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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茶几和衣帽架也变了颜色，上面也同时铺上了一层毯子。一面墙壁前出现了摆满了东西的博古架，而茶几上出现了作为装饰的花瓶，还有两套茶具。
宁童悦就如同见证了神迹一般，森真厉害。她压抑着好奇，客人要过来了，主人应该落落大方，而不是一脸好奇地摸东摸西。她可是蠢蠢欲动，想要凑上去好好研究这些变出来的东西。
整个房间变成了很庄重的会客厅，宁童悦能用眼睛的余光看到天花板也变了个样子。可是整个房间并没有门，客人们怎么进来呢？
这样想着，一面墙壁突然从中间打开，昨晚的那个人，就站在了门口。宁童悦当时处于恐慌之中，再加上血天使没搭理她，也就只记得他头发不短。
今天再一次见到，才发现他居然是娃娃头，因为脸型比较尖，挺好看的。唯一的缺点就是，有一丝女气，不细看分不清男女。
他身后跟着三个人，只有一个头发特别短，好在都比领头的英气。宁童悦再看看林森的长发，脸色奇怪，难道强者们都偏好长头发？
那一天的黑衣人们都带着堪称艺术品的冠冕，大部分人看不出来头发长短。不过她也瞄到了几个人，后面有辫子。
宁童悦疑惑着，血天使们看见林森，右腿向前迈了半步，然后半鞠躬行了一个礼。林森点了一下头，血天使们心领神会地进来了。
走在最后的一位手里还捧着什么东西。当领头的走到林森面前时，他们就都停下来了。
“林森大人，一点心意不成敬意。”领头的血天使还是显得弱气了一点，带着感激与尊敬，但是没有丝毫的谄媚。
想着事情的宁童悦回过了神，看到了血天使们送来的礼物，透明的水晶盒子里，装着颜色各异的液体，看起来都非常漂亮。
林森点点头，看着血天使把东西放到了茶几上，然后做了一个手势：“请坐——”
之后气氛就尴尬起来了，领头的血天使和林森说着话，剩下来三个人冰冷地注视着宁童悦，那目光充满了杀意，让她浑身不自在，只想要快点离开。
血天使似乎是注意到了宁童悦的异象，娃娃头有些探寻的意味：“森大人，这位小姐是？上一次就看到了她，稍微有些在意。”
“昨天的话，她是收留我的房东。今天的话，她是我女朋友。你们冷冰冰的样子，有点吓到她了。”
另外三个血天使听了这话，一起看向宁童悦，露出了笑容。有了笑容，他们更加生动了，只是眼里闪着嗜血的光芒，三个人面部青筋暴起，笑起来简直能让小儿止啼。
宁童悦一瞬间就被杀气笼罩了，她嘴唇开始泛白，额头上很快冒出了细密的汗水，身体不停地微微颤抖。
“没事，没事，不要怕。他们不笑有原因的，高位的血天使里面，笑起来不带杀气、不狰狞、不像神经病的，只有少数几个。”
三个血天使听了之后，只能收起笑容，目视前方，当成什么也没听见。随着他们变回面无表情，杀气一瞬间消失了，宁童悦却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
在场的都是强者，而且都是男性，自然会退让柔弱的女性。宁童悦呜呜咽咽地掉着眼泪，一下子就把头埋到了林森怀里。
“没事了，没事了。”林森拍着宁童悦的背，声音轻柔，“你很棒，只是被吓到说不出话来了。血天使们身上杀气很重，即使久经沙场，也会被吓到动不了，尿裤子的都不少，你很棒了。”
宁童悦吸了吸鼻子，红着眼睛问他，还带着鼻音：“真的吗？”
血天使们收起了笑容，又回归了冰冷的姿态。面上看不出来他们尴尬，不代表心里不在乎，林森算得上是大人物。三个人自然等着他们的首领发话，可是越是等，气氛越发尴尬。
短发的血天使使劲使眼色，最后发觉首领压根就在走神，只好接过了话：“我们是死亡的代行者，所做的事情都和死亡沾边。”
林森有些抱歉地看着四位客人，今天他原本想要带宁童悦见见世面，没想到她直接哭了出来：“抱歉，她的情绪好像不怎么好。”
娃娃头在得到了答案之后，一直在走神，他的眼神飘忽不定，时不时扫了一眼宁童悦。其它三位血天使看着他们的头儿，觉得有些对不住林森，今天的道谢，反而显得他们不走心了。
短发的血天使暗中踢了一脚娃娃头，娃娃头有些奇怪地看着他，然后再看看躲进林森怀里，还不怎么愿意露面的宁童悦，才反应过来了。
“森大人，抱歉，您真的想要，想要找一个女朋友吗？”娃娃脸的眼神空洞，似乎宁童悦是林森的女朋友，触到了他的痛处。
剩下的三个血天使真的觉得头儿今天不正常，短发再一次出来打圆场，面无表情没有说服力：“森大人，请不要在意，大人他今天犯糊涂了。”
“他没有犯糊涂，只是想起了某些事情。”林森一瞬间变严肃起来，他依次看了三个血天使，最后盯着娃娃头“我是认真的，很认真。”
娃娃头有一丝颤抖，他的眼神变的空洞，最后看向了宁童悦：“那她也是认真的？我不希望再看到，再看到如同我一样的悲剧。森大人，您知道的吧，你们之间的差距——跨越了太多了。”
短发的血天使听出了不对劲，只能起立：“森大人，真是不好意思，今天的谈话不适合继续下去了。冒昧打扰了，我们先行告辞。”
他使了一个眼色，另外两个血天使立刻去扶娃娃头起来。娃娃头看了他们一眼，就自己站了起来，走到了宁童悦面前：“你是勇士，真的。我没有办法阻止你，只能送上祝福。”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非常干脆。宁童悦有些不知所措，有人说她是勇士？还是林森所说的顶级种族。
在血天使离开之后，房间也快速变回了原样，宁童悦第一次看到了林森出神的样子，他呆愣地看着一个地方，眼睛并没有往日的身材。
