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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价上一两银子可买二十石的大米,荣王就江南这一块的收入,几乎能养上一支十万人的军队。
赵承桓岂会再容得荣王养肥,江南案一出来,赵承桓立即下旨将所涉江南案的所有官员都秋后问斩,抄家,其家眷皆贬为罪奴,流放或变卖。
官场本就关系错综复杂,江南出事,京中不少官员也受牵连,首当其冲就有吏部侍郎曾举荐过江南四府的知府,吏部侍郎也被跟着下了大狱。
其他官员,或多或少都是有牵连的,赵承桓只是不好一下子将所有人一并清洗。
朝堂中诸多大臣弹劾卫谏扰乱朝堂不安、社稷不安,蒙蔽圣听,江南案有夸大之嫌,更有大臣劝谏赵承桓不可对江南官员赶尽杀绝,朝中一下子斩首那么多官员,必定会引起社稷动荡……
为此,赵承桓在朝堂上发了一顿大怒。
朝堂中说这些话的,大多是跟荣王有关系的,没想到荣王竟然在朝中已有这么深的根基!也是,江南那等富庶之地毕竟在荣王手中四年之久。
其实,飞虎卫甚少查贪腐之事,其存在的主要作用是暗中查那些朝臣可有反心,但凡有反心,必定会有其他大罪,比如,荣王有反心,江南之地的官员都是他的心腹,江南之地的官员贪污主要是在为荣王敛财。
卫谏回到府中,府中一切太平。
“长公主呢?”卫谏跟长风问道。
“长公主去了丞相府,今日是大长公主生辰,应当要很晚才回来。”长风答道。
卫谏应了声就回了他的房中,此时已是傍晚时分,晚膳还是下人给送进卫谏房中用的。
约莫是亥时时分,赵承玉略有几分醉意回府,灯笼的光亮昏黄,照得人影绰绰约约的,路过前院时看见长风领着一女子进了卫谏的房中,那女子她识得,是她先前赏赐给卫谏当侍妾中的一人。
赵承玉只恍惚了片刻,就与路过巡夜护卫问了句:“卫大人回来了?”
“是。”
赵承玉倒无别的想法,回了自己的寝房,江南案的事,她知道。江南案牵连重大,她想着卫谏至少还得暗中查询日子。
没想到他倒是早早的回府了,还召了侍妾伺候。
第二日早上,赵承玉刚起身,就听着前院那边闹哄哄的。
松儿虽是赵承玉的侍女,但并不多在赵承玉身边伺候,她主要是替赵承玉打听些周边的消息以及去执行一些赵承玉的吩咐,瑾儿心细谨慎,多为照顾赵承玉的衣食起居。
松儿过来禀道:“江南案不是有近百位官员落罪了吗?江南官职有了大量空缺,卫大人近来又得圣宠,不少闲赋未安排下官职的大人们来给卫大人送礼托关系。”
顿了顿,松儿继续道:“还有一部分是要来给公主您送礼的,全都在前厅里候着,等着见您。”
“你去传句话,让人都散了,另外,你让吏部尚书过来一趟。”赵承玉与松儿吩咐。
赵承玉又想起昨夜里伺候卫谏的那位侍妾来,想着卫谏那般变态之人,怕是那女子受了不少折磨,又与瑾儿道:“赏赐几样首饰给淳儿。”
“是。”
赵承玉用早膳时未见着卫谏,甚至这一上午都未见到他,府中也没有飞虎卫在,连长风也不在。赵承玉问过府中的下人,卫谏一早就去了飞虎牢房里审问江南的那些官员。
约莫晌午的的时候,吏部尚书来见赵承玉。
赵承玉问他:“吏部官员名册里,如今有多少候补官员?”
