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场我不便多说,可我也不是什么好脾气,还请注意分寸。”
“我……”闻人煜愣了下,警惕地看了眼杨情所在的方向,黑漆漆的脸色缓和过来,挤出一点笑,大着胆子抬脚进了屋子。
“我有事找你。”
牧青斐也爽快:“有事说事。”
闻人煜:“……”
闻人煜:“因为你我跟张妍反目,如今在京城寸步难行,还吃了马蜂窝,你就没有丁点内疚么?”
牧青斐:“这与我何干?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自食恶果罢了。”
“你们女人果然都是一张面孔,我还以为你会不一样。”闻人煜失望道,“我还念着你对我的好,想弥补之前的过错,你却能铁石心肠……”
牧青斐听得差点笑出声:“打住打住。你要谈心是么?我且陪你聊着。”
她进了屋子,反手关上了门。
闻人煜正待要高兴,下一刻屋外只听得里头闷声几声苦喊,尾调拐了螺旋弯最后又咽回了肚子,最终声音并未传出多远就平息了。众人都往后院热闹处去,谁也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屋内,闻人煜捂着肚子痛苦地倒在地上,脸旁插着牧青斐的剑,大气不敢吭一声。
“满嘴歪理你还挺得意,上回马蜂窝轻了,不打你一顿你不舒服是不是?臭小鬼!”牧青斐整个人倚着剑靠近他,压低着声音整个人变了番模样,“人还是个人样,里头都给什么玩意儿蛀了!”
闻人煜先不说疼不疼的问题,首先被吓着了。他何时见过牧青斐这流氓样,只当她跟城墙边那些正儿八经忠君爱国的将军一个模样呢!
他脾气也上来了,低声吼道:“我被蛀了,你不也一样,绕着杨情飞遂你意了?马上就要飞上枝头当王妃,你可高兴?”
什么都别说了,还不清醒,再打一顿。
牧青斐动手可谓“专业”,专捡又疼又不容易留伤痕的地方下手,直把闻人煜收拾得再难高声。
能动手坚决不吵架,浪费力气。
两人可算都平静了下来,牧青斐收了她的剑,也懒得捏这软柿子了。她道:“你听着,你是清是浊,都与我无多大关系。若说污浊,朝堂之上虎狼者众,我见得多了。你要进染缸只管进,明明自己在里头待得舒坦,还倒过头来怪人把你推进去,什么狗屁道理。我与你年少相识是缘分,可缘分尽于那枫树下,此后你是圆是扁,与我无关明白么?”
闻人煜当头棒喝,傻在了地上。
眼前的人起身就要走,他还是没能忍住问一句:“你会爱上杨情么?你跟我说你不会,我就信你真高风亮节。”
牧青斐听到这问题气都懒得气了,她笑道:“你听着,我若心动,他身份是尊贵或卑微,在我眼里不过沙尘。你不必激我,单凭你左右不了我。”
“不是杨情,那是秦闲么?”闻人煜站了起来,朝她走去,“你爱上秦闲了?”
乍听到这名字,牧青斐心中微颤,可话想也不想出了口:“与秦闲又有什么干系?”
闻人煜:“你与他先前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如今却如影随形,你前脚跟杨情离开,他后脚就着急地追出去,敢把五皇子和九公主丢在木屋中,你让我如何相信你们之间没有暗通款曲?”
他步步逼近,而牧青斐早被他那些话说愣了,脑袋里乱糟糟捋不出头绪:“他追出来?我没碰见他……”
恍惚间闻人煜已近她面前而不知,闻人煜见着她一副失神的模样,只觉得心头一阵恨意:“牧青斐,为什么不能是我?是我不够好?我可以都改,我离了张妍不是因为在张开仪面前失了面子,是我醒了。我待你的怨与妒,皆因为我心中有你。我怕高攀不上,我怕你瞧不起我。你再看看我好么?”
