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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启光说了半天对方也没有反应，正觉得奇怪，就见寒水头一点，尼玛眼睛都闭上了，根本是睡着了啊！
他又好气又好笑，呼噜一把寒水的脑袋，道，“干什么呢？”
“啊？老师我没睡——”寒水慌乱睁开眼睛，一见眼前的人是韩启光，又变得懒洋洋了，“什么干什么，这不正在想事情吗。”
“少来。”韩启光无奈道，“知道你累，可这件事也不能马虎，只好辛苦你一点了。刚刚我说的话你有没有听？咱们是开一个记者招待会，还是参加访谈节目？你觉得哪个效果更好？”
“记者招待会吧。”寒水打了个哈欠，随意道，“或者你们自己选，反正我又不去。”
☆、第六十二章
“等等！你不去？你不去谁去？”韩启光大惊。
寒水下巴一抬，“你们去啊，开个记者会，将我的情况说一说。关于学校方面的就无可奉告，关于未来发展之类自己拿捏。”
“等等等等，我有点没明白你的意思。”韩启光坐直。
寒水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养神，只张开口道，“其实现在最引起轰动的还是学校的模拟仓事件，因为有这件事作为引子，我身份曝光的时候才会造成跨圈子的震撼。媒体问题的着重点也肯定在这里，但是学校事情的因果是能随便告诉媒体的吗？当然不能！里边乱七八糟的事牵扯太广，我们不方便透露。但是媒体呢？他们绝对很想从我这里得到一些信息，如果得不到肯定不甘心。”
她说到这儿稍微睁开一些眼睛，韩启光皱着眉舞动着手指在终端上记录她的话，见他认真过了头，寒水不由翻了个白眼，但也没有制止，组织了一下语言，道，“就……啊，内个，如果放我出去应对媒体，身为当事人说什么都不知道谁信啊？说无可奉告又态度又太强硬，耍滑头又容易引起人的反感。所以这件事还是由你们出面比较好。一句不知道就把不能回答的问题全打发了。而且咱们不说，正好给了看客们的脑补空间。这人啊，对不知道的事都会感到好奇，这一好奇就忍不住深究，这深究的人一多，就会凑到一起讨论，这一讨论嘛！嘿嘿。”
寒水抽风一样的笑了两声，道，“话题量不就上来了吗？对于娱乐行业最需要的是什么？不就是话题量和曝光度？当然，更重要的是作品。”
她打了个响指，“所以我们接下来的目标就很明确了。”
韩启光现在终于体会到了孔见萝的感觉，整个人思路都被对方牵着走，她每说一句话都在传授一些知识，让你学会一些遇事的应对方法。而且有理有据，令人信服，在跟不上她思路的情况下只能洗耳恭听。
“充分利用这件事情的热度，推广公司的知名度与可信度，发布好的作品，媒体网络要两手抓。唔……说起来虽然简单，实行起来的话，以我们现在的情况好像有点太难了……”
寒水摸着下巴沉思。
若说后来她临场发布新歌没有一点私心那是不可能的，当然最初她真的只是想陪师雪唱一首歌而已，但是当在唱第二首歌的时候脑中就开始生出计划。机会就在眼前，不抓住都对不起自己遇到那些糟心事，反正都已经这样了，不如玩个大的！
“根据我知道的，现在没有任何一档热度高的娱乐节目，真人秀就别提了，估计连概念都没有。电视剧糙的跟什么是的，如果是你你看吗？访谈节目倒是开了两个，看的人也很少。”寒水烦躁的抓着头发，“硬性条件太差，真难搞啊！”
韩启光听她絮絮叨叨半天，虚心求教道，“那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做？好比你才说的真人秀，是什么意思？”
“那个啊。”寒水挠了挠头，“这个等等再跟你说，韩哥，大韩哥，我突然想起一个事儿。”
“怎么突然这么叫？”韩启光为她忽然转变的态度感到好笑。
“是这样。”寒水动了动，坐的正式一点，严肃道，“其实吧，你知道歌手这个东西曝光率是不需要那么大的，相信你也知道，一个歌手只要有一首经典的歌就能靠他活一辈子。当然，咱们不会靠一首歌活着。但是你看，按照现在的情况讲，出一首单曲热上好几个月是没问题的。而满打满算的，一个歌手一年出一张专辑，勤快的话再出一张就够了，再多观众的耳朵也会腻。你说对吧？”
韩启光觉得她说的有理，“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可多了！”寒水拍桌而起，关于想法，她能说上个三天三夜，“比如我一年只出一张专辑的话，剩下的时间都要干什么。老韩我跟你说，咱们鸿天现在发展的路线太窄了，如果想要良性持续发展，就必须要开拓路线！我存了很多歌你知不知道？但这些歌都由我来唱就不好了，百花齐放才叫美。鸿天绝对不能只走音乐这一条路，外边的世界多姿多彩，海阔天空，鸟飞鱼跃任翱翔啊！那么多黄金领域都空着呢！不去碰很浪费的！就比如说电视剧，咱们必须要拍啊，拍完了就是钱啊！比如电影啊！必须拍啊！我那有本子的！比如真人秀啊……恩……这个不着急，等忙完了眼前的再说。当务之急是！咱们很缺人！非常缺人！摄像编剧场务导演公关经纪人，演员歌手艺人艺人艺人艺人！我们都很缺的！”
看着寒水眼睛越说越亮，韩启光咂舌，“我刚刚是不小心碰到了什么开关？这情绪转换的太快我得消化一下。”
略略思绪，简而言之，寒水说的就是要全面发展的意思。鸿天之前想走的就是这条路，但努力之后的结果告诉他们，此路不通。
不过现在寒水说的跟他们做的又有不同，他们那时候就是没有计划的闷着头蛮干。而寒水刚刚的话虽然多且快，但条理清晰，说要签新人，后面就跟着我有存歌。说要拍电影，后面就跟着一句我有本子。
