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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青-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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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望青摇头:“写得太快了。”
  殷素问阖目又睁开,道:“你过来。”
  他站开一点,将案前的位子让出来,将笔递给苏望青,苏望青接过,还是直愣愣地看着他,这孩子,也没少吃几斤大米呀,怎么就不开窍?
  “过来写,笔拿稳,一笔一笔来。”
  苏望青落笔,然而手腕子僵得厉害,没法下笔。
  殷素问见了,轻拍在她的腕上:“挪过去。”
  便这样一点一点牵引着她,写完了望青二字。
  苏望青瞪着那两个字,就跟不认识一样,怎么殷素问只是指点两下,这字就有模有样的了?
  殷素问看着她哼笑:“要是我小时候同你这般,被罚得抄断了手腕子也不冤。”
  “公子的先生这么严厉吗?”苏望青有点同情地道。
  殷素问状似不在意:“哦,他是个老顽固。”
  苏望青一听,顿时有些同情那位先生了。
  殷素问从案上挑了一本小册子递给苏望青:“诺,拿去照着练,没有章法可不成。”
  苏望青瞧着,却不接:“这……”她从未想过要将练字这一项放进自己的生活里。
  殷素问道:“这是我幼时所写,你拿去试试。”
  “奴婢并不……”
  “怎么,不是大家你瞧不上?”说罢,他便拿起了一本厚重的字帖,“你若是喜欢,这个可也行。”
  苏望青连忙将小册子接过。
  苏望青道:“爷,您怎的愈发沉不住气……”愈发刁钻了?
  殷素问笑道:“我还觉得你越发顽皮了呢。去吧,时辰不早了,早些歇着,将门窗关好,蜻蜓就是嚎得天崩地裂也有人在外头顶着,你不许出来。”
  “那我……”
  “昨日歇在哪里,今晚就歇在哪里,被褥都换过,你总不至于嫌弃吧。”
  苏望青讪讪地:“这是哪里话。”
  苏望青已经离去了,也是许此时她已经躺在榻上安然入睡,或是为蜻蜓的事情辗转反侧,但这也只是小事,很快就会解决。
  书房里却还亮着灯,一灯如豆,殷素问却能安然看书。他在等一个人,今晚必定会过来,果然,当至夜半时,那个人就出现了。
  井六像一条沉默的影子滑进了屋里,他身上穿着漆黑的夜行衣,腰间别着一把剑。他站在殷素问地身旁,手上端端正正地放着一本黄色封皮的小折子,那里面记录了驸马孟长慈在过去一百零八日所喝的每一滴药的成分,时间以及症状。
  “他如今怎么样?”
  “已经苏醒过来,有意识,能自行用药吃饭。只是他的腿因为长久不曾使用,又遭寒风侵袭,将来怕会不良于行。”
  殷素问接过册子看了一眼,拿笔批注几句。“给他换药,按上面的来,饮食要多注意,相克的绝不能碰,注意保暖,待夏日一到,便压着他走路,每日一个时辰,一分也不许少。”
  “是。”
  殷素问猝然抬头,盯着眼前之人:“公主府不日便要发丧了,他可有什么话想说?”
  “并无,孟长慈自苏醒后便鲜少言语,只是每日索要一两本书籍阅读,皆是《论语》《孟子》等书,有时观花赏鸟,从未言及同公主府有关的任何事。”
  “观花赏鸟……门前种着早梨,挂着南枝银雀?”
