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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意浓浓-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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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翁季浓张开手臂抱住他的腰,小脸贴到他的胸口。
  以后她会对他好的。
  翁季浓软得像豆腐的小脸靠着他坚硬的胸口,随之而来的是她浅浅的,温热的鼻息,帐内的气氛陡然由温馨变得暧昧。
  元琛怕她再靠着会出事,大掌握着她的肩,不舍的推开她:“上榻给你讲故事。”
  翁季浓睫毛忽闪忽闪地,疑惑地看他。
  “想不想听这些刀疤的故事?”元琛控制住想要捂她眼睛的手,哑声问。
  翁季浓小脑袋点得像个拨浪鼓。
  元琛失笑,朝卧榻扬了扬下颚:“先上去。”
  翁季浓十分听话:“那我先去拿条干净的巾子帮哥哥擦头发。”
  她拿了干巾子,爬上榻,乖巧地坐在那儿等他。
  元琛把她扯开的系带系好,再把她玩的金元宝收拾到柜子里才坐到塌边上。
  翁季浓跪在他身后,拿着巾子轻轻搓他的头发,许是见过了那些伤疤,心生怜惜,动作虽然生疏却温柔极了。
  “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元琛嗓子干涩,拳头虚握的摆在膝盖上。
  翁季浓应声,不过手中动作没有任何变化。
  元琛又道:“快干了,这样就可以了。”
  “不行的,这才到哪儿。”翁季浓腾出手,按住他的肩膀。
  元琛弯了弯唇角,以前处理军务晚了,湿着头发睡觉也是常有的事。
  “湿着头发睡觉,对身体不好的,翁家有位嬷嬷,就是洗了头,没有擦干就睡觉了,结果第二天起来,脸都僵掉了呀!不能笑不能哭,多可怕!”
  翁季浓在后面絮絮叨叨地说着话。
  像只小黄鹂鸟儿,元琛怎么听都听不够。
  等元琛头发干了,翁季浓已经在打哈欠了。
  元琛歉疚的帮她揉着手腕:“明天再听故事?”
  翁季浓一听就不乐意了,瞪圆眼睛表示自己不困:“我就想今天听。”
  “好,好,好,”元琛把她塞到被子里,“今晚我们阿浓想听哪道伤疤的故事?”
  翁季浓被他的说辞哄笑,娇嗔道:“哪有哥哥这样说话的?”
  元琛摸摸鼻子,熄了灯,上了榻。
  安稳下来,翁季浓钻到他怀里,小声说:“想听哥哥讲背后那道刀疤是怎么弄的。”
  那道长长的刀疤给她的震撼她怕是永远都忘不了了。
  元琛揽紧她:“那是五年前在焉支山留下的,就是山丹马场那儿,不过那时还没有马场,当时是先帝当政,时局不稳,西北也是动荡不安……”
  元琛刻意压低的声音,哄她睡觉,她还小,晚睡不好,他们以后日子还长,有的是机会慢慢说,不差这一晚。
  翁季浓一开始还能清醒着,不过不多时她就在元琛低沉温柔的声音中睡着了。
  元琛探出手臂帮她掖好被子,翁季浓却忽然说起梦话。
  元琛一愣,侧耳细听。
  只听见她含糊地说着:“哥哥,以后有我保护你……”
  元琛眼眶一热,撑在她脸庞的手臂微僵,半响,忍不住在她唇畔落下轻吻。
  “好。”


第22章 
  “夫人怎么了?”秋梨悄声问春芜。
  春芜看了眼坐在软塌上,鼓着小脸生闷气的翁季浓,摇摇头:“夫人起来就这样了。”
  但是早上阿郎出去前,脸色好好的,也不像是两人吵架了呀!
  秋梨心思直,以为翁季浓只是犯了起床气,将手里的小托盘放到食案上:“夫人快来用早膳吧!今日吃的是牛肉面,是我前儿才同香柳学的。”
  香柳是奚少君的侍女,也是个地地道道的西北人,做得一手好面。
  草原上旁的不多,就属牛肉羊肉最多了,不过翁季浓不喜食羊肉,秋梨便寻了空闲找香柳学了牛肉面。
  翁季浓蔫哒哒的应了一声,她也不是生旁人的气,她是在生自己的气。
  昨晚是她说要听元琛讲他以前的事情的,结果听着听着自己竟然先睡着了,而且早上元琛走的时候她都还没有醒。
  她醒来的时候是巳时一刻,等她洗漱装扮完更是日上三竿了,这会儿耳边尽是帐内外孩童们的嬉笑声和远方士兵们的传来的演练声。
  翁季浓气极了自己的不争气,少睡一会儿怎么啦!
