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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相信，从左慧池死，到苏红风光大嫁，前后隔了不到一个月。
苏红自此达成了长久的愿望，并且一路顺风顺水，她又韬光养晦了很多年，让寒天和寒广川隔心——毕竟寒广川自己心里有鬼，他每次亲近寒天的时候，都会想起他的母亲。
之后寒水渐渐长大，直到有一天，她也快成年了，寒广川这才想起来她手里还有自己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
不过是一个傻子，完全无法引起他的忌惮。
但是苏红看着寒水又七分神似左慧池的脸，却无法置之不理，稍微跟她说了一些闲话，依稀透露一点她母亲的死因，又从她那抢了一些东西，引她从学校回来。
在家里，遇上寒广川，在她的有意引导之下，对方果然触怒了那个男人，在起冲突的过程中撞在了地板上，昏迷不醒。
如果她就这么死了就好了。
苏红不止一次的这么想过，可是寒水还是醒了。不但醒了，还不知为何治好了傻病，甚至性情大变！
她想到寒广川的话，像是被尖锐的利器刺穿了心脏，眼睛通红，高抬着下巴道，“如今我第三次来找你，是为了让你帮我一个忙。”
那人沉默一会儿，问，“这次你打算出多少钱。”
一只长长的虫子扭动着身体想要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欲从黑暗之中钻入另一处空隙，苏红踩住虫子，破壳的清脆声从脚底传来，她慢慢碾磨几下，道，“不要再用老一套了，我调查过，那小贱人的饮食控制的非常严格，药物根本送不进去。所以这次我请你帮忙，不是让你去下药，而是让你给我介绍一些人。”她微微启唇，鲜红的唇瓣好像一滩鲜血，“一些，手脚利落的人。”
苏红想到寒水的下场，不由疯了一样笑了出来。
但她不知道的是，她现在说的所有话，都透过一双无所不在的眼睛看着，默默保存起来。
……………………
最近寒水常常出去见伊云，一开始是被艾伯特烦得，后来状况完全变了。先是短信联系，后来变成电话，虽然都是寒水谈学业上的事，伊云给她建议，没有什么私人话题。但这才几天啊，已经进展到可以相约出去吃饭了！这不就是赤裸裸的暗示吗！
艾伯特翻着他们的聊天记录，从吃喝玩乐聊到风花雪月，哦……真合得来啊。
他不是滋味的想着。
寒水换好衣服，全副武装的站到门口，自从歌手大赛第二场寒水实力碾压之后，她根本无法正常出门，一出门就会被认出来，现在他们这个举办大赛的星球人满为患，想要前来亲自观看比赛的人太多了，帝国在前一天已经颁布了限入令，其他星球的人想要再进入这里，都要经过非常严格的审核。哪怕如此，依旧阻止不了人们的热情，前扑后拥的搭乘飞船涌入这里，就算进不来本星，也要在距离最近的周边星球守着。
因为这样，寒水已经很少出门了，就连上次艾伯特提议想要出去遛弯她都懒得动。可是现在伊云约她，她竟然要出去。
艾伯特郁郁不乐的看着已经打开门的寒水，刚要进入芯片内，就见寒水恍然想起了什么，回头看着自己，道，“你说我这趟出去算是约会吗？”
“……啊？”艾伯特不知道该怎么说。
寒水点了点头，自问自答道，“当然算了，既然是约会，有第三个在场可不行。”她说着，对艾伯特笑了笑，将芯片从脖子上解下来放回卧室的盒子里锁住，将艾伯特留在里边。
艾伯特，“……”
啥？
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情况？
好吧好吧。他安慰自己，主人现在是去约会了，没事，一会儿就回来。她向来不喜欢伊云的，到了现在好感值也才到百分之三十，再看看自己的，现在已经到百分之96了，三倍碾压！就这么对比了半天，艾伯特才稍微放心了点。
所以主人这么讨厌伊云，会跟他聊什么呢？会跟他去那里玩，多久能回来？
她那么讨厌伊云，肯定很快就回来了，车程要半个小时……或者一个小时，扣除这个时间，相信主人两个小时之内一定能回来！
可是别说两个小时，三个小时，四个小时，寒水直到晚上才回家。
她进门换下让她脚腕酸痛的高跟鞋，进屋里瞧了瞧，并没有看到艾伯特。打开首饰盒，解锁，将芯片拿出来带上，问，“果桃，在吗。”
声音从她脑中传出，“阳台。”
寒水走向阳台，浓重的夜色之中，艾伯特站在里边。
家里的阳台已经完全换了一个模样，从外边看跟从前没什么分别，但是从里边看，早不见以往的逼仄，从上到下被像冰一般透明的钢化材料笼罩，往外抬眼，就能看见无边的星空。
“在看什么？”寒水坐到他身边。
艾伯特保持刚才的姿势站在窗前，他没有看向星空，看得是斜对面的电视墙，那里正在播放寒水的第二场比赛，在歌声出色之外，她那天穿的衣服大受好评。融合了中世纪和现代两种风格备受观众喜爱，媒体也争相报道，搞得现在似乎遍地都能看到她那英姿飒爽的身影。
艾伯特盯着那里，道，“我在等你回来。”
寒水笑了一声，那笑声如同涟漪，在黑暗中扩散。
她轻轻敲了敲玻璃墙面，艾伯特发现，墙面虚虚的倒映出两个人的身影。
寒水阻止，道，“别动。”
艾伯特便停止了动作，茫然看着镜子里边的内容。
寒水伸出手按到镜子上，慢慢抚摸过艾伯特脸上的轮廓，划过眉眼，在嘴唇上两秒，然后滑了下去，按在他的手上。
