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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唐小周后-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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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乔颇为自得道:“因为娘娘被国主冷落。”
  “大胆!”温修容气得嘴唇哆嗦,回转身一巴掌就往阿乔脸上狠狠掴去。
  阿乔伸出手架住温修容的手,不让她的巴掌落下来。
  尔岚训斥道:“不要命的奴婢!娘娘教训,你竟也敢抵抗?!”
  阿乔笑道:“娘娘先别急,听奴婢将话讲完。正因为娘娘被国主冷落,宠幸国后一人,所以娘娘才正需要奴婢替娘娘挽回国主的心呀。”
  温修容生生收住了自己高高扬起的手,看着阿乔这番容貌,心知唯独以她的姿色,才能将国主的心思分得一羹半盏。
  说起这阿乔,像是王府中的一个故人——江茜。
  早在多年前,国主还是郑王时,化名为莲峰隐士,四处游历山水,赏览江南大好河山。
  过了江州后,风景越来越奇绝险厄,在一处密林陡峭之处,郑王遭到太子暗杀,身负重伤。
  幸得山庐中一女子相救,那女子名唤江茜。
  江茜满头青丝不饰朱钗,只松松地挽了一个发髻,以洁白的天鹅翎羽作簪,宛若清露一般冰婉高洁。她常年居住在山庐中,精于花草药理,不过问世事,性情冷艳如深谷幽兰。
  却偏偏对郑王芳心暗许,郑王念她山中一人孤苦,带她入府中。
  可后来,郑王对周娥皇生情,娶了王妃之后,日日与王妃耳鬓厮磨,双双把酒言欢,对江茜倒是疏怠了。
  江茜性情高傲,不屑于争宠,可也因此落下了郁郁心结的病根,最终含恨而终。
  郑王对她的香消玉殒十分愧疚,此事沉寂多年,这些年来,国主忌讳任何人说起江茜。
  而温修容却知道,江茜始终是他心中尘封许久的伤痕,只要揭开这道疤痕,对江茜的歉意与自责就会如江河之水,悉数涌入国主心中。
  这样想着,温修容冷哼一声:“你的大话是说在了前头,可若是事情没办成,在本宫的眼皮子底下,你知道是什么后果。”
  阿乔婉婉一笑:“是。”
  ……
  阴雨缠绵,一个个惊雷乍响,初春的雨稀里哗啦瓢泼而下。澄心堂内点燃了烛火,国主拿着一本奏折,眉心越凑越紧。
  他有些燥郁地将奏折扔到了案几上,“春耕播种,可粮种竟被悍匪饥民劫持!真是岂有此理!”
  “官家消消气!”姚海忙奉上一杯大坞山所产的九曲红梅茶,笑道,“此茶弯曲如银钩,汤底鲜妍,香气醇郁,官家看了一上午的折子,喝一喝提神解燥。”
  “朕不想喝,拿酒来!”
  姚公公一时愣了愣,“官家,喝酒伤身。”
  国主抬头眺了他一眼,姚公公也不敢多说,忙令小宫女取了酒来,国主一杯接着一杯,一边喝得飘飘然,一边提朱笔御批,洋洋洒洒间,不过数盏茶的功夫,案几上的奏折已是消减了不少。
  等到奏折全部批阅完,他才自嘲地吟了一句:“‘晓殿君临颇自羞’,朕以恣情之人,在案几上拘囿了月余,萧俨老儿,你本事大,你的谏诤起效了!”
  玉案边的鱼烛跳了跳,被风一吹,悉数灭了,澄心堂内阴晦不明,窗外的雨水哗哗,夹在着数声雷声,案几上的一张纸被风吹得飘摇,国主将纸重新放在砚台下,它竟又被风悠悠吹了起来,围着国主缠绵飘飞。
  国主的心沉了沉,总觉得异样,问向姚公公:“今日是什么日子?”
  姚公公有片刻的迟疑,随即道:“回官家,今日是……是昭惠皇后的诞辰。”
  “昭惠皇后,娥皇的诞辰……是了,就是今日,朕几乎就忘了。摆驾瑶光殿!”
