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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寐寤笑道:“秋大人以为殿下会如何做?”
秋辰逸一笑,便把自己当日如何从京城赶过来的缘由讲了一遍,又讲了那时在车中与淳于珖的那番对话,他说若是淳于珖不在意她,那他便娶她……
秋辰逸说到此处时,看向岑寐寤,只见她的脸上只有倾听。
此刻,在她大婚之前,他似无意又似只是怜惜般道出了对她的情意,而她却好像没有听到,眼中眸光灵动却是显然想要听他后面要讲的是什么。
——她对他从未有情。
——她对他已然情深。
即便淳于当日弃她不顾,她也不会嫁与他。
那日在车上他与淳于说的那番话,不过是他自说自话。
今日说起这些,也只是再无遗憾。
秋辰逸继续的说下去,说到他急忙回京,毫无拖沓的前往宫城,却是先被小公主拦住,等他自以为脱身离开,才发现那位殿下竟然早已经进了御书房,他只能拿着折子守在门口。而等淳于再从御书房出来,他又不得不受了这位殿下的请托——为他主持大婚。
“说来倒是我着了元朗的道儿,让他知道了我的心思,现在也只能让他为所欲为!”秋辰逸一摊手,很是无奈。
淡红色的官袍笼罩在欣长的身影上,俊逸的面容像是明玉映日,周身淡淡。
岑寐寤觉得眼前的人才真正是当初在邕城她初见时候的模样。
俊逸,潇洒,如风儿优雅。
岑寐寤道:“是秋大人大肚。寐寤也要多谢秋大人!若非是秋大人,殿下怕是也不会生了娶寐寤的心思!”
第二百一十章心放下,却是身轻如燕
秋辰逸笑道:“这话说的不错!”
“寐寤要如何谢我?”
“秋大人要寐寤如何谢?”岑寐寤眨眨眼。
不远处顾大人等人正心无旁骛的指点细致。
秋辰逸微微前倾身子,压低声音,“不如日后世子的干爹之名给秋某留着吧!”
王爷之子可封世子,秋辰逸这是祝愿她能生下麟儿,继承淳于珖的爵位,更是愿她能安得宠爱。
岑寐寤弯唇,浅浅的笑了,双颊粉红,轻若含钧,“那就麻烦秋大人了!”
秋辰逸颌首一笑,“理所应当耳!”
詹事府的几位大人基本上看过了整个岑宅上下,又提点了几个疏漏之处,告辞离开,秋辰逸亦在当中。
走出岑府,府外人影绰动,有往来叫卖,有羡慕惊讶,窃窃私语只论是百姓民众。
一个时辰之前,迈入这里时尚觉得脚重难行。
离开这里,却是身轻如燕。
秋辰逸唇角含笑,回头看了眼已经换作了“郡主府”的宅邸牌匾,手下揽袍摆轻甩,落阶而下。
相隔亭廊,岑寐寤在中门相送。
早在邕城岑府中彼此相换字画,岑寐寤便视秋辰逸为知己,无国别之差,无贵商之别。
秋辰逸是谦谦君子,情之所至,她也并非无知。
只是她对秋辰逸无意,几次也曾心生愧疚,而现在两厢明了,看他放下心思,岑寐寤亦是心安。
两个时辰之后,宫中有随侍前来传旨,正式敕封岑寐寤为闲王王妃。
来传旨的是上次来的小牙子,小牙子满脸的笑,接到木萦递过去的重重的钱袋子就更笑的像是一朵花。
“多谢郡主,多谢王妃!”小牙子连着打了个好几个稽首。
上次这位小内侍来的时候还端着架子,这回竟是如此恭维。
岑寐寤道:“好了,有什么话,你就直说!”
