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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青-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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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路走,身体已经开始摇晃,但是却不能像路边的醉汉一样仪态尽失倒地就睡,因为他是殷家的孩子,殷家的孩子是绝不能——
  那些不能已经太多了,他都不记得有哪些条条款款,只是那些要求,于无声处镌刻进他的骨头里,这一生一世,都只能这样了。
  远处有模糊的影子,殷素问眯起眼去看,走近了,才知道是一辆马车,车边是亭亭玉立的少女,默默地站在这黑暗中。
  殷素问恍惚间笑了:“毓秀。”
  毓秀却是板着脸:“奴婢没有听您的吩咐回去。”
  “你是怕我死在外面找不着尸首?”
  她说:“是啊,有什么总得亲眼瞧着才好,不然愧对夫人。”
  殷素问撑不住,身体委顿,毓秀连忙扶住他,听见殷素问轻声说:“我不会死的。”
  毓秀将扶他上车,看见手腕上紫色的血筋在一片白皙上肆意蔓延,面无表情地看了两眼,便回身,她坐在马车上,拿着缰绳狠抽一下,喝道:“驾!”
  苏望青在等,只是等到夜深也没有人回来。承平来了,她该避嫌,便从主屋回来随便找了一个便于观察的屋子待着。侧屋的承平已睡,这院中的每一间屋子都已经熄灯,但是殷素问还未归。
  今日起了小风波,承平的猫儿还没找到,珠儿自然也没有胆子回来。珠儿胆子小,此刻也不知是在何处凑合一晚,大约是想在明日找到之后再回来。
  若是平日,苏望青也许还会寻一寻,只是今日他要找的人都不知在哪,有哪里有闲心去管别人。她睡不着,全身的神经都绷紧了,心头惴惴不安。
  她想着殷素问,只觉得自己杞人忧天,但是还是忍不住担忧。他出门时便情绪不对,不说遮遮掩掩,却十足避讳,若是寻常时候,大约会带她出门,再不济,也会凑上来知会自己要去哪里,今日却反常。
  再加上这胸口如擂鼓一般剧烈的跃动,她总觉得要出什么事。
  丑时未至,外面起了响声,她翻身下榻,疾步走向窗户前。骤雨已歇,透过朦胧的月色她看见两个人影,毓秀正要扶着殷素问进屋。
  两人走得缓慢,一看便知道殷素问受了伤,她忍不住想出去问一问,便听见殷素问衰弱的声音:“去别处。”
  “不来这去哪?”毓秀的声音格外冷淡。
  外面一片寂静,殷素问道:“毓秀,不要自作主张。”
  “您还得多谢奴婢自作主张呢,如若不然您还得在外面喝泥巴水……”话中透着怒气,苏望青听得一愣,知道必然使出了什么是,不然毓秀也不会这般发火,平日里毓秀哄着殷素问,就像是在哄孩子,要什么有什么,从不言语冲撞。
  喝泥巴水,又是什么?
  殷素问无奈道:“你就不能小点声?”
  “又不是做贼,合着您心虚什么?”
  殷素问道:“我就是心虚……”
  毓秀哼笑了一声:“敢情您有胆子自己个儿跑出去割肉喂鹰充好人,没胆子一人做事一人当?”
  微弱的声音道:“我就是没胆子……还有你小点声儿,毓秀啊毓秀,养着你有何用……”
  毓秀道:“您话都到这份上了,奴婢也就不和您藏着掖着了。”她面向殷素问的屋子,大声道:“阿青,出来!”
  苏望青站在漆黑的屋中硬是打了个激灵,像是全身上下都被火焰烧了一下,脑子里朦朦胧胧地响起不久前来殷府看病的老人家,要呵呵地道:“此辈中人,最得我心的就是秀丫头,善解人意。”
  好个善解人意,苏望青还没想明白,身体已经先动一步,她匡地将门打开,两三步就跑出来了。
  她看着月下的人,一愣。那两人见她从别的屋中出来,亦是一愣。
  苏望青看见殷素问弓着身子,身上湿漉漉的,像一枝脆弱的花茎,不禁心头一跳。跳的缘故她还没摸清楚,人已经上前了,瞪着一双大眼睛,问道:“您这是怎么了?”
