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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唐小周后-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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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窅妃咯咯笑着,一头扎进了国主的怀中,花枝乱颤地娇嗔道:“官家说什么便是什么,臣妾只要官家开心,就是阿弥陀佛了。”
  国主醺醺已醉,眯着眼问窅妃道:“在爱妃心中,朕是什么?”
  窅妃倚倒在国主的怀中,绞着手中的一段长发说道:“在臣妾的心中,官家是天,是地,是大海,是高山,是让臣妾敬仰、爱慕的唯一,也是臣妾的终身倚靠。”
  国主的眸中闪过一缕深沉的忧伤,他苦涩地一笑,唇角勾起了暧昧的笑意:“好、好!爱妃对朕的深情,朕怎会不知?朕身体不适,也只有爱妃衣不解带,侍候在朕的身边;在朕苦闷的时候,也只有爱妃想方设法让朕解颐,爱妃就是朕的解颐果。今日,就让朕好好地宠一宠爱妃。”
  窅娘妩媚一笑,又朝周遭抛去一个妩媚凌厉的眼风,众宫人躬身退下,殿内一片旖旎甜醉的风情,窅娘衣衫半倾,慵慵懒懒地倚靠在国主身上,宛若缠人的小妖精,正在此时,外面突然传出黄保仪清怡的声音:“臣妾给官家请安。”
  国足微微一滞,凝眸问道:“保仪?”
  门外,黄保仪道:“臣妾在新临摹了摩诘居士的画作,请与官家指证。”
  国主带着几分朦胧的醉意道:“今日朕无兴致,不赏画。”
  保仪又道:“这是官家一直念念不忘的《辋川图》集……”
  国主骤然打断她的话,将手中的酒杯摔了出去,大声道:“够了!没听到朕的话吗?朕毫无兴致,收起你的那些宝贝!你若如此喜欢,朕就让你在蓬莱洲画上一年半载,无诏不得随意走动!”
  保仪不再言语,可清寒若冰的脸上再度笼罩上了沉郁的哀容。窅娘听得外面再无声音,颇为得意,轻轻抚着国主的胸膛,柔声劝道:“保仪是个掉书袋,不解风情也就罢了,官家何苦还与她怄气。来,臣妾喂官家一颗果子,消消气,让这果子呀甜到了心里。”言罢以纤纤玉指捏起了红壤壤的橘瓣,喂给国主享用。
  保仪站在殿外听得里面的旖旎风情之语,只觉得脸上像是被凌风拍了一下脸,无地自容,手中的那一卷画轴也像是烫手的山芋,那是她熬红了眼,花费了无数个日日夜夜才临摹的名画,可惜,它一文不值。
  保仪遽然转身,大步离去,一直走到蓬莱洲,上了那艘轻轻花船,她的眼泪才忍不住扑簌簌地落了下来,一滴滴地滴落在水湖中,荡开一圈又一圈的细小涟漪。
  山桃很少见保仪如此失神之态,慌了神,安抚保仪道:“娘娘别难过了,今日只是国主喝醉了,才说了那一番伤人的话,平时他是最舍不得对娘娘说上一言半句的重话的。”
  黄保仪迎着水面上的轻雾薄岚眨了眨眼,让眼角的泪痕也迅速被风吹灭了踪迹,她清冷冷道:“子期死,伯牙谓世再无知音。以前的那个才情绝绝的国主在我的心中也已经死了,我于世再亦无知音。伯牙绝铉,我又要这些劳什子做什么?”她将手中的画稿撕成数片。
  “娘娘使不得!”山桃去抢,可已经迟了,那些画的残片如雪一般满天飞洒,一片一片地散入在水中,随着水波流向远方,以决绝之姿向过去告别。
  山桃惋惜道:“奴婢也瞧出来了,娘娘与官家是高山流水般的赏识,是淡如水的君子之交,这样的情分万金难买, 娘娘真的要与之诀别么?”
