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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唐小周后-第1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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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寝殿中的烛火不知何时已然熄灭,两扇窗户被风吹开,缓缓地嘎吱响着,窅娘惊魂甫定地望向窗外,那暗沉沉的黑夜添杂着一缕惨白色,模模糊糊晕出了枯木的影子,庭院中的那片枯塘的池水冷幽幽地泛着冷光……
  突然!池塘中突然映出了一张惨白的脸!那是一张小孩的脸,目光幽怨如剑,冰冷地朝窅娘刺来!
  窅娘浑身一抖,失声尖叫,众宫人听得动静,忙奔入寝殿,点灯关窗,此时窅娘周身冰冷彻骨,犹如筛糠一般地抖。
  第二日,窅娘便沉沉病倒了,国主亲来探视,又命群医开方诊疗,只是窅娘受到惊吓,总是因心病而起,群医所开的安胎药终究只能治表不治根。
  那菁芜受了惊吓,虽然服了几副药,渐渐清醒了过来,但精魂不再,整日介胆小如鼠,畏畏缩缩,就连去净房,也得带上四五个宫人随从。
  窅娘害怕再从窗口中看见不该看到的,让人将窗户以帷幕围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可纵然如此,窅娘晚上更是噩梦连连的,那一碗碗安胎药流水似地往里送,也不见她有些许的安分。
  无奈之下,又不知听了哪个人的建议,日日去牛头山的清凉寺里拜佛。
  茗淳殿忙得人仰马翻,蓬莱洲上的香枫静谧如常,窗外秋风萧索,百叶摧折,香炉中香烟袅袅,几卷诗书,几颗应季的鲜果,一丝一缕的茶香就将小庐点缀得温馨雅致,嘉敏与保仪对弈。
  保仪捏一枚棋子,凝思了许久,终是摇头道:“臣妾输了,臣妾竟不知自己的输了。”她丢掷了棋子,叹息道:“娘娘步步为营,而臣妾是一步步地陷入了娘娘的棋局中,不到最后一刻,臣妾竟不知自己已经输了。”
  嘉敏笑道:“既然保仪已摸着我的棋路,何妨再战一局?”
  保仪搅了棋子,啐道:“娘娘是棋中高手,宫中的棋待诏已经没有能胜得过娘娘的了,娘娘又来拿臣妾消遣。”
  元英扑哧一笑:“国后娘娘这样的大脑门里不知道装了多少大智慧呢,若是这些大智慧全来算计人,只怕没一个逃得了,那窅娘又算得了什么?”
  嘉敏瞪了元英一眼,元英赶紧闭嘴不言,此时,吕太医殿外求见,吕太医递上竹盒:“国后娘娘、保仪娘娘请挑选。”
  保仪讶然:“这是什么?”
  嘉敏笑道:“是十二花粉,往昔用的都是贡品,颇为奢靡,近来战事在即,当应节俭,所以我让太医院摘了御园中的花瓣调制,虽不及贡品,可也胜在鲜妍。”
  吕太医笑道:“微臣谨遵国后娘娘之嘱,用的是传统古方制法。”
  保仪莞尔,挑了其中茉莉香粉:“虽不奢靡名贵,也是吕太医与娘娘有心了,臣妾若是不用,岂不是辜负了娘娘的美意?”
  嘉敏问向吕太医:“各处可都送了?”
  吕太医道:“都送了,女官、宫女虽不那么精细,也都已经领了。只有窅才人……”
  嘉敏截住了他的话:“窅才人是断不会用这些东西的。”
  吕太医略略低了头,禀道:“是。”
  “本宫还要问你,如今她的病究竟如何?”
  吕太医道:“窅才人的病,在心病,她行事追求极致,性情多疑,近日来的连番折腾已然耗了她的五六分精气,再加之殿中那些毒花的作用,让她头疼多梦、难以安眠,这无疑会让她雪上加霜,只怕是……窅才人身子的底子已经亏空了。”
  保仪只觉得大快人心,抚掌道:“看来臣妾这些天在宫中散布闹鬼的流言,以及那些装神弄鬼的事,还真是将她吓得不轻呀!”
