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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恼怒地甩开他的手,别过脸不看他。他见我不理他,也独自生气,过了一会儿,他轻轻叹了口气。
“小萱,我知道你现在生我的气,我也不逼你,之前故意为难你,只是恨你不辞而别,并不是真心想要你难堪,我只是想让你记住我,哪怕是恨我,也比忘掉我要好。从今后,我们仍像以前一样相处吧,你想要完完全全的自由,我做不到也不愿做到,但是如果你只是想到宫外游玩,我倒是可以成全你。父皇早就赐了我府邸,我明儿马上叫人准备,等过了这个冬就可以搬过去了,到时候你想怎么玩,我都依你,只是你绝不可以再逃跑,这样可好?”
浅浅的月光透过婆娑的树叶投影下来,在他脸上铺上一层薄薄的银光,那原本微弱的光亮,此刻是如此的耀眼,竟让我不能直视他。他剑眉紧锁,漆黑的星眸如一汪深潭,清澈坦荡,紧紧抿着的唇角微微上扬,脸上的神情是如此的真挚。
“好。”我低声说道,除了这个好字,我已再说不出其它。
不是不感动,刚才那一刻明明已怦然心动,只是,这一次重生对我来说还是太过突然,我不知道我到底该何去何从。
他见我答应了,这才释怀,舒展开眉目。
“对了,下次你再生我气时,就直接揍我一顿好了,不要再像今天这样整我了,要是太医来了,定要上报给父皇和太后,他们知道了,你们肯定要招罪的。就算瞒得过他们,给富公公知道了,你也活罪难逃。”
怪不得之前他宁愿忍着也不让吉祥传太医,原来是怕我遭殃。回想起来我今天也确实孟浪了,根本没想过后果,如果要追究起来,不但是我,就连吉祥、如意他们,也会因为没照顾好四皇子连带要一起受罚的,这样一想不免有点后怕。
“以后你不再惹我生气,我自然不会再整你啊。”
“以后你不再逃跑,我自然不会再惹你生气啊。”
“以后你对我好点,我自然不会逃跑啊。”
“以后你不逃跑了,我自然会对你好啊。”
正文 第七章 云府喜宴
从那晚开始,私底下只有我们两人时,我们仍像以前那样叫对方的名字,没事时常常一起逗弄四大天王玩,无非是这盘我买红孩儿赢、他买牛魔王赢,我输了他就罚我给他捶捶背、讲讲故事,他输了就要答应我以后带我去某个地方玩、某个地方吃好吃的东西之类。
五皇子北凌珩、六皇子北凌烁两位皇子才刚满十七岁,现下仍是住在宫中,经常跑到东和宫里找北凌飞,原来他们就是当日跟着北凌飞装扮成小内侍一起去斗蟋蟀的小五和小六。这三人年纪相若,从小一起在宫中学习、生活,感情亲近,经常三人一起斯混。这两位小皇子的性情倒是和北凌飞相似,不甚理会那些繁文缛节,也是两个贪玩的主儿。我私下里帮他们三兄弟起了个花名,煎酿三宝,当然只敢在心里这样喊喊而已。
整个冬季,他们也不怎么出外,斗蟋蟀也玩厌了,我见他们每天在宫里闲得无聊,有一天心血来潮,用粗的竹子做了几个竹筒充当骰盅,教会了他们玩大话色,输了的通常是罚喝酒。他们学会后几乎每天晚上都过来东和宫,玩得不亦乐乎。
那棵梧桐树现在已经成了我们的老地方,兴致来了,我们就偷偷跑去看看星星,谈谈天,说说笑。这样的日子虽然简单,却也无忧无虑。
转眼年关已过,初春已至。
这天是大皇子北凌云娶侧妃的日子,北凌飞因见我老是盼望着出宫见识外面的世界,破例答应带我一起去参加,让我穿上男装扮成随从小厮的样子随他一起出宫,让我很是兴奋。临出门时,他竟然要我交出小黑给他保管,没想到小黑竟然轮为了“人质”,可怜的小黑。
十六侧妃,当我知道大皇子北凌云是娶第十六位侧妃时,第一个反应是:种-马!而且今天娶的这位侧妃因为出身是官宦之家,才得以做了侧妃,才有这婚宴嫁娶的场面,如果是那些出身普通的女子,只能做侍妾。大皇子府的侍妾有一大堆,做侍妾的可就没有这风光的迎娶场面了,只选个吉日接进府里就算了。听说这位大皇子多年前曾娶过一位正妃,但是那位正妃在成亲当晚就因病去世了,打那之后,大皇子到现在也没立过正妃。
看来这位大皇子不单是种-马,还是超级种-马啊!