  黄保仪伫立船头,任风吹皱了她的长裙,她悠然一声叹息:“我以为我是这世间最懂得国主灵魂的那个女子,可是到现在我才错了,我不过是一番自作多情而已。他才情无双,可也是个饮食男人,只有窅娘那样俗艳妖媚的女子,才能给予他最妥帖的温暖。”
  山桃道:“可是曾经……”
  “曾经,我为他欢喜而欢喜,为他伤悲而伤悲,我的心思像是敏锐的琴弦,总是会被他幽隐的心境轻轻拨动,谱出那些或是欢欣或是悲凉的歌曲。可是,他已经变了,变得让我陌生,变得离我的世界越来越远,我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为他谱出斑斓的旋律 ,可是我知道,就算谱出了心曲,却再也不会美妙动听了。”
  山桃听不大懂黄保仪言语,只是迷惘地望着她,保仪静如深潭的眸子目无焦点地望着淼淼水波,那里面透着失望、羞愤,或许,那又是另一个敏感而伤透了的女儿心吧?
  ……
  窅娘宠冠后宫,国主对窅娘的三寸小脚更是欢喜不尽,促使一宫之人、金陵城中的女子尽皆效仿,女子们纷纷裹住了玉足,走起来路来颤颤巍巍,大有弱柳扶风之姿。
  窅娘身形轻捷,有飞燕之态,双足起舞,更是盈盈欲飞,惹人怜爱,国主自“霓裳羽衣舞”后再也不曾得见如此美妙的舞姿,一时夜夜笙歌管弦,直至夜深也不愿散去。
  这一日天气晴好,宫中百花盛放,彩蝶蹁跹,御园中倒呈现出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在一片水波盈盈的御池畔,已经分列了朝中诸臣,以及翰林诗待诏和画待诏,他们心中忐忑,不知道国主今日给他们的命题是什么。
  正翘首相盼的时候,但见水面上缓缓驾来一艘花船,那花船上以锦簇的鲜花装点,远远望去,竟只看到花红柳绿的一团团,一簇簇,国主与窅妃并立于船头,姹紫嫣红、色彩鲜妍的一片,与这明媚缤纷的春景恰恰相得益彰。
  翰林众人齐齐行礼,国主命道:“诸位无需拘谨,今日春光正好,天朗气清。诸位以‘金莲舞’为题,若有佳作者,朕重重有赏。”
  翰林众人还是摸不着头脑,其中一人问道:“臣斗胆,不知何为‘金莲舞’?”
  国主笑而不语,轻轻击掌,在水底下的内侍宦人早已准备妥当,拉动水下机关,一个高达丈余的莲花台自水底下缓缓升起,那莲花台以纯金锻造而成,周身镂刻花鸟图案,又有各色宝石巧妙镶嵌,金碧辉煌,倒映在水中,金光折射,直晃得人的眼也睁不开,莲花花瓣以金丝编成,又极为轻盈精巧,由含苞待放的菡萏渐渐绽放成芙蓉花朵。

  ☆、第六十四章 金莲台(2)

  众人惊叹不已,唯有人群中的曹仲玄极为不屑,唇角处勾出一缕缕冷笑,他本是奉命在外绘制壁画,国主一道旨令又将他召回,他还以为是何事,却不过是为今日“金莲舞”应景而来。
  窅娘以红绸点水,远远地裹住了金莲台,又以脚尖轻点水面,忽然之间像是一只展翅的飞燕,踏红绸飞往莲花台,刹那间,珠光宝气的莲花台上增添了一缕艳红,笙歌乍起,管弦声声,窅娘的秀脚小巧玲珑,白腻如玉,脚踝上金链随着她繁复多姿的舞步发出叮铃悦耳的声音,与御园中黄鹂的鸣声互为唱和,当真是赏心悦目,令人流连忘返。
  水波潋滟,花船停驻在湖面不远处,国主坐于花船中,以手把盏,一边欣赏窅娘的轻盈舞姿,一边陶陶饮酒。
  岸边,诸多待诏有的已经铺纸执笔,在纸上挥毫泼墨,有的已经开始埋头思索,搜肠刮肚地赋予新词,曹仲玄不为所动,冷眼睥睨了一眼,索性一屁股坐在了柳树下,折了花瓣儿一片一片地向湖心中投着玩。
  不多时,已有待诏完成了诗画,由小宦人乘坐着的一叶扁舟,领了诗画,再呈给国主赏览,国主兴致勃勃地赏览众人的作品,龙颜大悦,一一封赏。
  曹仲玄听那些诗作听得泛酸,几乎要呕出水来,他这番桀骜不羁的情状不经意地落在了国主的眼中,果然惹得国主极为不悦。
  国主搁下了酒杯,命人将花船开近岸边,问岸边的曹仲玄道:“朕听闻曹卿出城后遍访名山大川,又屡屡为市井百姓绘像,想来丹青技艺大有长进,朕正想瞧上一瞧,不知曹卿的这副《金莲舞》绘得如何?”
