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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沁歌神色淡淡的站在一旁不语,脸上看不出喜怒。
“奴婢是老夫人屋子里纹嬷嬷的小女儿,馥香,昨儿开始来西苑伺候郡主的。”
馥香一边说一边介绍自己,忽然倒抽口凉气,纤细白嫩的手指就这么露了出来,馥香眼眶中顿时盛满了盈盈泪水,梨花带雨般柔弱。
等闵旻低头看去时,倏然抽回胳膊,低着头,恍若惊慌失措的小白兔。
“奴婢的手没事,与郡主无关。”
闵旻眉头拧的能打结。
江沁歌伸手扶额,馥香比起江家姨娘的段数实在差太多了,真不知那位纹嬷嬷是怎么教女儿的。
私下里偷偷勾搭就算了,这才第一日,就敢当面给主子上眼药,不知死活!
江沁歌也不催促,就这么瞧着,脸上看不出是喜还是怒。
“你屋子里伺候的丫鬟不少,这个我瞧着伶俐,我屋子里缺人不如交给我。”
闵旻压低了声音开口,语气里同样分不出喜怒,很平淡。
馥香欣喜若狂,这么快就收了自己吗,幸福来的简直太快了。
“大人既然看中了,那馥香就交给大人了,馥香,还不快谢谢大人。”
江沁歌的声音不喜不悲,百合却在一旁嘟着嘴,有些不悦,只不过碍于江沁歌的眼神,才没出声。
“时辰不早了,咱们该出发了。”闵旻的目光看向了江沁歌,板着脸,眼眸却柔和。
江沁歌点点头,并没有因为馥香的事而恼怒情绪,跟在闵旻身后,踏雪去了陆老夫人的院子。
陆赋清早出了门不在家,留下了一份见面礼交给江沁歌,江沁歌倒省了麻烦,只需要给陆老夫人敬茶就行。
身后的丫鬟远远跟着,百合的身旁就是馥香,馥香眼眸中略带得意之色,百合低着头没搭理她。
“生气了?”闵旻低声问,两个人都穿着大氅,离的近,闵旻的手握着江沁歌的手,面上不动神色,旁人也没察觉不妥。
“怎么和一个没脑子的人生气,你也太低估我了。”
江沁歌压根就没把馥香放在心上,又怎么会计较呢。
馥香这种人她见的多了,蹦跶不了多久,只不过除去了馥香难免还会有旁人,层出不穷,倒不如留着馥香,寻个合适的机会杀鸡儆猴。
“还是娘子大度。”闵旻浅笑夸赞,江沁歌没好气白了眼闵旻。
昨儿夜里雪下得大,滴上的积雪还没来得及清除,两个人走的慢,脚步踩在雪中没过脚踝。
“冷不冷?”闵旻侧目,看向了江沁歌问。
江沁歌轻轻摇头。
大约半个时辰后,两人来到了陆老夫人的院子,纹嬷嬷就等在门外,远远的看着两人走来,连馥香也跟来了,馥香眉梢都是喜悦,纹嬷嬷的心情要跟着好了。
纹嬷嬷亲自挑起帘子,“老夫人早就醒来了,就等着二位前来呢。”
江沁歌瞥了眼纹嬷嬷,见她与馥香态度亲昵,大约猜到了身份,抬脚进门将披风脱下递给了百合,又在火炉前停顿了一会将寒气驱散,才进了里屋。
陆老夫人倚在榻上,身上穿了件深棕色褂子,头戴抹额,精神有些不济,见二人过来脸上的笑意多了些。
纹嬷嬷奉上茶水,江沁歌伸手接过,跪在毯子上,“孙媳给祖母请安。”
