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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从窗棂格子里投射进来,一地银华。
卫谏和衣在赵承玉身边躺下,将她用在怀中,盖着同一床锦被,眯上眼睛,安心又安稳的睡下。等道,天色是只露了一丝鱼肚白的时候,卫谏就轻手轻脚的起身,整了整因为睡了一夜而有些褶皱的袍子,低头在沉睡中的赵承玉额头上一吻,就要离开。
这个时辰,瑾儿也要起身去忙后宫的事物,她多忙些,赵承玉就能每日多休息一些。她刚经过院子,就看卫谏从赵承玉的寝殿里出来,忙忙的行了个礼。
卫谏低声与她嘱咐:“朕得回去看折子了。她还没醒,别同她提起朕来过。”
瑾儿疑惑看他。
“她染着风寒,不喜被亲近,明日就是登基大典,她怕会将病气过给朕。让她知道了,反而生气。”说完这话,卫谏就匆匆的离开了。
第115章温情
登基大典上,卫谏一身明黄的龙袍,威严尽显,举手投足间都皆是帝王霸气,赵承玉站在离大殿远远的柱子后面,虽然看不清卫谏的容貌和神色,却也能感觉到他才是真正的天子,有君临天下的气度。
她记得当初十三岁的她牵着赵承桓的手走过登基大典的时候,每一步都艰难,走过那些伏地跪到的百官,那样的场面,她至今记忆犹新,可如今想来,却发觉没有卫谏那般威严,没有那种天子登基的霸气。
“娘娘,今日风大,您的身体还没好,还是别在这儿久站了。”瑾儿担忧的提醒道。
赵承玉嘴角噙着笑容,目光痴迷,此刻她心里忘记了对卫谏的埋怨和仇恨,只痴迷的欣赏着天子的风采:“了凡说,北朝灭了,天下会大统。”
“了凡师傅是高僧,却不是先知。”瑾儿笑了一句。
“我原先也笑他唬我,如今,我觉得他那句话没错,卫谏的才能高于南帝、高于承桓,也高于我,当年十三岁的我,能够一直保着北朝江山稳固,直到北朝灭了,我也只是输在了卫谏的手上。”赵承玉越说着,心里越兴奋起来,这天下常年征战,分分裂裂,若有一日大统了,百姓才能真正的过上好日子。从卫谏穿着龙袍往大殿里去的那一路,她似乎看到了天下大统的景象。
“娘娘对皇上的评价很高。”瑾儿道。
“除却我与他身份的差别,他的确是个有才能、能够治理天下的人。”赵承玉这话说得很中肯,没有半点私心。
若她真正没有被私心所扰的话,应该不会与卫谏为敌。
“好了,我们回去吧。”赵承玉转身道,卫谏登基,她们这些后宫女子是不得出现的。
登基后的两日会是封后大典,她眼下身体不好,如何都得先养好了身体,封后大典上不能失了威仪。
一路凉风,赵承玉裹紧了身上的大氅,这一路没什么人,她和瑾儿形色匆匆,突然有个宫女慌乱从她们不远处跑过去,神色惊慌、闪躲。
赵承玉睥了一眼,眉头小皱。
“冒冒失失的,不会是发生什么事了?”瑾儿也起了疑心,皱眉道,目光已经往那小宫女奔跑出来的方向看了看。
那边是萧清薇住的锦绣宫,但那丫头也不像是锦绣宫的人。
“锦绣宫出事了?”赵承玉问了一句。
瑾儿留意到赵承玉脸色不太好,略顿了片刻后,道:“娘娘还是先回章华宫休息,锦绣宫那边,奴婢打发几个丫头过去看看。”
“也好。”赵承玉点头,今日这样的大日子,想来萧清薇不敢生出什么事端来。
赵承玉便与瑾儿先回了章华宫,瑾儿一到章华宫之后,就打发了个宫女去锦绣宫那边看看。
没多一会儿,去锦绣宫的宫女就回来了,与瑾儿禀话说:“萧妃娘娘丢了东西,应当是那个慌乱逃走的宫女偷的。”
“原是如此,派几个人去将那偷东西的宫女抓起来,替萧妃娘娘追回丢的东西。”瑾儿吩咐了一句,就去回了赵承玉,让赵承玉不必忧心,她已经派人去处理这事了。