  小内宦将曹仲玄跟前的画轴呈现给国主,国主打开一看,龙颜大怒,神情骤变,将画轴丢在水中,喝道:“放肆!”
  那卷空空如也的画轴在水中上上下下沉浮了数下,最终沉了下去。
  国主耐着性子问道:“为何不画?”
  曹仲玄面不改色:“微臣觉得实在无画可画,有负官家厚望。”
  “是你觉得今日的‘金莲舞’不美么?”
  曹仲玄默默垂首,而他眼中的不屑则已经告知了国主答案。
  从花船垂下的锦帘子透出了灼目的阳光,那阳光落入了国主的目中,便有些刺眼,他龙眉微蹙,微微眯起了眼睛,低沉沉地说道:“朕觉得美,难道,你是在质疑朕的眼光吗?”
  国主的怒颜再也明晰不过,有别的待诏轻轻拉了拉曹仲玄的衣角,暗示他不可冲动,而曹仲玄却还是忍不住说出道:“何来美之有?娘娘舞蹈不及昭惠后之美,心灵实不及当今国后之美。恕微臣眼拙,实在看不出美在何处。”
  国主的怒火积压许久,本欲摔杯,可听得曹仲玄的言语,那深深的愁绪又迅速将他笼罩,昭惠后、嘉敏,都是他此生中最为挚爱的女子,他们的确是美,美得不可方物,美得是这个世上最为珍稀难觅的花儿,而眼前的窅娘,再美也是熙熙攘攘人世之物。
  国主心有触动,手托酒杯,默默不得语,船下的水波一圈又一圈涟漪,映照着国主沉郁伤感的脸,本是春光融融的气氛骤然间呈现出一片诡异的气氛。
  此时,张洎站出来道:“昭惠后娘娘仙逝已久,国后下落不明,多半也已香消……。若论此时此瞬之美,当属窅妃娘娘夺魁!”
  伴随国主身侧的裴嫔亦道:“臣妾听闻曹大人对国后赏慕已久。臣妾还听说,曹大人所画女子都是以国后娘娘为摹本。”她以娟帕捂住了嘴,低低笑道:“幸而今日曹大人并未作画,若不然,将窅娘娘画成了国后娘娘的模样,可不要贻笑大方?”
  曹仲玄咬了咬唇角,冷冷道:“请裴娘娘自重,国后娘娘华容清仪,天下无双,怎可画成旁人?”
  “你!”裴嫔碰了一鼻子灰,自觉好没趣,只得指着曹仲玄,吹鼻子瞪眼睛。
  国主清冷道:“曹仲玄,朕念及你画技高超,故而才招你入宫,今日众人乐陶陶,心情大好,唯你扫兴。”他将酒杯重重搁在桌案上,意兴索然地挥了挥手,“罢了,是朕疏忽,宫苑本不该属于你来的地方,你还是回到寺庙中,继续画你的壁画去吧!”
  “谢官家隆恩!”曹仲玄如释重负,在众目睽睽中躬身退却,他的背影依旧潇洒不羁、风姿脱落,依然惹得宫中无数宫娥频频回首、芳心惴惴。
  曹仲玄绕过了花廊和重重宫门,又转过数重廊桥花厅,冷不丁头上被什么东西轻轻一击,原是一朵开得烈烈灼艳的牡丹花,曹仲玄捡起牡丹花朝身后张望,不知是哪位宫女丢落的花儿。
  正迷糊的时候,从墙内的垂花门里突然撞出来一个女子,蒙住了曹仲玄的眼,欢欣地如同一只叽叽叫的喜鹊儿,“猜猜我是谁?”
  曹仲玄听出了她的声音,掰开了她的手道:“别闹了。”
  薛九蹦跳到他的跟前,满脸都是欣喜的欢呼雀跃,又是兴奋又是委屈地说道:“我知道这条花径是你必经之路,我专门等候在此处,可让我等苦了。”
  曹仲玄躲开了她,郑重其事地说道:“还望姑娘注意言行。”
  薛九调皮地眨了眨眼:“什么言行不言行的,这宫里多我一个不算多,少我一个不算少。再加上我还有一件天大的喜事要告诉你呢。”
  “时辰已不早,在下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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