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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南飞昂首凝视于天空，仿佛能看透亘古的虚无。
“一直以来，我们巫术流派都在你们玄学一派的打压之下，龙搁浅滩……如果此时换做是玄学一派，一旦有了崛起的机会，也会牢牢的抓住不放吧？！”
“那……是魔族找上的你们……还是你们找上的魔族！？”
“这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
顾紫菀正色，郑重的上前一步。
“金南飞，虽然你是巫术，我是玄学，可有一点，我们是相同的……我们都是人族！！不管是魔族还是其他的种族，与我们来说，都是异族……异族之人，其心也异！！你与他们筹谋，最终到底能得到什么？？而你又要付出什么？！这些……你可曾想过？！”
若非当初魔族和仙族的两败俱伤，哪轮到现在人族的如此逍遥！？
第1435章 你无法掌控
“金南飞，抛开魔族不说，就我们人族和龙族，双方博弈了那么多年，表面上看来，是我们人族占了优势，可我们心中清楚的很……这是因为新任的龙王不好斗，所规定了族中的龙子龙孙，要避开人族锋芒，这才减少了双方的争斗……”
虽然人族和龙族暗中的争斗从未少过，可是却从没有大规模的杀上戮斗。
如果龙王好斗，那么人间哪还能有如此和平的事情。
况且，这龙族与魔族仙族又不同，它们终究是兽族，只能算半个人族。
而以魔族和仙族的修为和心力，倘若没有那场鏖战，此时的人族，怕是早就沦为他们两族的阶下奴隶了！！
“如今，魔族崛起，龙族只怕也不会安分……到那时候，我们人族要面临两族的压迫，你觉得……”
顾紫菀的话还没说完，就见金南飞呵呵笑着摆手。
“顾小姐，我从未发现，你竟然有这样的博爱之心……说句大不敬的话，以我对小姐的了解……小姐可是那种只为自己，只争朝夕的人啊！！”
以前的顾紫菀，大名在外。
谁都知道她的护短和不讲理！
她的人，可以欺负别人！
但是绝对不允许别人，欺负她的人，否则，就要百倍千倍的讨还回来。
如今，顾紫菀说的这么高风亮节，难怪金南飞难以听得下去了。
不过，他这么一说，顾紫菀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是啊！
她以前是从来不管局外人的死活！
而今，却也担心起天下大事了！
许是今时不同往日，她的阅历和眼界发生了变化，所以心性也就变化了吧！
“金南飞，我还是那个我，只是相对于魔族来说，我更护着人族而已！！”
顾紫菀凝目周围，沉敛静息。
“好了……该说的，我们也都说了！未来的路如何走，都在我们自己的手中，在你我的脚下……是志同道合，还是不相为谋……全在你我的一念之间！！金南飞，我只想要你明白……魔族的力量，不是你能掌控的！！”
“是吗？！”
金南飞看着旋飞的丧魂钟，不屑的在指尖把玩着。
“你怎么知道魔族的力量，我无法掌控？！”
“……”
顾紫菀缓缓摇头——
因为她曾经被魔族掌控过！！
以她仙族之身，封妖上君的修为，可在魔族的力量之前，还是一点点的被蚕食，被魔族所驾驭！
以金南飞现如今的修为，更不可能是魔族力量的对手！
但是这所有的一切，她都不能说！！
她封妖上君的身份，不能暴露。
“金南飞，既然你执迷不悟，那我也无话可说！！”
如果不是看在同为人族的份上，她还真的不屑于这么苦口婆心的劝诫。
“你我今日一别，再相见时，只怕已经是生死仇家了……”
金南飞瞳孔微缩：“难道你不想知道天眼一派的人……结局如何了？！”
“你会告诉我吗？”
顾紫菀轻摇头，缓步后退。
“只怕你即使告诉我……也会提出条件的！！如你所说，天下间，没有白得的利益！”
第1436章 查
她决然转身。
金南飞的声音在后面随之而来：“他们在阴寒浮桥的水牢……”
顾紫菀的脚步戛然而止，缓缓转首：“为什么告诉我？！”
“我想要你欠我一个人情！！”
金南飞举起手中的丧魂钟，沉沉一笑。
“直觉告诉我……让你欠我一份人情，日后，或许能救我一命……”
顾紫菀微颌首，算是应下了这个人情。
“等我查明事情真相……如果不是你作恶所为，这个人情，算我欠了你的……”