赵承玉身体病着,听瑾儿说去办这事了,便也就没放在心上。
这后宫到处都是她的眼线,那些人掀不起什么水花来。
赵承玉这一躺下,或许是心宽了,睡得极好,约莫快傍晚才醒来,她睁开眼的时候,入眼是模模糊糊的一片明黄的光亮,待得眼睛看得清楚仔细了,才知是卫谏在她床榻前坐着。
“醒了?”卫谏关心的问,伸手要扶着她坐起来。
“我染着风寒,怕病气过给了你,你若是病了,朝中的事便要耽搁下来。”赵承玉侧开卫谏,咳嗽了两声。
果然,她如卫谏所猜测的一般。
她心里其实是将天下百姓看得更重要一些的。
“朕在你眼中,是那般体弱之人?”卫谏声音冷冽。
“也对,皇上身强体壮,常在血雨腥风里打滚,小小的风寒,的确威胁不到你。”赵承玉幡然醒悟,点了点头,卫谏若是连这点小风寒都怕,那他早就死了。
“你这都病了好几日了,怎还不见好转?”卫谏担心不已,他看赵承玉的脸色仍惨淡得很,没有什么血色,“纪姑娘看过吗?还是再让荆大夫来瞧一瞧。”
他倒有些担心像先前的几次一样,有人给赵承玉下毒。
赵承玉猜着他的心思:“这到处都是我的人,若谁还有能力暗中给我下毒,那这人还真了不得。”
知道她是说笑,也知道她是自信,但卫谏还是有点儿不放心,坚持让人叫了荆大夫过来,亲眼看着荆大夫给赵承玉诊脉之后,听着荆大夫的确说赵承玉只是风寒,之所以一直没怎么好,就是每日劳累得多,休息得少,没调养好,好好睡两日,就没什么大碍了。
“封后大典你可要保持好的气色,这两日,你什么都别管,好生歇着,那些事就让瑾儿吩咐去吩咐。”卫谏说完,弯下腰将躺在床榻上的赵承玉抱了起来。
“你抱我作甚?”赵承玉惊叫,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住了,脸也一下子绯红一片,两人间的关系,可不曾有过这种暧昧。
“送你去章德殿,若是在章华宫里,你想来忍不住要去操心。”
说完,抱着怀中的女人,软软的身子靠在他怀里,卫谏心情大好,大步的要出章华宫。
“本宫自己走。”赵承玉挣扎了下道。
可奈何卫谏将她抱得很紧,她的挣扎完全没用。
“别动。”卫谏低吼了一声。
赵承玉脸红彤彤的,有些发热,竟然也安分了起来。
到了章德殿里后,卫谏将赵承玉放在一旁的软榻上躺着,给她盖上毯子,看她脸色红得厉害,以为她发热了,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感觉并不烫,才放心下来。
“若是不舒服,就再睡会儿。朕去看折子。”卫谏跟她叮嘱了一句,就过去书案前坐下,翻看起折子来。
赵承玉的心慢慢的放松下来,这殿内点着宁神的香,她原来是半躺着,拿了本书在看,没多一会儿,她就睡着了。
第116章崴脚
这两日,赵承玉都被卫谏强制留在了章德殿,他看折子,赵承玉就自己看看书或者躺着休息,他放下折子后,就陪着她到外面走走,散散步。
到了封后大典那一日,瑾儿领着侍女将皇后的冠服送了过来,几个人给赵承玉穿上,整理,赵承玉那一身威仪、傲然,让人看得移不开眼,心生敬畏。
卫谏也痴痴的看着她,他的目光热切,心里十分笃定,他与赵承玉会一直牵手走下去,也更加的认定,余后的日子里,赵承玉定是那个陪在他身边的女人,他们倆荣辱与共,生死同命,不可分割的一体。
“顾盼生姿,见之忘俗。这一身十分适合你。”卫谏道,伸手牵着赵承玉手,“牵紧了我的手,别怕,别担心。”
卫谏本是一番宽慰赵承玉的话,却不想引来赵承玉一声讥笑:“皇上是将我看做那些小门小户里出身的柔弱女子了吗?这种场合,我怎会怕?”
