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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弟在外面逍遥惯了,不愿意回去……”
“堂堂一个王爷,怎能老停留在外面。”景杞皱眉,“你自个儿算算,你在外面游荡几年了?当初父皇坚决不允许你出宫这么长时间,也就是朕还……如今你也该玩够了,快跟朕回去,朕还有用得着你的地方。”
“皇兄有景略就可以了,不用……”
“景略是景略,景陌是景陌!”景杞声音已出现些许不快,拧眉看向景陌的眼睛也凌厉了几分,“你和景略的事情,朕一向不想管。可是你们闹别扭总得有个节制,朕本来兄弟就少,俗话说上阵还是兄弟亲呢,怎么到了天家,反倒就如此了?若是让人家听到朕的弟弟还因琐事离家出走,这不遭人嗤笑!”
繁锦听到这里已经是杏眼圆睁,只是直愣愣的看着景陌。搞了半天,这个一向说自己不习惯受人束缚的男子,是因为和兄长不和,一时任性离家出走的?
“皇兄……”感受到繁锦的目光,景陌更加可怜兮兮,“我……”
“别我不我了。”景杞看似不耐的挥手,“如果朕没记错,今年年底便是你母妃十五周年祭日。你不顾兄弟情谊,总得回去祭母吧?到时候朕命景略陪你,到你母亲那里行礼这总该行吧?”
看似这是做了很大的让步,景陌瘪瘪嘴,原本还想说些什么,终是咽了回去。
第一一二章 意外
“芸嫔见朕有什么事情?”如往常一般接过宫女沏好的茶叶,景杞只喝了一口便微微皱眉,大概还是一年多前的老茶叶,因存放已久,喝着都有一股儿奇怪的霉味。
“罪妾并无什么要事,只是当时皇后娘娘说罪妾给安园夫人下毒所以才导致她受胁迫,罪妾当时死不承认,经过一年多也想明白了,皇上是再英明不过的。罪妾也逃不脱,今儿便认了。”
她说的轻描淡写,一副甘心认罚的模样,却把景杞吓了一跳,“什么?”
“罪妾当时给安园夫人下的毒是奇毒,当时皇后救出我哥哥之后,说是已经给了解药,却只是可保一年的解药,罪妾当时想若皇后娘娘卷土重来再次针对罪妾,罪妾也好有个把柄与其抗衡。没想到皇后娘娘就此没了下落,罪妾深觉惶恐,便把另一份解药给您,您让安园夫人服下便可。”
她说完,自一旁宫女手中拿过一个小小的纸包,“用水泡下饮尽即会无碍。只不过据罪妾今儿个算的日子,还有两个时辰便是最后之期。若是在此期间不服解药,怕安园夫人只会……”
她没说下去,微微抬眸,却见他眼带狐疑的看着她,完全是一副半信半疑的态度。
“罪妾知道皇上或许会有所怀疑,反正罪妾也没什么好说的,若是皇上不相信。大可以扔了去。”芸楚嫣然一笑。一副无所谓地态度,“罪妾只是将药带到了就行,多少混个心安理得。”
景杞将那个纸包攥到手里,再次看向王芸楚,“芸楚,朕今天就解了禁足令,但是以后务必要安分守己一些,这宫里谁是主子。谁是奴才最要分地清楚,切不可再做逾矩之事。”
他原以为她会反抗,但她只是轻轻抬眸看她,淡然一笑,“谢皇上。”
唇角笑意绵绵,可墨黑的眼睛里渗透的却是空洞与模糊,像是一切都已经不在她的眼里。
走出瑾榕殿,景杞便随即去了玻颜阁。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相信王芸楚不会再有什么花招。而且上次那事情也不是她做的。凭借小时候的情谊和刚才的会面,景杞脑海里突然涌现“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句话。很突兀的掌控他地意识,却显得如此有力和清晰。
不管怎么说,他即将要去找繁锦,总不能让她唯一的姐姐出现任何岔子。虽然他真的以为什么给繁素下毒都是繁锦的计策,可是看今天芸楚揽罪的样子,仿佛又是实情。没有一个人喜欢将罪过朝自己身上敛去,尤其是这样的大灾。芸楚那么一个人,更是不会。