陆老夫人接过茶水抿了小口,对着江沁歌笑了笑,“好孩子,快起来吧,不必多礼。”
江沁歌乖巧地站起身,任由陆老夫人拉着手,陆老夫人给江沁歌的见面礼是一套价值不菲的翡翠头钗,精致奢华。
江沁歌含笑接过,道了谢。
“委屈你了。”陆老夫人拍了拍江沁歌的手背,面容慈祥,倒是看不出往日的凌厉。
江沁歌可不敢小瞧了这位老夫人,轻轻摇头,“沁歌不委屈,只要祖母身子康健便是吃些苦头也无妨。”
江沁歌嘴巴甜,惯会哄人,陆老夫人被她哄的眉开眼笑,从原本的三分喜欢增到了五分。
“你有福气娶了个善解人意的妻子,日后可得好好待人家。”
“是,孙儿谨记祖母的话。”闵旻淡淡的开口。
陆老夫人半个字不提平妻的事,只简单的嘱咐了几句,许是身子还没恢复,有些疲乏,没说一会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孙儿先行告退,改日再来探望祖母。”闵旻开口。
陆老夫人冲着二人摆摆手,在丫鬟的服侍下躺在榻上,闵旻和江沁歌出了门,站在门口重新披上大氅。
“一会累了就去睡一觉。”闵旻看着江沁歌脸上尽显疲惫,有些心疼。
江沁歌胡乱的点点头,两人一道出了门,馥香紧跟着闵旻身后,生怕江沁歌反悔似的。
闵旻眼眸微冷,在分岔路口和江沁歌分开了。
“郡主,这才第一日小贱蹄子就欺负到您头上来了,往后还得了?”百合忍了一个早上了,太生气了。
江沁歌轻笑,“若真这般容易得逞,这么多年他身边早就姬妾无数了,何必等到今日娶妻,再说,你应该相信我的眼光。”
“可是……”
“别可是了,等着消息就是了。”江沁歌是一点也没把馥香放在心上,北风袭来,脸上都是刺骨的寒意,江沁歌的困倦被驱赶,人也更加清醒了些。
百合这才不语了。
“昨儿个的事打听到了吗,瑾王府那边是怎么回事?”
从今儿起自己是陆家妇,陆家和九王府的关系微妙,江沁歌的周围时时刻刻都是眼睛,稍有不慎就有可能祸及一盘棋,再不能如闺中那般随意了。
百合点点头,一路扶着江沁歌进了内屋,热气扑面而来有些睁不开眼,缓和了一会百合才开口。
“是灵公主病发了,偷偷潜出瑾王府来了江家闹事,灵公主前些日子来探望陆老夫人,身上都是抹了药的。”
百合一五一十把知道的都说了出来,包括赵灵在秦城发生的事。
江沁歌惊讶得合不拢嘴,震惊的看着百合,“竟有此事,难怪她处处针对我了,果然是脑子病的不清。”
“灵公主昨儿个被带走以后就被关押起来了,这门婚事怕是成不了。”
主仆二人正说着,红坠挑帘进门,脸上还带着笑意,“郡主,刚才馥香失手打碎了先夫人的遗物,大人发了怒,将馥香配给了马房里的老马头儿做媳妇了,奴婢折梅回来的路上,正巧看见馥香披头散发被两个丫鬟拖拽着离开呢,老码头儿今年都快五十岁了,年轻的时候摔断了腿,一直就负责马房里的草料讨口饭吃,一辈子没娶媳妇,馥香哭着喊着求饶,正闹呢。”
百合闻言顿时眼前一亮,“这种好事我怎么没机会瞧见,活该!”