  嘉敏丢了手中的棋子,冷冷道:“哪里有鬼,不过是她心中有鬼罢了。”她以手指沾了一些茉莉胭脂粉在手背上轻轻一抹,手背间便留了一道血红的印记,她眸中寒星凛凛,“若是只让她承受肉体的痛苦,未免也太便宜了她,窅娘欠下的债,到了该她还的时候了。”
  这一日,窅才人从牛头山拜佛出来时,外面已经黑透,寒风刮得紧,刮得地上的枯叶狂飞乱舞,那风吹得呜呜地响,仿佛是怨气直撞。
  窅娘的心蓦地一紧,喝道:“快走!”
  一行宫人拥着轿撵急急往前走去,经过御园,只见树丛在阴影中婆娑,不见一个侍卫和宫人,一阵夜风一吹,轿撵被风掀起,窅娘觉得脸上似乎被热乎乎的东西给扑着了,用手一抹,只见手掌心全是黑灰,一见此,她神经质地失声尖叫起来。
  宫人们全都停下,菁芜撩开了帘幕,看了窅娘脸上的黑灰,说道:“娘娘别怕!这只是……是给死人烧的钱纸……”
  窅娘一听,更是战栗害怕,厉声喝道:“是谁?!是谁烧纸吓本宫!”
  前面有小内侍惴惴不安地禀道:“是……是……”
  窅娘不耐烦地从轿撵处走出,见御园假石后火光闪烁,径直走了过去,正要命人将那偷偷烧钱纸的人给拿了,却赫然发现那烧钱纸的女子竟是国后。
  窅娘嘶嘶地冷笑数声,骄矜道:“国后娘娘就这么见不得我有孕?在此处装神弄鬼,是想要吓死我和腹中龙子么?”
  嘉敏转过头,火光映得她的脸有深沉的悲恸和狠戾,“本宫在祭奠本宫那可怜的孩子,这些日子来,本宫常常梦见她,本宫知道,她就在这宫中,她来看望本宫了。”
  窅娘下意识地看向四周,暗影涌动,她心中有些害怕,不自觉地后退数步,却硬着语气强撑道:“娘娘的孩子,早该入土为安,何必到人间染上阳气?”
  嘉敏的目光骤然凌厉,一手勾住了窅娘的脖子,森然狠狠道:“是你!是你害死了本宫的孩子!她只是个还未足月的婴儿,还来不及睁眼看一看这个世间,她好可怜!”
  窅娘极为惊恐地睁大了眼,她的脖子被嘉敏死死地卡住,几乎喘不过气,菁芜吓得忙呼道:“国后娘娘,使不得!窅娘娘腹中已有龙子,若是伤了龙裔,官家定然不会轻饶国后娘娘的!”
  窅娘挣扎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恨我,自然要将把脏水泼到我身上。”
  嘉敏冷笑道:“若不是你害了我的孩儿,你又怎会知道本宫曾经有过孩子?”她取出一个幽蓝色的小瓶,幽幽冷漠道,“这‘女儿红’,你可还记得?我若是让你一口吞了下去,你当知会发生什么?”
  窅娘看到那“女儿红”,犹如看到了毒蛇,目光闪烁,菁芜也吓得腿软。
  嘉敏恨道:“窅娘啊窅娘,事到如今,你还能否认?我姐姐的孩子,我的孩子,都是被你这‘女儿红’所害,还有宫中那么多人的性命,都在你的手中化为了不得安息的阴魂!”
  窅娘见事情已经摊牌,反而轻蔑一笑:“是我所害又怎样?你知道又怎样?你无凭无据,又拿什么去告知官家?要知道,官家现在唯一关心的是我腹中的孩子,若是今夜我和我腹中的龙子死在了你的手里,你也别想独活!”