  翁季浓扁扁嘴,只盼着哥哥不要恼,以后还会给她讲那些事。
  “夫人快来吃啊,再晚一会儿,面就要涨开了。”秋梨又喊道。
  翁季浓摇摇头,她没有心情用膳:“算了,我不饿,撤下去,你们吃吧!”
  结果刚说完她的肚子就响起一阵咕噜噜的声音。
  翁季浓眨眨眼,面上绯红,有些尴尬。
  不理侍女们调笑的眼神,起身来到食案前。
  案上摆了一只四寸大汤碗,里面汤多面少,热气腾腾的面汤清淡,面条细长,上面码了大半碗的牛肉片,汤上还浮着白萝卜片和绿色的葱花。
  翁季浓不由得咽了咽喉咙,提着裙摆坐到软垫上。
  秋梨随即将筷子递给她。
  翁季浓嗔了她一眼:“我现在才饿的。”
  秋梨点点头:“是,是,是,夫人说的都是真的。”
  面前是香喷喷的牛肉面,翁季浓哪里还有心思再想别的。
  秋梨知道她的胃口,面的分拿捏的好,再喝几口汤,正好能填饱她的肚子。
  用完早膳,翁季浓靠在软垫上满足的叹了口气,像只娇懒的小猫儿。
  休息了小半个时辰,翁季浓让春芜准备出门的东西。
  秋梨问道:“那婢子要去找石枫吗?”
  翁季浓出门,一向是石枫负责护送。
  “这次不用,咱们是去后面找阿奚。”翁季浓笑着说。
  昨夜她虽只听哥哥说了一半,但也能窥到其中的凶险,她打算去找阿奚问问张掖哪处的佛寺有名。
  她想替元琛求道护身符。
  …
  除了昨日为了看元琛赛马射箭,没带帷帽之外,翁季浓每次出门都会戴好帷帽,若是太阳太烈她还会打伞。
  后头妇人多,是非也多,她的这个行为落到别人眼里,自然又是一番话题。
  不过翁季浓才不理会那些暗戳戳内涵她的话,无非就是些说她大惊小怪,矫情做作之类酸言酸语,偏又顾忌她的身份不敢当面说。
  一开始奚少君也对她的这些装扮感到不解,但一看到她那张粉白透亮,没有任何瑕疵的娇颜之后,只能暗暗称服。
  “那出门戴上这些,旁人看不到你的脸,这般保养还有什么意义?”奚少君好奇的问她。
  翁季浓正专注地吃她这里的牛乳糕,听到她话,扬扬小下巴,娇声道:“我爱护这张脸又不是给旁人瞧的,是为着我自己高兴满意。”
  听到她的这番话,奚少君微楞,过了好一会儿,才笑着说:“阿浓,你真有趣。”
  翁季浓捏着绢帕擦了擦嘴角和手指上沾着的糕渣,软声说:“不说那些了,今日我来找你,是有重要的事情的。”
  奚少君听完她的来意道:“城中有座睡佛寺,求姻缘求子嗣求平安都是极灵验的,还时常有外乡人赶来上香礼佛,若是你想去,等过几天我陪你一道去?”
