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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这丫头是自己找上来的,可是她和他一路同来,他对她就有守护之责,岂能任由她被贼人掳去?
楚若烟含笑道:“王爷不必担心,他的上百兄弟在王爷手里,他若伤我,你将他们杀尽替我报仇就是!”
本来是含笑清脆的声音,说到后一句,竟然带出些凌利,在场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强盗头子将手一紧,咬牙喝道:“你说什么?”
楚若烟耸肩:“小女子也要设法保命!”
强盗头子冷笑:“老子几时说要逃走?”
话虽如此,目光掠过自己被绑的兄弟,语气里终究带出些迟疑。
是啊,苍辽大军包围之下,突围已不可能,若带着这些兄弟强闯,最后落个鱼死,却未必网破。
对方不肯放人,他也只能先求脱身,再想旁的法子。
楚若烟敏锐的捕捉到他语气里的一丝停顿,轻声道:“你抓我在手,至少一时半刻,你的兄弟没有性命之忧,总好过现在就血染
黄沙吧?”
强盗头子心头一震,默然不语。
众盗听到,又都乱纷纷嚷道:“大哥,快走吧!”
“是啊,大哥,不必顾忌我们!”
“大哥,快走!”
……
眼前的少女虽然处处透着古怪,可是她的话,却全部站在他的角度,说的入情入理。
强盗头子终于点头,向耶律辰道:“给老子一匹马!”
“两匹!”楚若烟立刻接口,撇撇唇道,“一匹马,你能逃上天去?”
强盗头子:“……好,两匹!”
耶律辰定定向楚若烟凝注,但见她眸光灵动,没有丝毫惧色,不禁微微皱眉,目光向两侧望去一眼,突然心头微动,点头道:“
好!”向卞子俊道,“给这位兄弟两匹马!”
卞子俊吃惊唤道:“王爷!”
强盗不知道楚若烟的身份,可是他们哪一个不知道,她可是上将军的命根子,剿匪把楚大小姐剿丢了,不要说她爹,就是她那
一窝子的哥哥找上来,他们也吃罪不起啊。
耶律辰并不向他望去,只是又再命道:“给马!”
此次剿匪,钰王是主帅,他们全是部署,卞子俊听他语气严厉,已下将令,只好翻身下马,将自己的马和副将的马带过,送到
离强盗头子数米之外站住。
马是将领的坐骑,自然是良马,无可挑剔。
强盗头子点头命道:“后退!”
卞子俊看看楚若烟,又看向强盗头子,冷声道:“你若伤她一毫,小爷就杀你一个兄弟!”话一出口,手中长剑突然铮的一声出
鞘,跟着手臂顺势一抖,但见一道寒光疾闪,电射而出,向最近的一名强盗射去。
强盗头子大惊失色,厉声喝道:“你敢!”要想相救已经不及。
话音刚落,只听笃的一声,长剑贴着强盗的脖子飞过,径直插在一棵树上,剑身还在嗡嗡颤动。
卞子俊再不说什么,将马缰放开,慢慢退开几步。
强盗头子倒吸一口凉气。
看眼前的小将,不过十五、六岁年纪,本以为他是仗着父荫,才有统兵之权,没想到,竟然有此武功。
那么另几位……
强盗头子紧紧抿唇,已收起轻视之心,点头道:“放心,我不会伤她!可也不会放她!”
只要不伤她,放不放她,怕由不得你!
耶律辰微勾了勾唇角,轻轻点头。
强盗头子再不多停,一手挟着楚若烟飞身上马,目光再次扫过众盗,轻喝一声,掠过卞子俊,向北冲去。
擦身而过的瞬间,卞子俊双拳骤然紧握,目光扫过耶律辰,见他微不可见的摇头,几乎抓出的手顿停,退后一步让路。
看到如此情形,卞子俊身后将士都默默闪开一条路,只听马蹄声急,强盗头子已带着楚若烟穿林而去,片刻间就消失在大漠上
。
耳听着马蹄声消失,耶律辰向身后打个手势,有几条黑影迅速退后,消失在人群里。
卞子俊心里不稳,跟在他身后唤道:“王爷,就这么让他把人带走?”
耶律辰向他深深一望,摇头道:“此人武功不弱,刚才你若动手,不但伤不到他,还会伤到楚小姐!”
之前的一场厮杀,卞子俊并没有瞧见,闻言心中似信似疑,皱眉问道:“现在怎么办?”
总不能就这样不管吧?
耶律辰勾勾唇角,轻声道:“你就没见,这里少两个人?”
被他一提,众人的目光都向全场扫去,阿江第一个叫道:“咦,跟着楚大小姐的两个兄弟呢?”
从楚若烟被擒,大家所有的注意都放在他二人身上,没有人留意,荆明、韩立二人早已不知去向。
卞子俊这才微松一口气:“这二人是楚三公子身边最得力的长随,若他们跟去,必然能救楚大小姐脱险!可是……可是我们就此
不管?”
虽然说那二人武功极高,可是就这么把楚大小姐交到两名长随手中,自己这许多人再也不管,想想也有些不妥。
奚赛宁在他肩头一拍,轻声笑道:“你就没有瞧见,王爷的人也跟了出去?”
那几名黑衣人,之前从没见过,可是三路商队同时被劫,前锋营的五路兵马还在十里之外,最后传递消息的,就是那十几名黑
衣人。也是他们,赶在兵马未到之前,赶回林中,虽没有动手,却足以威吓群盗。
耶律辰听他说破,微微一笑,也不接口,传令将群盗全数绑起,兵马原地歇息,等天亮之后返回上京。
第079章 强盗老巢
正是月中,一轮明月高悬,看起来离地面极近,将整个天空染成了橘色。
楚若烟“哇”的一声赞道:“这里离上京不过百里,可是大漠上的月色,竟然一美至此!”
