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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婢上前,奉上了七盏琉璃。
“今夜不宜在朕这里饮酒,就以茶代酒吧!”她道。
他抬头,清亮的目光盯着她。
即便她躲在帝旒之后,也觉得他把她看了个通透。
“谢皇上!”
他躬身一谢,随后从那七盏琉璃中拿起了一杯。
那一杯,如碧绿清透。
他仰头而尽。
半响,杯盏方落。
“好茶!”
“可臣倒是希望皇上能在这茶中下毒!”
说罢,他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高台之上,她凝望着他的背影。
心痛如绞。
他待她,宁死而不枉。
可那一刻,她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五百年过去,昔人已逝,却不想眼前这个人竟然也和他一样,先端起的就是那盏碧绿清茶。
“先苦而后甘,入喉而不落,唇齿留香。”淳于珖道。
“哦,我这杯却是酸甜可口,不像茶,倒像是酒酿!”秋辰逸道。
“是吗?”
“……”
淳于珖和秋辰逸两人互相交流品鉴,先前四周还弥漫着的高高在上高不可攀也一下子和气下来,岑家众人都暗自松了口气。
岑寐寤亦是浅浅一笑。
即便长的再像,最终他也不是她的珞。
中庭之外,岑家的三子两女往那边探头探脑,只是可惜四周都是严阵以待,威武冷然的侍卫,他们只能在远处瞧着。
“看到什么没有?”岑亦寒惦着胖身子在假山下问。
爬到假山上的岑亦霜看着前面隐约可见的中庭之内,摇了摇头,“什么都没看到!”
“不可能!”假山下岑亦兰扬着小脸儿,高呼了声。
岑亦霜赶忙道:“哦,我看到寐儿姐了,像是和他们说着什么。没事,放心好了!”岑亦霜安慰。
“嗯!那就好!”岑亦兰道。
岑亦寒岑亦霜先前不知来人是谁,可在初见那两位公子之后也意识到不一般。既然没资格进去中庭,他们就在外面瞧。岑亦兰只想着大姐姐在叔伯当中,生怕大姐姐吃亏。
看到岑亦兰满意了,岑亦霜松了口气。
岑亦寒轻嗤着转过头,正看到假山外岑柔和岑慕两个相携进去了厢房。
厢房中。
“柔儿姐姐,可是瞧到了心上人?”岑慕轻声的问询。
岑柔的脸上泛起红晕,微微的点了点头。
现在岑柔心头所念早已经不是岑家的隐秘。
“寐儿姐姐已经和古公子没了牵扯,只是妹妹却未必能得偿所愿!”岑慕意有所指。
“二姐姐,此话何意?”岑柔先前娇红的双颊一下子白了。
岑慕叹了声,道:“没看今儿来的这两位公子么?看伯父和寐儿姐姐的意思,那两位公子比古公子还要尊贵。当初姐姐都险些嫁给古公子,说不得伯父想要你与那两位公子——”
“不——”岑柔一声低呼,霍得站了起来,“不行,我去找父亲!除了古公子,我谁也不嫁!”
“柔妹妹!”
岑慕眼底一闪,拉住岑柔,“这时候可不成,惹恼了那两位公子,怕伯父还有岑家承担不起!”
“那该怎么办?”岑柔急红了眼。
虽然她的眼中只有古公子,可也能瞧出来那两位公子的不凡。
岑慕面带难色,“其实也是有法子的,就怕就怕……”
“什么法子,二姐姐,你说啊!”
“现在只能找大姐姐了!”岑慕咬牙道。
“找她?”岑柔一愣。
“嗯,大姐姐现在可不比当初!!”
“……”
岑柔想到那个与她们相似却早已然和她们不同的女子,脸上忽青忽白,半响,道:“不知道她会不会应了!”
岑慕瞧着岑柔脸上的神情,轻声道:“不试试又怎么知道?”
岑柔眼底闪过决绝,重重点头,“不错——”
“试什么?”
抑扬顿挫的声音临近,先前在假山的三个人进来。
岑亦寒肥胖的身形一进来就挡住了大半儿的光,被牵在岑亦霜手里的岑亦兰也是一脸的好奇,“柔姐姐,你要试什么?”
“小孩子,别打听这么多!”岑柔道。
岑亦兰才不怕岑柔,转头问牵着自己手的岑亦霜,“二哥哥,小孩子不能打听的是什么?”
“太多了!”岑亦霜犯难。
“二哥哥,说嘛!”岑亦兰不依。
岑亦霜拧了下眉角,“我一时还说不清,不过你哥知道的更多!”
岑亦霜扭头看向岑亦寒,目光刻意的在岑亦寒身上的某个部位多停留了片刻。
岑亦寒也就是进来的时候听到里面的话,随口喊了那么一句,就去喝水了,突然看到岑亦霜这般诡异的看向自己,愣了愣,紧跟着看到岑亦霜的目光所落,“噗——”一口水直接喷了出来。
岑亦霜带着岑亦兰躲闪的快,没有被溅到。岑亦寒却是喷了自己一身。
“,我知道你激动!可前面还有贵客呢!”岑亦霜低呼。
岑亦寒的额角都开始蹦了,“好你个岑亦霜!你也知道有客!你等着!”
岑亦寒扭头出去了。
自己这衣服湿了一片,要赶紧的换了才是。
走到门口又转头看向岑柔,“你不回去?”
“哦!”
岑柔也站起来,“二姐姐……”
“嗯!妹妹快去快回!”岑慕道。
岑柔跟着岑亦寒离开,从岑亦兰身边过时,瞪了岑亦兰一眼。
岑柔兄妹离开后,岑亦兰吐了吐舌头。
岑亦霜失笑,抬手在岑亦兰的脑门上敲了下,“就你个小机灵的!”
