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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大人眼底精光一闪。
而这会儿岑三老爷也反应过来,若古家当真会迎娶她,也不会说如“过江之卿”这般冷讽之言。所以先前岑寐寤根本就没和古家商议什么!他是被诓了!!
“岑寐寤你——”岑三老爷怒不可遏。
“好!”
古大人横声打断,转头笑眯眯的看向岑三老爷,“三老爷是陪岑家寐寤过来的,那就请暂在偏厅休息。”
“三老爷,请吧——”
跟在古大人身后的古玉臣侧身相请。
“……”
岑三老爷狠狠的瞪了岑寐寤一眼,拂袖离开。
他就不信还真能谈出什么来!
“岑家寐寤,意欲与本官谈何生意?”古大人坐在主位,含笑问道。
岑寐寤道:“自然是先前古大人和三叔商议之事!”
“本官和岑三老爷商议之事不乏一二,不知道岑家寐寤又是说的哪一个?”古大人道。
岑寐寤?岑家长房名下的金银楼差不多便是岑家长房家财的半数了。
“老古同意了?”秋辰逸问道。
“是,属下过来的时候,古大人正着人准备文书!”那名侍卫道。
“……”
秋辰逸看向淳于珖,“去瞧瞧?”
知州府邸,前庭之侧。
半掩着的窗子映入细细的光线,笼在那安坐品茶女子的衣摆之上,似飞舞盈光,本就娇艳的面容更若梨花海棠。而那女子却是浑然不觉,低头品茗间,淡淡的怡然气息笼罩,即便是主座上的古大人也不由多看了几眼。
下面的人已经按照刚才他们说的意思去安排文书了,一会儿只要岑寐寤签下了字号,半年之后岑家长房的金银楼就是他古家的。
至于岑寐寤所说的什么“升迁”,古大人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别说她做不到,就算是到时候他真的升迁了,和这一商家之女又有什么关系!现在府中的那位淳于大人,定是当今皇上的爱子十一殿下,到时候只要十一殿下点头,升迁又岂是难事!
只是这美人儿看得多了,可这般神色自若,口出狂妄之言却好似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却是头一次在这美人儿的身上看到,偏偏再仔细看去,眼前这女子又不过二八之年,韵华之龄。
真是奇怪有趣的紧。
似乎是察觉到古大人的目光,岑寐寤放下茶盏,笑问道:“大人可是有什么疑问?”
古大人笑道,“岑三老爷心思细密,岑家寐寤是如何让他不敢妄动的?”
岑寐寤眉眼一转,露出了几分烂漫,“说来倒是要多谢那位秋大人!”
果然!
古大人面色不变,问道,“何解?”
岑寐寤狡黠一笑,道:“大人不知,前日在会宾楼有贵人相助了寐寤,当时寐寤还以为是路过的世家大人,昨儿看到秋大人和贵公子相携而行,才想到相救寐寤的应该就是秋大人……而想必正是因为秋大人在大人府上,大人昨儿才没见三叔,也才让三叔不得不死了心!”
古大人大笑,“岑小姐当真聪慧过人!”
“大人夸奖!”岑寐寤似乎是被夸得羞涩了些,红了面庞。
第十八章她的珞
没一会儿,古大人离开了,侍奉的侍婢又奉上了新茶。
岑寐寤垂首品茗,似乎并不在意古大人去何处。
只是稍许,门外细碎的声音传来,岑寐寤微微侧目,在外等候的木萦冲着岑寐寤眨了眨眼。
见状,岑寐寤弯唇一笑。
在来之前,她就已经让木萦记下了知州府邸的路途道径,而果然如她所料,这位古大人去了书房。
就算是这几年岑寐寤在邕城有几分名声也只是女子之身,哪怕拿出了相当的分量让一知州大人动心,却难免这位古大人事后仗着“官”字两个口而矢口否认。不如就趁着眼下这位大人不能随意枉纵之时加些筹码。比如那位秋大人,还有她虽没有说出口可却是彼此都心知肚明的那位在车厢里没有露过头的大人物。
书房之中。
古玉臣正要把写好的一式二份的文书拿起来,古大人进了来。
“爹,您怎么……”
“拿过来!”古大人道。
古玉臣递过去,古大人接过来,看了几眼,吩咐一旁的师爷如此如此的改上几句。
古玉臣在旁听着一怔,这样一来岂不是真的按照那个岑寐寤的意思了?
“爹,先前您不是说……”
古大人抬手打断古玉臣,“前日那两位是不是去了会宾楼?”
古玉臣想了想,“是,听说还尝了几道新菜。”
“那现下那两位可醒了?”古大人又问。
“正在园子里赏花!”
“……”古大人眼底精光微闪。
现下园子里确有些花开着,可远不及宫廷世家,昨儿那位十一皇子与秋大人还看不上,今儿这天色还没有昨儿的好,怎么突然间的又赏起花来了。
果然这个岑家寐寤不简单。
“等我回来!”古大人丢下这句话,匆匆离开。
花团锦簇,幽幽的香气透过半掩着的窗子似有若无的飘进来,岑寐寤站到了对面桌椅后的窗棂处,抬手一推,那窗子便敞了开。
知州府邸的前庭和中庭之间隔着一个园子,园子曲之势,正是在府邸中庭里庭转了个圈,于是但只见潺潺流水,楼阁交错,颇有几番大燕洒脱之意。
过了五百年,还能如此模样,却也不错。
岑寐寤的嘴角悄然弯起。
只是当视线转落到那园中的某一处时,岑寐寤倏的一滞。
日光挥洒,交错亭廊,花团锦簇,而那娇艳夺目之间,正有一人。
墨发长垂,剑眉微凛,但在那花香清幽当中,长身玉立,宛如玉树临风,如梦似幻……
而就在岑寐寤看到他的那一刻,他也看到了她,当即微微一笑。
只那一弯唇,便从此恍然。
……五百年的风雨落过,五百年的逝水流华,五百年的相思成疾,只是转瞬,又好像过了漫漫黄尘流沙。
“珞——”
岑寐寤呢喃。
含转唇齿,淅沥入耳,如破雾梵钟。
不,他不是她的“珞”!
