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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的树梢上有些异动。李长空藏在里头,表情扭曲地看着这场面,直翻白眼。
秦闲不死心,又捏起一根箭,瞄了半天,觉得这回总该没跑了,立刻松了手。那箭“咻”一声直奔鸡而去,眼看就要命中猎物,鸡一个扑棱,跳了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一粒石子打在箭上,箭拐了个弯,本要扎在土中,竟直接打了个转朝鸡扎去,它刚飞出半根翅的距离便朝下栽进了土里。
秦闲愣住了。刚刚发生什么事?
“撞邪了?”阮流云也惊讶无比。
“或有神助,别发呆了,我们去找下一个猎物。”顾夕昭出了声。
“慢着。”秦闲欣喜之余叫住了他们,道,“三人围堵一只,太慢了,不如我们各抓各的。”
阮流云:“那当然更快,可我们是来帮你的,要是各抓各的,你岂不是少了胜算?”
秦闲一笑:“你们把我的箭带上,他们认的是箭不是人,殊途同归。”
阮流云与顾夕昭一听,立马过来与他分了箭,随后各自奔向了一个方向。
躲在暗处的御林军与李长空齐齐咬牙切齿。还带这么玩的?
“头儿,这算违反规则么?”
“还真他娘不算。快跟上,给我盯死了!”
“是!”
李长空也在树上骂了半天无耻,循着秦闲消失的方向,认命地跟了过去。
之后一个时辰内,起此彼伏的喊声与马蹄声朝空地奔来。
“报!秦闲射中山鸡一只!”
“报!秦闲射中野兔三只!”
“报!秦闲射中狐狸一只!”
朝中的大臣纷纷惊讶无比:“是鸿安钱庄秦三的儿子秦闲吧?想不到他身手如此之俊!”
皇上也对他高看一眼:“不错,写得一手好文章,马上功夫居然也不落下,是个好苗子。民间果然卧虎藏龙。”
这些话传进牧青斐耳中,何其高兴。她暗自笑道,想不到李长空今日效率如此之高,不错,回去该好好褒奖他才是。
许是这声音刺激了另外几位,没多久,杨情与盛煦的捷报频传,乍听之下,三人居然不分上下了。中间偶有闻人煜的声音,但是顾太医与阮流云则完全没了声响。众人道果然这骑射比试对他们文人太为难了些。
午间是休息用餐时间。秦闲六人轻易回不来,只因大猎物都在山中,他们须得往山里赶。出发前御林军给他们发了火褶子,林中什么山珍都有,让他们自力更生。
杨情与盛煦陆续没有声响,想必都去补充体力了。而秦闲的箭却始终没有停下来。
捷报一声声传来,让空地的人们好一阵惊讶。
“他哪来那么丰沛的体力?他不会累么?”
“方才射的都是野兔山鸡等等小动物,刚猎着了鹿,看来他进腹地了。”
众人议论纷纷,牧青斐的注意力更是始终在树林中,暗自计算着目前每个人的成绩。
过一会儿,一道更加激动的声音传了出来。
“报!盛侯爷射中豹子一只!盛侯爷射中豹子一只!”
“嚯!是豹子!果然,侯爷也进腹地了!这下越来越好看了!”
“一只豹子,抵十只野兔,抵得吧?”
“抵得,当然抵得!”
时近日落时分,李长空回来了。
他狂喝了几口水,随便擦了把嘴巴,道:“将军,没法再跟着了。秦闲与侯爷、王爷汇合了,我再出手容易暴露。”
牧青斐摇头:“无碍,他已经领先了。”
李长空愣了下,接着高兴无比:“真的?赢了多少?”这当中有他一份功劳嘞!
牧青斐报了个数字,道:“再有半个时辰围猎就结束了,应当不会有太多变……”
话音未落,接连两道捷报传来。
“报!王爷射中吊睛白虎一只!”
“报!侯爷射中野狼三只!”