她十三岁就牵着赵承桓走了登基大典呢,一个小小的封后大殿,等级可差了登基大殿好些倍,在她眼里着实算不得什么。
卫谏了然,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将赵承玉的手牵得更紧了些,不管她是否会紧张,但他会一直牵着她的手,不管发生任何事情,都不放开。
吉时到了卫谏牵着赵承玉的手走出大殿,一路去了太庙祭祀先祖,又得钦天监占卜祈福,在云台之上接受百官的朝拜,耳边是响彻的封后诏书声音。
虽然是皇后,但赵承玉看着跪到在她脚下的大臣们,以及她身边站着的卫谏,让她有种君临天下的错觉。心中激动澎湃起来,时隔多年,在经历这样的场合,她心境与十三岁时领着赵承桓登基不一样了许多。她的眼光好像看到了更远的东西,也看到了更加复杂的东西。
“再走上眼前的台阶,今日的封后大典就圆满完成了。”卫谏舒了口气,瞥向赵承玉的目光满是心疼,这一身皇后冠服繁杂沉重,她的风寒才刚刚好,身子虚弱得很。走了这么久,他已经明显感觉到赵承玉脸色白了许多,额头还有了细汗,快要支撑不下去了。
头上的凤冠满是金银珠翠,约莫有六七斤重,赵承玉已有些头重脚轻,但还是咬牙撑着,脸上的笑容都没有一丝的破绽。
她怎可允许自己出半点的差错?
她是皇后,今日是封后大典,她得维护身为皇后的威严,不教旁人看轻,她身后还有北朝旧族,以及赵氏皇族的希望。
卫谏心疼得想直接将她抱起,可他明白,赵承玉觉不允许他这样做。
“哎哟!”赵承玉一下子脚下不稳,崴了一下脚,刻意压低的吃痛声,听得卫谏皱了皱眉,再看赵承玉那一脸倔强又苍白的脸色,他再也顾不得其他。
弯身,直接双手将的赵承玉抱起。
面色不改的抱着她往台阶上走去,直到走到最上面的台阶,身后的大殿,是他们倆今夜就寝的新婚大殿。
封后,即是他倆的一次大婚。
“放我下来!这成何体统!”果然,赵承玉生怒挣扎起来,她将这种重要场合的礼数看得极重,在封后大典上,卫谏就这般将她抱起,实在太过轻佻。
他们倆一个是皇上,一个是皇后,可不是什么普通的青年恋人。
“你脚伤了,就别再逞强!放下皇上皇后的身份,我心疼我的女人而已!”卫谏低声喝道,将要挣扎的赵承玉压了压,抱得更紧些,让她动弹不得。
赵承玉也不挣扎了,心里还是有些不高兴,封后大典上,卫谏这般抱着她,太过荒唐。之后也不知会传出多少流言。可她的确是走不了了,又挣扎不出来,哪怕能挣扎出来也不能就这样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与卫谏闹起来。于是,也只有让卫谏抱着。
不知为何,卫谏这样抱着她,她觉得心安,她会有瞬间的恍惚,这是她出嫁的场面,卫谏抱着她入新房,想着这些,她脸上渐渐滚烫起来。
大典礼成,虽然大臣们对于卫谏半路上将皇后抱在怀中的行为颇有些意外和不满,却没有人敢说什么。
到了殿内后,卫谏立即就让人拿了药膏来,亲自给赵承玉上药,揉着她那红肿的脚踝,幽深的眸光里满是心疼。
赵承玉觉得被卫谏略有些粗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