那花团亭廊之间,确是立着一人。
锦衣华服,丰神俊朗,风华倾城。
样貌一如她所记得的那般,可那眉眼中的高高在上,唇角的不屑轻嘲竟是那般清晰刺眼。
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是她的“珞”!
岑寐寤凝眸蜷首,侧身避过。
下一刻,窗前已经没了岑寐寤的身影。
“看什么呢?”
秋辰逸靠近了淳于珖,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看到了空荡荡的窗棂。
淳于珖招手过来身后的侍卫,一指那道窗棂方向,“那边是何处?”
“回殿下,是华堂。”侍卫回道。
秋辰逸扬眉,脸上不由带了笑,“不就是岑家小姐所在?淳于,你说不过来的,这不也——”
“一俗女耳!”
秋辰逸还没说完,淳于珖轻嗤了声。
遂,拂袖离开。
秋辰逸一愣,瞪着淳于珖的背影怔怔然,“什么意思?难道说刚才看到了?”
秋辰逸转头看了眼那边空寂无人的窗棂。
“不会啊,那女子哪里看都是不同寻常,又何来的俗……”
摇了摇头,秋辰逸紧随而去。
待几人离开,数十米开外,一道人影悄然露出些许痕迹,正是邕城知州古贺诚。
知州府邸的侧门。
一番人众寒暄之后,两辆标识着岑家的车马缓缓离开。
府门外,知州嫡子含笑相送。
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看到这一幕的众人都不由对离开的那两驾岑家车马投去意味的目光。
古知州嫡子的品性不少人心知肚明,岑家老三的野心也众目所见,深知道就算是古家和岑家结了亲家,日后给岑家一些面子就够了。可今儿都传知州大人前往岑家提亲,结果却是岑家人先到了知州府邸,当中有岑三老爷还有岑家寐寤。
从岑家人进府到出来足足一个时辰,当中谈了什么,外人无从得知,可这眼看着岑家老三出来面色不虞,而却又是知州的嫡子相送,还笑容满面……
显然岑老三没得逞,而岑家却仍是和古家结交,那结交之人定然是另一岑姓。
当下有明悟的人就有所动作,看似平静的邕城慢慢掀起了微澜。
只是这些并不在岑寐寤的考虑之中,至少现在岑寐寤顾不上,在她从古家出来之后,心头的某处莫名的轻松了大半儿,连身子也都跟着轻松恣意起来。
她并不觉得自己当真是绞尽了脑汁费尽了工夫,所以这个感觉应该是来自原来的那个岑寐寤本尊!
即便有岑家两位叔叔的压逼,岑寐寤到底没有嫁到自己宁死不嫁的人家。或还不及当初岑父所愿的“归之”之意,却也可有期盼,也算是能放下那最后的一丝执念。
马车上南萦木萦两个也欢喜的合不拢嘴儿。
“哈哈,三老爷走的时候那神情,奴婢真是这四五年都没见到过了!”木萦回想着在知州府邸门外岑三老爷不得不强压着恼火涨红了脸的模样,笑弯了腰。
“嗯,确是解气!”南萦也连连点头,看向自家小姐的眼中亦是晶光闪闪。
“小姐,咱们是回归之楼还是回府?”南萦问。
“小姐,咱们去街上转转吧,时候还早呢!”木萦可怜巴巴的瞧着岑寐寤,就差身后摇着尾巴了。
岑寐寤弯唇一笑,“也好!”
第十九章就她了
车头调转,岑家长房的车子便往邕城的繁华之地而去。
知州府邸,古知州立在中庭书房之侧,瞧了眼一旁喝茶品茗似乎根本不以为意的十一殿下,一阵的拱手赔罪,“秋公子,确是我行事不周,劳公子白走了这一趟!”
虽说古知州一向看重这位詹事府的大人,可毕竟秋辰逸的官位比古知州要低上一些,所以古知州便以公子相称。
秋辰逸敲了敲桌上摆着“喜人封”,“说来听听?”
古知州无奈道:“先前犬子和岑小姐的婚事是岑家的那两位老爷做主,当时古某以为岑小姐与犬子见过几次,便是称不上情投意合,也总有几分契然,却没想岑小姐志不在此,而岑家的那两位老爷也没说这回事儿。直到今儿岑小姐亲自上门,才得知明了。”
“若是旁人,既有族中长辈做主,也容不得不从。只是岑小姐父母双亡,以娇柔之身撑起岑家长房,也确是艰辛。古某亦不愿以官压人,只是事关颜面,也觉为难。倒是岑小姐年纪尚小,却是知人情。”
古知州从袖里拿出了一纸文书还有一张上面写着“岑”字的帖子,放到了案上,“岑小姐把族中的铺子暂交由古家保管,半年后若有可岑家相助之事,岑家便义不容辞,鼎力相助!”
“这帖子也是岑小姐交给公子的,说是辛劳公子了,若来日屈尊到岑府上,岑府上下定当倒屐而迎。这帖子也便是凭证,日后不论岑家如何,但有秋大人所请,定当全力以赴!”
古知州说的完美无瑕,秋辰逸那边也把案上的文书拿了起来。
这文书显是真的,正是今儿古知州和岑家寐寤定下的那个。
若非是早就知道古家和岑家的那些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