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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忠吕布-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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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标致地人儿。  ”
却听那花蕊夫人幽幽道:“穆将军,我不慕你能提枪跃马,自家前途全不用靠君王身上;但去慕你,这大江南北第一条好汉,竟为了你。  连看都不看我一眼!论容颜,妾身敢道,虽无大人三分英气,但尚胜将军一点妩媚。  妾身平生自许是这天赋容颜害了我被世人非议,但今日便被人连望都不望一眼,唉,你真是好福气。  ”她本也不是什么妖媚之人,这番话说来也是入情入理。  马屁拍得滴水不漏。
穆桂英听了,却也心中欢喜。  若一个丑妇赞她美貌,有何可高兴的?但现时这倾国倾城的花蕊夫人如此说来,却教这也是女儿身的穆桂英,极是受用。  当下也不为难她,拔了一间院了。  几个奴婢丫鬟供她使唤。  但穆桂英毕竟是统军将帅,任由这花蕊夫人如何献殷勤,几个女兵轮番监视,更使人于院外守卫,出入人等以腰牌为证,一点却也不疏漏的。  此节暂按下不提。
却说吕布奔赴江宁,在军机处坐下,果然陈乔、卫尉卿陈大雅与吕布任命的江宁马步诸军总管王全斌迎了上来,陈乔、王全斌倒还好些,尽管一脸得色。  仍行了礼。  吕布扶他起来,却见陈大雅老脸笑着开花。  这向来守礼的端庄人高兴得忘形,只呼道:“汉王!汉王!哈哈哈哈!汉王啊!大喜啊!哈哈哈哈!”搞半天吕奉先却还不知他到底是什么喜。
刘破虏跟在吕布身后,很有些要冲过去问陈大雅,到底是老蚌生珠,这年纪还喜得贵子?或是娶了孙媳妇?不过他也就想想罢了,这正经场合里,任谁也不敢在吕奉先面前放肆。  边上王全斌却也忍着笑拉了陈大雅几下,这卫尉卿陈大雅终于省起还没说到正题,连忙把军报文书呈上。
不出史武所料,独目大将田绍赟在吕奉先密令之下,悄悄带兵离了江宁,星夜奔袭泰州,竟奏全功。  那泰州守军地下级军校,尽是宋太祖旧人,故之泰州守将和官员,在睡梦中被从密道冲出的唐军——事实上,便是之前江宁城下随王全斌、田绍赟临阵反戈投唐地宋军,乱刀砍死了,泰州已易手。
王全斌是宋太祖麾下大将,对他而言,这确是大功一件,但他在宋**中,灭楚平蜀之类的灭人朝食的事,都干了好几桩,哪里会为得了一个泰州兴奋得失形?
陈乔在润州被变相扣押过一阵子,却也知汉王麾下云麾将军,说光复江阴军,就光复江阴军,下苏州,就下苏州的。  这汉王颇有几分烈祖雄风,故之高兴是高兴,却也不至于失态。
这卫尉卿陈大雅可就不同,要知便是林仁肇在生之时,虽有能力,但李煜极力压抑他起兵,便是那次吕布取了和州,也被李煜送还宋国,故之江南唐国,除了吕奉先所部之外,那有什么胜仗?而吕布过江之后,一直都是在防御作战,或是野战;
并且例如采石之战,就吕奉先而言,是胜得不能再胜,但马上又被李煜逼走润州,于是采石又落宋国手里;对唐国来讲,仍是败。
这次不同,泰州的盐税,当年盛唐全国税收的四分之一啊!并且现时汉王掌权,绝不会把它还给宋人的,这是着着实实地光复失土,自江南唐国烈祖驾崩以后,从来没有过的胜利!从经济上来讲,打下三个和州,也没有泰州来得好,陈大雅饱诗史书,哪里会不明白这点?所以真个老夫聊发少年狂了。
吕布也脸上颇有点开怀,这时有官员禀报,江北使者来了数日,一直还没派人去与其接洽,吕布点了点头,便教刘破虏去请原来的吏部尚书徐泫来见。  因为这个徐泫,外交上的确是个人才,东南唐国这境况,他还能去宋国舌战群儒,只不过着实弱国无外交,在绝对强势之下,什么外交手腕都是徒然的。
但此时唐国,已非当日唐国,吕奉先想到这徐泫当日那田地都能去与宋人商谈,此时要找人去和宋国谈判,徐泫当然是不二选的人物了。
(今日两章;明后天再爆了。)
第九章 死骨春秋新戟影(三十)
第九章 死骨春秋新戟影
谁知过了一阵,刘破虏赶来军机处禀报,那徐泫自那天被吕布叫他回家养老,就病了,现时连大小便都不能自理了。  吕布苦笑着不知说什么才好,那天他让徐泫致仕,那老头儿皮光肉滑的,一把胡须梳理得大姑娘的头发还油亮,这才多长时间?就大小便不能自理了。
吕布对那卫尉卿陈大雅,和前些日子刚回江宁的陈乔道:“两位,代某去劝劝这徐翁吧。  ”陈大雅和陈乔叹了口气,他们和徐泫是旧交了,早就去看过了,陈大雅都去了几次了,陈乔一回江宁就奔徐泫府里了,这是真病,不是诈病不朝的。
陈乔苦笑道对吕布道:“汉王,臣一到江宁,便去探了病,徐翁是真病啊!”