也许是因为已经是第十六个了,这场婚宴并没有我原来想象的那样盛大奢华,虽然也算是热闹,但礼仪并不繁复。来宾除了几位和大皇子相熟的朝官之外,就是几位皇子和大皇子的内眷。
北凌飞带着我和北凌珩、北凌烁一起,往里间走去,说是要瞧瞧这位新的王妃。刚转到一个回廊,突然传来一阵浓郁的香气,北凌飞猛地站停住脚步,大呼一声“不好”,拉着我们就要调头走,刚一转身,背后传来一声娇滴滴的叫唤,“凌飞哥哥。”
北凌烁一脸幸灾乐祸的说道:“嘿嘿,来不及了。”
眼前一片紫红色一闪,之前那浓郁的香气更浓了,朝我们劈头劈脸的盖过来,我忍不住捂着鼻子打了几个喷嚏。等我回过神来,一名十六、七岁的年轻女子一身紫红罗裙,头上插着一朵大大的红牡丹,双手正亲热地挽着北凌飞的胳膊。这少女本身样貌很是精致,杏脸桃腮,一双凤眼流转如波,身形婀娜,只是她的一身打扮太过妖娆,脸上的红妆也过了头,不免显得俗气。
“凌飞哥哥,你怎么这么久不找我玩啊,我去东和宫找你,你府里那些狗奴才老是说你不在,你是不是把妍悦忘记了。我不管,你要和你宫里那些奴才说,以后我再去找你,不准说你不在,不然我掌他们的狗嘴。”
这声音嗲得我身上起了一层疙瘩。
“呀,是悦妍郡主啊,怎么才两个月不见,你又长得这般标致了,这牡丹花戴在郡主头上,真是人比花娇啊。”北凌飞一脸媚笑地应着。
那少女听了两眼发光,脸上一片娇艳之色,明明五皇子和六皇子都在,她却像是一点没察觉似的,招呼也没打一个,两眼只盯着北凌飞。
北凌珩和北凌烁倒是见怪不怪的,可能是早已习惯了,只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之后一整晚,这位悦妍郡主就像一块狗皮膏药似的粘着北凌飞,寸步不离。奇的是,这块狗皮膏药本身也有一块狗皮膏药粘着,此人名叫袁天恒,长得珠圆玉润,白白胖胖的,悦妍叫他做“恒表哥”。
大皇子北凌云和二皇子北凌楚同是皇后所出,她叫北凌云做“云表哥”,北凌楚为“楚表哥”。当今皇后本是赤霞国皇族的郡主,听说这位花枝招展的悦妍郡主和袁天恒都是她在赤霞的侄儿,也就是说,这位郡主和她的恒表哥都是赤霞国的人。
晚宴时,几位皇子都坐在同一桌,这两块膏药自然也坐在他们这一桌。大皇子因为是主人家,要不停地招呼客人,只打了个照脸就不见人了。我现在是侍从的身份,只能站在北凌飞身后细细打量这几人。
二皇子北凌楚年约二十五,一脸爽朗豪气,身材魁梧,看得出是个长年习武的人,听说他曾带兵打过仗,军功赫赫,有将军封号。三皇子北凌雁则相反,羽扇纶巾,温文尔雅。五皇子北凌珩和六皇子北凌烁两人都只十七岁,都长得俊俏可人,只是脸上稚气还没褪尽。若论气质,二皇子属于豪爽的江湖侠客,三皇子是文质彬彬的读书人,而后面的三位北凌飞、北凌珩、北凌烁都是同一类型,都是那种不拘一格、潇洒不羁的性子,难怪三人经常玩在一起。
默默打量完这几位天之娇子,心里不禁暗叹,这皇帝可真是会生,几位皇子都长得一表人材,气宇非凡。