心里暗暗可惜,可惜身后坐着的是个强盗,若是能和九殿下一同欣赏如此月色,岂不是人生快事?
强盗头子垂眸向她一望,忍不住问道:“你不怕?”
此处已经驰出数里,四周再没有一个人影,天地苍穹,仿佛只剩下他们二人两马。
楚若烟撇唇:“害怕有用吗?”
强盗头子默然,隔了片刻,低声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吗?”楚若烟眨眼,扬眉道,“说了你又不知道!”
“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强盗头子冷声问,心里说不出的郁闷。
从来没见过,一个做人质的一点不怕强盗,还处处顶嘴。
你道是和你玩么?
楚若烟撇唇,悠然道:“上京城中虽然有不少富户,可是从不曾听说,哪一户有一双倾城绝艳的儿女,阁下竟然上当,自然是对
上京城并不了解!”
若只说富户如何家财万贯,消息传的越广,越会令强盗生疑。可是说有一双容貌极好的儿女,再加以富户的名头,就容易取信
。
几句话,将强盗说的闭嘴,隔了良久,才闷闷道:“是老子失查!”
一时失查,害了许多兄弟。
楚若烟微微勾唇,突然问道:“你们的老巢,就在附近吗?”
“你怎么知道?”强盗头子手一紧,一把将她肩膀掐住。
楚若烟吃疼,却并不挣扎,更不喊出声来,只是撇唇道:“方圆数十里,商旅常常遇劫,强盗来去无踪,却从不进上京。方才你
又只要一匹马,自然是知道一匹马的马力可以赶回老巢!”
这个丫头,心思如此慎密!
强盗忍不住低头向她一望。
“喂!”楚若烟抬手戳戳他的手臂:“放我去骑那匹马,好不好?”
“原来那匹马,是给你自个儿要的!”强盗头子冷哼。
“当然!”楚若烟撇唇。
你以为你是九哥哥,愿意和你共乘一骑?
强盗皱眉:“你又打什么鬼主意?”
越来越觉得,这个丫头难以把握。
楚若烟眨眼道:“难道你还怕我逃了?”
是啊,这茫茫大漠,只凭这小小少女,不要说逃不出自己的掌心,就算是逃得掉,怕也不会分辩方向!
强盗头子轻嗤:“你倒逃逃看!”将马缓下,将另一匹马带过来。
不等他相送,楚若烟已跃身而起,半空轻巧一个转身,径直扑上另一匹马背,稳稳坐上马鞍。
强盗头子见此轻功,不禁喝一声彩,眯眼道:“原来你会功夫!”
楚若烟抿唇笑道:“略懂皮毛,见笑!见笑!”策马与他并骑,侧头问道,“这位大哥怎么称呼?”
强盗头子冷哼道:“你问来做什么?”
楚若烟低笑道:“总不成一直喊你强盗吧!”
确实难听了点,虽然是事实……
强盗头子微微一默,慢慢道:“项!项海!”
“项海?”楚若烟重复,评价道,“极普通的一个名字!”
“不然呢?”项海问。
楚若烟睁大眼道:“你是强盗耶,你还是强盗的大哥大,不是应该叫雄霸天、龙胜天、吊炸天什么什么的名字吗?”
项海:“……”
哪里听说的?
楚若烟见他不语,又接着道:“看起来你要大我三四岁五六岁七八岁,我就叫你一声项大哥!”
项海“哼”的一声,倒也并不反对。
楚若烟问道:“项大哥,你要听歌吗?”
做了人质,生死未卜,她还有心情唱歌?
项海向她瞥去一眼,并不说话。
楚若烟却顾自道:“方才的歌,王爷赞是好歌呢!”
仰头望着空中的明月,清灵的声音已漫然而出:“如果苍海枯了,还有一滴泪,那也是为你空等的一千个轮回……”
大漠空旷,四周唯有起伏的沙丘,绵延千里。
少女的歌声,在夜空中荡出,绵远悠长。
项海烦燥的心,莫名的,感觉到一丝宁静。听着她的歌声,想着这大漠的风光,不知为何,竟有一些感动。
楚若烟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当再次唱到“荒凉的古堡中”一句,蓦然看到前边隐隐出现的城廓暗影,歌声戛然而止,张大嘴巴怔
怔的瞧着,好半天才道:“古堡?这里是传说中的古堡?”
不等项海回答,自己莫名的兴奋起来,欢声道:“我还没有见过沙漠中的古堡呢!里边有什么?古墓吗?哪个朝代的?离现在多
少年?哇,你们守着一堆财富,居然去做强盗!”
项海听她叽叽咯咯说个不停,默然片刻,才闷声道:“那里除了一些洞窖和水源之外,什么都没有!”
“是吗?”楚若烟眨眨眼,并不失望,磨拳擦掌道,“一定是你们没有找到,我来试试!”
这个丫头,不知道自己处境危险?
项海看她一眼,不再说话。
虽然早已望见古堡,可是等到走到,已是一柱香时辰之后。
楚若烟跟着项海穿过两座沙山的夹峙,就已站在刚才所见的建筑之前,望着那残破的城墙,城头上高耸的圆形标志,不禁深深
吸一口气,喃喃道:“不是古堡,竟然是座古城!”
说到这里,脑中流过中华上下五千年的历史更替,不禁深深叹了口气。
可惜啊,她对历史所有的记忆里,根本没有一个苍辽国,就更没有办法判断,这距上京如此近距离的古城,会属于哪一个朝代
,都曾经有些什么样的人物?
而在苍辽国七年,也从没有人提起过这样一座古城。许多年前,这里发生的一切,曾经鲜活的人,就这样被滔滔的历史长河湮
没,再也没有人记起。
项海哪里知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