  井六一愣,垂头道:“是。”
  殷素问将折子递还给他:“你去吧,公主府发丧,你问问他是否要去观礼。”
  一道影子,来无影去无踪,殷素问知道他此刻已经到达了城西幽静的庭院中,将他的话带到那个早该死去孟长慈的耳边。不知他听到自己将在天下人心中死去时,是作何想法。悲痛欲绝或漠不关心。其实他早就死了,在一百零八日前的腊八节,已经是一具被照华公主抛弃的荒尸。
  但是却痴心难改,在病重时仍看着照华心爱的早梨与银雀度日。
  殷素问看惯了着悱恻的情思,实在是十足厌烦。
  但是又没有办法不管,那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受难者,成了古怪的责任,牵绊着手足,虽不至于禁锢手脚,但是心知此事不管,将来必定要后悔。
  殷素问对此十分明白,端看事态发展,便知哪个是要左右他的未来的。他这人不好后悔,所以常常要警惕着,不时伸出手归拢归拢,以免一切脱离正轨。
  第二日承平上门,抱着她的猫儿一步步走来,拉了个丫头道:“我找望青姑娘。”
  那丫头这几日兴致不好,正在气头上,瞧见了她也没给好脸色,脸一沉,道:“人人有手有脚,左右她去哪里,我怎么知道?”
  承平贵为郡主,还从未被如此对待过,霎时变了脸色。只是她身上尊贵,不好同一般下人见识,便由侍女代劳,珠儿登时怒斥道:“你是哪里来的奴才,竟敢对郡主殿下无礼?去叫你家主人出来 ,怎么狗仗人势也得看看你面前的是谁不是!”
  那丫头一听,陡然煞青了脸,她咬咬牙,却是嫉恨的神情,但是碍于规矩,不敢发作,只是一蹬腿,扭头就要走。
  此时苏望青正巧出来,她这几日睡懒了身子,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刚打起门帘,便听见这夹枪带棒的一顿骂。正是诧异,便见珠儿铁青着脸,睚呲欲裂的模样,连忙打起了精神。
  那边承平见她露面,挥挥手制止了珠儿,上前笑道:“望青,多日不见,不知你的伤好些没?”
  客套话便是如此,可好,饭否,天气好。
  苏望青小步跑下阶梯,福了一福:“郡主殿下,奴婢已经大好。”
  承平伸手扶起她:“你我之间就不必多礼了,上次之事多亏了你,我一直琢磨着要来看你,只是寻不到机会,如今见你康健,也算是了我一桩心事。”
  蜻蜓闻言一哂,苏望青惊诧莫名,承平更是变了脸色。苏望秦连忙道:“瞧我这记性,郡主殿下来了这么久,还未喝口茶,奴婢这就去备。蜻蜓,还不快请郡主殿下进屋?”
  蜻蜓死死地盯着承平,不情愿道:“还请郡主殿下同奴婢来。”
  等苏望青前去上茶的时候才发觉珠儿与蜻蜓二人已经离去了,她还在纳闷儿,承平便笑道:“我见她们两个小孩子,总陪着我也不是会个事儿,便叫她们一同去顽了。”
  她上前擎住苏望青的手,轻声道:“望青,咱们是好姐妹是吗?”
  苏望青诧异道:“奴婢怎敢……”
  “不,你就是。我自幼便没有兄弟姊妹,离了双亲,连个说体己话的人都没有,一直十分孤单。所幸来到京州结识了你。你为人诚笃良善又热心,一直襄助于我,我在心中早已将你当做姊妹。”
  苏望青在心中叹了口气,看着承平满是水光的眼睛,不免有些懊悔:“得郡主青眼是奴婢的福分,只是礼不可废……”
  “你可愿帮帮我?”承平急切道,将她要说的话一把截住。
  “这……”
  “这些日子,公子一直拒不相见,我……”承平咬唇道,“我看不懂他的心思,还是说他是在意我与藤翼之事?可是我同他之间并无瓜葛,若当真是因为此事让他误会,我……是无论如何都不甘心的。”
  承平愈说愈急,话音里带着哭腔,乌睫忽地一扇,晶莹的泪珠从眼眶滑落。
  “郡主,您别哭……”
  承平用手捂住脸:“我不想哭,可是我没与法子……”
  苏望青捂着胸,只觉得那里如雷鼓:“可是奴婢只是一个下人,帮不了您。”
  承平握住她的手,急切道:“帮得了,你不必做别的,只让我借口留下陪你,住上几日,我自会找机会同他解释清楚。”
  苏望青道:“郡主这样不好,倘若不成,传出去有损您的清誉。”
  承平低声道:“我知道,可是我没有办法了。”
  苏望青看着她眼圈极红,腮边沾着泪珠,不免叹气。她掐了掐自己的手,想到孟槐,也是这样发痴发傻,让她不要走,偏偏要走,自己护不住她,连她快死了都是别人告诉自己的。
  “这样,你待在这儿,但是凡事有个度,说不通便罢了,须知百步之内必有芳草①,不差他殷素问这一棵歪脖子树。”
  承平破涕为笑:“你怎么这样说他?”
