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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大将军一直都有请大夫给清柠医治,但成效甚微。每日需要施针喝药,太过折磨人,萧大将军也还心疼这个唯一的嫡女,便就放下了此事。”
卫谏叹道,自他回来之后,也曾让荆大夫为萧清柠诊治过,他见过那过程,萧清柠要浑身扎满针,要喝药,还要忌口,十分痛苦。而且荆大夫说了,成效甚微,至少要如此持续过几年,才能让萧清柠渐渐恢复心智,但已经有十多年未曾学过东西,即便恢复了心智,还得从头开始学习,着实没什么必要。
生在这帝王权势之地,不如当个不知烦恼的人,或许还能活得自在些,还能免于危险。
“风月楼里有不少名医,医术不输于荆大夫,我让风娘选一位过来。”赵承玉道。
“不必。”卫谏拒绝道,看向赵承玉,“风月楼里有名医便好,你这公主府里没个医术特别好的大夫,还是从风月楼那边调个大夫来你这儿。接下来,会发生更多的事,我担心你。”
赵承玉起身,不想同卫谏说这些话,谈及感情。
正好侍女端了一盘杏子出来,她叫了侍女送过来,拿了几个递给卫谏,道:“你吃一吃。”
卫谏咬了一口,酸得五官都要挤在一起,皱眉问道:“怎么这么酸?”
赵承玉道:“这杏子早就黄了,也摘得晚,可偏偏就是酸的很,能把牙都给酸掉。我也不知是为何?”
“你既然知道,还为何给我吃?故意想看我吃瘪?”卫谏过去问道。
“就是觉得……好比我跟你的关系一样,两人相处的模样看着很好,但内里的味道并不好,也不适合过于亲密的来往。”赵承玉突然敛下神色里的玩笑,态度认真起来,更带有了一丝凉薄无奈。
“既然明知道这杏子酸得不能入口了,你为何还让人都摘了收起来?”卫谏低沉的嗓音问道,无奈里又带着一丝垂死挣扎的意味。
“府里的婆子说用糖和盐腌制,当杏脯肉吃,不会太酸,也不会太甜,味道很好。”赵承玉道,“今年是第一回住在这公主府里,这杏子也是第一回摘,也不知能不能腌制好。”说完,她苦笑一声。
“所以,即便这么酸的杏子,也不是无解的。”卫谏执着道,神色里带着希望。
这一颗小小的酸杏,虽然用来比作他和赵承玉的关系,一开始让他心中酸涩,但却又峰回路转的让他看到了希望。
只要人还活着,这世间所有的事情都不是无解的。
只要他用更多的诚心去对待赵承玉,不让他们之间再发生一丁点儿的误会和隔阂,总有一天,赵承玉会原谅他。
卫谏回了东宫之后,就一直在翻查地域物质的书籍,总算是让他翻到一本书籍中记载有关于一些果树因为种植地方不同的原因,而导致结出的果实酸涩无比,就好比“南橘北枳”,那书提出可能是种植地方的突然、天气等因素的影响。
在京城很多地方有杏子,所以跟天气和地域没有关系。
他就想着会不会是土壤的原因?