自从繁锦出宫。他一个月至少会有一次去玻颜阁看一看。繁素虽然与繁锦性格迥异,但是从长相看,还是有颇多相像之处。很多时候,他会自繁素身上发现繁锦的影子。可惜繁素总是唯唯诺诺的,与他说话也不敢大方看她。不像繁锦那般气势强硬,愤恨极了还会咄咄逼人,恨不得咬他一口。
他想着以前与繁锦的点滴片段。突然忍不住笑了起来。大概是正午太阳刚好地缘故,这才感觉身体发热。再加之疾走,额头竟然浸出了汗珠。
瑾榕殿与玻颜阁相隔很远,原本喜贵儿想跟在后面招来御辇。可是景杞不想太过麻烦,坚持着步行去。抬头明明发现太阳不算很毒辣,但却觉得身体发热,头也晕沉的难受。
眼看前面就是去玻颜阁的回廊,景杞深吸了一下呼吸,坚持着走过去,虽然脚步绵软,但是考虑到那毕竟是繁锦地亲姐姐,若是把繁锦找回来再看到姐姐生了意外,怕又是一段大风波。
这样人命关天的事情,他不放心假以他手。
可是刚看到玻颜阁牌匾的时候,便已经感觉热得难以承受,宫里的牌匾都是用镶着金丝的特殊材质制成,在阳光下更有一种灼然逼人的气质。景杞额上的汗不断低下,抬头看看那闪着光华的牌匾,仿佛已感觉自己似是要融于其中。头脑晕沉地很,以至于旁边小太监好像问了什么,他都没有听清楚。
坚持着走进玻颜阁,玻颜阁原本就处于偏僻之地,所以阁中常弥漫一种寒冷萧索之气。踏入之后,明明应该凉快了些,可景杞却感觉身上的热度有增无减。耳畔回荡的都是玻颜阁上下山呼万岁的声音,他勉力集中意识,向繁素递出那包解药,“喝掉。”
繁素一愣,这几日皇上来不是什么蹊跷事情。可是进来就这个神态还是让她一惊,她低头,原本想要问是什么药,可是看他那副样子,却还是没问出口,倒好水,迅速的喝下去。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是古训,更是实情。他让她喝掉她便喝掉,根本没有立场去问个端详。
看她喝完,景杞的心终于放下了一块儿,无论如何,终于不会再欠繁锦什么事情。她回来之时,还会看到她姐姐安然无恙,这原本就是最好的礼物。
想到这里,他唇角抿出几分笑意,这才觉得身体昏沉无比,不由得一歪。站在面前地繁素迅速上前扶过他即将倒下地身子,即使拼尽全力却也比不上男儿重重的力道。繁素只觉得胸膛一沉,竟被景杞重重地欺在了身下。
眸瞳绽放着那么强烈的惊惶,她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男子,一旁的宫女太监也急急跑了过来,想要拉景杞起身。却见景杞直直的看着她,平日总是凌厉的唇角竟勾出一弯柔和的弧度,他如墨的眼睛似是蒙上了水雾,朦朦胧胧的看着她,“繁锦,繁锦……”
尚未反应过来,只觉得唇已经蒙上梦寐已久的那份温热。他竟吻上她,在她的唇际游移缱绻,如此缠绵。
周围人见状,已经不声不响的都退了出去,宫中故事,原本就是难以语言。
“这也应该差不多了吧?”君陌背手悄悄看向窗外,随即反过身看着正在藤椅上闭目休憩的女子,“金帛,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努力,我觉得这几日的病人就少了。这次的肺瘟,应该就此过去了。”
“也不一定。”繁锦不睁开眼眸,只是长睫微眨了眨,如同疲累已久,发出的声音透着一种无力和低弱,“肺瘟这种疫病,最喜欢卷土重来。也许现在的消停只是一个阶段,如果我没料错的话,即将到了夏日,应该还会再来。”
“还会复发?”君陌微扬,不由叹道,“我的天啊,那还得纠葛多么久。”
“怎么,你嫌烦了?”她终于睁开瞳眸,斜眼睨他,“当初谁说大仁大义的道理来着。”