  殷素问似乎有些难堪,侧过脸不敢看她,不似从前那般淡然坦荡,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苏望青向后退一步,看着他暗红的嘴唇,奇道:“哎哟,怎么出了一趟远门,还学小丫头唇脂了?”
  殷素问诧异地看着她,脸上有些忿忿不平。
  苏望青在黑暗里扯了扯嘴角,心里算是泄了气,连忙进屋将地龙烧起来,又拾掇拾掇衣物。此时毓秀已经将人扶进来,看着她麻利地收拾。桌上的小炉子烧起来煨着甜汤,这是晚上的,苏望青没喝,此时用来暖胃倒好。又将浴池里的水烧起来,等出来时,殷素问已经睡着了。
  出一趟门,神情疲倦不少,脸色苍白不少,这些日子费尽心机大补特补,一朝便打回原形。苏望青瞧了生闷气,不瞧又心难安。看着他唇上刺目的殷紫,便知道是中毒了,不只是哪个劳什子的毒。
  毓秀看她的神态,原本郁结于心的事倒消散了,笑吟吟地起身转向苏望青:“怎么?心疼了?”
  苏望青一僵,恍惚间只觉耳边一阵嗡嗡乱想,像是被铜鼎砸了头,整个人懵住,心疼么?心疼么?她无措地看向趴在桌上的男子,又看看毓秀,像是发现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毓秀诧异一笑,伸手拍了拍她的侧脑:“苏望青啊苏望青,你岂是这么不开窍的?你在骗谁呢?”
  苏望青猛地转向殷素问,见他还好好睡着,这才定定心神:“说什么呢?”
  “我说什么你还不清楚?我说你今日怎么脾气这么大,还敢出言讽刺,你不是一向本本分分,乐得自在?管这闲事做什么,我还真怕你会没心没肺睡一晚上呢。”
  “我就是睡了又如何,你还咬我不成?”
  “哎呦,一心虚就牙尖嘴利。你放心,你若是真睡了,我肯定不咬你,就是他得难受,难受得抓心挠肝,没事儿吐两口血沫子。”
  “我去看看睡好了没。”苏望青拿了衣物转身到暗室去。
  毓秀还是笑吟吟地,伏在案上的殷素问抬头看了她一眼,毓秀伏过去低声道:“公子,养着奴婢还是有几分用处的。”

  第五十五章 

  有一种人,喜欢怀悲悯,救他人。
  苏望青清楚地明白,自己眼前的人便是这样的。只是,在这世道,恶易当,圣人难做。救一次两次是恩情,救多了呢?只怕是仇意。君王忌惮,同僚嫉恨,不明就里的人,站着说话不腰疼,但凡能颐指气使地话一场风凉,便绝不会伸出一双手援助你。
  殷素问那样聪明剔透,偏偏看不开。
  池中水烧热时,苏望青已平复下心境。她不知道殷素问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但是只看他一身料峭,也知道是出什么事,何事不知,但是人受了伤,唇上的殷紫是张牙舞爪霸道非常的毒,正大光明地昭示着自己的存在。
  苏望青看着一池清水倒映光影,无端想起殷素问在集市上的笑容,少年人,当鲜衣怒马,不该这样。她想了想,转身出去,便见屋中空荡荡的,毓秀已经跑的没影,趴着的人,脸贴在案上,眼角嘴角漾着一点笑意。
  苏望青却知道,他这是难受坏了。她走上前,躬身,手搭在腰上,脸却贴得很近:“公子,该沐浴了。”
  殷素问难受得厉害,一下也不动弹,但还是小声道:“阿青,你怎么变温柔了?”
  苏望青努努嘴:“我这会儿不是要谨慎着点儿么,若是让您觉得养着我没用可怎么好?”
