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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这条腰带做工虽然不错,但是用料和手艺显然都跟老爷平日所用的是不同的。”
老夫人的脸色铁青,目光冰冷的望向傅子渊。
傅家主子所穿所用,皆出自南黎城北的罗氏的布庄和秀坊,其布料和工艺皆有独家的技法,绝不外传的。
而这条腰带,比起傅子渊寻常佩戴的,显然是粗糙了不少。
“这的确是我的。”傅子渊淡淡瞥了玲儿一眼,没有多做理会。
南若抬起头望着她,额角的血迹已经凝干在了脸颊上,殷红的痕迹有些吓人。
“你的?”老夫人冷哼一声,显然是不信,“你是我生的,你的讲究,难道我还不知道吗?”
说来也是,傅子渊对于吃穿用度一向很是讲究,就比如茶盏,一定要苏窑产的薄胎青花才肯用。
单看他这一身,从外袍到黑靴,皆是出自罗氏之手,说这条略显粗糙的腰带是他的,好像还真有些牵强。
“母亲,这腰带,是云锦亲手所绣赠予我的。”傅子渊说着,仿佛煞有其事的望向南若,“云锦,你说是不是?”
南若一愣,显然没有发现他会将话题转给自己,只好连连点头称是。
萧云锦的记忆那么多,她没办法一点点都记住,但是此情此景,还是先脱身为妙。
“娘,这腰带的确是我亲手赠给子渊的。”南若说着,还不忘偷偷瞄了傅子渊一眼,心道这个男人可真是奇怪,之前还说着要和离,如今趁着这个机会提出和离难道不是正好?怎么又会突然跑出来替她说话?
难道自己不觉得矛盾吗?
南若想着,却看到一旁站着的碧水朝自己眨了眨眼睛,忽然了然。
傅子渊定然是她请来的救兵,这丫头跟了自己这么久,可算是聪明了一回。
老夫人听到这里,显然也陷入了纠结,毕竟傅子渊亲自承认了这腰带是他的:“既然这腰带没有问题,那你又如何会和青鸾抱在一起?”
没有了物证,不就是全凭一张嘴了?
南若眼睛一转,道:“娘,既然这丫头能拿出这腰带诬陷于我,她的话自然也就不可信了。”
老夫人舒了一口气,打量了南若片刻,手中的佛珠又缓缓拈了起来。
这便是相信了?
“不!不是诬陷!”玲儿没有想到,傅子渊居然会把腰带的事情扣在自己头上,可这腰带明明就是她从青鸾房中偷来的啊!而且她也亲眼见过青鸾佩戴这条腰带!
怎么可能是傅子渊的!
不会有男人能够容忍自己的夫人跟别人私通,给自己扣了绿帽子。
即便傅子渊再怎么不喜欢萧云锦,他也绝不会容忍这种事情!
“我、我亲眼见过青鸾在房中试这条腰带!”玲儿有些激动,她说的话,她拿出来的证据,明明都很完美,怎么三句两句就忽然变了风向呢?
“况且老爷也曾说过,他从未踏入过夫人房中半步!这腰带又怎么可能会落在夫人房中!”玲儿有些歇斯底里。
“这腰带有些坏了,我交给云锦补一下,可有什么不妥吗?”傅子渊淡淡道,脸不红心不跳,仿佛的确是这么一回事一般,说着,目光投向一直辩解的玲儿,“照你说,青鸾在房中试这条腰带,你又如何会看到?难道你也在他房中不成吗?”
说着,傅子渊还打开腰带,试着缠在腰上,显然尺寸刚刚好。
“母亲,你说呢?”傅子渊指了指腰间的腰带。
老夫人在春深的搀扶下缓缓站起,走到傅子渊的面前,摸了摸他手中的腰带,的确是萧云锦陪嫁中的布料。
接着,她的目光又掠过始终低垂着眉眼的青鸾,落在南若的身上。
颤巍巍的伸出手,将南若扶起来,伸手抹了抹她脸颊已经凝干的血迹,一双浑浊的老眼竟然红了起来:“云锦,叫你受委屈了……”
南若苦笑着摇了摇头,心道她这是真的委屈啊。
老夫人抹了抹眼泪,回过头,指着跪在地上的玲儿道:“给我赶出去!”