小牙子嘿嘿的笑,“王爷说王妃一见到奴才就知道,奴才先前还以为是王爷夸大,没想还真是如王爷所料,这许就是那些才子们所说的‘心有灵犀一点通’,倒是让奴才都羡慕的紧。赶早不如赶巧,在此,奴才祝日后王爷与王妃定是琴瑟和鸣,举案齐眉,白头到老……”
小牙子一连串的词儿从嘴里冒出来,只让木萦目瞪口呆,原来看康宝就已经极尽阿谀之能了,现在才知道康宝那厮完全不中看。
岑寐寤却是早就知道这些宫人的阿谀之词比那些逢迎的百官还要贴心窝心,只是稍稍扬了下眉角。
小牙子也是及善察言观色,忙道:“按理说王妃这份圣旨早就该下来了,可在殿下被封了王爷之后,皇上就收到了内阁递上来的折子,说是大燕皇帝潜入,与郡主相识如何,于是这份儿旨意就一直压着,昨儿收到大燕的消息,说是大燕皇帝已巡视江南。与那份折子所写颇有出入,旨意这才下来!王爷的意思是请王妃放心,王爷定不会饶了那些下作之人,定会为王妃讨个公道!”
小牙子说着,也觉得那些呈上折子的官员心怀叵测,这位郡主据说只是商女出身,又怎么会与大燕皇帝有什么相识?根本就是嫉妒这位郡主攀上了皇子殿下!可那又怎么样,反正这两次他过来,就是觉得这位郡主与皇子殿下再般配不过。
小牙子从袖子里又拿出一个信笺,“这是今儿个王爷知道奴才要来王妃这儿宣旨,特意写了要奴才交给王妃的!”
信笺上,“寐儿亲启”四字,彰然灼灼。
岑寐寤接了过来,小牙子遂而退下。
木萦相送小牙子等人,岑寐寤打开了信笺。
里面言辞颇为恳切,当中言明了那时不该对她心有怀疑,还说幸好决意娶了她,不然会后悔云云。
简短,诚恳,又撩拨心神。
淳于珖早已经被敕封为王爷,而她却未被封为王妃,当中缘由她也有所猜测,只是既然大婚仍在筹备,也就是说所有与她不利没有实质证据。
在淳于珖可以利用她时,他没有这么做,现在他只会维护她。
他让小牙子转告的那些话不是说给她听,而是给那些藏在暗处里的人听的。
他知道她有自保之心,却仍处处爱护。
心神幽念,好像又看到那张轻魅绝伦的面庞在她的眼前晃动,映出他独有的幽香。
岑寐寤唇带浅笑,把信笺收了起来,只是心念再转,想到的是千里之外的大燕皇帝姜茴。
这才几日,他回了京城不说,还启程往江南巡游。
按照她所预计的路程,这个时候姜茴应该才刚回京。
千里之遥,说不得会有暗中的刺客潜藏,更不要说本就羸弱的身子又是如何的支撑他走过了这千里之路。
他到底付出了多少!
若他因她出了什么事儿,那她又该如何补偿回顾?
岑寐寤闭上眼睛。
大燕。
前往江南的大船在江中游弋,旌旗飘舞,侍卫手中持着的兵刃闪烁的粼粼寒光冷意,那高高在上的皇家仪仗,只让江边无数人跪倒叩拜。
大燕皇帝巡视天下,千年皇朝千秋万载。
就在这一片欢呼当中,大齐京城之地的消息也已经到了大燕皇帝的手中。
岑氏被十一皇子送回京。
岑氏被封为皇子妃。
那位十一皇子被敕封闲王,术戎州为领地。
三日后也便是大婚之日。
大燕皇帝巡游江南的消息传到大齐,由皇子妃敕封为王妃的旨意也颁了下来。
历来子承父业,只是皇子妃未必是王妃,而王妃来日却定会是皇后。
那个闲王来日会不会是皇帝犹未可知,只是王妃之位终还是落到了她的身上。
她安然无事,他很高兴。
她大婚,他去不了。
而术戎州在大齐内腹之地,怕是他有生之年再也不能踏入。
姜茴放下了手里的消息册子,脑袋里懵懵的发晕。
他知道自己该睡了。
可又不想睡。
一路上疾驰归来,若非是国师施法,还有及时服下了那位大齐神医给他的药丸,怕是他现在都没有力气站起来。
此次千里之行,对大燕来说是白跑了一趟,他更险些一睡不醒,可又是此生难忘。
他忘不了她。
他忘不了她对他说的那些话。
朝代更替,总是避免不了。
只是百姓们所求的不过只是一口饭几块儿肉,哪个过的舒坦一些,百姓们就愿意在哪里。
大势难掩,然他命不久矣,却也想竭尽全力,只争朝夕。
即便到时候他魂归大燕祖堂,也不会无颜对列祖列宗,因他已经尽力。
世上的事儿,若尽力而仍不能为,那就是天命所在。
姜茴望着面前摇晃的烛火,含笑起身。
“香烛,安置了!”