“开始躺在床上,还填了几首词,后来拿不动笔了,让家人给他读书,昨天臣去看他,神智都有点不清了,连进食都艰难,依微臣看,熬不了几天了……”陈大雅不无伤感地摇头道。
吕布听了,不禁“咦”了一声,颇为惊讶,便只好道:“某与两位大人共去探望一番吧!”
徐泫府第所在巷子里,另外的两户府第,全是准备过年的气氛,其中盈盈的生气,犹其一户府第里的主人,是杜贞手下将领,更是张灯结彩,车水马龙的,真个是门庭若市。  这却愈又显得那徐府的凄楚了。
毕竟吕奉先此时,是唐帝李煜亲召群臣。  以国事相托:“军国事务,尽付汉王,见汉王如见朕。”的,是以虽然吕奉先操持着江南权柄,却也叫做有个名目。
而他守江宁之役,百姓亲眼所见,又收复常州、江阴军。  破苏州,尽管光复泰州还未曾传到江宁城中人皆尽知。  但之前不加赋税,开仓济民,这样也足以让诸部大多数有报国之志地官员、热血之士、黎民百姓默认了江南统治者易为是汉王是合理的事情。  所以便有谁肚子里骂吕奉先又是一个曹操,却也不敢出声,否则汉王或者不会将他杀头,但忠义社那些崇拜汉王的青壮,怕会连夜把整桶夜香倒在他家门口。
故之吕布到徐府来。  尽管不愿铺陈,但随他回江宁的百名背嵬旧部,领着千来名新军,早就在这周围布下警戒,连那墙头上也布了弓箭手,直如打仗一般,那徐府中早就得通传,连忙开了中门。  置了香案,府中老少忙得鸡飞狗走。
当他们来到徐泫的府第面前时,连吕布也不禁摇起头来,这小巷尽头便是前吏部尚书徐泫的府第,那门脸一眼望去,便见无端的格外瑟缩。  那对联还未到春节换帖地时分,被风雨洗去许多鲜红,惨白着翘起一角,在风中如将死的蝉无力拍打着薄翅一般。
几株被秋风剔尽了叶地老树,从墙角伸出那光秃秃的枝杈,一枝伸过墙外的,末梢朽透了,被刮折了却还不愿脱下枝头,便在风里凄惨的晃荡着,如吊死鬼一般的可怖。  或是为了冲冲霉气。  徐府前。  天刚灰蒙蒙的,便早早挂了几盏灯笼。  但看上去,却愈发的没有一丝生气,倒似是义庄前地招牌。
徐府众老少跪拜在那里,恭迎汉王王驾。  吕布却叹了一口气,只因从门外望去,只觉这徐府简直就是灵堂一般,那跪拜着的人等,便是灵堂里的孝子贤孙,于是吕布冷然对陈大雅道:“教彼等撤了这花样吧,某等访友一般,便是了。  ”
吕布走到徐泫的病榻前,一股恶臭已从那捂着严实的棉被里透出,徐泫躺在床上,如打铁的拉风箱一般,一下下抽搐着喘气,那老眼已全然没有焦点,混浊而润湿,见吕布进来,他也不打个招呼,徐大公子在边上道:“殿下,家严着实已是……”便已说不下去,泣不成声。
“徐翁。  ”吕布走到徐泫床前,却不禁皱起鼻子,只因那徐泫呼吸之间的气味,有一种很浓郁的尿碱味,这房间里又捂得周详,全没半点风,吕布只觉把全天下地茅厕集中起来,也没这徐泫呼吸的气味这么重的尿味。
吕布是个很讲究的人,除非在军中他是下意识的去和士兵共袍同食,吸脓敷药在所不辞,正如一个再懒的剑客,也不会让别人去帮他磨剑一样。  但现在他不是在军营,是在前吏部尚书地家里,他那里能忍受这种气味?
