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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卿欢[重生]-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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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帝听她口齿清晰,思路明确,点了点头,让人召岑武进来。
  岑武年近五旬,眉目深邃,虽是下人却一看就是个有主意的,目光不似一般仆从总飘忽着,看定了一处便沉下去,连带着整个人都稳稳当当的。
  “老奴当年侍奉安王和王妃,亲眼见着王妃怀着世子何等辛苦,及至后来临盆生了一整天,才生下麟儿,就是今日的安王殿下,怎得会有人说安王不是老主子所出?这也太荒谬了。”
  兰茵已经康帝允许回了坐席,弯身坐下,缁缎如水般细腻柔软,顺着绣榻铺陈在身侧。
  阮文江正要说什么,姬孙氏却先急了起来:“你这老头怎么睁眼说瞎话,当年王妃将要生产时我亲耳听我女儿说,王妃这一胎是保不住的。”
  高兆真厉声叱道:“放肆,圣驾面前由得你多嘴?”
  姬孙氏噤声,怯怯地退到一边。
  岑武却微睁大了眼,神色一敛,很是诧异:“你说什么?当年亲耳听姬氏说?这怎么可能?”
  兰茵端坐在旁,淡然问:“为何不可能,岑管家你说详细些。”
  岑武对着康帝躬身大拜:“陛下,当年长安中盛行鼠疫,安王殿下举家去锦邑别苑避疾,关闭府门,严谨府中之人与外人接触。即便后来安王妃身子不爽派人去外面请过郎中,那也是慎之又慎。断不可能允许外面来的府中人亲眷入府探望,也不可能允许王妃近前侍奉的婢女随意出府,这万一染了病回来可怎么办?”
  姬孙氏立时像被戳了死穴,脸色瞬时晦暗,透出些心虚,避开岑武炯炯的视线,低下了头。
  祁长陵冷眼看着,见情势急转直下,又向阮文江使了个眼色。
  阮文江立马指着其余的证人,“那他们呢,他们在过去几年不曾有任何交往,而说出来的话却都严丝吻合,还有太医院的脉案,总不会是假的吧?”
  岑武一一看过那些王府旧仆,仿佛痛心疾首,叹道:“老主人待我们都不薄,你们为何要砌词诬告?”
  那些人中有胆子大的,站出来反驳:“我们所言句句属实,凭什么说是诬告?”
  朝臣们议论纷纷,像是也揣摩不透谁说的是真话,这肃静端庄的议事殿一时像车马喧阗的闹市,沸沸扬扬,难以止息。
  康帝大怒,冷声道:“都给朕闭嘴。”
  殿中一下静谧死寂,众臣面面相觑,再不敢发出一丁点声响,只剩更漏里流沙陷落的声音低徊而均匀的响着。
  兰茵倏然抬头,静声道:“陛下,当年侍奉母亲的下人不止这几个,谅这些人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了,不如再多召几个人来问明白。还有……”她掠过御案,道:“既然太医院的脉案已在此,不如干脆将太医也召来问问,母亲当年病情如何他们应该最清楚。”
  祁长陵眼见她自始至终这样镇定,不由得,生出些不祥的预感,他摇了摇头尽量将这能扰乱思绪的感觉驱逐出去。一个才及笄的少女给她三头六臂也不可能谋划得那么长远,不过是初出茅庐,不知道轻重,才能看上去这么沉定。
  既是康帝召见,诸方都不敢耽搁,因太医院就在宫城之中,所以来得快一些。方太医从高兆真手里接过脉案,仔细端看了一番,才斟酌着说:“脉案应是真得……”阮文江面露得色,原本提着一口气的祈长陵也长舒了出来,看着太医,给了刑部尚书一个眼色,正要他再说些推波助澜的话,岂料太医眉目凝沉,摇了摇头:“奇怪……”
  兰茵问:“哪里奇怪?”