“哼,谁让他们对寐儿姐姐不好!”岑亦兰哼,在随后过来的侍婢侍奉下去了旁边的厢房里小憩休息。
岑亦兰离开,只有岑亦霜岑慕兄妹两个,岑亦霜问道,“你又打算什么呢?”
第二十三章尝出来人生七苦
“和我有什么干系,是柔儿一心想要嫁给古家的公子。”岑慕道。
“嫁给姓古的?”岑亦霜只觉好笑,“这岑柔就看不出来眼下这两位太是厉害的?”
他们没去前面,不知道庭中发生的那些事情,可先前的匆匆一瞥已经可见来者不凡。
岑慕道,“情之所至,自是看不上旁人!”
岑亦霜点了点头,旋有意味的看向岑慕,“是你看上了那两位公子,所以试探她了吧!”
岑慕掩唇,“还是兄长聪明!”
“算了吧!”岑亦霜摆摆手,眼中闪了闪,“不过我倒是觉得那两位身份都太尊贵了!”
他们岑家是出身商户,可他所在的鸣鹤书院在这方圆百里很是著名,当中有许多的才子或许称不上艳冠绝伦,可绝对是见过大世面,甚至当中不乏有退下来的高官之子,可他们的作派行走远远比不上眼前的这两位。
而现在妹妹竟然在打这两位的主意,他倒真有些不看好!
“那又如何?说不得不用我费神呢?”岑慕自顾的说着。
岑亦霜幽幽一笑,也罢,就让这个妹妹试一试也无妨!若是万一呢……
“岑柔,莫不是你看中了那两位?”说自己要换衣服的岑亦寒拉着岑柔到了僻静的地方,问道。
岑柔就像是听到了笑话,“怎么可能!”
“那就好!”岑亦寒放心了,“那两位公子非富即贵,咱们两个脑子都不太好使,也就别指望了!”
即便是早已经心有所属,岑柔还是莫名恼火,“,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什么话?实话!”
往自己院子走的岑亦寒回头,“还有,那个古玉臣也算了吧,我看不上他!”
“你——”
岑柔跺脚。
岑家中庭。
终于品鉴完这七盏琉璃盏的几人赞叹不已。
本来以为这七盏琉璃盏只是漂亮些,即便口味独特,也应该相差无几,却没想到这七盏茶七种口味,竟是没有类似。
每有疑惑,岑寐寤寥寥几语便解释了开,总能让他们茅塞顿开。
若非是当真亲手调制,又怎么会如斯清楚!
即便先前淳于珖还觉得岑家寐寤有阿谀逢迎之态,现在品了这七盏茶,也不得不承认确是花费了工夫。
“如何?”秋辰逸探过身子来。
淳于珖道,“尚可。”
“只是‘尚可’?”秋辰逸意味道。
淳于珖抬了下眼角。
若是旁人定是噤若寒蝉,秋辰逸自小就和淳于珖在一处,也不怕,道:“你说‘尚可’就‘尚可’吧,我倒是觉得尚好!”
两人的声音虽低,附近包括岑家众人都能听得到。
显然这话中另有深意,不过不论是“尚好”还是“尚可”都可说是岑家入了这两位的眼。
岑二老爷欣喜,看向岑三老爷,岑三老爷则是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岑寐寤。
如果说原来岑家只是稍有根基的商贾之家,现在有了这两位贵人的相助,那便是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岑寐寤亦站起来,微微施礼,“寐寤多谢贵公子,秋公子垂爱,后面尚有珍馐,还请几位公子赏光!”
几人从中庭出来,转过花厅,便到了岑家的园子。
官眷均有定品,家宅大小,宅中高宅几许均按典例。商户宅室就没这么多的规矩,岑家乃邕城首富,园子几转九曲,虽有几分奢贵之感,却不像一般官户人家宅中的花草非贵即稀,花红柳绿中还有原来道边长着的野草野花。
岑三老爷看到淳于公子和秋公子的目光所落,忙上前解释道:“两位公子不知,我岑家园子里的花草均都是家人喜欢才随意栽种,确是有些不成体统!”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不外如是!”淳于珖难得开口。
“……”
上次古玉臣来的时候说这里的花草失了体统,岑三老爷这才慌张不已,没想到这位看上去最为尊贵更说不得是皇室宗亲的淳于公子竟是这般说,当下一喜,“谢公子!”
“前面便是我岑家的荷池,连着城中的曲径,可堪一观!”
“带路!”淳于珖道。
“请——”
岑三老爷连忙在前面带路。
荷塘在园子的一角,靠着院墙,此番已经是六月,荷塘的荷花随风摇曳,粉嫩的花瓣儿立在水面亭亭,游鱼在水面吐出几个泡泡,几个翻腾,更是带起一波水花。
“鱼跃龙门,吉兆啊!”秋辰逸笑道。
岑三老爷也笑的合不拢嘴儿,只是正所谓乐极生悲,忽的岑三老爷的脑袋里冒出来个念头,一时竟是连想也没想,几步赶到了淳于珖身侧,“岑三冒昧,不知可否请贵公子留下一幅墨宝!”
“……”
淳于珖停下脚步,淡淡的瞥过去。
被淳于珖轻嘲一瞥,岑三老爷一凛,额角立刻冒出汗来。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不该说的!
若这位当真是皇亲贵胄,又怎么会在这一地商户家里留下什么墨宝!刚才他真是不要命了!
淳于珖自是看了个清清楚楚,扯了扯嘴角,看向岑寐寤。
岑寐寤面露愕然,似乎也完全没有想到,看到淳于珖看向她,岑寐寤垂首行礼赔罪。
那堪比宫中教习的仪态让淳于珖的眼中微微一闪。
“他的字更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