牧青斐:“我说了这与我无……”
“又是与你无关,如果站在这里的是秦闲,你还说得出这些残忍的话么?”闻人煜简直要苦笑出声来,妒火烧得他胸腔作疼,烧在他理智最后一根弦下,终于烧断“嘣”一声震在他脑中。
他一把拽紧牧青斐压在门上,低头朝她的唇咬去。
秦闲满院子找人找了半天,可算问对了方向,好容易见着了杨情,却发现他一个人在树下看花看得悠闲自在。
左右没有牧青斐人影,想到此处距离她歇脚的屋子也近,又拐去碰碰运气。
才进屋檐之下,恰好撞见牧青斐的房门开了,里头急冲冲出来一道熟悉的身影。
“怎么换了身衣服?”秦闲见到牧青斐松了口气,笑着迎了过去,“你终于知道那轻甲闷得慌了……”
走出两步他顿在了原地。
他眼见着闻人煜跟在牧青斐身后,从她房里走了出来。
☆、游园会(四)
牧青斐快要气疯了,抬手慌乱地蹭着嘴角,路也懒看一眼闷头就往前走,顾不上四周都有什么声音。可走几步后,只觉得面前挡着道人影。
她抬起头,便见着秦闲沉着脸站在五步之外。
她从来没见过秦闲这幅表情。他向来都是嬉皮笑脸的、吊儿郎当的,好像世间万物对他而言不足以放在心上,只顾逍遥快活。
一见着他,方才闻人煜说得那些话又重回她脑袋里,她一时有些紧张:“你怎么来了……”
秦闲的视线没落在她身上,往她身后看去,双眸暗沉,随后视线才与自己对视,紧接着移到她唇边。
牧青斐感觉他那双眼睛比火把还灼热,盯得她极为不舒服。她上前正要叫他回木屋去别触怒了杨情,没等她开口,他一伸手便攥住了她的手,随后拉扯着她离开。
至始至终他沉默着。
他力气奇大,牧青斐被他攥住后根本就挣脱不开,只能由着他乱走。两人七拐八拐穿了好几道竹屋,离后院越来越远,牧青斐不知道他想去哪儿,看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耳尖红得要滴血。
可还是疼啊!
她到底憋不住了,拽停了秦闲骂一句:“你站住!我手要断了!”
前面的人可算愿意停了,手却没有松开,回过头时牧青斐差点吓一跳。但见秦闲眼里全是红色的血丝,喷薄的怒气要把那双桃花眼烧枯了。
下一刻,她又被人拽了过去,紧接着唇上按来一根手指,使劲蹭着上面的痕迹。
“嘶……你干什么!”牧青斐眼泪差点给他蹭出来。那道血口子本来不怎么疼,被秦闲拇指搓过,好容易止住的血又渗了出来。她就算再不怕疼,好歹肉体凡胎,哪经得住这手劲。
她下意识要去掰秦闲的手,居然没能掰动。
但他总算停止了揉搓,改按在上头,牧青斐刚要偏过头去又被他掰了回来。他开了口,声音像从他胸腔里震出来,低沉的,压抑着浓烈的情绪。
“他咬的?”他问。
“他为什么在你房里?”
“你们在做什么?”
三个问题可算把牧青斐问清醒了,她反应过来,气得直接拍了他一掌:“我自己咬的!”
这掌根本就没使力气。秦闲觉得地狱之上裂了缝隙,坠下光来:“你自己?”
“他……”牧青斐本来想说闻人煜趁机要轻薄他,可羞于启齿,只好一带而过,“他哪能占到便宜,被我揍了一顿。我就是一时慌了神,失手打着自己了。”
自己咬自己,说出来真是丢人……
这话一出,秦闲身上的黑气尽数散去,牧青斐明显感觉他紧绷的身子松了下来。
她也后知后觉该跟他算账了,凤眼瞪了过去:“你生什么气,我还没跟你生气呢!刚才要不是你拽走我,我还能再揍他一顿,非把他从这里赶出去……”
她气呼呼说着话,却见着秦闲的嘴角扬了起来。
“……你笑什么?”