那位悦妍郡主和袁天恒,可真是两个贴错门神的痴情种,悦妍自从见了北凌飞起,就整晚目不转睛地望着他,仿佛世间只剩北凌飞一人,其它人在她眼里都如尘土浮云一般视而不见,她自己也丝毫不介意别人看出她的痴情。而袁天恒也跟她一样,他眼里也只有悦妍一个,她喜,他也跟着笑,她怒,他也跟着哀,只可惜襄王有心,神女无意。这三人,真是……我暗自惋惜,我虽不喜欢悦妍郡主这种骄横刁蛮的性格,但是对她这种毫不掩饰自己情感的大无畏精神,却也深感佩服。
席间,突然传来一阵悠扬的丝竹之声,所有人立即停止了交谈,目光都转向席外的一处场地,三皇子北凌雁合掌一拍说道:“妙哉,好戏终于开场了。”
一时间仙乐飘飘,十多位身着彩衣的女子手执摇铃飘然而至,每一位都是云髻峨峨,艳若桃李,眉宇间顾盼生辉,身姿袅袅婷婷,且这些女子咋看上去眉目之间竟都隐隐有一丝相似之处。一面大鼓不知何时已架于场边,一名绿衣女子,云鬓高耸,姿态飘逸,双手各持一锤,两锤柄上各系着彩带,那绿衣女子面鼓而立,背对着众人,高举双臂,水袖滑落,露出晶莹白晰如藕般的玉臂。
乐声突然停顿,那十几位女子都静静地伏于地上,此时,那绿衣女子手中的两根锤子轻轻地互相敲击着,发出清脆的“嗒嗒”声,在场众人都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全神贯注地凝视着这场面。那绿衣女子敲了十多下后,才把锤子轻轻的点到那面大鼓上,一开始轻柔缓慢,继而连续急点,鼓声时而悠扬,时而激昂,伏于地上的女子此时轻轻摇动手上的摇铃,随着那鼓声的节奏,一时间琴萧声渐起,和着那鼓声,伏于地上的女子都随着乐声翩翩起舞,一时间衣袂飘飘,罗衣如风,长袖交横。
席上众人都被这曼妙的舞姿吸引住了,我也不由得看得呆了。听一旁的人议论才得知这些舞姬竟全是大皇子府内的妃子和侍妾,就连奏乐的女子也是。我不禁咋舌,这位大皇子可真是会享受,看这些女子每一个都才色双全,通音律、善歌舞,每天都沉浸在这温柔乡中,真是享尽齐人之福了。
待到终于曲终人散,众人良久才回过神来,都不由得高声喝彩。
“大哥可真是艳福无边啊,每天光是听着这曲乐,让每一位王嫂一人跳一曲舞,一日光景就消磨掉了,啧啧啧,羡煞旁人。”北凌飞一边鼓掌一边摇头叹到,众人都一阵嘻笑附和。
“凌飞哥哥喜欢看吗,这有何难,明儿我让我府里的歌妓到你宫中,你想看什么舞都行。”悦妍在他旁边一脸诚恳地讨好道。
一旁的北凌珩打趣道:“四哥的才情可高了,一般的歌妓他看不上眼,要看的话定要看郡主亲自跳的才行。”
众人又是一阵嘻笑喧闹,悦妍听了顿时神采飞扬,却并不害羞,兴高采烈地对北凌飞道:“凌飞哥哥,你真的想……”
话没说完,北凌飞突然凑过头去,在她耳边底语了几句,悦妍听了,满脸绯红,头点而应,站起身来向各人福了一下身就走了。她旁边的袁天恒见了,脸上顿时一阵青一阵白的,一脸的醋意。
“大殿下的才情众所周知自然是高雅清绝,二殿下一身武艺非凡,三殿下上知天纹下知地理,才华横溢,五殿下六殿下也是才德兼备,只是袁某人来到墨渊国这几月光景,却不曾听说四殿下有何才情之处?”袁天恒突然阴阳怪气地道。
这不是明摆着搞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