  嘉敏松了手,窅娘踉踉跄跄地跌倒在地,嘉敏俯临着她,“我的确不会把你怎么样。只是债有主冤有头,我那可怜的孩子,还有那些惨死你手中的人,一定知道是谁害了他们。”她冷恻恻地一笑,“我不找你,他们,自然会找到你。”
  嘉敏自窅娘身边甩袖离去,只剩下些烧尽的钱纸卷着寒风,漫天遍地地飞洒,窅才人厌恶地拍开落在自己身上的灰烬,再看御园一片黑暗死寂,心中骤然凉意侵骨。
  此时,从石堆里突然惊飞几只寒鸦,那凄厉的鸣声让窅娘乍然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仿佛阴暗的角落中,正有一双双死灵的眼紧紧攫住了她。
  窅娘从地上爬起,丧魂落魄地回到轿撵中,急急命人回殿。
  第二日,窅娘竟是昏昏沉沉,身上一阵寒一阵冷的,嘴里又念念叨叨尽说些胡话,此时国主正为两国开战忙得衣不解带,听得窅娘病了,竟是不得空去看她,只命太医好好看顾。
  那太医院如今为太医令吕太医管制,太医们何曾对窅娘上心,不过是草草地开了些驱风寒的药而已。
  如此一来,窅娘的病情反反复复,总不见得好,有人说是窅娘那晚撞邪了,窅娘说自己的身后一直有人跟着,总是频频回头,犹如惊弓之鸟;回到房中时,又突然指着房角、柜子尖叫,说那里面有人,想要来害她!吓得宫人们胆战心惊,也都不敢进殿。
  几番折腾下来,不过一月时间,窅娘竟是形销骨立,她本就是轻盈单薄的身形,此时更是瘦脱了形,眼窝深陷,面色枯萎,挺着一个渐渐隆起的肚子,活像是吃仙泥鼓腹的饿鬼。
  那一晚,本是极为寻常的一个晚上,萧索凄冷的秋风终于止息,就连寒鸦的聒噪也听不见了,一切都死寂得出奇,连同香炉的香烟也静得化不开,黏成浓稠的一团。
  窅娘睡得朦胧之际,突然于黑暗中传来一声声小孩的啼哭声,窅娘惊得坐起,再去辨别,哪里又有声音?她正要继续去睡,忽地,那哭声又幽幽地传来,一声又一声,是婴儿凄厉的啼哭,仿佛从幽冥的阴阴狱间中传来,在这阒静的黑夜中,如芒刺扎着窅娘的耳膜,让她浑身的皮肉骤然间凝缩纠成一团。
  她捂住了耳朵,害怕地蜷缩在床角,可那短促的啼哭声一声比一声紧,声声如针,她头疼欲裂,惶恐得呼道:“来人!来人啊!”
  菁芜闻声而来,窅娘喝问:“哪里来的婴儿在哭?!哪里有婴儿!”
  菁芜也极为惶惑:“娘娘,这殿里里外外并没婴儿啊……”
  窅娘的脸变得惨白,四目望着瞳目缩小如豆,她往床后再躲了躲,声音也颤抖:“没有婴儿……那为什么会有婴儿哭?”
  菁芜与窅娘对视一眼,两人皆是寒毛顿竖,浑身像是被泼了冰水一般,凉彻骨髓,此时,窅娘的腹部突传来一阵阵绞动般的剧痛。
  那婴孩的啼哭声又传来,呜呜咽咽,隐隐约约从殿中的每一个缝隙渗透,让窅娘无处可逃、无力可逃,菁芜更为害怕,哆哆嗦嗦着贴近窅才人,身子也像是一滩烂泥瘫软。
  窅娘的头像是无数根针扎着,又像是有人撕扯着她的筋肉般,她拼命捂住了耳朵,疯叫道:“别哭了!别哭了!快别哭了!”
  菁芜紧紧闭上了眼,双手合十念道:“阿弥陀佛,别来找我们,别来了……”
  那婴儿的哭声一阵席过一阵,像是紧箍咒似的,哭得窅娘痛苦不堪,菁芜突然发觉裙底下涌出湿滑的触感,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摸,只见双手鲜血淋漓,发着一股浓稠的血腥味。
  菁芜吓得惨叫起来,回头看窅娘,窅娘双唇惨白,眸光黯然,而她的下身,正在不断涌出浓稠的鲜血,窅娘痛苦地呻吟着,哆嗦着说不出一句话,只是哼道:“痛……好痛……”
  菁芜六神无主,忙扶住了窅娘,颤声道:“娘娘……娘娘你怎么了?好好地……怎么就流血了……”
  “去……叫人……”窅娘拼了力气说完最后一句话,顿时晕厥了过去,床上的血水蜿蜒如蛇,蜿蜒于地上,渗出刺鼻的腥味。
  菁芜呆了呆,摇了摇窅娘,窅娘无半点反应,她怔了良久,才疯了般地跑向外殿,嘶哑着嗓子喊道:“快来人啊!快来人啊!娘娘不行了!”
  殿外的宫人皆是惊动,脚步杂沓纷繁,太医匆匆赶来,国主与国后听得动静,亦匆匆赶来。
  殿中混杂一股怪异的气味,那血腥气尤为浓厚,在密闭的殿中氤氲得化不开,宫人们从里阁中搬出一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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