皇上腾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心急如焚:“怎么有老虎出没,他可有事?”
“回皇上,七王爷武艺超群,毫发无损战赢白虎!”
“不行,让他们回来,别再往深山里进了!”他下了命令,“围猎提前结束,让他们都给我回来!”
命令一下,御林军立刻便往山里传消息去。没多久派了人来回报。
“报!侯爷与秦闲正在与黑熊搏斗!”
“什么?!”
牧青斐与皇上齐齐惊了。黑熊,就凭他们手中那几把箭,怕是连熊皮都扎不进去。牧青斐且难说自己的银枪能否跟熊一战,何况是秦闲。她当即就要出凉棚往山中去。
李长空眼疾手快一把攥住了她。
他哪能拦得住此时的牧青斐,她略施巧劲,轻而易举就从他手上挣脱出去,直接抢过了御林军一匹马、一把腰刀,闯进了森林中。
皇上还担忧着他的老七,只觉眼角一道红影飘过,便见着牧青斐闯进了森林里,大惊:“牧青斐你给朕站住!来人,快跟上去,派人把人都给我带出来!”
盛煦和秦闲当时已经决定要返回了。
秦闲走在前,盛煦在后,树后有动静时是秦闲警觉先回的头,下一刻他便变了脸色,喊道:“别动!”
盛煦下意识勒停了马。他本要问发生什么事,待听到身后传来雷般的呼吸声,猜也猜到那是什么了。
“他姥姥。”盛煦骂了一句。
黑熊足有一人高,与盛煦不过隔着一棵树。它从树那头过来了。
“怎么办?”
“当然是跑啊,我们骑着马,不信它追得上!”
“一只熊,能抵多少只吊睛白虎?”
盛煦一听这话,眼珠子要掉出来了:“你疯了?你要猎这只?”
秦闲的手已经搭上了箭:“不试试怎么知道?”
盛煦气急:“你要死也别拉我垫背!”
秦闲:“你跑吧。”
盛煦:“我跑了,留你在这儿喂熊?老子是那种没义气的怕死鬼么?”
秦闲:“我先射它眼睛,等它看不清了,我再取它的命。”
他计划得煞有其事,盛煦眼见着他把弓拉满了,更急了:“你连一只鸡都射不中,还想要射中它的眼睛?你在跟我讲故事呢!”
“别吵!”说话间他已经拉满了弓,眼神专注地与黑熊对视着。此举无意激怒了它,它仰头低吼。
箭从它脸旁擦过。
“知道我瞄不准你还动!”秦闲骂道。
“你他娘疯了吧,你还骂它?”盛煦当即甩起了马鞭,顺道伸手拍了秦闲的马屁股,道,“快逃!”
两马两人迅速地逃窜开。果不其然,那熊怒气喷发,在后面穷追不舍。
秦闲几次回头去看,一手驾着马,一手去掏箭,衡量他能出手的时机。盛煦注意到时简直想一脚将他踹下去:“都这时候了你还没放弃?”
“我不能输。”
“你他娘好胜心比我还强!”
说罢他一把夺过了秦闲的箭,搭上弦,回头,“咻”一声三箭齐发,身后的熊应声倒地。
“别过去!”他勒停马喊了一声,再次拉满了弓,“它只是伤了眼睛,待我现在去结果了它。”
一刻钟后,两人浑身大汗下了马,去看那终于失去了生息的黑熊。
盛煦将剩余的箭换给秦闲,叉着腰喘了几粗气,道:“权当还你人情了。”
秦闲亦是气喘吁吁:“谢了。”
林子那头有了动静,杨情带着御林军过来了,见他们无碍,道:“围猎结束了,回去吧。”
三人一并上了马。刚度过惊险的一幕,此时不得不说劫后余生,颇有心悸。相视几眼,莫名一同笑了。
“你这小子,将来能有一番作为。”盛煦对秦闲骂道。
秦闲笑道:“谢侯爷不杀之恩。”
盛煦给他说笑了:“别谢太早,早晚有天我忍不住。”
三人有说有笑走了一段路后,一道红色的身影闯进了他们视线。马蹄声惊起了一堆归鸟与蝙蝠。
三人同时钉在了原地。
“青斐?!”