宁童悦有些担心，一直以来都是林森关心她，现在到她关心林森了：“森？”
林森立刻回过头，已经看不出来他刚才还在发呆。他微笑着将她揽进了怀里：“我们之间的隔阂太大了，我和你不可能有孩子。”
宁童悦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就是同一个星球，不同的物种的物种之间还有种族隔阂。即使大家长得差不多，但是些微基因的不一样，就会生不出来孩子。
“我们可以去领养一个孩子，就像普通的夫妻那样，就像普通的一家人那样。”
虽然早有了心理准备，可是宁童悦的眼眶依旧湿润起来，她强忍着自己不要流泪，硬生生把眼泪逼了回去。好在刚才哭了出来，现在眼眶还有些红，看不出来。
可惜这只是宁童悦的自欺欺人，林森是会读心术的，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她想着什么？没有戳穿她的小心思，林森依旧有些出神，宁童悦不禁猜测，这就是他说的难以逾越的困难？
“森，我们的未来会很好。你说过会在这里办一个身份，我们以后也可以□□。生活里面，有太多的事情等着我们去做，何必纠结这一点呢？”
林森沉默着，他一直看着地面，并没有回答。宁童悦看不到林森的眼神，一瞬间慌张了起来，随机她冷静了下来。
最痛苦的时候，她不是没想过一个人单独生活，不需要男人，只需要事业。但是那只是被那些奇葩的追求者折磨出来的，她本人还是渴望着爱情的。
她的父母，最初只是一对假扮的情侣，最后假戏真做，成了真夫妻。在父亲成了高官之后，两个人就成了事业上的好搭档，甚至是蓝水周星的国民级ＣＰ。
有这样的例子在前，宁童悦不可能不对爱情有那么一丝幻想，只是现实永远在和她开玩笑。
“森，如果你不愿意，不用答应做我的男朋友的，真的，我真的不介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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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的差距
宁童悦非常伤心，原本告白成功，有了一个非常棒的男友，顺利到让她太过于惊喜，反而忘记了她和林森之间的差距。
物种与文明，弱小与强大，光是这些，就遥远到了极致。加上林森能知晓她的全部，而她只能用眼望着林森。
这些都让她极度没有安全感，但是她愿意去试一试。反倒是林森，主动权掌握在他的手中，他却对这一段感情没有信心，他到底在想什么？
一直出神的林森，终于转过头，看向了宁童悦。他第一次强硬地扳住了宁童悦的下巴，两个人对视着：“你是想要瞬间的美好？还是想要长久的幸福？”
宁童悦觉得下巴疼得厉害，她疼到了泪花都冒出来了，但是她明白，现在林森需要她的答案：“二者不可兼得吗？”
林森的力道稍微轻了一点，他松开了一只手，然后顺着插入了宁童悦的头发中，眼中带着一丝悲伤：“你认为呢？”
宁童悦一下子就明白了，她呼吸抑制不住地急促起来，林森为什么认为不能两全，有什么原因吗？
林森眼里都是悲伤，有几个算是善终了的？大部分都是悲剧，他在宁童悦耳边低语：“我生君未生，君死我未老。”
宁童悦眼泪再也抑制不住了，顺着脸颊落下，她自己已经尝到了，那酸苦的滋味，不仅仅是泪水的味道。
最大的障碍，是人心，也是时间。也难怪森会难以抉择，是要在最绚烂的时光抽身而去，还是要一起长长久久？
“你是想要在我心里留下最好的模样，还是想要我陪你一同老去？”林森带着一丝喘息，他无法做出决断，宁童悦是第一个，第一个伸手、愿意接纳他的陌生人。
爱意过于炙热，不懂如何收敛爱意，不愿意收敛爱意——
因为爱意过于炙热啊！林森知道自己会弄坏很多事情，知道完全掌控会把事情弄得很糟，最终也只能去找妈妈定下了制约，只有别人伸手了，他才能介入。
宁童悦是第一个伸手愿意收留他的人，也是一个愿意在感情上接纳他的人，不管她究竟知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
难以言喻的掌控欲，林森从来不希望事情超出掌控之中。血天使的事情是意外，彻头彻尾的意外，但是那一位圣器之子，给林森敲响了警钟。
他和宁童悦的差距太大，时间是过不去的坎，如果宁童悦真的愿意，他愿意随她一起老去，这是他能做到的，最烂漫的事情。
宁童悦不清楚林森说出来的陪她一同老去是什么意思，但他清楚地表达出了他不易老去的事实。
透着泪花，她只能模糊地看到林森的样子：“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该怎么选，我还年轻，我想一直在你心中保持美好的形象，我害怕老去。”
“是吗？”林森的眸子一下子黯淡了下来，眼里的期望也慢慢消失了。
宁童悦明白这样的回答会让林森伤心，但是她没有办法，没有办法欺骗林森，也没有办法欺骗她自己。
她下定了决心，将内心最深处的话说了出来：“我不知道，我确实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喜欢你，但是到了哪个程度，到了哪一步，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在和你告白之前，我有和别人告白过，但是从来没有谈过一次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