  “不怕的,不养谁也得养着你。”
  苏望青一笑,殷素问一难受了,嘴皮子便软,吐出来的话怎么听都是柔情似水。知道不强撑了,还会讨好旁人,赢得几分爱护。漂亮的孩子有糖吃,嘴甜的孩子更甚。
  “谢谢您大度。”苏望青扶起他,轻手轻脚,一手搂着腰,一手扯着他的手绕过自己的肩。
  殷素问此时已经不大能动弹,全身依靠在苏望青的身上。他身上湿漉漉,脸上带着湿凉的水意,贴在苏望青的肩头,他用疼得发紧的的嗓子说:“阿青,你身上好香……”
  “是吗,奴婢也这么觉得,这衣服是她们新熏出来的,也不知道是哪种味道。您要是喜欢,下次换这个香。”
  “我不……这是小姑娘用的。”
  苏望青垂下眼看他,目光滑过齐整的眉毛,高挺的鼻梁最终落在微微阖动的唇上:“您不是喜欢这味道么?”
  苏望青帮他褪下湿透的衣衫,扶他下水。波光随着他身体的沉入而荡漾起层层涟漪,“吧嗒”,人一下掉进去,水没过颈部。苏望青眼疾手快抓住他,将人提溜上来。
  苏望青跪在池畔,一手擒住他的颈部一手抵在肩上。只觉得手上一片滑腻,险些抓不住。殷素问的身子微微缩了一下,显现出别样的脆弱。
  “公子,要不您转过身子来?”水中虽有石凳,但殷素问此刻坐也坐不住,只怕一不留神滑进水里淹死了可好,命再硬也不好随便糟践啊。
  殷素问闻言,微微转过身子,趴在岸上。两颊上染着病态的潮红,眼神已经迷离,苏望青也不懂,只见他在刻意闪躲,心中顿时生出不好的预感,她探探手贴在殷素问的额前,触手处一片灼热,反复试过,便知他是高热上来了,不免有些焦急,暗骂毓秀溜得这么快,若是平时她指不定猫在哪个角落里叫一声便过来,现在这情景,只怕早跑了。
  殷素问正嗅着她的手腕,鼻尖跟着手腕内侧挪动着,像只刚出世的小奶猫,然而那面上的红晕却又衬出几分欲态。
  苏望青并非什么也不懂的稚女,前些年在外,该知道的都知道了,秦楼楚馆的坑也不知蹲过多少,埋在暗处,那些床第之事,奇‘淫‘巧技亦见识过一二。此刻见殷素问如此,不免心中一噔,目光失了镇定开始乱瞟,便看见殷素问那细窄的腰线无限延伸,隐没在清澈的水波中,荡漾的水起伏着,透出白皙的臀‘线。
  她脑子里嘭地炸开,连忙收回手,心脏狂跳,一双手无措地在裙摆上擦拭着。
  难道这次中的毒……
  她脑子里胡思乱想,不知道自己的脸上像是要烧起来一般通红,秀丽的眉毛蹙起来,,眼中因为羞愧而泛起水意的,格外让人想欺负。她面前是个神志不清的殷素问,实在是件值得庆幸的事。
  苏望青连忙挺起脊梁坐好,殷素问还在迷茫地寻觅着那只手腕。但是怎么着也找不到,只能皱起眉毛表达自己的不满。
  苏望青不禁问:“您在找什么呢……”
  “香味。”
  苏望青一愣,不免苦笑:“怎么就那么喜欢这味道么?”
  “不疼……”
  苏望青放在裙摆上的手一顿,眼前的人白得发光,头发也是湿漉漉的,显得那张脸格外的脆弱小巧,她不知出于怎样的一种心态,竟伸出手帮他扒了趴散乱的头发:“怎么,这一次很痛吗?”
  殷素问的脸搁在冰凉的石台上,鼻尖抵在她手腕的肌肤上,灼热的气息凌乱地打上来,殷素问却还在否认:“阿青,不疼的。”
  苏望青突然抖了一下,眼泪倏地落下来。
  苦涩的情绪似乎顺着手腕飞向了她的心里,像针尖一样锐利,刺痛在皮肤上一寸寸炸开,让人忍不住伸手去抚慰。
  不知发什么疯,眼泪一串串落下来,脑子里殷素问的声音层层叠叠涌过来,“苏望青,你别哭,苏望青,你别哭——”真诚又恳切的声音不停地回响着。她却闷哼,哭出了声。
  当真是比死了爹娘的时候还惨,当年村中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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