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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年华-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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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七连三班,并不是只有许三多一个人,但他的明显掉队,是有目共睹的。然而,令人想不到的是,第一个被连长放弃的不是许三多,而是表现相对不错的张建。
马连城的决定七连的指导员罗成是第一个知道,他拉着马连城,道:“这次和以往不同,你要好好考虑。”平日里,罗成对马连城的决定鲜有过问,因为他知道马连城的为人,也便懒得操心。可是这次是关系着一个兵的前途,他必须操心。
马连城没有停下来,边走边道:“考虑过了。”
罗成很着急,他恨不得能耍赖皮抱着马连城不让他走,可是他打不过马连城,所以只能悻悻然的松手,道:“这次不一样!”
马连城道:“我知道不一样,就因为他不一样,所以他必须走!”说完后,马连城上了车,便去到了团部。
在会议室里,团长没有说话,团参谋急着开口了,道:“连城,真的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马连城难得是这般姿态的严肃,像是脸上贴上钢铁皮一般令人觉得强硬,他很直接道:“没有。”
“非走不可?”
“非走不可。”
团参谋焦急的来回走动了一会,道:“这事要好好考虑清楚。”
马连城道:“清楚了,早就清楚了。”
团参谋无话可说,只能把问题丢给团长。团长终于是站了起来,然后走过来,拍拍马连城的肩膀,大度道:“就按照你说的办吧。”马连城谢了一声准备离开,团长的声音又响起来了,道,“连城,你这匹马不仅老,而且像姜。如果是别人,这件事是不能这样定下来的。不过情绪要照顾好,尽量不要影响到其他人,也不要影响到你。”
团参谋看向这个和自己同事多年的战友,显然还是没能认同。团长笑了笑,扬手示意他不用着急,爽朗道:“这么长日子了,要信得过连城。别担心,这报告我来写吧。”
团参谋不好气的给了这个老战友一眼,道:“还是我来写吧,署名签两个人的。”他心里也清楚,这件事已经定下来了,在马连城说没有的时候,就已经定下来了。
张建被通知要离开部队,显得很平静,他只是看了马连城一眼,对其他人则是一眼都不看一句话都不说,便准备离开。
确实算是个人物的了,马连城其实是欣赏他的这个兵的,可是他有这个兵必须要走的理由。马连城最后还是开口,道:“你就不想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离开?”
“理由,我不感兴趣。”张建回过头来,嘴角浮现一丝冷笑,道,“每个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我感兴趣的是,你付出的代价会是多大。”说完后,他坚决转身离开,就连部队为他安排好的车也没有坐。
许三多不曾想到,在一张很平常的脸下,竟然藏着这么一张狰狞的皮。只是看着一为战友的离开,许三多还是忍不住留了张建一声,喊了他的名字。张建却是没有回头,连看都没有看他。
罗成想给这个兵一些安慰,可是最终没能把手放到他肩膀上,只能道:“张建,离开了这里也能生活好,别忘了你参过军。”
如果这个兵一声不响离开,没有情绪没有不满,马连城觉得那样的话自己也许会内疚。可是现在不会,他倒是可以确定,自己的决定并没有错。所以下一刻,他也果决转身离开。
七连三班走了一个人了,可是那个人仿佛不曾存在一般,三班依然是和平常一样训练、生活。该笑的时候他们还是会笑,该睡的时候他们还是会睡,只是不曾看见过他们难过。可是有一个人他知道,有人离开了,他知道张建被连长放弃了。