“啪”的一下,吕布就一脚把那蒙得密实的窗户踹开了,一股秋风席卷而入,使人神气为之一爽,却听吕奉先吩咐道:“破虏,把这些窗都给打开了!”刘破虏领着军士,把窗户全给弄开了,那徐大公子泣道:“汉王,念在家父病重……”
吕布却不理会,一手便把他拔开了,指着那病床上的徐泫道:“尔知否?江阴军已是唐土!苏州已是唐城!太湖不日便将纳入大唐怀抱!尔是愿随这大唐辉煌灿烂,或是在这病榻上老死?好自为之!”说罢便转身要出。
“守,守,守到现时,仍未易手?”却是那病床上的徐泫,嗬嗬的,眼里终于有了焦点,似乎江阴、苏州到现时还在唐军把握中,大出他意料之外,竟让他撑着半坐起来道:“宋人没有来攻?是不是又围城了?汉王!你是江南千古罪人啊!必定是宋军又来围城,你要让我这把老骨头去乞和了!那时节我劝你,你却不听,还叫我回家养老!可怜这江南苍生啊!”说着竟就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抹了起来。
吕布被他弄得哭笑不得,只回身望着他,淡然的嘴角挂笑不发一言,陈大雅在边上苦笑道:“徐翁啊!泰州都光复了!泰州啊,烈祖当年置的泰州,你可还记得?”
徐泫听了,一激灵的从床上翻身而起,颤抖着胡子道:“此言当真?苍天有眼啊!”说着爬下床来,急骂着他儿子道:“一班废物,就这么让殿下干站着?连杯茶也不知道要奉上么?快,快把那新茶点来与殿下尝尝。  ”
(二更完毕;明儿再见。)
第九章 死骨春秋新戟影(三十一)
第九章 死骨春秋新戟影(三十一)
徐泫又对吕奉先一拱道:“天见可怜,为我大唐降汉王,大唐之幸!江南之幸啊!”
吕奉先被他搞得快要发癫了,一会要死不活的,一会又哭天抹泪的,一会骂吕布是千古罪人,现时又是江南大幸,不过看他这样子吕布着实也没法子,只要忍着那徐泫久卧病榻那股味儿的恶心,搀着他从下,好语道:“徐翁,当时尔着实不该为宋人说舌。  尔看今日江南,还须向人屈膝称臣么?尔且养好身子,某还待徐翁助一臂之力。  ”
徐泫极为兴奋,只说道吕布要用他,他现时就可以上朝!
吕布也不推托,只吩咐徐泫把那宋国使者拖着便是,要兄弟之邦也好,父子之国也好,总之,名义上让宋人尽占便宜不妨,一毫银子却也不给的。  徐泫对这等事宜是驾轻就熟了,之前宋军围城,不就是对宋太祖说,唐国事宋,如子事父么?
这边事了,吕布也就实在累得不行了,刘破虏还在池州打了个盹,又在苏州整了大半天,吕奉先可真是不眠不休的,人终不是铁打的,于是当下便又嘱咐了徐泫不要太勉强,便也打道回汉王府去了。
一行人策马往汉王府奔去,却远远地,离那汉王府百来步,便见一盏灯笼在前面,吕布展极眼神看了,依稀见着一个小小身影,马跑得近了,却听那小人儿欢喜地跳跃着跑了过来,听那声音不是明月还是谁?吕布踢蹬下了马。  不等她拜下,舒展猿臂便把着纤腰将她抱了起来,明月羞道:“少爷,殿下,这,这人多……”
吕布却全然不管,一路抱着行到府前。  管家执事一行人等都列在府前迎着,吕布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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