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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青-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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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见着殷素问如沉水般的面色,苏望青不免有些沮丧,又忍不住在心中抱怨:她压根儿就不是靠嘴皮子吃饭的人,就这么个起伏不大的机灵,已经耗费她毕生拍马之功力去抖了!
  一旁的承平眼看着这对主仆驴唇不对马嘴地一唱一和,竟放声大笑起来,这竟是她抵达京州如此之久,第一次如此开怀。
  *******  
  今日的苏望青是开罪自家公子开罪定了,至于明日,也不知他会不会宽宏大量地让自己出现在他的面前。
  苏望青反复思索,打心底里觉得今日的自个儿是拿得出手的,做一个传声筒是绰绰有余的,岂料她家公子几日不见,竟古怪成这副模样!
  她在主屋周遭转悠两圈,怎么也没逮到蜻蜓,反倒是遇上了毓秀。
  毓秀这几日也是,看她目光就像牙婆子看着被略买的货物,老鸨子看着未□□的雏儿,总有一种渴望从她身上大赚一笔的贪婪在眼底流转。其中又夹杂了一种愤恨,恨铁不成钢的恨。
  她大概是对自己所怀重望,却又嫌弃自己不够好,不够机灵,带出去给公子跌份儿了。苏望青不很懂,她渴望毓秀直截了当地告诉她这么看她的缘故,但又觉得自己已经心知肚明并默默接受自己是个极难在做传声筒这件事上都挑大梁的人,故而也不深究。
  毓秀的确是恨铁不成钢,却不是苏望青暗自琢磨的恨,她只是看着一如既往呆板板毫无所觉得苏望青,打心底里替自己家公子堵得慌。
  两人既然碰上了,总是要说上两句的。苏望青逃避不了,毓秀是特意来逮她,她瞪着一双漂亮的眼睛,全然不复初见时的娴婉端庄:“怎么?知道亏心了?”
  苏望青有些委屈,差事没办好,也不是这么训的呀。要怪只能怪公子一时糊涂,所托非人,虽则自己便是那非人,但苏望青觉得倘使殷素问能将平日的精明劲儿拿出来,就是闭着眼提溜一个丫头出来,她也该办得比自己好。
  毓秀看着她的委屈模样,只能长叹一口气。
  这苏望青有是便像一头牛,她是爱悦你才给你做出这副泪眼汪汪的模样,若是她不将你放在心上,则只会梗着脖子老实犁地,虽则也是乖巧,二者之间确实天差地别。
  还需循序渐进啊,任重而道远。
  苏望青见毓没来由叹气,未免有些愧疚,只是正事当先,她便问:“蜻蜓近来怎么样了?”
  毓秀道:“还能如何,无非就是一个人躲起来发火。说来也怪,往日也不是没有这种事,这次也不知是怎么了,她竟是不依不饶起来。也不知是不是孩子大了,心思重了,罢了,待这阵子忙完了我再开导开导她。”
  苏望青心中咯噔一沉,她料想蜻蜓并未将此事告知毓秀,果不其然!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蜻蜓一向心大,这次却是记恨上了。”
  “无非是孩子间的嘴角,旁人眼热她,仗着她还小,总会在背后搬弄是非,往日都是些无伤大雅的话,她听了倒没怎么,近些时却突然发作了……”
  苏望青听了,只能缄默不语。

  第三十六章 

  “躲在这儿做什么?素来是事躲人,人可躲不来事。你有精力在此处哭,不如好好将此事同毓秀说个明白,再不济,表表决心,不然等别人骑到你头上来,就有你受的。”
  蜻蜓一回头,只见苏望青拿着刀站在她身后。她回头拭泪,起身站到一边,却是不声不响,只是无声地抽噎,泪水源源不断地淌下来,幼白的皮肤都皴了一块,又干又涩,发红。