  “因为我要宽慰您啊,必得将他贬得一无是处。我家公子自是极好,但若是让您知道自己痛失瑰宝,又有何益呢?”

  第五十三章 

  下午刮起狂风,天色骤然阴沉。门帘被刮得掀起,细嫩的树枝乱颤,地上的青色树叶随着风的漩涡卷到空中又落下,像是蝴蝶。
  苏望青站在门前看天色,天边乌沉,看来是要下大雨。只是殷素问上午出去,到这个光景也没回来,心中不免有些担忧。承平坐在一边,也是奇怪道:“怎么还没回来?”
  苏望青道:“是啊。”然而一回头,见她心不在焉,才只是在说蜻蜓与珠儿二人,承平怕是想念她的猫儿了。
  远远地跑来两个穿鹅黄的小丫头,此时豆大的雨点打下来,地上很快就湿成一片。蜻蜓与珠儿遮着头跑到就近的屋檐下躲雨,看见苏望青还乐呵呵地招了招手。
  承平道:“是她们回来了吗”
  苏望青道:“是啊。”
  不一会儿两人过来,苏望青拿了帕子给她们擦雨水。两人都是心思纯真的年龄,虽说上午有些口角龃龉,然而经过一下午的相处,二人已经冰释前嫌,有说有笑的。
  承平端坐着瞧着,笑得十分满意。想来她放这两个孩子出去,心中存的也是这个心思。
  “咦,雪鹰呢?”承平目光一扫,见没了平日里跟在身边的猫儿的踪影,奇怪道。苏望青去看,那猫儿果然不知去向。
  两个玩得忘了形的人这才发现一路回来,忘记把那猫儿带上。珠儿的脸色顿时煞白,蜻蜓瞪着圆溜溜的眼珠子还是一副懵懂无知的模样。她看看众人,咽咽口水心虚道:“怕是弄丢了。”
  承平脸色一变,却稳住,一双凤目看向珠儿,其间厉意犹如最尖锐的刀,于无形中一刀刀剜着她的身体。珠儿脸色惨白,当即跪下磕头:“郡主恕罪,郡主恕罪,奴婢立马去寻。”她匆忙起身,却踩住裙底,猛地扑到地上。
  刹那间,竟有骨裂之音。屋内气温骤降,仿佛狂风掀门而来。承平笑意不达眼底:“你若能将雪鹰好好带会来,我自然不会罚你,去吧。”
  珠儿头伏得更低:“奴婢一定将它完好无损地带回来。”
  说完,便跛着腿冒雨出门,苏望青想拿把伞给她,然而话未开口,人已经跑的没影。
  蜻蜓显然被这场面镇住,她一向机敏,此时审时度势,悄悄溜出去了。苏望青见她在气头上,不敢多言,只说:“郡主若真想留下,便随奴婢来吧,公子还未回来,待在这儿也是无趣,不如先去歇息,奴婢带您去侧屋可行?”
  承平道:“如此极好,望青,有劳你了。”
  屋外山雨欲来,苏望青心中焦灼不安。承平被安顿在侧屋,她思量着待殷素问回来该怎么解释。更重要的是,殷素问也不知去了哪里,一早出门,到如今还没回来,据说是去会友,会的谁?何时才回?蜻蜓还是懵懵懂懂的,她自己是个孩子,心中不装事,也不担忧。珠儿在外寻猫,到现在还在外面。
  大雨滂沱,似乎要砸碎这天地。
  她撑起一柄白底红梅的玉骨伞,三尺长,展开后如一尊华盖,笔直润泽,伞纸是上好的云沁油纸,白如雪,薄如蝉翼,雨点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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