吏部尚书恭敬回道:“这几年候下的总共有二百三十六人,明年又该到开办科举的时候。”
“也就是说,朝中并不乏可用之人才,江南案的那些贪官更没有留着的必要,也该给别的人挪一挪位置。”赵承玉道,又让吏部尚书给了一份候补官员的名册给她。
赵承玉略翻看了下,这其中有的人已经候补了五六年仍未安排下官职,还有人竟已候补了十多年,是她父皇还在世时就已经是二甲进士,到如今还在候着。
如今京城中甚是热闹,秀女已在陆续入宫,另外江南一案牵连官员甚广,有人到处托关系但愿能将涉案之中的亲戚捞出来,则亦有人到处托关系送礼,但愿能得到江南空缺。
赵承玉入宫去盯着秀女那边,走到正安巷时,看见一队官差拖着个秀女往罪奴所去,她瞧那女子有几分面善,模样生得也不错,便管了这一桩闲事。
“怎么回事?这不是刚入宫的秀女吗?是犯了什么事了?”赵承玉上前去问道。
“回长公主,此秀女熊氏出身江南,其父是江南的知府,江南案里被判了问斩抄家之罪,其家眷亦要被贬为奴籍。”官差为首的人回道。
那秀女跪在地上,声声泪下,凄楚可怜,她的父亲犯罪,牵连了她们这些无辜之人。也着实是可怜。
赵承玉这人,虽然历来行事狠毒,但也分是非黑白。
“她一介闺阁女子,不涉世事,她父亲贪污之罪,与她并无关系,既然她有命数进了这宫闱里选秀,那便是老天爷饶她一命,就免她罪奴身份,由她继续选秀,往后富贵荣辱,但凭天命!”
赵承玉说了这话,官差便也作罢,依命退下。
“秀女熊婉秋叩谢长公主!”那秀女跪在地上重重的朝着赵承玉磕了个头。
赵承玉提醒了她一句:“宫闱高墙里,秀女无数,你无靠山背景,难以飞上枝头,落选后还是尽早离开宫中。”
随即赵承玉就去了储秀宫里见已经入宫的秀女,此番入宫的秀女已有二百六十七人,皇后安排了教养嬷嬷教她们宫中礼法,这二百多人,个个貌美如花,身段婀娜,各有才艺,出身不凡。
不过,她们当中能被选为天子嫔妃的也就十多人,至少已有八人被内定,她们能够竞争的也就七八个位置。
“皇姐。”皇后稍晚片刻过来,见到赵承玉,她微躬身行了个礼,皇后端庄贤淑,她能被立为皇后还全都是仰仗了赵承玉。
“臣妾想,放宽些选嫔妃,多选几位入宫,只要是皇上喜欢的,便选了入宫来,封了低位采女、才人。皇上若有了子嗣,朝堂上也会安稳些。”皇后询问的跟赵承玉道。
赵承玉严肃略带几分训导:“皇上该有的子嗣乃是皇后所出,皇后该做的是加紧多给皇上生几个龙子,而不是给他的后宫里塞满女人。”
皇后低着头,显出难过来:“皇上不喜欢臣妾,臣妾也没有办法,只能大度些做些让皇上高兴的事,皇上是天子,却不像别人以为的那般恣意风发,许多想做的事,不能做,连选自己妻妾的权利都没有……”
听得她这话,赵承玉甚是厌烦,皇后这人,别的都好,就是太爱赵承桓了,哪怕赵承桓不爱她,她都愿意事事让赵承桓高兴,不过是多选几个低位嫔妃,赵承玉便也不干涉:“你是皇后,你做主便是。”
“多谢皇姐!”皇后露出喜色来,躬身道。
赵承玉随后便要出宫了,半路上遇上了赫连南骏。
白新月还在飞虎牢房里关着,赵承玉也未去理会和为难她。
赫连南骏暂领了宫中禁军统领的职位,目前秀女入宫,他主要负责管束这边,怕秀女里有什么争斗龌龊。赵承玉到除储秀宫时,他便知道了,特意在储秀宫外等着她。
“新月刺伤长公主,如今,我替她还一剑,还请长公主能够放过她。”赫连南骏拔出剑便要往自己胸口刺去。