  太医对着圣驾深躬揖礼,道:“太医院的脉案都是按月归档入录的,具体哪一日去了哪一家开的方子会单列名录详细记载,为的就是以后可以根据脉案斟酌后续的诊治,通常不会直接在脉案上写日期。这上面却详细写着兆康十一年七月,这不符合太医院的习惯。”高兆真将脉案再次呈送到康帝手里,康帝拿起仔细看了看,道:“朕怎么看着这日期用的墨跟旁的明显不同,好像更新一些,像是才添上的。”
  阮文江的眼皮跳了跳,仔细回想,依稀记得刚拿到脉案时上面是没有日期的,但这些日子他操心的事太多,这种细微之处的差别他竟一时也拿不太准。只觉康帝看向他的目光越来越充满怀疑,心中那股不安的预感也越来越强烈。
  方太医好像并未察觉议事殿上的风起云涌,多方过招,只垂敛着眉目,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道:“臣当年确实去给安王妃看过病,但事隔十多年,已记不太分明。不过无碍,太医院的脉案向来留存超过二十年,兆康十一年的应全部保存在太医院洪光阁,可调阅来一一查看。”
  康帝当即派人去调阅。
  祈长陵静坐一旁,亲眼见着穿着乌衣团云纹的内侍从他跟前走过,只觉心底刚透出的一抹亮立马被霭沉沉的阴霾所罩顶。不由得暗骂,阮文江这个蠢货,那脉案拿来时是什么样就让它是什么样,何必多次一举画蛇添足,这样一来原本是真的也可能会被说成假的。
  而阮文江依旧是一头雾水的模样,脉案他一直放在自己的书房里,应该……不会有人进去动过吧。
  内侍去太医院调阅档案名录的空荡,出去宣召当年安王府旧人的侍卫已回来,向着康帝禀报:“由于年岁已久,按照岑管家给的名单这中间大多数已搬离了原来的地方,只寻来了这几个,现已全带回来了。”
  李湛接了祈长陵递过来的眼色,以刑部尚书之位自觉充当了审判的角色,越过阮文江直接向他们发问。
  这些人大多显得唯唯诺诺,开始时说话很是模糊,看上去像是年岁太长有些遗忘了。但在苛刻的盘问下,且相互提点着,渐渐很自然地拼凑起了当年的事情真相。
  “王妃身体是不好,王府厨房里天天炖着从北练山贡上来的老山参,后来王妃生产,费了好大劲才生下世子。”
  高维捕捉到其中关键,忙追问:“你们的意思是王妃生下了世子?”
  “是呀,可不生下了吗?就是现如今的安王殿下。因王妃体弱,殿下一生下来时也很虚弱,珍贵药材养了半年有余才渐渐跟平常孩子一样。”
  那厢去太医院取旧档的内侍已回来了,方太医忙把档案接过来,捋顺着条目翻看着,倏然从中间抽出几张脉案,向着御座高举:“这是当年臣去安王府看疾时写下的脉案,王妃气血盈亏,需仔细调理,臣开了药,药方也在这里面。这与方才这些王府旧人所说,经常在厨房里炖老山参也对得上,孕妇气虚亏损时以参补气是极佳的方法。”
  康帝目光锐利,看向阮文江,后者一个激灵,胆颤地跪倒:“陛下明鉴,臣所言句句属实,况且……”他一指那些被他带来的王府旧人,“他们所说也是有理有据,陛下不能听信一面之词啊。”
  方太医敛正了神色,道:“阮大人手中的脉案确实是微臣所写,但并非是兆康十一年安王妃的脉案,为何要李代桃僵?且太医院每每向外调取诊病脉案必会有所记录,但洪光阁并未记录着给阮大人调取过脉案,那么这些东西你是从何处得来的?莫非是偷的?”