“没什么。”
两人正停在两座竹屋之间的缝隙中,单有一臂之宽。秦闲靠在墙上,一只手仍攥着她的手,另一只手则按在她唇上,两人间的距离不过掌宽。
他说完那句话后又不吭声了。
蛐蛐的叫声贴着草一路滑下,后院嘈杂的声音经过竹屋层层阻隔后就剩细细的嗡声。就像是盛夏时乘凉于梧桐树下,听着牧府之外街市细细的叫卖声,远比深夜还要安静。
他松了那只手,掏了手绢出来,一点点替她蹭去血迹。
牧青斐觉得自己像浸在了水中,水面上的一切对她而言都有些缥缈。她的视线时而落在地上,落在秦闲衣服上,又落在他下巴上。看他淡淡的唇色,唇珠圆润,往上是笔挺的鼻峰,剑眉之下一双好看的桃花眼。
那双眼中此时正映着自己的唇。
大约是察觉到有人偷窥着,那双眼睛一动,牧青斐立刻便又垂下眼眸,慌张地看着脚边一颗草。
他为什么不说话?他平时话不是挺多的吗!!!
“你……”牧青斐局促地开了口,“五皇子跟九公主呢?”
“在木屋里。”秦闲轻声回着话,“我们在玩躲猫猫的游戏,应该正藏着,等我去找他们。”
牧青斐顿时笑了:“你胆子也太大了,真把他们当普通小孩啊?”
秦闲亦笑了一声。过了会儿他略带歉疚道:“吓到你了。”
“……没有。”她掂了掂脚尖,去踩脚边那颗可怜的小草。
秦闲:“我有点生气。怕说话吓着你。”
牧青斐:“你气什么……”
唇边的动作停了,秦闲最后轻轻碰了两下,确认伤口不再流血,将手帕收回了怀里。
“没什么。”
“哦……”
“闻人煜找你做什么?”秦闲问,“解决了么?”
牧青斐皱皱鼻子:“无非就是说些混账话,被我打了一顿,应该老实了。他再要惹事,我给他抓天牢里关着。”
秦闲:“下回别跟他单独相处。你武功再好,小人难防。”
提起这话牧青斐还有几分骄傲,抬起头冲他扬了扬眉:“刚好我专治小人。”
秦闲看着她笑:“就你厉害。”说罢揉了揉牧青斐的头发,隐约说了句什么。
牧青斐耳尖,有些意见了:“你说谁傻?”
“说我自己。”秦闲认怂认得飞快,道,“走吧,该去找他们了。”
“好。”
两人走出几步后,牧青斐又停了下来。
“怎么了?”秦闲回头问。
“手……”牧青斐有些难为情。
他低下头看,发现两个人的手仍旧牵在一处。此时无比惋惜地啧了一声,这才松了开。
牧青斐立马将那只手背在了身后,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衫。
两人先去找了杨情,发现他不在前院,便往后院木屋方向去。
严禾在人群中正聊得畅快,冷不丁看到了对面走来的两个人,正要打招呼,手举在半空中硬给他自己拽了下来。
他瞪大眼睛看着牧青斐嘴上的伤口,视线转移至秦闲脸上,反复切换几次后他咬着牙骂了一句:“不知廉耻!”
自己骂还不爽,他非得走几步把李力诚和冯明轩也给拽上,眼神示意他们看去。两人被他扯得一头雾水,顺着严禾的视线看去。
过一会儿两人齐齐骂出声。
“禽兽不如!”
“伤风败俗!”
进木屋一看,杨情果然已经回了。而两位殿下正睡在床榻之上,闻人煜正在他们旁边拨着香炉。
牧青斐见杨情视线朝秦闲转去,心想不好,正担心他有心要为难,不想那道视线又挪到了自己脸上,且在她脸上停了许久,似乎是盯着自己的唇。
他若有所思微微一笑,偏过头继续摆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