赵承玉叫住他:“慢着!将军此时是禁军统领,负责着宫中皇上和众位嫔妃的安全,你若是受了伤,岂不是无人保护皇上安危?再来,刺伤本宫的人是白新月,不该你来还。”
“那长公主如何才能放了新月?臣愿听长公主调遣。”赫连南骏跪下道。
赵承玉看着他,目光很清冷平静,许久才说:“她伤的本宫,她来还,本宫要你,亲手刺她一剑,只要赫连将军能下了手,本宫即刻就放了她。”
赫连南骏犹豫许久,他自然不忍心对白新月下此等狠手,但以赵承玉的狠毒手段,白新月更会受尽折磨,还会丧了性命。
“好!”赫连南骏咬牙应下。
赵承玉领着他去了飞虎牢房,白新月见到赫连南骏来时,难掩神色里的欣喜,同时也更加装得一副受尽屈辱折磨、狼狈不堪、奄奄一息的模样。
赵承玉当真没有折磨过她,甚至都不曾有半点苛待。自那日赵承玉来牢房里见过白新月后,就不曾来过,更没有交代过任何人鞭打折磨她,每日所吃的东西虽说不丰富,但也是馒头青菜管饱的。
“赫连将军,还犹豫什么?动手吧!”赵承玉冷声道。
牢房门一打开,赫连南骏眼中隐忍着心疼,但还是咬牙抽出身上的佩剑刺入白新月胸口。
白新月愕然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赫连南骏:“将军……”
赫连南骏立即撒开手里的剑,接住白新月,心疼又愧疚道:“新月,我只能以这种法子救你出来!”
随即,就抱着受伤的白新月就要匆忙离开,赵承玉却叫住他,道了一句:“赫连将军,总有一日,你会亲手杀了她!”
赫连南骏只微微停了片刻,就飞一般的抱着白新月离开了。
卫谏审问了犯人经过,正好看到这一幕,他眸光微冷,不动声色,示意跟在身边的人都退下。
赵承玉在那牢房里站了许久都不曾离去。
卫谏上前去道:“这地方阴冷潮湿,长公主身份尊贵还是早些离开吧。”
赵承玉依言,和卫谏出了牢房,外面早有人备好了马车,卫谏亲自扶着赵承玉上了马车,然后自己才撩开帘子上马车。
马车并不是回卫府,赵承玉心情低沉,未曾留意到这些。
等她听到外面一群孩童唱着歌谣时,觉得好奇,才掀开车帘子往外看,见一群衣衫褴褛的小孩拉着手从他们的马车边上跑过去,嘴里唱着:“桃花飞到金屋里,赵家小孩真好命,不愁吃,不愁穿,生个娃娃当皇上……”
周围的的房屋很破烂,并不是赵承玉所熟悉的京城大道,路上行人很少,也无什么商铺,除了那几个唱着歌谣到处跑的孩子外,一些墙角街边蹲着许多的乞丐。
因见着赵承玉所乘坐的这辆豪华马车过来,许多人都躲在不远处看着。
“这是哪儿?”赵承玉问。
“京城郊外的一个小村庄。”卫谏道。
随后,他示意车夫停车,拿了车里装着东西的一个麻袋下车,也伸手扶了赵承玉下了马车。
卫谏一下来,就有许多的人围了过来,似乎看到卫谏很高兴。
卫谏将手里的那个麻袋递给其中一个年老些的瘦骨嶙峋的老头,道:“这些馒头拿去跟村里的人分了,另外招呼大家等会儿过来排队领米。”
那老头应了,就一大群的人簇拥着他走了,小孩也跑了。
赵承玉实在和迷惑,问他:“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京郊,他们之前是住在离京城二十里外的马头村,祖祖辈辈在马头村生活,几个月前,武宁侯看中了马头村那块地,想要在那儿蓄养农畜,便将马头村的人全都赶走,强行占了马头村。这些村民,无路可去,便找到了这儿落脚,搭了简陋的房子暂且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