牧青斐心急如焚奔了一路,一路上什么险恶的画面都想过,待终于见到人出现在视线里,不等马停下便翻身跃下马奔了过去。
红色的裙子在树林漏下的夕阳中跳耀着。
秦闲几个也连忙下了马:“怎么跑进来了……”
话没问完,牧青斐便当着众人的面直接扑进了秦闲怀里。
杨情与盛煦变了脸色。
“他们说你遇到熊了,你有没有受伤?”她焦急地摸了摸他的脸,手从他的身上一点点检查过去。
脸上没什么伤痕,不过是些灰尘和汗渍。她摸到胸口处,听到了一声闷叫:“啊。”
她惊道:“怎么了?”
秦闲眉毛皱了起来:“疼。”
牧青斐:“怎么疼,它伤你哪里了?”
秦闲:“她刚刚直接撞上来,险些把这里撞开一个洞。”
牧青斐:“什么?它撞你……”
聊几句她才反应过来,气闷道:“都这时候了你还跟我开玩笑!”
秦闲笑了笑,将她揽进怀里,道:“我好得很,没事。倒是你一个人跑进来,要是走丢了怎么办?”
两人说着话,全然把旁边的人忘到了天边。
杨情将视线从他们身上抽离开,道:“走吧。”
盛煦跟在其后,一步三回头,眼神要把秦闲扎成筛子。
待人群走出一段距离,秦闲这才安抚地揉了揉她的肩,道:“好了,没事了。回去吧,一会儿天黑了会更危险。”
“嗯。”
两人各自上了马,秦闲拽着她的缰绳,两人漫步在昏黄之中。
牧青斐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心悸难消。初见时他一副纨绔子弟模样成功赚满了自己的厌恶,后来第一次被他搭救,第二次,第三次……见识到他的有趣、善良、勇敢与聪明的模样,渐渐发现他与传闻着实相去甚远,渐渐喜欢他,渐渐走到了现在这步。
“你会怕吗?”她突然问道。
“嗯?”秦闲侧过头看她,“怕什么?”
牧青斐:“如果以后跟我在一起,都是这样艰险的日子,你会怕么?”
秦闲弯了弯嘴角,下一刻他便倾身过来,直接将牧青斐从马背上揽起来。
“喂!”牧青斐吓了一跳,立刻搂紧了他的手。随后她被放在了他身前,与他同乘一匹马上。
这个距离,他的心便在自己耳边跳动着,一声声坚定而有力。
“会啊。”他道。
牧青斐猛然抬起头看他。
秦闲亦低了头,笑意不改:“我本就不是胆大的人,怕鸡啄,怕龟咬……今天见了这熊瞎子,回头再看过去害怕的东西,发现不过一般。人生能有多少可怕的东西,凶得过熊瞎子?”
牧青斐嘴角隐有笑意:“好像没有。”
秦闲:“那便是了,我怕也不敢瞎跑。”
好像是个道理,又好像不是道理。牧青斐听完只觉得心里暖洋洋的,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窝在了他怀里。
两人许久不曾这样亲密了。
牧青斐:“那只熊,真的是你射杀的吗?”
秦闲:“多想骗你是的。可惜是盛煦杀的。”
牧青斐:“他怎么突然这么好心?”
“我替他做成了一笔生意。”秦闲眨眨眼睛,“往后江南水师的医用军需都由我跟玉先生一手操办。”
牧青斐颇为惊讶:“医用军需?都有哪些,玄羽营说不定也用得着。”
秦闲:“没有亲情折扣的哦。”
牧青斐:“……你以为我要的是折扣吗?”
秦闲:“那你想要什么?”
牧青斐:“我想要免费!”
秦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