  明黄御辇在大雨中来到瑶光殿外。
  瑶光殿内的陈设纹丝不动,曾经绣了一半的丝织,玉笥中剩下一半的残药,色泽已经不再光鲜的香奁……
  国主酒醉之中,见此情景,更是触动了愁肠,想起曾经的刻骨铭心,只觉得人生如梦,浮生已经过了大半。
  墙上挂着大幅昭惠后的图画,秾丽芳质,以国后仪雅的姿态,浅浅微笑。
  国主凝望着画像,喃喃低语:“娥皇,你一直这样注目着朕,看着朕,你知道朕的为难吗?国事纷繁,朕周边的小国无不被强宋征服,朕作为守成之君,朕忧心,朕不能保护朕的百姓,朕会辜负先辈的宗社大计。”
  “朕知道自己不是一个明圣之君,朕的壮志蹉跎,面对朝中言辞激烈的臣子,或是呐呐无言的臣子,朕常生出无力之感,常感到苍茫凄凄,朕万绪缠悲,竟无觉得有一事能让朕开心。唯有嘉敏的温柔体贴、活泼欢愉,让朕得以暂时地忘记不快,可是朕的朝臣不喜欢朕这样,朕更不想伤害她。娥皇,你告诉朕,朕到底有没有做错,朕难道连宠爱一个女子,让自己开心一些也不行吗?”
  春雨滂沱而下,一个惊雷炸裂,画像被风吹得哗啦啦地作响,国主颓然而立,痴痴然伫立窗前看雨,在这稀里哗啦的雨声中,有一种单调的声音夹杂着雨声渐渐清晰,似乎是从后厢中传出而来。
  国主心思一动,迈步朝后厢走去。
  厢房内花香夹杂着药香,扑鼻而来,国主醉步微微踉跄,被这花药香气熏得陶醉,熟悉的花药香味,似乎曾经在梦里,在少年时光里常常沉醉在这样的香气中。
  房内晦暗不明,转过了重重鲛绡帐,只见一个娟秀的身影立于一堆堆干花之前,她带着雪白面巾,正低着头专注地捣着提花小石钵中的干花,那一阵阵沁人的香味即是从花钵中传出。
  她梳着寻常宫女的双平髻,只缀着一根简单的羊脂玉簪,数根凌乱的发丝挡在额前,一阵东风袭过,她面上的绢巾袅袅而动,隐隐约约透着她姣好精致的五官,似不染尘俗的天外仙子。
  宫中何时竟有如此清丽不落尘俗之人?
  国主朗然问道:“你是谁?为何在此?”
  那女子陡然听到声音,抬头看到明黄龙袍,吓了一大跳,忙丢了手中的捣石,跪拜行礼:“奴婢是瑶光殿宫女,正捣了花瓣准备给温娘娘做胭脂。”
  国主听到她的声音,猛然一震,恍然觉得似是故人而来,殿中昏暗,更有一种旖旎阴诡的气氛,他走近她,当手触及到她的面巾时,竟有些微微的颤抖,他猛然扯开了她的面巾,那张清绝而不施朱粉的脸霎时间展露在他的眼前。
  酒气夹杂着花香上冲,眼前的景象竟有些模糊,陈年往事如烟翻涌。
  “小茜……是你……你还是喜欢这些花花草草,朕每次来到你的房间,总能嗅到不同的花香味,朕喜欢。”
  “官家……官家若是喜欢,奴婢每天蒸了不同的香露给官家怡情解性。”阿乔羞怯地抬起眼眸,伸出柔夷般的青葱玉指,用带着花香的指尖轻轻拂过国主的鼻尖,仿若柳枝似地挠得国主的鼻心发痒。
  国主目中透着迷离伤感之色:“小茜,是朕对不住你……”
  阿乔羞怯万分:“官家说什么呢?奴婢不懂。”
  国主痛心不已:“小茜,朕没有选择,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朕宁愿没有在山崖之上遇见你,对不起,朕后来纳了王妃,朕的心只有那么大……”
  “嘘……都别说了……小茜明白……”阿乔踮起脚尖,胳膊缠住了国主,“王妃有王妃的好,小茜也有小茜的好,小茜什么都不争,小茜只愿留在官家的身边,每天看着官家就心满意足了……答应小茜,官家再也不要辜负小茜的心意好不好……”
  阿乔轻启朱唇,声音甜腻而魅惑,和她的娇嗔织成了一张温柔陷阱。
  她闭上了眼,将饱满鲜妍的红唇印了上去……
  殿门外,嘉敏被温修容相邀来至瑶光殿祭悼昭惠后,她手中捧着大束鲜花,正要跨进了门,不巧却正好撞上这一幕。