“是!”
第二百一十一章殿下用心
大齐,京城。
十一皇子殿下被敕封为闲王,不日就要成亲的消息早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
百姓女儿们叹息着大齐最俊美的皇子殿下也要成亲了,而一旦封王,那就是远离京城,再也瞧不到那俊美儒雅的风姿,于是十一皇子府外每日里不知道聚集了多少的女儿翘首以盼着那位殿下的身影,哪怕只是一瞬一瞥,也足以让她们终身难忘。
只是她们再也没有见到过那位皇子殿下,每日里只看到皇子府人来人往,灯红璀璨,到后来巷子四周都是侍卫守护,她们只能远远的看着十一皇子殿下的府邸暗暗心伤。
十一皇子府内。
此刻早已经不是原来颇有几分素雅的府邸,各种的摆设几乎布满了整个府邸。
尤其是皇子的寝宫四周,摆满了宫里赐下来的玩赏物件,各个的价值连城不说,更是富丽堂皇,哪件都能摆到新婚当夜,哪件都是宫里或前朝谁谁的心思。
王爷可以不放在心上,随意的打发,可康宝却是不能不上心。
原来还可以去找秋大人帮帮忙,可秋大人却是说这次大婚是由秋大人主持,秋大人忙着熟悉宫规礼仪没工夫……
于是这几日康宝最喜欢的还是跑腿儿的时候,只要腆着笑脸儿就成,不用动脑子啊!
“康宝——”
屋子里传来主子的声音,康宝抹了把汗,赶紧的吩咐了身后的侍从把这个珠玉品鉴摆过去,进去了屋子。
“殿下!”
康宝习惯的称呼“殿下”,淳于珖也没什么异样,只是把手里的画卷拿过去。
画卷四幅,一幅是偌大的大红并蒂牡丹,几乎嵌在了整个墙壁上。
一幅是描绘着龙凤呈祥的大红灯笼高挂,偌大的寝宫氤氲艳丽,四驾屏风上的春夏秋冬梅兰竹菊,栩栩如生。
一幅是白玉盈盈的酒杯,两杯相连,由盈链而成,上面生动刻画着葡萄石榴的图案,正是合卺酒酒杯的样式。
最后一幅是一身寝衣,衣服上绣的是一团团的菊花牡丹,细致的连细微的花瓣纹路都看的清清楚楚。
康宝没想到自家主子在屋子里一整日闭门不出就是在画这些。
康宝抬头,眼里都冒着光,
“主子,若是王妃知道,怕是会欢喜的哭呢!”
“会吗?”
淳于珖扬唇,他当然能想得到岑氏知道这些都是出自他手之后的感动,只是仔细想来还是他先亏欠了她。
就如他在给小牙子的那封信笺里所写,他是求娶了她,可却是他先怀疑的她,若那个人真的是姜茴,身有重疾的大燕皇帝,怎么会短短数日就出现在大燕京城与大齐内腹?这两个姜茴,定然有一个是假的。
“姜茴”为什么会出现在她身边,当中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