简而言之，她都是有底气，才会建议他们开展多项业务的。
韩启光看着寒水，觉得自己得来根烟冷静冷静，隔了一会儿，忍不住拍桌道，“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想法这么多？你知道我们开会的时候为了公司的未来发展急的头发都快白了吗？我好歹一青壮年美男子，少白头能看吗？多影响公司形象，有路子怎么不早点说。”
寒水痛心疾首，“以前我那是以为咱们鸿天很穷好不好？之前穷的都快倒闭了，我哪敢随便说什么？还不是怕你们有压力，只好照走白手起家的路子走！可谁知道！！！”她眼睛沿着韩启光身上滴溜溜的转，抱臂哼了一声，道，“谁知道啊，要是鸿天穷还让不让别的公司活了？既然是土豪，就换土豪的打法，该做的事就不能马虎。”
穷到快要倒闭……
韩启光听她这么说才想起来几个月前的愁云惨淡，还有差点丢脸的要卷铺盖回家的往昔，真的觉得恍若隔世。眼看着寒水鲜活的面容，不禁笑了出来，“说了这么一大堆，重点不就是缺人吗？缺人咱就招呗，按照你的说法，土豪有土豪的打法，咱不缺钱！”
“好嘞！”寒水等的就是他这句话，一下子激动的站在起来，在地上转了一圈，等稍微冷静又走回去，搓着手道，“你既然这么说了，那个……大韩哥啊，你看咱这不是要签人吗？我这儿从别家挖角过来一个人才……也是光耀的学生。漂亮，有才，你看……咱们要不要给签一下？”
卧槽？什么意思？
面对这样的神来之笔，饶是韩启光也没料到，一下子呆住了。
他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去，呲牙咧嘴道，“什么？挖角？你挖的？不是等等……寒水这什么情况啊？你从哪里挖的？动作够快的……不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靠谱吗？”
“好了，不用多问。”穆淮间之前路过韩启光的办公室门口听见两人谈话，就站在原地多听了一会儿，此时见韩启光凌乱，插嘴道，“既然是你看中的人，相信必定有过人之处，有时间带来看看吧。”
这么说，就是答应的意思。
寒水暗中吐了吐舌头，老实的点头道，“哎，明白。”
“另外。”穆淮间沉吟一下，直言不讳，“当初鸿天成立之时我跟家里闹掰了，成立公司的钱多亏老韩和小烈资助，连徐鹤等人也是上官烈给拉拢进来的。”
“……恩？”他的话没头没尾，寒水一时间没明白他的意思。
韩启光却是忍不住笑了，手中夹着一支烟，懒洋洋的道，“BOSS只是跟你坦白一下咱们公司的发展史，怕你把自己当外人，顺便表示我们没打算瞒着你这层身份的意思。”他眯着眼睛点燃了烟，嗤笑着补充，“一群不务正业的二世祖这个名头真没什么可说的，太难听了。”
穆淮间被韩启光瞬间摊牌了话中含义，却没有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转头看着寒水，道，“所以，你明白吗。”
寒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估计是她刚刚说到土豪的时候那声一哼被穆淮间听见了，此时才会特意开口解释一下。
要说在意她在不在意被蒙在鼓里这件事……
好吧，她的确有些在意。
但在意的不是他们这些人的身份，而是单指自己被瞒着而产生的不满，但那不满也没有很浓，被穆淮间和韩启光这么一说便也释然了。
况且，寒水心中悲伤逆流成河，她就算不明白被穆淮间那视线一盯也必须明白啊！
尼玛BOSS这张脸真是太严肃了，跟小时候的班主任一模一样的，随便问一句话都能说出一股质问你是不是没写作业的意味，谁敢不明白！
得到肯定的答案，穆淮间离开，寒水看着他的背影，心想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待遇通常都不怎么好。但是没关系，时间会证明你的选择是对的，如果你等不及他证明，我也能证明。
她看的太久了，韩启光伸手在寒水眼前晃了晃，喷了口烟，道，“干嘛呢？回神啊。”
“没事。”寒水低头看了眼终端，上面是孔见萝传来的消息，说她的条件橙乐已经答应了，那边已经开始解约，对方希望可以尽快见她一面。
尽快？当然好。
寒水微微一笑，她可是求之不得。
韩启光看着寒水现在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后背发凉，打了寒颤。
她很快回复完孔见萝的消息，关终端的时候顺便看了眼时间，一看之下才惊觉已经都这么晚了，起身招呼道，“老韩，没别的事的话我走了啊。”
韩启光啧了一声，牙疼道，“刚刚还大韩哥大韩哥的叫，这么快又变回老韩了。你干什么去啊？用送不？”
他从抽屉里拿出钥匙圈晃了晃。
寒水摇了摇头，“其实刚刚说不能去记者招待会的原因还有一个。”她无奈的道，“我终端的消息都快被塞爆了，老师跟我说有一堆学校的领导找我谈话，各个学校的都有，康敏秀啊那些人都去，我缺席都等着挨骂吧。”
韩启光点了点头，知道这种应酬不能推，嘱咐一声，“回家别太晚了，尽量躲着点人。”
寒水失笑，“知道了，走了啊。”
她在离开之前踌躇一下，问道，“老韩，亚斯模拟仓的那个系统……”
韩启光已经开始低头忙碌，漫不经心的‘啊’了一声。
寒水最终没有说出来，抿了抿唇哼唧一声就走了。
问了又有什么用，不管对方被怎么处理，她都管不了。
既然无能为力，不如一开始就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