许三多突然间想起来,他那次好像是第一次叫张建,而张建却没有回答。在那之前,他们没有说过一句话。人突然走了,以前的很多回忆也就变得明朗起来了。许三多突然间把张建的模样记得很清楚,有点难过,更多的却是焦虑。似乎有些条理已经很清晰了,连长开始放弃他的兵了,而他许三多是最差的一个兵,那么说总有一天也是要被放弃的。
乡下迷信的老人总是说,人如果时运低的话,总会倒霉事不断。许三多无疑就是最好的例子。祸不单行,在焦虑情绪的琢磨下,他感冒了。别人偶尔也会呼吸不畅,可是他却是挂着鼻涕走路。进行敬礼练习的时候,他还必须腾出一只手来不让鼻涕掉下来。
林建兵知道,连长在新兵训练期没过去之前却把一个兵放弃了,这很不正常,不正常得他不敢过问。以前他顶多觉得张建懒,可是直到张建走的那天他才知道,张建有太多的他不了解,比如那张可以露出狰狞表情的脸。林建兵也担心,担心三班哪一天突然有会有人被连长放弃了,比如许三多。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自己离开,也不宁愿自己的兵被放弃。可是,身为军人,没得选择。就像那时候他的班长要走的时候,他也没能把班长留下来。
许三多露过脸,这是整个新兵连都知道的事。可是整个新兵连的人也都知道,七连三班有一头很笨的驴,笨得想先飞却飞不动。以前看着许三多,林建兵只是难过,想把他溜好教好。可是现在他觉得自己变了,他发现看着许三多的时候,自己很容易生气。以前他无法理解一个明明对他那么好的一个人,有时候却生气得像是天要踏了下来。现在他理解了,这是恨铁不成钢。
“许三多,你在干什么!”
没有征兆的吼声响彻训练场,忙着擦拭鼻涕的许三多愣住了,他觉得这个世界仿佛就剩下了自己,平日里关心自己对自己笑的人,一下子都变得陌生了。他知道,自己又让三班,甚至是整个七连蒙羞了。他害怕,他不敢再擦,于是鼻涕顺着掉了下来,冰凉了肌肤。
安静,是这个世界的主旋律。
林建兵走进队伍里,一把抹去许三多的鼻涕,硬咽道:“许三多,你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不准哭,我说了不准你哭!”林建兵一狠心,回到队伍前,卖力的喊着训练的口号。
许三多也不敢哭了,他所有想做的事通通都不敢做了。他觉得,自己是掉进了一个可怕的世界里,在这个世界里,只有自己的一个人。
马连城过来训练场的时候,看见林建兵哭红的鼻子,心想难道自己这个兵又回到从前了?怀疑归怀疑,他也知道,能够让自己这个兵哭的,来来去去也就那么一个人。他第一时间看向许三多,看见许三多是挂着一条长长的鼻涕,鼻子比林建兵的还红。
马连城问林建兵,道:“不赖呀,什么时候学会虐待人了?”
林建兵不好意思的摸着脑袋,笑道:“报告连长,没,没有。”
马连城马上睁大了眼睛,显得很惊讶的样子,道:“没有?没有你能把人家一条那么长的鼻涕给整出来?”
林建兵突然坚定了口气,道:“是!报告连长,许三多,他是好兵。”意思是许三多病了也坚持训练,而且即使是流鼻涕,也保证了训练优先。
马连城哦了一声,连连点头,接着看着许三多,道:“许三多,你们班长说你是个好兵。你说自己是头好驴吗?”
许三多急忙敬了个礼,道:“报告连长,我不是!”
“不是?不是驴,还是不是好驴?”
“报告连长,我不是好驴!”
“不是?那就是你的班长说谎啦?军人隐情不报,该怎么来的?”
许三多急了,道:“不是,连长,不是的。班长他是为我好,帮我擦鼻涕,又让我不要擦。我知道,班长是为我好。嗯,班长他人很好。”
林建兵原本只是站久了肌肉痛,听到这话后是心也痛了。他想多帮许三多说点好话,可是许三多却毫不领情的把他的“阴谋”给揭穿了。所以他心痛,他更心痛许三多总是能记着他的好。
林建兵敬礼,声音洪亮,道:“报告连长,是我的错,甘愿受罚!”