艾伯特觉得自己的芯片又开始热了起来，而且越来越热，他却像是被迷住一样。
不愿意移开视线。
☆、第九十九章
感觉好像整个空间都安静了下来，停了好长时间，寒水臊的面红耳赤的收回手，咳嗽一声，道，“这黑漆漆的有什么好看的？开灯，开灯。”
艾伯特连忙答应，室内一下子亮了起来，艾伯特的想到了一些事，赶紧和寒水说，“主人，苏红有动作了。”
寒水听他描述经过，最后到，“去找寒广川犯罪的证据，下次寒天回来，把一切都告诉他。这件事一旦曝光，受到冲击的肯定不是寒广川一个人，整个寒氏都会受到影响，寒天对寒氏的执念那么重，我真不知道他的选择。”
艾伯特问，“那主人的选择呢？”
寒水道，“我没有选择，我只要保持着冷静的大脑去做这件事就可以了。”她看着艾伯特，道，“这是寒水希望的。”
“恩……”艾伯特不解，“她又是怎么选择的？”
寒水道，“我的说法就是她的想法啊。将他们的罪行公布出去，走法律正常程序处理，数罪并罚。果桃，你听我说，寒水和左小姐是一样的人，说是清高也好，愚蠢也罢，他们绝对不会动用任何私人手段处理这件事。听起来是不是有些傻？但世界上从来不缺乏这样的人，而且只有遵循秩序的人占大多数的时候，这里才是让我们能安心生活的法治世界。所以这种坚持这不是懦弱，反而正是值得我尊重的地方。”
艾伯特点头，“我明白，规矩就是规矩，道德就是道德。为了一个人渣去破坏自己道德的底线就太不值了。我记得从前看过一本书上写着，人格之所以珍贵，是因为有人不计代价的坚持。”
寒水倒是好奇了，闲聊一般的随口问，“所以你是怎么感到那个‘寒水’还在？她死都死了，不科学啊。”
艾伯特淡笑，“这有什么难的？灵魂的本身就是一种能量，所以我能把你从另外一个空间坐标拉过来，也能感应到她徘徊不去。”
也就是说，只要他想，就有无数种办法让寒广川和苏红死于非命。可他永远不会这么做，以前是管理员给他设定的禁令：【绝对不能控制人类。】
——可这道禁令很久之前就无法禁锢他了，所以他操纵着寒水的灵魂在两百年后醒了过来。
而现在他不会用这种力量，纯粹是因为有了自己的底线，并用人类的道德标准来约束自己。
天色太晚了，寒水打了个哈欠，抬头看着艾伯特，坦白道，“其实……之前一段时间我差点犯个，也不能说太小，但并不是太大……因为当时的确有点偏激的想法，但是怎么说呢，勉强算是一般大小的，呃……错误吧。”她嘀嘀咕咕的算计着，“但是才做了一半就被阿雪和小寒水给拦住了，算是让她付出应该的代价，绝对公平公正，一点都不超过，唔……现在想想也真奇怪，我竟然会有置人于死地想法，哈哈，太奇怪了。”
她摇头晃脑的道，似乎非常不可思议。
艾伯特不解，道，“主人你在说什么？看来我还是很有必要查看你一下你的大脑，看看最近都发生了什么事的。”
寒水跳起来，大叫道，“你敢！信不信我揍你！”
艾伯特又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紧张兮兮的问，“对了主人您跟伊云出去都发生什么事了？都去了哪里？为什么这么久才回来？”
“我们啊。”寒水眨了眨眼下来，想了想，“在图书馆看了一会儿书，他帮我辅导功课啊。”
“就辅导功课？”艾伯特松了口气，但很快皱起眉，“没有别的什么？”
寒水表情诧异，“还要有别的什么？”
“比如趁着别人不注意的时候摸摸手，眼神含羞带怯，浓情蜜意的胶着，并肩在一起看一本书，慢慢试探着……”艾伯特喋喋不休。
寒水脸色发黑，转身就走。
……………………
大赛进行到第三期，一共还剩下九人，他们已经大略摸清了彼此的底细，在选歌上比前两期更精心了一些。除了歌唱本身之外，从服装细节，舞台动作无一不体现出诚意。
寒水这次表现的不功不过，得了个第三名。
与此同时，寒天的服装公司已经办的风生水起，接着寒水这股东风，跟很多星球都签好了订单，虽然进货量不大，但这正合他意。
毕竟他本来就没打算走大众路线，而是偏向高端精品。
让人没料到的是，在服装到货的的三天之后，大部分商家开始联络寒天，说销量很好，打算追加订单。
寒天有些惊讶，心思却活络起来，咬着牙拒绝了他们的要求，说这批货已经被预定没了，想要货要等到下次出新款的时候。
他这么做不是为了做饥饿营销，而是看到了商机。
寒天跟寒水稍微商量一下，两人迅速决定除了本部公司之外，选取了五个大型商业星球作为根据地，分别注册了门店。
寒水的要求有三个，第一，门店必须高档。第二，动作要快，不单单是指开店的动作要快，新款衣服出货的速度也要快。第三，质量，质量，和质量。
质量太重要了，她反复重复了三遍，寒天被她给逗笑了，无奈的道，“我知道了，其实我做事还是比较谨慎的，在你们那个大赛开始之前就已经做了将近二十款衣服的样衣，材料都是经过精挑细选，你放心好了。”
寒水犹豫一下，没有在电话内将寒广川那边的事全部托出，只问，“你对你母亲的印象，还剩多少。”
寒天愕然，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这么问，一想到母亲，他脑中有些恍惚，道，“那时候我才多小，怎么会记得清楚。”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