  她愣在了门边,一刹那只觉得天旋地转。
  片刻,手中的大捧鲜花掉在地上,她冲入了滂沱的雨帘中,任悲痛的泪水肆意流淌……
  温修容看着她的身影,唇角勾了勾,露出了一个极为阴戾的笑容。
  而殿内,国主在碰触到阿乔的唇瓣时,乍然清醒,愤然挣脱了阿乔,踉跄离开了厢房。
  一日、两日、三日……
  时间一天天如流水,一点点过得极其缓慢,每一天都像是在油锅里煎熬一样,嘉敏憔悴地倚在床沿上,失神地望着窗外,听着滴漏的声响,几场春雨连绵,殿中到处都是潮湿的气息。
  隔筒密插杂花,插在梁栋窗壁的杂花绽放了早春的花朵,浸了太多的雨水,散发着糜糜的气息,仿佛开在腐烂枝叶上,有着浓甜化不开的香气。
  她以为那一日所见,只不过做了一场噩梦,可是梦醒来却总是阴惨惨、冷冰冰的现实,出了殿门就是深如海的宫殿,让她一次次确信自己是在深宫之中,后宫美女如云,如春日妍妍的花海一般迷了人眼,国主又怎会是她一人所有呢?
  每天都传来让她的心一次次碎裂的消息,譬如那宫女阿乔已被奉为乔婕妤,又譬如乔婕妤实际上出自落寞诗书之家,不仅饱读诗书,更擅长填词作诗,一首丹青极妙,又譬如她常常伴在君侧,红袖添香……
  想到此,她的眼泪又如流了下来,官家啊官家!你既然不能对我一心一意,又何必曾经信誓旦旦说只衷情于我一人呢?
  裴良人送来的那盒枯桑尚在,嘉敏拈起一片桑叶,自嘲而笑:“枯桑意寓失宠,想不到真的应验了。‘士之耽矣,犹可脱矣;女之耽矣,不可脱矣’。香柔,本宫是不是太傻了,本宫将全部都寄托在一个男人身上,是如此信誓旦旦地赌着他对本宫的爱,可是一旦失去了他的宠爱,本宫的整片天都好像要塌了下来,香柔,你告诉本宫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香柔也伤感起来,心中悲苦,却也不得不强打起精神安慰道:“娘娘,您是国后,是中宫之主,无论任何人得宠,也不过只是丁点儿而已,哪里能和您如山似海的君恩相比呢?”
  “是了,本宫是国后,不能有私心,帝王宠幸嫔妃,本是稀松平常之事,为何本宫却看不透?想不明白?”嘉敏拼命扯出了一丝勉强的微笑,胸口突然传来一阵阵悸痛,她不得不躬身捂住了胸口,“可为何这么难受?本宫骗得了自己,可骗不了自己的心……”
  香柔用绢子替嘉敏拭去泪水,心疼道:“娘娘,你要相信国主,国主一定是迫于朝堂舆论,才做做样子随意封了嫔御,娘娘是被蒙蔽了,可是奴婢看得明白!”

  ☆、第二十五章 枯桑叶(3)

  殿外的春雨悬挂了珠帘,更添了浓重的愁绪,把字莲中的香烟氤氲,在潮湿的雨气中浓稠得化不开,香气滞涩,重重地堆积在殿中,嘉敏觉得胸闷头重,说道:“将窗户打开一点儿。”
  香柔启开了窗户,哗啦的雨夹着水雾从窗外扑入房中,雨声淅沥声更大,夹杂着若继若断的哭泣声。
  “是谁在哭?”
  “好像是阿茂的声音。”
  阿茂红肿着眼圈进来时,浑身都已经湿透,嘉敏见他哭得伤心,奇道:“怎么了?”
  阿茂抽噎难继:“娘娘自己心中难受,就不要过问奴婢的闲事了。若是让娘娘心中再添了堵,奴婢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敢。”
  嘉敏气道:“你若是不说,谅你有十个脑袋也不敢。”
  “是……”阿茂擦了擦眼泪,“奴婢刚收了家书,去岁大旱,乡民颗粒无收,官府虽有拨粮,可都不济用,到了如今青黄不接的时候,父老乡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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