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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相亲选我我最闲-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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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皇帝刚上轿子,便把御林军的统领叫了过来。
  “可有摸清他底细?”
  “回皇上,他在京城中名声不大好,是出了名的败家子。进来略有收心,不过忙活的都是些商贸之事,暂未发现他与牧将军有何勾结。”
  “嗯。往后不必查了,你把力气花在该花的地方。”
  “是。皇上,那牧将军撤职的事……”
  老皇帝将视线投向正前方,望着漆黑的帘布:“她要尽孝道,朕自然不会为难她。你这么关心她的事,是怕朕不通人情?”
  御林军统领诚惶诚恐:“末将不敢。”
  老皇帝:“既然决定要改头换貌,注定有所取舍。朕疼她,会给她留个好去处。”
  塔内只剩两个人。
  牧青斐起身的时候险些绊倒自己,因为跪太久,“嗡”一声眼前一片黑雾。她甩甩头,转过身面向着屏风而立。
  秦闲仍旧站在那处,正朝屏风看来。
  一层纱,一层山。似乎有千言万语,似乎无话可说。
  “你想问什么 ,问吧。”牧青斐轻轻开了口。
  略带喑哑的声音沿着墙壁攀爬。秦闲终于动了,他朝她走了过来。
  牧青斐显得十分平静,她侯在那儿,看着他走到屏风前。两人间的距离不过一臂之宽,却互相看不清对面的表情。
  秦闲开了口:“饿不饿?”
  牧青斐:“……不饿。”
  秦闲:“常去的茶楼新上了淮扬菜,我很喜欢,想着之后带你去尝尝。”
  牧青斐觉得心被卡在了某处。她微微别过头:“你去吧,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人影从她面前消失了。
  他绕过了屏风,踱步至她面前,带着微红的眼眶。牧青斐为让自己不在这一幕中失了魂,来见他之前,早将心用锤子捶打了整晚,锤得好似剑般冷硬。可再见到他,瞬间便熔了一片。
  “我应当还有问话的权利吧?”他道。说话时他像平常那样伸出了手,等着人握上来。
  一天以前,这人还是她的。牧青斐鼻子微酸,扭头往外走。
  背后的人亦步亦趋跟着她。
  塔下的人都散了。骂骂咧咧失望了半晌后,没人发现两个主角仍在塔内。此时侯在雁塔下的只有两辆马车。
  牧青斐上了其中一辆,随后她便听到了秦闲在跟车夫说话。那车夫三言两语就被说动,下了马车,将缰绳交给了秦闲。
  她猜错了。她以为秦闲会跟她闹一场,起码不该像现在这样平静。
  马车绕了一会儿。她原先以为他要带她出城,但岔路口他却选了另一条路,接连再错过了好几个之前二人去过的茶楼,仿佛早有打算奔着某一处去。
  这路线有些眼熟。可直到马车快停时,牧青斐方才想起来他去往哪处。
  这分明就是秦府!
  秦闲跳下了马车,替她掀开了帘子。
  牧青斐坐在马车里犹豫了小会儿,最终还是走了出去。秦闲伸着手侯在外面,此情此景发生过无数次,以至于她有些恍惚。她想起他初次为她驾车,那时候用的还是个膈应人的假名,他堆了一脸讨好的笑,自己则自以为聪明,谁也不让谁互相较量着……
  种种这些都成了往事。她躲开那手想下去。
  眼角扫到秦闲眼神一动,下一刻她就被牵着了。众目睽睽之下她难能挣脱,只能任他牵着自己往府内走。
  “我爹娘不在,去谈钱庄的事了,明日才能回来。今天府上就只有你我。”秦闲拉着她往里走,见小武迎过来,交代道,“准备下晚膳,送到我房里。东厢那间。”
  小武一愣,道:“好,好的少爷。”
  他奇怪地看了与牧青斐,以及他们牵着的手,下一刻红着脸跑开了:“呀,没有礼看不得的……”
  这还是牧青斐第一次进秦府。可惜她没有心思参观,只觉得花多树多路长,加之一路上秦闲不怎么说话,牵着的手却始终不愿意松开,诡异的气氛让两个人都格外沉默。
  两人终于停在了一间屋子面前,牧青斐下意识觉得这就是秦闲说的“东厢那间”了。这是……他的房间?