于是,他去请教了许多果农,还从果农那儿要来了一担种出了不酸涩的杏子的树下泥土,让人挑了送去公主府里。
赵承玉过来院子里时,正好看见几个下人在挖走杏子树下的泥土,而用别的泥土覆盖上,便就瑾儿问了句,瑾儿答道:“太子说,问过果农,可能是我们这府里的泥土不适合杏子生长,他特意要来了一担事宜种杏子的泥土来。”
“换了泥土,就算杏子不再那么酸了,又如何?北朝灭了,姑姑活不过来,我的侄儿也活不过来。他曾利用我、骗我的事情也是不可抹灭掉的。”赵承玉凉薄的道,目光清冷。
“公主,您得往前看。”瑾儿心疼,劝她。
“我知道,只是心里这口气,消不了。”
院子里下人们还在忙着弄那棵杏树,赵承玉也想回到以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跟卫谏自在逍遥的过日子,放下手里的权势,在江南生活,他们会生几个孩子,她教孩子读书,卫谏教孩子们练剑,江南烟雨时节的时候,一家人泛舟太湖。
可那样的日子,不可能会有了。
杀害姜元曜的凶手虽还未查出什么眉目来,但姜元曜的尸首总得入土为安。南帝近来本就喜欢这个儿子了,在姜元曜的丧葬上,尤为风光,不仅追封姜元曜为恪王,更是吩咐了礼部为姜元曜写铭文,悼文,还让全国为此斋戒一日,更是王公大臣都得为姜元曜送葬。
姜元曜在生前的二十来年里,没得过南帝的关心和疼爱,如今死后,反倒是惹得南帝为他伤心了。
听说,南帝在听闻了姜元曜的死讯后,一下子就病倒了。
赵承玉因为曾与姜元曜走得近,自然也给姜元曜送葬了,在葬仪上,看到一群僧人盘坐在姜元曜的坟前,虔诚的诵经念佛,而坐在最前面的僧人是了凡。
了凡一直闭着眼睛,敲着木鱼,念着经文,他有了得道高僧的气度。
早先的时候了凡在迦叶寺里就与赵承玉说过要去四处游历,如今想来是游历归来了。
“皇上请了了凡大师入宫,而且已经在宫中专门为了了凡大师修建佛堂。”
旁边,姜元昊的心腹与他说道。
“看来,本皇子要去结交一下这位了凡大师了。”姜元昊的目光落在了凡的身上。
这本是姜元曜的葬仪,可周围送葬的人却都在讨论着了凡此人,没有一人真正的为姜元曜伤心难过。
宫中南帝躺在病榻上,起身都需要有人扶着,穆廖端了药过去喂南帝喝,南帝喝了两口药后,就伤心道:“元曜这孩子走了,朕这个当父亲的,也未能去送他最后一程。”
“皇上,您就别再为了五皇子伤心了,有太子殿下和几位皇子、还有朝中大臣们给五皇子送葬,五皇子走得热闹,您就把这心放在肚子里,您瞧瞧您,因为皇子的死,都病成这般了。”穆廖好声好气的劝道,他跟在南帝身边多年,还是第一回看到南帝因为一位皇子的死而变成这样。
这些年来,因为争权夺势,朝中暗流涌动,死了都好几位皇子公主了,南帝也未曾伤心过。
看来这五皇子是真的得了南帝的喜欢了。
一边给南帝喂着药,穆廖一边道:“五皇子殿下的死,虽说还未查出些什么眉目来,皇上您心里怕是也明白,是有人看五殿下得了您的喜欢,加之又有传言说他要娶北朝的那位长公主,有人怕五殿下影响了自己的地位,才会出这样的狠手。”
“定是太子!”南帝气怒骂道,“他怎能连自己的亲生兄弟都杀!”
穆廖却不以为如此,但也不想顶着南帝的怒火替卫谏说话,给南帝喂了药之后,就又扶着南帝睡下。
到了傍晚,送葬的人才会来,了凡和一众僧人也是直接回了宫中,得在宫中为五皇子继续念往生咒三日才可。
五皇子的死,多多少少是赵承玉引导的,或许是见到了了凡,她心里生出了些慈悲之心来,她拿着了凡送给她的那串佛珠,念着往生咒。
佛珠摩挲,有些细小的字,赵承玉再想仔细去探查时,佛珠又变得光滑,像是什么东西都没有。
明明了凡送她这串佛珠之时曾说,他在佛珠上刻了字,她却总查不得究竟。
许是近来心思烦虑,手上在接触的风月楼和晓月楼的事,繁杂而多,赵承玉累得很,捻着佛珠,念着往生咒,没多一会儿就昏倒了过去。
等再醒来时,已经在床榻上躺着,风寒入侵,得了重病,浑身无力。
“不会是妖邪入体了。”侍女忧心道,看赵承玉一下子病得这么重,连大夫都没查出个明白来。
赵承玉咳嗽了几声,虚弱的问一旁伺候的瑾儿:“我怎一下子……病成了这般……”
“大夫诊过脉,说是风寒,府中的大夫都过来了,等喝了药,喝几日药,您或许会好些。”瑾儿宽慰她,给赵承玉盖好被子,又让屋中其他的人都下去:“公主身子弱,需要静养,你们都下去吧。”
出了屋子后,瑾儿又叫住个侍女:“你去东宫穿消息给太子,就说咱们公主病了,让他将荆大夫也带过来。”
松儿是刚知道赵承玉病倒的事,从外面赶回来,见到瑾儿,担心问她:“瑾儿姐姐,公主的病怎么样?”