  有她陪着是最好不过的了,翁季浓笑眼盈盈:“你若不去,我也定要拖你一起去的。”
  奚少君好笑,把装着各类精致糕点的小碟子往她那边推了推:“多吃些。”
  章家有个孩子,糕点做得精巧可口,翁季浓也很是喜爱。
  两人正说着话,章家的小郎君被嬷嬷带了进来。
  这还是翁季浓第一次见着这个孩子,四岁的小郎君穿着蓝色小圆袍,看着有些瘦弱和怯生生的,许是常年生病,不曾像别家的郎君到草原上疯跑玩闹,小脸白白净净的。
  小郎君被嬷嬷提点着上前行礼问安,乖巧文静:“母亲大安,元夫人大安。”
  翁季浓忙让他的嬷嬷扶他起来。
  奚少君朝他招招手,小郎君脸上露出了一个羞涩的笑容,小跑过来,倚着奚少君坐下。
  翁季浓解下腰间玉佩,是只金鱼形状的,递给小郎君做见面礼。
  小郎君先看了奚少君,在奚少君点头示意下才接过来,两只手抱着玉佩,细声细语地说:“谢谢元夫人。”
  奚少君摸摸他的脑袋:“叫姨母便好。”
  小郎君红着脸,朝翁季浓羞涩的一笑:“姨母。”
  这般听话的孩子,翁季浓自然是喜爱的,不过她与奚少君交好,好像不太好与这孩子亲近。
  奚少君吩咐香柳将桌案上的糕点每个都捡了一样,交给嬷嬷让他带着小郎君去一旁玩。
  奚少君看着不远处的小郎君悄声对翁季浓道:“没事儿,你无需顾忌我,这孩子也挺可怜的,我疼他,他把我当他亲生母亲,你想亲近就亲近。”
  小郎君刚出生就没有了亲生母亲,父亲又忙于军务,无暇照看他,他嫁过来的时候,正巧是冬日,这孩子瘦巴巴的,身上还穿着短了一截的小袄,显然是下面伺候的人不用心。
  “章将军也不曾过问?”翁季浓轻声问。
  奚少君摇摇头:“不知怎么,他与大郎并不亲近。”
  章裕远对这孩子的态度,她总是看不透,是因着他导致何氏去世心生隔阂才不愿亲近的吗?
  奚少君摇了摇头,不再想。
  翁季浓叹了声气,不晓得说些什么才好。
  奚少君拍拍她的手,心想这孩子多灾多病的,等她们去寺庙的时候,她正好也帮他求道护身符。
  …
  夜晚,元琛上了榻,见翁季浓睁着大大的眼睛,瞪着帐顶,不知在想什么。
  “怎么了?”元琛皱眉问。
  “哥哥,要是我以后难产而亡,留下尚在襁褓的孩子,你会不会娶新妇?”翁季浓轻声说。
  她今日听奚少君说了许多话,不由得多想,但问出口又不免悲从心来。
  嗯?
  元琛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待他回答又说,翁季浓又接着说:“以你的身份,肯定是会的,不过你要记得要擦亮眼睛找个好人家,若是,若是……”
  听她惨兮兮的声音,元琛一口气憋在胸前,攥攥拳头,想想她的话,终究是气不顺。
  隔着被子横抱起她,把她反扣在大腿上,抬起手掌,狠狠地打了她屁股两巴掌。
  他简直不知道她这个小脑袋瓜里成天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第23章 
  帐内有刹那间没了声响。
  翁季浓绷紧身子,桃花眼瞪圆,满眼震惊,看着面前枣红色绣团花的毯子久久不能回神。
  她,她竟然被打屁股了!
  隔着厚厚的锦被,元琛动作虽看着狠厉,但落下来也只不过虚张声势,闷闷两声,并不会疼。
  但打屁股本就是教训小儿的惩罚,翁季浓怎能依。
  一股羞愤越上翁季浓心头,小脸涨得通红,她扑腾着小腿,脚使劲儿的蹬着被褥,忙手忙脚的从他身上爬起来。
  元琛松开手臂,冷眼瞧她,由她折腾。
  翁季浓跪坐在卧榻里侧,小手捂着自己的屁股,秀发凌乱的散在肩头,眉梢眼角因恼怒而染上酡红,脸颊滚烫,饱满丰润的菱唇微张,露出点点白牙。
  胸口提着气,将要问个明白。
  但元琛是谁?
  百战百胜的大都督,一招先发制人又快又稳,厉声问:“什么混账话都可以随便说出口?”
  元琛沉着气,乌黑的眸子很是有威严。
  翁季浓胸腔蓄着的愤怒一下子泄了气,回想方才自己的话,似乎的确是不怎么吉利。
  灵巧的眼眸心虚地转了转,辩解道:“我就是说一说嘛!只是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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