  牧青斐耳朵微红。
  “去看看。”秦闲松开了手。
  “我?”牧青斐问。
  “嗯,推就是了,屋子没上锁,这些日子时常打扫着。”他道。
  什么打扫着?牧青斐心中并非十分愿意,见他坚持,只好上前一步,推开了屋子。
  入眼的墙上悬挂着一把弓箭,瞬间就将牧青斐的视线黏住了。箭羽是孔雀羽,背后则是幅竹林水墨图,意境深远。
  她忍不住跨进了一步,随后她在这间房中发现了更多细致独到之处。字画皆是她喜欢的几个大家之作,花草、摆设,无一不正中她的喜好。就是隐隐有些怪异。
  很快她就明白这怪异来源于哪里了。这屋子没有人气——像是新的。
  “我忙活好些天了。”秦闲突然出了声。她回头,见着秦闲抱着手倚在门上,视线难得未在她身上,反而从房间的摆设上一一掠过。
  “每一件都是我亲手挑的,桌椅软榻书房的摆设,你喜欢的小物件,甚至窗花都是与名家大师反复商讨才定下的……”
  他将屋子里的东西一件件数过去。
  牧青斐刚开始听得一头雾水,渐渐她明白过来:“这间屋子是……”
  秦闲:“是为你准备的,准确来说,是为我们准备的。”
  牧青斐再听不明白可就真的笨了。这哪里是秦闲的房间,这是婚房啊!两个字涌上她心头时,她先是一阵羞意,可很快,羞意褪去,取而代之的将她越拽越深的负罪感。
  秦闲没靠近她,甚至没看她,两眼出神地看着天花板,似是喃喃自语:“牧青斐,你知道我为你做了多少事么?”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

  ☆、偏爱者(二)

  他从不曾这样跟她说过话,以至于她当下怔住了,别说想不到要如何回应他,甚至忘了说话。
  “虽然都是些心甘情愿且不值得一提的小事,大约是因为花了不少心思,忘了它们够不够打动你,自己反倒把自己当回事了。”他说着话,眼中翻腾起怜爱与哀怨两股截然不同的情绪,涌在一处,化成漆黑夜色中融入黑洞般浩渺无边的大海,找不到方向,找不到星光。他转过头来,“你说,我算不算异想天开、自食其果?”
  牧青斐不住地摇头:“不是的,你待我的好绝非不值一提。”
  秦闲随意地牵了牵嘴角:“我知道你善良,也正因如此,吃定了你不会轻易要我难堪,一步步算计于你。你幡然醒悟要走,情有可原,我不怪你。”
  “不是这样的!”牧青斐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狠狠刺了一下,眼眶涌起了泪意,“我没有想走,你别作贱自己,也别说这些伤心话。”
  “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秦闲突然提高了声音。他离了门框,一步步朝她走来。
  高大的身影将屋外的夕阳遮挡住,牧青斐有些心慌,后退了几步,直到抵在了桌子上,而秦闲已经欺身上前,一只手抚上了她的脸。他眼神太过复杂,以至于牧青斐分辨不出他此刻究竟在想些什么。
  “秦闲……”
  “你此刻说没想过要走,为何在雁塔内,你能如此决绝说出‘终生不嫁’的话?我们不是约好了么?我如期赴约,赢了比试,终于能与你站在一起,把所有奢望的东西尽数当了真,你却要收回去。”他无甚起伏地念了这些话,像心死一般,“你劝我莫要作贱自己,你何尝对我手下留情过?”
  牧青斐鼻子一酸,再难忍住满腔的无奈与委屈,一行泪落了下来。
  晶莹的泪珠顺着她的脸颊滑下,恰好掉在了他的手上,再顺着他的掌纹流到掌心。他的眼眸不自觉闪躲了下:“你哭什么?”
