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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大夫人一出门就对着贴身嬷嬷道，“去将祠堂里风氏牌位请出来，一会嘱咐让陆氏磕头敬茶，取消新人拜堂。”
“大夫人，今日陆家也来了啊，此举不是得罪了陆家吗？”
宋大夫人摆摆手，一脸无所谓，“按我吩咐做，这陆氏就是个继室的命，怪她命不好怨不得旁人，再说陆家要怪只能怪二房，怪不上大房，况且她本就是继室，心思大了，跟个死了十几年的人计较什么劲。”
“是，老奴这就去安排。”
正文 第17章，大不了一死
宋婧被两个嬷嬷带回了屋子看守，不一会宋怡和宋柔也跟着过来，两人满身怒气。
宋怡二话不说揪起宋婧的衣领，反手就是一巴掌，啪的一声清脆响声，屋子里的人愣了半响，然后低着头佯装未瞧见。
“贱人！就是你勾引的九王爷，别以为有九王爷撑腰，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了！”
宋怡怒极，宋柔眼眸微闪，低声道，“五妹妹，你为什么要跟母亲过意不去，这些年母亲待你视如己出，你怎么忍心让大家看母亲的笑话，还有父亲，那可是你亲生父亲！”
宋婧一只手紧捂着脸，小脸一阵火辣辣，若是以往宋婧一定会顾全大局忍气吞声，可如今，越是退越是被人紧逼。
“凭什么，你母亲要做妻就要贬我母亲做妾，我母亲都死了十几年了，碍着你们什么了！”
宋婧一把推开宋怡，甩手将那一巴掌唤回去，宋怡猝不及防被打懵了。
“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宋怡站起身，“你们几个给我抓住她！”
几个丫鬟婆子跃跃欲试，宋怡则一脸凶狠。
宋婧瞪着她，犹如一只被惹毛的小狮子，露出了獠牙，“你们敢碰我一下试试，回头九王爷追究起来，一个都别想跑，于嬷嬷还在门外你们好大的胆子，我是打不过你们，你们最好别让我出现在九王爷面前，否则一个也别想好！”
宋婧是豁出去了，绝不退让一步，于嬷嬷这个时候来找自己，加上宋柔的话，宋婧猜中了几分。
话落，众人愣了下。
“出去一趟胆子大了，居然敢威胁我！”宋怡捂着脸，长这么大还没被人动过一手指头，如今被一个自己瞧不起的疯子打了，宋怡的理智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
“给我抓住她！”宋怡手指着宋婧，“你放心，我绝不让有机会见到九王爷，你就死了这条心！”
宋婧闻言嘴唇颤抖的厉害，瞪着宋怡，“哼！在路上我曾告诉过九王爷，若有一日我出了什么意外，九王爷一定会严查到底。”
“你！”宋怡脸色微变，宋柔笑了笑，“五妹妹，九王爷公务繁忙，哪里有机会替你出头，况且你这么胆小的性子我还不清楚吗，你也敢跟九王爷要价还价？”
宋怡一听，平日里宋婧胆小如鼠，就九王爷那性子，宋婧怎么敢乱说话接近呢。
“你敢耍我！给我抓住她！”宋怡一声令下，丫鬟上前抓住了宋婧，宋婧抬眸对上了宋柔，宋柔掩嘴轻笑，“五妹妹，我这个做姐姐的，也不能看着你犯错啊，我可是一片好心。”
“啪！”宋怡又是一巴掌甩在宋婧脸上，“敢打我，你好大的胆子，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你！”
宋婧被打的耳朵里嗡嗡作响，嘴角泛着血迹，白皙的小脸迅速高高肿起，巴掌印十分明显，脸歪向一旁。
“三姐姐，这打坏了，万一祖母追究起来怕是不好交代。”宋柔假意劝道。