马连城看看许三多又看看林建兵,疑惑着脸,道:“这可怪了哈。班长说他的兵不错,他的兵却说自己不好。一个兵说他的班长很好,班长却说自己错了。”马连城看着众人,顿了一下,道,“你们说说,这是什么怪事了。”
余波忍不住笑了出来,看见马连城看着他,急忙又忍住,喊道:“报告连长,他们这是谦虚。”
马连城长长哦了一声,恍然大悟似的,道:“是这样啊。嘿,不错呀,以前余波还没这么聪明的,现在圆头滑脑的,变机灵了哈。看来这步跑得还真是有用,余波,要不你现在再去跑两圈?”
余波两眼一黑,只觉得欲吐不能,晕倒在地。早上还没吃早餐昨晚也把水分尿完了,肚子里没东西可挤。余波意识失去之前,还能听到连长马连城道:“反应不错啊,干脆利索,敏捷得很。我告诉你哈,这要换是以前的余波铁定做不出来。知道了吧,步要多跑,跑多了,脑子灵光了,身手也敏捷了……”
第十八章 突来枪声
如果非要找出一个被溜到现在基本上没什么变化的,无疑是非慕容流年莫属了。在旁人看来,他依然是很懒,懒得连脚踩在地上都能不发出声音来,所以你也便不会多大注意到他。马连城称慕容流年的这一手叫,青出于蓝胜于蓝的飘渺。可是慕容流年没记起他什么时候跟马连城学过武功,当然也就没情可领,有麻烦事的时候慕容流年还是会把那张检讨书牢记于心。如果说真有什么变化的话,秦思海总是能记起这个班里有一个叫做慕容流年的,倒算是一点了。林建兵也记得,不过他是一开始就记得的了,和许三多一样。除了上次在外面喝的那回酒,又除了平日睡在同一个宿舍训练在同一个班,其他人的生活和慕容流年的基本就没有什么交集了。
慕容流年现在去张大爷那里抽烟的时候,有时也会和张大爷侃上两句了。也难怪,还作是谁,天天去那里,和一个人朝夕相对,想不擦点火花出来都难。
慕容流年第一时间坐到凳子上,才朝张大爷挤出一笑,道:“来了。”接着,便拿来烟筒取来烟丝打开火柴盒点上火,流程顺畅,一看就是一件事重复了无数次的结果。吸了一口,慕容流年便朝张大爷道,“张大爷,吃了么?”
张大爷现在是越发觉得这小伙子有趣了,别人要么不打招呼,如果要打招呼都是巴不得第一时间就喊出你好两个字的。可是慕容流年不同,他总是第一时间让自己舒服了,才会施舍似的丢给你一句问候。所以说慕容流年懒,不是一般的懒。
张大爷也不急着回慕容流年的话,搬好馊水,然后拿破旧的面巾打打手,才缓缓道:“现在什么时候了?”
慕容流年看了下天,又低下头来吸烟,然后腾出一点空闲,道:“下午三点吧,差不多。”
“还会看观天象?”张大爷呵呵笑了一声,在慕容流年的身旁坐下,然后接过慕容流年递过来的烟筒,道,“那你是问我吃的哪顿?”
“你还没吃的那顿。”
张大爷也习惯了这个小伙子最擅长的问候话语就是关心你吃饭没,于是也不在这个问题上多作计较,随意道:“我挺奇怪的,人家都巴不得离这馊水离我这脏老头远点,你怎么非得呆这地方抽呢?”
慕容流年伸了个懒腰,给了个再正常不过的答案,道:“懒得。”
张大爷烟抽得不多,小尝两口,点到即止,把烟筒靠着墙放下,道:“难得懒得哈,多年不走动了,现在让我走一趟也懒得咯。”
慕容流年把手放在后面,看着光线柔和的天空,神情庸懒,没有说话。
张大爷也看向了天空,仿佛那里藏着数不尽的回忆似的,良久过后收回了视线,微微一笑,道:“被溜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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