  牧青斐知道自己没有哭的资格。就如秦闲所说,给他希望、引他向前的不正是自己么?如今伤人的是她,她何来理由叫嚣委屈。
  虽是如此作想,可理智却始终堵不住两双眼,反而愈加泛滥了。
  哭得秦闲按在她脸上的那只手抖了抖,最后终于没能忍住,替她擦起了眼泪:“哭那么凶作什么,你是要替我的份一起哭完么?”
  牧青斐实在控制不住情绪,想偏头躲开,可立马又被他捧了回来,细细地擦拭。擦着擦着,他突然发狠地咬了上来。
  开始时他近乎是发泄般碾压着她的唇,满腔的恼怒无处释放,心中叫嚣着一个声音——锁着她,将她关在只有自己能看到的角落,如此就不必担心她何时会走,更不必担心她哪天对自己厌烦。恶如炽火,将他烧得沸腾,可随后又有另一个声音道,只要她不愿意,你爱多爱少都是自作多情,瞧瞧你现在多么丑陋。
  明明两人间已无距离,亲密地拥抱、亲吻,可似乎只要一松开手,眼前的人立马就会消失不见。无论怎么努力都是不安。
  牧青斐本就哭得有些哽咽,被如此掠夺,只觉得难能呼吸,靠他渡来的一点气赖以生存。她被逼着后退,腰硌在桌上被压得生疼也只能皱皱眉头,没法说话。下一刻大手将她从疼痛中解救出来,往他身上按去,死死地禁锢住她,甚至点起了火。
  唇齿交缠间涌上了淡淡的血腥味,他的疯狂让她开始有些害怕,身子愈加滚烫,她挣扎着要逃开却不得其法。安静的房间里回荡着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她心跳如雷,觉得自己整个人要化在他怀里,终于忍不住抽出了手。
  “啪”一声响,秦闲白皙的脸瞬间发红。
  牧青斐打出那一掌后嘴唇终于重归了自由,她以为自己会松一口气,可心里却愈加空虚。颤抖的指尖情不自禁地抚上了被自己打红的部分,有些不知所措。
  秦闲抿着唇,黑漆漆的眼眸并未有别的情绪,下一刻他又吻了回来。
  那是个温柔到能溺人的吻,愤怒、焦躁与不安似乎已经褪去,剩下的是什么,牧青斐难以揣测。她的意识跟着模糊了,等清醒过来时,她在他眼中看到了自己现在的模样,红彤彤一双眼还挂着泪珠,让人根本狠不下心苛责。
  结束这一吻后,两个人紧紧依偎在了一起。
  “你永远能让我心软。”耳边趴着他低声呢喃,随后他稍稍松开她,套了手帕将她的眼泪擦干,“别再哭了。从前喝醉了如此,还有些可爱。你现在哭就是纯粹要我命来了。”
  牧青斐对天发誓她此时仍旧难过不已,可听了这话,忍不住就笑了一声。
  笑得秦闲一顿,什么脾气都消失了,抓都抓不到尾巴。
  他拉着她找了张椅子坐下,将她搂在怀里,胸膛贴着她的背。牧青斐心跳快了几分,正要挣脱开,又被人搂紧了几分,道:“别跑,我有话问你。”
  牧青斐:“……我想坐旁边去。”
  秦闲搂得更紧了:“不准。我知道你准备跟我说什么,不抓着你,你铁定要跑了。”
  牧青斐脸上一红:“我不跑,你想问什么?”
  得了她的保证,腰上的手仍未松开。他开了口:“为什么辞官?”
  牧青斐愣了下,扭过头看他。四目相对许久,她的心情有些难以形容:“我以为你会问我另一件事。”
  秦闲:“一件件问,总要问的。长空今天一整日都不在你旁边,我想跟你辞官的事脱不了干系。”
  牧青斐一阵沉默:“这些事跟你说,或许不合适。”
  秦闲直接朝她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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