除了南若脑袋上再次破了一个洞以外,这件事情算是解决了。
但是算不上完美解决。
南若郁闷的摸着自己缠着纱布的脑袋,心中叹了口气,明明刚摘下去,这下又缠上了。
不过,她可不信玲儿是单纯的因为不喜欢自己才诬陷自己的。
这后面明显有人布局指点。
玲儿是她院中的奴婢没错,但是她问过院中其他奴婢,玲儿平日里睡的极早,而且睡觉也很沉,她又是怎么知道自己那日和青鸾见过面的?
瞎猫碰上死耗子?
不尽然吧。
想到这里,南若快步上前,追上了前面的傅子渊:“夫君,我想问你借一个人。”
傅子渊定定盯了她半晌,深邃的眸子盯的她有几分心虚,仿佛能够将她的灵魂都看穿:“青鸾?”
南若拼命的点头。
“青鸾,去吧。”他微微侧过头,吩咐了一句。
青鸾点头,足尖一点,便跃上了枝头,直奔院墙而去。
南若有些愣愣的,心道,他怎么知道自己想借用青鸾把玲儿抓回来?
曾经她还以为这个男人一定是傻到一定地步,才会看上沈玉,现在看来,怕是另有隐情。
不过也说不准,毕竟英雄难过美人关。
“去溪竹院谈吧。”傅子渊淡淡说道,便自顾自的继续向前走去。
溪竹院。
傅子渊缓缓坐在地上的软垫上,斟茶。
“有什么想问的就说吧。”
第326章 你为什么相信我?
南若转了转眼睛,轻咳一声,这才开口:“那腰带……你为什么相信我?”
正常男人碰到这种事情大概都会生气吧?他居然还会帮她?
傅子渊有些诡异的看了她一眼,半晌,才抿了口茶,淡淡道:“你是真不记得了,还是在装傻?”
青鸾是傅子渊身边的人,只跟着他一个主子,出入都是一起,一般不会有人特意注意他身上的腰带是什么样的。
但南若却注意过,她的确见过青鸾佩戴那条腰带,而她注意也不过是因为觉得那条腰带眼熟罢了。
可她又想不起来,毕竟萧云锦的记忆实在是太多了,要让她从这么一大堆杂乱的记忆中单拎出一个腰带的样子,未免有些太难为她了。
然而她总不能对傅子渊说,她压根不是萧云锦吧?
想到这里,她索性模糊不清道:“我……看过青鸾带这条腰带。”
虽然只有那一次,但是她多看了几眼,所以记得清楚。
傅子渊的眸中一动,复而垂下,足足半晌,才闷闷应声道:“恩,的确是我赏给他的。”
气氛仿佛有些尴尬。
南若的嘴角抽了抽,难不成真是萧云锦送给他的?然后他又转手送给了青鸾?
渣男!
姑娘送腰带是什么意思,居然可以就这样转手送人?!
“不过现在,大抵是不能还给青鸾了。”傅子渊说着,似乎是为了给自己找回面子,“只能放在我这里,也算是物归原主吧。”
去你妹的物归原主!
南若有一种想要一杯茶全都泼在他脸上的冲动,若不是看在他十分良心的替自己解了围,又派青鸾去抓玲儿,她一定不会只泼一杯茶,她一定会泼一壶!