“哼！”宋怡毫不畏惧的哼了两声，宋老夫人摆明了就是不想让宋婧出现。
宋婧被丫鬟制服无法动弹，这一会脸边小脸已经挨了数十下不止，嘴角都被打破了。
宋婧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微笑，一点也不惧，越是这样，宋怡越是不肯放过宋婧。
屋子里顿时只有啪啪作响声，宋柔在一旁不停的劝，越劝宋怡气越大，简直就是火上浇油。
另一头，宋老夫人一直在等，瞥了眼丫鬟，丫鬟立即退下，不一会又回来低声在宋老夫人耳边嘀咕几句，宋老夫人脸色微恼。
于嬷嬷垂头，佯装未瞧见，耐心等着一点也不急。
宋老夫人抬眼看了眼贴身的楼嬷嬷，楼嬷嬷会意，又出去了一趟。
“哎呦喂，我的三小姐哎。”楼嬷嬷见宋怡一边脸肿起，顿时吓了一跳，干脆凑上前，“究竟谁这么大胆，敢把三小姐伤成这模样？”
宋怡揉了揉发麻的掌心，翘起红唇，“还不都是这个贱人！”
楼嬷嬷顺着视线看去，脸色顿时就不好了，宋婧脸上可比宋怡严重多了，青青紫紫，若非那身衣裳，楼嬷嬷压根就相信那人是宋婧。
“坏了！”楼嬷嬷心咯噔一下，“快把人放开。”
“嬷嬷。”宋怡不悦。
“三小姐哎，前头老夫人还在等着五小姐过去呢，于嬷嬷点名要见五小姐，哎。”楼嬷嬷头也大了，“快去找一块丝巾过来！”
宋怡这才不说话了，狠狠瞪了眼宋婧。
宋婧揉了揉脑袋，脚步晃悠，若不是丫鬟扶着随时可能站不稳倒下去。
“嬷嬷跟祖母说一声，就说她身子不适不就成了。”宋怡撇撇嘴。
楼嬷嬷瞧了眼宋怡，第一次对宋怡的脾气有几分不悦，任性胡闹也分场合啊。
“于嬷嬷带了两名太医来，今日客人这么多，肯定要见人的，这伤势没有一个月根本好不全，若是出了差错，三小姐也该顾及下自己的名声啊。”
楼嬷嬷这话有些教育的意味了，宋怡涨红了脸，才有些后怕了。
“嬷嬷，那怎么办。”
楼嬷嬷看了眼宋婧，将希望寄托在宋婧身上，只要宋婧不乱开口就没事。
“五小姐，老夫人吩咐一会见着于嬷嬷可不要随意开口。”
宋婧嗤笑一声，“我为什么要替她隐瞒？”
楼嬷嬷教训宋婧习惯了，一时见她反驳愣了下，脸色顿时难堪。
“贱人！我看你是没打够！”宋怡撩起袖子就要上前。
“哼！尽管打，千万别客气。”宋婧一脸不惧，凑上小脸。
楼嬷嬷深吸口气，及时拽住了宋怡，凑在宋怡耳边道，“三小姐消消气，外头国公府的夫人也来了，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
宋怡闻言这才罢休，狠狠的瞪着宋婧，“我警告你，你敢乱说话我一定不会饶了你！”
楼嬷嬷也跟着劝，“五小姐何必执拗呢，太后不过是看在九王爷的面子上一时个关心你罢了，护的住你一时不不住你一世啊，说到底宋府才是五小姐的依靠啊，五小姐可千万别一时冲动。”
宋婧嗤笑，“我呸！这样的鬼话我一个字都不信，这些年来忍辱偷生已经够了，再差的情况也不过如此了。”
宋婧一副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的态度，楼嬷嬷忍了又忍。
“如今宋婧可是一无所有，哦不对，还有一个坏名声，可惜了，谁叫我运气好救了九王爷呢，我死了不要紧，九王爷的面子可不是任由宋府践踏的！”
宋婧龇着沾着血的牙笑了笑，眸光里有一股同归于尽的架势，语气满是威胁。
众人愣了愣，一时情绪复杂。
正文 第18章，满意吗
宋婧脑子里嗡嗡作响，整个脸已经麻木了，又肿又涨，说一句话牵扯嘴角都是钻心的疼。
楼嬷嬷眼眸微转，一个手势就让人将两人带上来，一个是璧儿一个是方嬷嬷。