  苏望青将刀背磕在石阶上,坐下仰视她:“我可不知道你是这么好脾气的,都学会忍辱负重了。若我是刚来,识得你晚些,倒还能被你糊弄过去,蜻蜓,你今年十四了,再过一两年及笄,那些闲言碎语旁人现在不放在心上,待你是个大姑娘,可就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蜻蜓像一株遭暴雨凌~虐的树苗,青翠欲滴,却脆弱不堪。她哇哇大哭起来,手上还拿着一对弯刀,刚才她拿着刀在石头上砥砺,像一个磨刀霍霍的屠夫,要杀尽伤害她的人。但是眼神里却不见凶狠,那不是一个想杀人的眼神。反倒是在自我怨恨,魔怔了,一想不开就仰望自己的身上捅俩窟窿。
  此刻听到苏望青这番话,蜻蜓再控制不住,她哑忍多时,此时见她如此冷漠,竟比听到旁人的闲言碎语还要难过。狠命地挥舞着手上的锋刀,好像些恶人就在她面前,她划着虚空便是在划碎她们的身体。
  苏望青始终面无表情,若说她初时还能表现得像个正常人去关怀,此刻触及到这种伤痛,反而变得麻木,这大抵是她过去经历太多的缘故。在可以庇护时庇护保护,然而一旦发现蜻蜓受伤过重,便换另一种法子去逼迫她面对。
  蜻蜓任性地发泄,哭完了便乖乖坐回到苏望青的身边,半晌哑着嗓子道:“姐姐怎么找到我的。”
  殷府宅院多,土地大,苏望青也没想到自己能误打误撞碰上她,她道:“我出来练刀的。”
  蜻蜓还是垂头沉默,一副疲倦的表情。眼珠子动也不动,用弯刀一下下阻挡在蚂蚁前进的方向。
  结果抽着抽着气,又开始哭起来,这一次倒不似先前疯狂,孩子般哇哇哭着,哭到满脸是泪,便把脸埋进苏望青的衣服里。
  苏望青眼珠子一转,看着她发颤的脑袋,只觉得胳膊在发烫。
  “呜呜,她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蜻蜓愤恨地锤着苏望青的肩膀。
  苏望青被锤得嗓子发痒,忍住了。她淡漠地看着蜻蜓,无奈地将胳膊往她怀里塞了塞好叫她哭起来方便点儿。
  蜻蜓足足哭了半个时辰,哭完了便抽抽搭搭地拖着肩膀呆坐,苏望青默默感受一番,发觉整条袖子都被哭湿了,粘在身上黏黏的,湿漉漉的,让她忍不住想拧一把袖子,但是她又不敢轻举妄动。
  果然她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的,风一吹,蜻蜓便紧闭着眼睛做出哭相,又靠着她的胳膊哭起来。袖子上尽是泪水,苏望青穿的是缎子,蜻蜓的脸又嫩,抵在上面打了滑,咯吱一下,脸蛋儿顺着袖子滑下去了。
  蜻蜓明显愣住,她没想到自己哭都能哭得如此狼狈,又开始无声地嚎起来,整个人差点撅过去。
  苏望青及不厚道地,眼角抽动了一下 ,笑出来了。她捂着嘴逃避蜻蜓谴责的目光,但是显然良心让她办不到,她只好贡献出另一条干净的袖子,将蜻蜓拥进了自己的怀里。
  唉,看来得等她哭够。
  等蜻蜓有点反应的时候,她差点儿哭丢了魂。苏望青拖着两个湿袖子,维持脸上严肃的表情:“你给我好好说说,为什么不将此事说给毓秀?她以为你们还是小打小闹,过两日便能好呢。”
  蜻蜓打嗝,不言语。
  “那你说,这话是从谁口中传出来的?我听你方才的意思,你是知道谁是始作俑者了。”
  蜻蜓看了她一眼,笑起来像哭:“罢了青姐姐,此事我无意追究了。”
  苏望青道:“那你现在在做甚?”
  蜻蜓嘴一瘪,双眸水汪汪的。
  苏望青连忙制止她:“那你说说,你到底是什么个想法。”
  蜻蜓抱着膝盖道:“我也不知,想来的确是我平日里举止不端让人看不过眼,日后改正便是。”
  苏望青暗自叹气。
  蜻蜓跟在殷素问身边,因着年岁尚小,尤其受宠,故而养了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故而最受不得吃亏,一丝暗亏都能让她炸起来,哪知此刻却选择哑忍。何况距上次相见不过几日,她前后态度变化之大,令人咋舌,必然是她知道主谋的缘故,那么究竟是谁,能让她如此忍让?