“等等吧,青鸾动作很快,想必一会就回来了。”傅子渊说着。
显然就是哪怕南若不向他借青鸾去抓玲儿,他自己也会让青鸾把玲儿抓回来。
南若轻哼一声,表示不屑。
转过头去,却暗暗在记忆中搜寻,萧云锦到底是什么时候送的腰带。
记忆不停流转倒退。
喜房内挂满红绸。
桌案上的龙凤烛正燃着,豆大昏黄的火光在烛尖跳跃着,给这偌大的房间填了一股暖意,红蜡顺着烛身滚下来,堆积在鎏金的烛台上。
萧云锦一人孤孤单单的坐在喜床上,良久,才伸出手掀开自己的盖头,见屋中没有人,这才蹑手蹑脚的走到一个上锁的嫁妆箱子前,从怀中掏出钥匙打开。
这是她特意吩咐放在喜房中的。
她在大箱子里翻找了半天,终于从最底下掏出一个精致的木盒,上面雕的是鸳鸯戏水。
萧云锦重新锁上大箱子,摸了摸木盒,面上露出一个笑容。
门外有脚步声,似乎是新郎官来了。
萧云锦将木盒塞进了自己宽大的衣袖中,重新盖好了盖头,再次坐在了喜床上。
门被咯吱一声推开又合上。
脚步声越靠越近,轻便且稳重,是个男人的脚步声没错。
萧云锦静静听着,心中却是在打鼓,紧张的很,仿佛过了一百年,她感觉到了那人停在自己的面前。
“夫君。”萧云锦小声唤着,盖头下的脸却更红,她缓缓从袖中掏出木盒,双手捧着,像是献宝一般的捧上前,“这是……我亲手做的,还望夫君,不要嫌弃。”
那人仿佛有一瞬间的怔愣,足足愣了半晌,才抬起手,接过了那精致的木盒,却仿佛是一块烫手的火炭,竟叫他那原本双粗糙的双手有些吃不消。
“夫君?”萧云锦没有听到回应,以为傅子渊对自己的手艺不满,不由提起心来,小心翼翼试探的再次唤了一句。
那人这才触电般的回过神来,望着那大红盖头,竟有一种想要抬手掀开的冲动。
“夫人,老爷今夜在溪竹院歇息。”青鸾闷闷说道。
萧云锦盖头下的脸一下子僵住了,声音有些颤抖:“什么?”
“还请夫人早些歇息。”青鸾只觉得手中一阵刺痛,好像手中握的是一个火球,语罢便落荒而逃。
南若从回忆中醒过来,只觉得胸口有些闷痛,倒不是她觉得难过,而是这具身子对这段记忆实在是太过深刻,以至于回想起来都会不自觉地难过。
她刚穿进这身子的时候只是草草过了一遍萧云锦的记忆,并没有细细查看,所以也并没有留意这个细节。
现在想来,那木盒中装的定然就是腰带了吧。
后来的事情,她也大概能猜到,想来就是青鸾将腰带带给了傅子渊,而傅子渊十分不屑,直接送给了自己的贴身护卫青鸾吧。
南若叹了一口气,竟有些心疼萧云锦。
回过头却看见傅子渊正拿着那条腰带把玩,不由火从心来,伸出手:“还给我!”
傅子渊的动作一顿,有些狐疑的望向她:“什么?”
南若瞪了他一眼,只觉得他那张俊美的脸上此时写满了渣男二字,索性直接倾身上前要夺过他手中的腰带:“还给我——”
然而南若却忘了二人中间还隔着个矮脚木桌,在木桌的阻碍下,她只觉得有什么重重绊了一下自己的腿,接着便是头重脚轻的栽倒下去,直扑傅子渊的身上。
一瞬间,傅子渊被面前冲来的人影扑来的巨大冲击力带的径直向后倒去,躺在了地上。
南若压在他的身上,两条腿还搭在桌子上。
茶盏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都滚落了一地,好在没有碎。
那俊美的脸触手可及,竟然有些不真实。
“……”
四目相对,两张脸相距不过一指宽的距离,湿热的喘息扑在南若的面上,混合着这龙井的清冽味道,让她有一瞬间的失神,目光落在那轻薄的淡粉色唇畔间,鬼使神差的竟要将双唇送上去——
傅子渊下意识的闭上眼睛。
就在这一瞬间,溪竹院的屋门被推开。
南若猛地一个翻身,从桌上,也从傅子渊身上滚了下去。
傅子渊也坐了起来。
青鸾错愕的望着面前的场景,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什么错事,右手拎着被五花大绑的玲儿再次退了出去,还不忘将门关上。
第327章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