“小姐救救奴婢。”璧儿被吓的浑身哆嗦，小脸被打的高高肿起，还有地上浑身是伤，喘着气的方嬷嬷。
宋婧瞳孔一缩，“方嬷嬷！”
方嬷嬷抬头朝着宋婧虚弱一笑，“小姐，夫人绝不能做妾，老奴扛得住。”
话落，楼嬷嬷一个眼神，立即有丫鬟揪着方嬷嬷的衣领狠狠的给了方嬷嬷一拳，方嬷嬷被打的蜷缩着身子，脸色煞白。
“你们要做什么，快放了她！”宋婧瞪着楼嬷嬷，楼嬷嬷肃穆的容颜涌出一抹微笑，“五小姐，老奴的话你好好考虑考虑。”
宋婧紧紧咬着唇，方嬷嬷是宋婧的乳母，从宋婧一出生就跟着她，平日里体贴入微，对宋婧嘘寒问暖，是在宋府里唯一一个着真心对她的人。
“小姐，救救奴婢……”璧儿颤抖着爬了过来，“小姐，您就答应她们，日后您总归还要生活在宋府了，何必让宋府难堪呢。”
宋婧倏然抬眸看向璧儿，眸光凌厉闪着寒光，看的璧儿头皮发麻，紧拽住宋婧衣服的手松了松。
“小姐。”方嬷嬷紧紧拉住宋婧的手，尽是无奈和悲哀，遗憾，更多的是自责，怪她没本事护不住小姐和夫人，“是老奴无能……。”
宋婧袖下拳头紧攥，心口处的怒火蹭蹭上涨，半响不动身子。
宋怡见状嗤笑一声，心里彻底松了口气，“行了，外面还有人等着呢，快点准备一下。”
“五妹妹，你可别乱说话啊，省的惹祖母不高兴，璧儿和方嬷嬷日子可就难过了，尤其是方嬷嬷，教导不善少不了一顿罚。”
宋柔故作叹息的劝着，眼眸里尽是幸灾乐祸，宋婧和方嬷嬷感情深厚，阖府皆知，拿方嬷嬷压着宋婧，宋婧只有乖乖妥协的份。
楼嬷嬷摆摆手，“快给五小姐梳妆打扮，老夫人等着呢，把她们两个拖下去好好看管！”
闻言方嬷嬷眼眸微闪，看了眼宋婧，“小姐，嬷嬷先走一步了，来生再照顾小姐。”
说完，方嬷嬷使出全身的力气挣开丫鬟的束缚，朝着桌角用力撞去。
砰！方嬷嬷倒在了地上，没了她要挟，五小姐的日子才好过些，方嬷嬷看了眼宋婧，笑着闭上了眼眸。
“啊！”
“啊！”
宋怡和宋柔就站在一旁，身上还被溅了血迹，冷不丁被这一吓，大声尖叫。
宋婧怔住了，“嬷嬷！”
“都愣着干什么，去请大夫，今儿是什么日子，晦气！”楼嬷嬷率先回神，赶紧让小丫鬟去请大夫。
一个胆子大的婆子弯腰上前，将手指放在方嬷嬷鼻下，倏然缩了回来。
“楼嬷嬷，咽气了。”
“快把人抬走！”宋怡赶紧道，小脸吓的苍白，拍了拍胸脯良久才回过神。
几个胆子大的婆子七手八脚的将方嬷嬷抬下去，宋婧被丫鬟拉住身子，眼睛始终看着方嬷嬷的身影，直到消失不见。
“楼嬷嬷，这笔账宋婧记住了！”宋婧一字一顿地说，眼中骤然迸发的恨意令人心惊不已。
楼嬷嬷转头对上了一双嗜血的眼神，令她不由自主双腿发颤，嗓子一紧。
“发什么疯！”宋怡不悦，“都愣着干什么，给五小姐梳妆打扮啊。”
宋婧嘴角弯起一抹嘲讽，楼嬷嬷缓了一会才道，“五小姐，方嬷嬷气性太大了，可没人逼着她去死，五小姐不想想方嬷嬷还有璧儿呢，璧儿可是陪了五小姐好几年，情同姐妹啊。”
宋婧挑眉看了眼璧儿，眼眸略带凉意和嘲讽，璧儿张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忽然，宋婧挣开了丫鬟，极快的拿起桌子上的茶壶，砰的一声朝着璧儿的脑袋砸去，璧儿猝不及防一声惨叫倒在了地上，两只手捂着脑袋哀嚎，指缝里尽是血迹。
“楼嬷嬷，可满意？”宋婧朝着楼嬷嬷笑了笑。
“你！”
接二连三的闹剧，让楼嬷嬷气的直喘气，第一次认真的审视这位五小姐，最让人难以忽略的是眼眸中的恨意。
“你疯了！”宋怡大叫，“她可是你的丫鬟。”
“你也说了，是我的丫鬟，就是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