  她此次明显是伤心远大于愤懑。
  金色的日光洒落在棋盘之上,案上黑白交错,各似猛虎缠斗开来,殷素问执黑,承平执白,起落之间不分伯仲。
  承平身子倾向殷素问,一双波光潋滟的眼睛不时从他面上掠过,思忖半晌便落子。她在笑,只觉得做个君子亦是不易,不论输赢,都要做得高明,无论何时都留有余地。她与殷素问二人斗了十数盘,输赢便是五五开来,每局所差不过半子,外人看来,便以为他们实力只在伯仲之间。
  思及此,她便要笑。忍不住想知道殷素问这样的聪明人与她这般玩闹,可会获得愉悦,若是有,她便真是与有荣焉。
  “茶。”
  身边的侍女递上茶水,殷素问接过抿了一口,平淡的眼神转向素云:“她人呢?”
  素云一愣,殷素问是清冷的,偶有渗着暖的时候,就像此刻,她低声道:“有人瞧见她拎着刀出去了。”
  他转过头应付面前的棋局,随意落下一子,脸上表情分明还是一样,心境却大不一样。
  带着刀出去的吗?
  苏望青除了每日清晨雷打不动地练刀,别的时候从不做这件事。若她做了,便是她察觉到自己心中烦闷,要靠挥舞着武器去维持内心的平静。然而要让苏望青这木头意识到自己的苦闷,本身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近些时吃得好穿得好,她烦什么呢?
  思量间,他便制造出一个死局,对面的承平讶异不已,知道自己解无可解,她将手中的棋子掷回棋盅,笑道:“公子棋力惊人,承平甘拜下风。”
  殷素问却只是单纯地用温润如玉的面具回应她。
  承平低头浅笑,眼眸中的光芒却黯淡下来。纤细白皙的手指蜷了又蜷,最后狠命地握成一团。那是一种决心,一是一种憎恨。纵使她再愚钝,也该知道殷素问极不对劲,只是有些话只能自己埋在心间,因为一旦说出口,便必输无疑。
  倘若出来时她只将殷素问当作一种可能性,然而这些时的朝夕相处,渐渐让这种可能性变成坚定的信念。
  纵然心中百般不是滋味,当她抬起头时,又是一副笑吟吟的模样:“也不知望青这丫头跑去哪儿了,这么半天也不见人影。”
  殷素问这才抬起眼平视她:“她平素乖巧,只是懒筋一犯便开始各种没了分寸,想来在你那里也是伺候不好人的。”
  不由便想起她初来时亦是如此,大冬日里躲懒躲到外边,那时漫天下着大雪,她便顶着风吹,若不是他问,还得傻傻在外面。
  承平心头一跳,连忙道;“怎会,望青为人本分,做事踏实,在我那里伺候得很好,我都有些离不开她了。”
  一双眼睛盯着殷素问,深怕他开口向她要人。
  ******* 
  苏望青领着蜻蜓回到主屋,承平却不像往常一般同殷素问待在一起,反而早早离去。
  她一想便知道坏了,虽说自己不是沈家的奴才,此时也显得太没有规矩。
  殷素问一双疏淡的眼盯着她,苏望青心中一沉,得,这是要开训了。
  然而殷素问却是撩起前袍起身往屋中去:“走,进来吃饭吧。”
  苏望青吃惊之余又有些愧疚,不想殷素问是在等她回来用膳。
  只是进屋,便知是自己相岔了,原来是等她回来伺候他用膳。毓秀说的茶饭不思竟是真的,敢情是没个使唤得得心应手的人在身边。
  殷素问吃饭的时候极讲究,倒不是规矩有多少,深门大户里哪家没个规矩,他讲究在吃食上,入口的必定是最精细的,不是舌头品尝食物,反倒是食物供养着娇贵的舌头。
  苏望青按照他平日的习惯夹菜到碟中,哪知殷素问却是端端正正坐着,全然没有要动筷子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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