“大夫说看着是风寒,但是又不像是风寒,只能先以风寒治着。”瑾儿忧心道,满是担心。
随后,熊婉秋和赫连南丞、李徽敬等人也都担心赶过来看赵承玉,瑾儿将这些人都挡在了外面,赵承玉本就病着,若是分了精神去与他们说话,会更不好。
“瑾儿,长公主可是病得很重?”赫连南丞追去问瑾儿。
瑾儿摇头,笑着道:“长公主还好,只是病了,需要静养而已。赫连公子不必担心。长公主的身体一直都很好,一个小风寒,养几日就好了。”
赫连南丞却是不信,抓住瑾儿的手,担心问:“我听说她夜里都晕过去了,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公主府里所有的大夫都过来诊脉开药了。她定是病得很重。”
“赫连公子不会医术,知道了也只是更担心而已。”瑾儿叹道。
“我想去看她一眼,远远的看,不会打扰道她,瑾儿,你带我进去吧。”赫连南丞恳求的目光看向瑾儿。
瑾儿别开眼睛,狠心拒绝:“看了更担心,不如不看。赫连公子还是帮长公主管好她吩咐的事情,别因为长公主一病倒,咱们北朝旧族就彻底乱了套,叫别人看笑话,趁虚而入。”
瑾儿都这般说了,赫连南丞也不好再多求。
卫谏带着荆大夫急忙赶了过来,荆大夫给赵承玉诊脉后,又给她施针了一番,许久后,赵承玉吐出了一口黑血来,看得卫谏和瑾儿心惊的很。
“是中毒,脉象跟受了风寒有些相似,养起来不容易。”荆大夫收了针后道。
瑾儿着急道:“公主府里断不可能有人混进来,公主怎么会中毒呢?”
“长公主平常出府,昨日送葬五皇子,想来是那时候中的毒。”荆大夫道。
“那荆大夫可查出是什么毒了?可有药能解毒?”瑾儿担心问道。
荆大夫无奈的摇头,叹息了一声后,道:“我只能猜测下毒之人是想让长公主以风寒症吃药调理,如此会托得她中毒更深,不久就会毙命,而且看来长公主是死于风寒不治。”
“京中想要长公主死的人太多了,到底是何人下的毒?荆大夫,你可要救救长公主!”瑾儿红了眼眶,跪在了荆大夫面前恳求。
正好这时候,松儿领了个女子进来,道:“风娘送来的人,洛城姑娘。”
随着松儿进来的的那名女子一身娇俏的嫩绿衣裙,手上带着一串铃铛,眉清目秀,看起来差不多十五六岁的样子,甚是可爱机灵。
她一进来就快步到床榻前给赵承玉诊脉,又看了眼手帕上赵承玉吐出的黑血,她凝着脸色道:“竟然是蛇心草毒。”
“蛇心草?”屋中的人都看向她。
“是,蛇心草的毒,让人看起来像是染了风寒,但是若以治疗风寒的药来治疗的话,只会让中毒更深,不出一月,就会不治身亡。”纪洛城道,她从身上斜跨着的布包里拿出一根银针来,扎在赵承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