江沁歌一点也不稀奇,眯了眯眼,“大人倒是一点也不会怜香惜玉,娇滴滴一个小姑娘配给了马房里的老人,岂不是糟践了。”
江沁歌嘴上虽这么说,可脸上的笑容却出卖了她的好心情。
“郡主,纹嬷嬷求见。”门外小丫鬟喊了句。
江沁歌挑眉,脑子里正烦着赵灵的事呢,不用猜也知道纹嬷嬷是来做什么的。
“让她去找大人,大人做的决定找我也没用。”
百合会意,“是,奴婢这就去。”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一个小小丫鬟仗着纹嬷嬷是陆老夫人身边伺候老人,便拿乔起来,落得现在的下场也是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
江沁歌可没那么大度,为了个不长眼的丫鬟去找闵旻,再说这其中未必就没有纹嬷嬷的指使,昨儿个晚上才告诫完,今儿早上就闹出幺蛾子,背后肯定有人出招。
不一会百合折返回来,“郡主,纹嬷嬷说有几句话要和您说,是关于灵公主的。”
江沁歌眉梢挑起,端着茶抿了小口,等了大约一柱香的时间才点头,“让她进来吧。”
纹嬷嬷出来的急,衣服穿的并不多,在外面站了一刻钟脸色冻的发白,粗喘着气,一进门就对着江沁歌跪下了。
“郡主开恩,都是馥香不懂事冲撞了郡主,还望郡主高抬贵手,饶了馥香一次。”
纹嬷嬷对着江沁歌磕头求饶。
“纹嬷嬷找错人了,馥香并没有冲撞我,我才进门,哪会与她一个丫鬟有冲突,馥香是大人罚的,纹嬷嬷既要求情应该去找大人才是,嬷嬷来错地方了。”
江沁歌目不斜视,低着头轻轻吹了吹茶叶沫,品着香气,脸上看不出情绪。
纹嬷嬷犹豫了,不知该如何反驳。
江沁歌放下茶盏,眼眸一抬瞥向了纹嬷嬷,眸光乍然是一抹冷色,“馥香能有这么好的归宿,嬷嬷应该高兴才是,说不准明年就能给嬷嬷添一个外孙呢,嬷嬷何必愁眉苦脸。”
纹嬷嬷本来存了心思要拿捏一把,只是江沁歌根本不上当,对纹嬷嬷口中的事似乎并不感兴趣,纹嬷嬷有些着急了。
“郡主嫁入陆家便是陆家的女主人,老夫人也说过日后一切大小事都交给郡主处置,馥香这丫头的确毛毛躁躁,只是罚的实在太重了些,还望郡主开恩饶了她这一次。”
纹嬷嬷说着深吸口气,“奴婢知道前些日子灵公主来探望过老夫人几次,老夫人对灵公主也是淡淡,只不过碍于圣旨不好说些什么,面子上总归是要过的去。”
纹嬷嬷说着特意顿了顿,看了眼江沁歌,而江沁歌丝毫没有继续打听的意思,面上依旧很平淡。
无奈,纹嬷嬷只好咬着牙继续说,“第一次是瑾王妃陪同一起来的,事后的两次都是瑾王世子妃陪同,奴婢的鼻子从小就灵敏,瑾王世子妃身上有一股香气很特别,每次来过后,老夫人身子就会不适,慢慢的越来越严重……”
江沁歌挑眉,“瑾王世子妃?”
纹嬷嬷立即点点头,“是她,奴婢不会闻错的,瑾王世子妃身上的香气太特别了,若不是仔细闻根本就察觉不出来。”
江沁歌嘴角翘起一抹玩味似的笑,纹嬷嬷立即道,“郡主,馥香只是个奴婢,不会对郡主造成任何伤害,郡主倘若信不过可以让馥香不陆家,奴婢保证再也不会给郡主添堵了。”
江沁歌沉默不语。
“郡主,这件事老夫人并不知情,一直以为是灵公主所为,也正因如此,老夫人想方设法的要取消这门婚事,倘若老夫人知道灵公主是被冤枉的,到时候灵公主入门,岂不是给郡主添堵么?”
纹嬷嬷说的有些理直气壮,江沁歌淡淡瞥了眼纹嬷嬷,笑了笑,似是想明白了什么。
“你说的没错,百合,去大人那里说一声。”
比起赵灵,一个小小的馥香根本就不算什么。
“多谢郡主。”纹嬷嬷对着江沁歌磕头,感激涕零。
“日后馥香就跟着嬷嬷吧,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若是再犯什么错,我可是新账旧账一起算,再不得宠,收拾几个奴婢还是绰绰有余。”
江沁歌对着纹嬷嬷摆摆手,眼眸凌厉,纹嬷嬷顿时一惊,忙点点头,“奴婢明白。”
纹嬷嬷走后,百合的好心情被一扫而光,“郡主……。”
“别急,待不了多久的。”江沁歌揉了揉脖子,脸上带着微笑,“想法子给九王府送个信,把此事传出去。”
瑾王府和其他几个王府串通一气对付九王府,陆家表面上和九王府是一家,背地里却和几个王府一样,所以赵灵给陆老夫人下了毒,陆赋也只能忍,并没有将此事闹大。
甚至连明肃太后也不知情,而瑾王府私下必然许了陆赋好处,陆赋才隐瞒不报,没有追究赵灵的错。
陆家有意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