  阮文江不自觉地抬头看向祈长陵,祈长陵脸色阴沉晦暗,骇得他又慌忙低下不敢多言语。
  此时,出去寻找王府旧人的禁卫跪在殿门口,朗声道:“陛下,臣等奉命去宫外寻人,姬氏听得动静定要跟来,臣便将她带来了。”
  看着这一场闹剧,康帝已面露不豫,冷涔涔地扫了一眼跪在阶前颤颤发抖,丑态毕露的阮文江,几乎是从齿缝间吐出一个字:“宣。”
  姬氏由内侍引着走进议事殿,手中举着一个金丝楠木黑漆盘,上面整齐摆放着雪窝纹银锞子,看得祈长陵脸色愈加森冷。
  姬氏大约四十岁,梳着妇人发髻,面目端正。向着康帝施过礼后,道:“这几日民妇家中总是会去一些衣着华贵的陌生人,跟母亲关起房门避着人不知商量些什么,今晨一早母亲又被这些人请走了。民妇心知是出了什么事,便去母亲房中,发现了这些东西,现已全部带来。”
  康帝看了一眼那些闪着流朔沉光的银锞子,森森然地看向姬孙氏,“说实话,不然刑部的刑具总能撬开你的嘴。”
  姬孙氏脸色一阵暗沉,像是被吓破了胆,身子软沓沓地伏在地上,殷殷泣道:“陛下饶命,是阮大人,他指使民妇说这些话,为的就是坐实了安王不是萧氏所出……”
  “你胡说!”阮文江双目充血,怒气冲冲地冲着姬孙氏嘶吼。
  高兆真观察着康帝的脸色,忙抬手指向阮文江,斥道:“放肆。”阮文江怯于威视,讪讪地闭了口,跪在议事殿的青石板上,隐约觉出大势已去,可他弄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为何本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本已证据确凿,这大殿上安王府可以说是孤立无援,为何短短一瞬竟能扭转了局面。
  那边姬氏还在坐实着阮文江关于‘大势已去’的预感,沉痛万分地看着自己母亲,哀泣道:“娘,你怎么能干这么伤天害理的事。王妃自有孕到生产,女儿一直侍奉在侧,亲眼看着世子出生,他怎么可能不是萧氏所出?”
  康帝闭了闭眼,似已对眼前的一片污垢深恶痛绝,让人将阮文江和他带来的安王府旧人一同押下去,阮文江刚要喊冤,祈长陵冷冽道:“你就算是为了自己儿子,也不应当干这样糊涂的事,竟诬陷安王非萧氏所出,可知是要连累亲族的大罪?”
  阮文江蓦然想起自己那年少的儿子,懵懂无知,一朝之间,性命全在他人手里握着。遂颓然倒下,再不敢说一句申辩的话。
  康帝的脸不知是因病痛还是怒气,显得冷鸷可怖,看向兰茵,目光略显得柔和了几分,道:“兰茵,你随朕来。”
  一场来势汹汹的控告,落幕时却宛如一出荒诞的闹剧,众臣面面相觑,也都品出了些味儿。一个六品芝麻小官,哪有这般通天之能罗织出了这样能要人命的重罪,又将人证安排得如此妥帖,像是早就准备好了似得。考虑到当下的局势,便心中明了,何人要置安王于死地,何人有这样缜密的心思,这样大的本领。
  祈长陵沉冷地站起身,谁也没理,端着袍袖一言不发地出了议事殿。

  第12章

  康帝领着兰茵回了太极殿。天子居所四壁琼光金尊,乌铜绿鲵香炉里徐徐飘出清馥的龙涎香,徘徊过深紫的织锦幔帐,萦绕出一片虚浮的光影。
  高兆真为康帝褪下黑凤雉软毛大氅,交给身后的小太监,便退到了一边。
  兰茵挽着披帛站在殿上,听康帝道:“安王夫妇早逝,这些年苦了你和毓成了。”
  这话听上去颇有几分负疚,兰茵在心中斟酌了一会儿,谨慎地说:“臣女姐弟关起门来安静度日,不涉世事,倒不觉得委屈。”
  康帝冷笑一声:“你们不涉世事,安静度日,可偏有人要来找你们的麻烦,用的还是那样歹毒的方式。”
  兰茵低着头道:“大约是因为安王府行事向来低调,抓不到什么把柄,只有这样才能有一线希望将安王府连根拔起。”
  康帝听出了她平静内敛之下隐约透出的委屈,叹道:“朕并非看不破今日的事,但有些时候,也得为大局着想。朝中权贵牵一发而动全身,即便是朕,也得掂量着办。”
  兰茵垂下眉目,姿态柔顺乖巧,缓缓说:“臣女明白。只是刚才一时想起了先父,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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