“我不是烦。”君陌无奈,转过身来走到她旁边,慢慢蹲下,“但是你总得顾忌自个儿身体吧?这么不眠不休的,我不知道你以前什么样子,比起一年前,瘦了一圈还多了。”
他们相处很久,她也习惯了他关切与疼惜的目光。出门在外,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有人关照有人体贴总是能感到几分温暖。何况君陌是个很大度的人,接触很长时间,她也由满怀芥蒂和警惕到了如今的心无旁骛,两个人相处融洽,朋友的更像是亲人。
所以她丝毫不扭捏的迎上他关切的目光,大大咧咧的动了动身子,“我的身体很好啊,医者,身体最为康健。”
他摆出一个很明显的鄙视表情,“你就吹吧。”
“也不是担心这些,”君陌突然收起了刚才的戏谑,正儿八经的微皱眉头,“我们这样行事,什么不图钱不图名的,虽然救了人了,但有时候未必是一件好事。”
“为什么?”她倏然抬头,一时间和他距离如此近,竟不小心的擦过他的左颊。只是那么一瞬,她也感到了情势不对,脸色蓦然变红,又重重的跌在藤椅上,“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因为刚才的暧昧一瞬,他也有些一怔,但是看她竭力平静的样子,也识趣的说下去,“你想啊,我们这样的大义举动,在朝廷眼里,会是什么?”
“他们会以为我们别有所图,会以为我们有其他居心,会以为我们会借机笼络尚洲民心,以便从事其他活动。”君陌渐渐正色,“而这些,我们就是有嘴,也说不明白。”
“没必要这么想。”繁锦脸色渐渐恢复往常模样,淡淡说道,“问心无愧即可。”
“可是世事不是那么简单,不是你想的心安理得我做的问心无愧就能抚平一切。”君陌看她淡然的样子,忍不住急了起来,“金帛,你把你自己的所有家当都放到了这上面,我也把自己的一部分家资耗在了里头,我们是不图什么,可在那些人眼里呢?”
他涉世已久,知道这世界根本不是什么简单的黑白两个字便可说明描绘清楚。很多时候,会有许多无可奈何之事。倾尽全力的付出,未必能得到一个好的结果。反而咬牙切齿的作恶,未必也遭人唾弃辱骂。
这个世界上,很多简单的事情,也搀杂着让人无奈的矛盾色调。
他从未见过像她这么样的人,初识的时候尚有戒心,知道需要提防自己是坏人的假设。可是时日渐久,却发现她的意识仿佛只充斥着好与不好两种截然相反的价值理念。遇到看不过去的事情,根本就不计较后果,只知道竭力施与。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看不过去一切世态炎凉,胸中绽放着的,只有一团如火热情。
第一二三章 嫡长子
一句一句疑问,看似不确定,其实都是再残酷不过的答案。他或许可以隐忍不说,做一派我喜欢你我爱你的样子,可是她却没有那个自信,很多时候,她的所有,都抵不住他的半分冒险而行。
“我会。”景杞定定的看着她,“安繁锦,你很聪明,但是聪明的只知道评估自己的现状,却没有很清醒的认知我的性格。江山固然重要,但我为了你,还是下了决心。”
“若是没有下定决心,王家便不会成为现在的样子。仅仅一夜,王氏族人便皆灭。朕都没料到朕会以这样的手段与王家分崩,可是事实的确如此。”
“你说的没错,以朕的性格,取掉王氏还要再过一段时间,因为王族太过强大,其党族关系错综复杂,若是贸然动手,朕的胜算极小,这实在不合帝君应具备的谨慎周密行事态度。”他突然顿了一顿,专注的迎入她的眸孔,“可是朕做了。”
“其后朝政不稳,朕几夜几夜没睡觉,唯恐兴起大乱。你或许不知,先帝取掉你们安家时,也是经历了如此煎熬。”
她不再言语,甚至将唇角那份讥嘲的弧度也慢慢敛了起来。随着他叙述那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