指尖轻然旋转，顾紫菀云淡风轻的撕裂虚空，将结界划开。
一缕阳光倾泻而入，洒落于身。
微侧首，她的羽睫带起一道金光，悠然凝眸看向金南飞。
“记住了……魔族的力量，不要轻易沾染，你驾驭不了那股力量，最后，只会成为他的傀儡……”
看着她眼底的金光，金南飞的心底攸地一动，似乎是有一点什么东西被拨动了。
“你……”
话音未落，顾紫菀的身影已经消失。
“……的元气……”
金南飞的声音落在虚无中，更显空寂。
他的神色顿现落寞。
“元气……”
呢喃着，他的眼神定定看向前方，看着顾紫菀消失的地方。
“怎么会是金色的……”
金色的元气，多来自于佛家圣物，就像他的丧魂钟，与魔族的黑色，天性默契。
“看来……我对她的了解，还是不够多！！”
顾紫菀，只是玄学一派的一朵灿烂烟花。
曾经绚烂过，可如今也凋零了。
所以，在巫术流派进行反击的时候，并没有将她计算在内。
这才导致了他们手中，关于她的资料少之又少，仅仅只是皮毛表面而已。
而就算这表面的皮毛，也是传说的居多。
轻轻撤去结界，他立于阳光下，微微闭眸：“来人……”
侍卫无声而出：“巫神！”
“去查顾紫菀的资料……从小到大，事无巨细，都要！！”
“是！！”
侍卫后撤了两步，又无声而上。
“巫神，那顾紫菀最近这些年销声匿迹，怕是得有几年的事迹无所查询！”
“无妨……能查到多少，就要多少！！”
“是！”
“……”
金南飞有种直觉，这个顾紫菀的身上，有他所不知道的秘密。
而这个秘密，可能和魔族有关！
——
荒草丛生的林荫道上，落满了树叶，随着疾风吹过，呼啸而起，盘旋着绕了一圈，又颓然落地。
顾紫菀站在山脚下，看着山上的荒凉。
“天眼一派……”
想当年，堕道在京城中那是何等风光。
天眼一派在弟子在天下又是何等的气派！
如今，一切如浮云流水，终究还是匆匆而过，辉煌不在了。
王西欢在她身后小心瞄着她的脸色，揣摩着她的心思，嗫嚅低语。
“太多年了……所以这天眼一派也就荒了……顾小姐，咱们还要上去看吗？！只怕上面更要……落魄了！”
天眼一派突遭横祸，族中的东西也遭到了众人哄抢。
除了搬不走的殿堂，天眼一派之中，哪还有其他东西？！
第1437章 借天眼
这一切，王西欢没敢和顾紫菀说，生怕她一怒之下，将怒火撒在了自己身上。
顾紫菀淡然的斜睨一眼，神色微异：“上面……是不是已经不成样子了？！”
“是……”王西欢侧首：“要不，咱们先下山，找个茶馆坐下，我再慢慢的和你说当年的事情……”
“哼……”
顾紫菀遽然一声冷哼，似笑非笑，转首看着山上的凋零。
“怎么？你不敢说……难道是怕我将怒火发到你的身上？”
“不……不是……当然不是！！”
王西欢回的磕磕巴巴，有点此地无银的感觉。
“我又没做什么，又怎么会做贼心虚，怕您对我发火？！”
“那就走……”
顾紫菀幽然上山，眺目远方，沉冷挑唇。
“我倒是要看看……在我天眼一派出事之后，谁来趁火打劫！！”
王西欢眼神遽然一动：“顾小姐……这趁火打劫，也能查出来！？”
“怎么？你怕了？”
“不是怕……我都说了，我又没做什么对不起良心的事，怕什么……只是觉得不可思议而已……”
王西欢的额头上汗水沁出，想要再问，又怕问多了，显得做贼心虚，只能是讪讪笑着，不敢再多话，谨慎的跟在顾紫菀身后。
“嗖！”
一只野兔从顾紫菀的面前跑过。
指尖倾覆，她虚空一只。
腾空跃起的小野兔，瞬间被定格在半空中。
“怎么回事？！”
王西欢的瞳孔骤然一缩，惊骇的看着半空的小野兔，继而缓缓看向顾紫菀。
“顾小姐……”
顾紫菀羽睫轻颤，凝目看向周围的草丛。
“天眼一派的山上，野兔甚多……”
王西欢：“……”
兔子多，又有什么关系么？！
心思未定，就见顾紫菀斜睨而来：“你知道天眼一族，修为的最高境界是什么吗？”
王西欢：“……”
他哪能知道你们天眼一族的修为境界！？
但是瞧顾紫菀那眼神，颇为不友善，也不敢腹诽，只能讪笑着应下。
“是……什么？”
“天眼一族，是以开天眼，洞察天机鬼神而闻名……那你可知道，这开天眼，指的是什么吗！？”
王西欢眨了眨眼睛：“这……不就是窥视天机，以眼睛看穿过去未来，洞察……生死吗？！”
“不错！那你可知道……这天眼可开可借吗？”
王西欢目光急转：“借……”
开天眼，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