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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纸上的美人儿赫然正是岑寐寤,面色微白,眼中几多湿莹,惹人垂怜。
只是寥寥几笔,便是有跃然纸上之意。
岑寐寤面颊微微一红。
她知道这是那日那位殿下把她送回来时她躺在床上有意流露出的神情,只是这短短一瞬,却没想到他竟记了下来,更还画到了画上。
上面的诗词还有半句没写,是“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那位殿下是不是真的“思之如狂”,她不知道。不过这几日总是让康宝来回跑腿儿传这种聊以慰情的东西倒是真的。
岑寐寤收了纸笺,抬笔在纸上写画。
不远处康宝小心的瞧着,心里头按照主子的吩咐把这位县主小姐收到纸笺再回信的神情记下来,也好禀告给自家的主子。
当初在邕城,自家殿下与这位县主小姐也交情不浅,只是那时候是几日一次传信,现在却是跑断了他的腿。
八成是自家殿下又对这位县主小姐动心思了!
“请转给你家殿下!”岑寐寤把写好的信笺交到康宝的手上。
康宝忙着接过来,“县主小姐多歇息,殿下说这几日皇上便会召见小姐!”
“有劳!”
“……”
康宝把信笺接过来塞到怀里,行了个礼退了下去。
康宝走出门,正看到南萦木萦在门外的亭廊里站着低声说着什么。
康宝眼珠子转了转,翻身从亭廊外面窜过去。
木萦瞪眼就要冲过去,南萦拉住她,“好了,我知道你是忧心主子,只是康宝已经说的很明白。他也只是个奴才啊!”
“可是——”
“木萦,当初是你说只要听主子的就好,又何必管主子想什么!”南萦道。
木萦一怔,随后转身离去。
没一会儿,南萦听到了传来的练功的声音。
南萦不由转头看向紧闭了的房门。
她这样劝木萦,只是她和木萦都知道她们似乎距离小姐越来越远了,不说初入京岑家便在众人所瞩,只说当初小姐请崇恩寺的寺外俗家弟子护卫,她们还以为小姐太过依仗外人,却没想正是因为有了他们,小姐这才有惊无险。
……所以她们也要拼了命的追上小姐呢!
康宝与岑管家打了招呼,匆匆的就往外走,却是还没走几步,就听着一声讶然低呼,“康宝?”
康宝抬头,嘴角不由抖了下。
“秋大人!”康宝笑着迎上去。
“殿下也在?”穿着一身便袍的秋辰逸问。
康宝道:“奴才就是跑个腿儿!您这是找县主?您先忙!”
没几句康宝就溜了。
秋辰逸神色微变,进去了岑家。
“殿下时常与寐寤通信?”
面前茶盏泛香,是岑寐寤亲手泡的,而此刻秋辰逸却是顾不上,问道。
低头品茗的岑寐寤点头,“是!”
“殿下何意?”
秋辰逸看着岑寐寤。
若是旁人或不明白殿下的用意,可岑寐寤不会不明白。
岑寐寤饮下清茶,抬眸看向秋辰逸,“殿下对我甚好!”
秋辰逸神色微变,“寐寤,你要改了你的初衷吗?”
“初衷?”岑寐寤不由一笑,“慎止兄可知道我的初衷是什么?”
“我的初衷只是想要在岑家好好的活着,不再被族人欺凌,不再被族人小觑,可后来竟是生了不该有的贪念,只是虽是贪念,赈灾,兴商行,亦是我心所愿。世上悲惨之人数不胜数,我比他们要好的多,所以即便知道与殿下无缘,我也并无恨意。何况,高公子淳厚,总不会薄待与我。”
“敕封,面圣,我以为是圣恩浩荡,却不想入京一行竟是步步危机。更有人想要我的性命,我问过了殿下,殿下没有明言,我就知道你们已经知晓。”
第一百五十六章她不是这么容易就被欺负的
听到岑寐寤声音渐渐变的冷凝,秋辰逸忙道:“寐寤,并非如你所说……”
岑寐寤抬手,“慎止兄,你不知在商场有句话,便是商场如战场!若没有几分本事,我又怎么能博出县主之位?而诚如所言,官场亦是战场。你退我进,围魏救赵,虚实相间,说不得一句不妥就会着了道儿,当中的玄机更是奥妙无穷!所以只是路过,我也想要看一看这玄妙生机呢……”
秋辰逸是聪明人,怎么会听不出岑寐寤话里的意思。
她被人谋害性命,欺负到了头上,她便也要掂一掂分量。
当初他想要岑寐寤辅助殿下确是抱着这样的心思,而现在岑寐寤当真的有了这般的念头,也当真如当他当初所料,秋辰逸却是退却了。
只是看着眼前的女子眼中闪烁明光,唇角微勾而起自信坚决,秋辰逸终也只能轻叹一声,“我知道了!”
幽幽的轻叹带起岑寐寤心头涟漪。
秋辰逸几次坦言,她又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心思。
岑寐寤低声道,“慎止兄,可是失望?”
“怎么会!”秋辰逸微笑,“寐寤只是想要瞧一瞧,而我正在这棋盘之上,又怎么失望!只是希望寐寤能看一场好戏吧!”
“有慎止兄在,我很期待!”
秋辰逸走了。
一盏茶也没有喝完。
岑寐寤安坐,看着秋辰逸拐过亭廊,从院中离开。
茶水清幽,仍是她喜欢的君峰茶,只是茶香虽有暖意,可唇齿中的淡淡青涩却是怎么也退散不去。
茶不变,变得只是水。
可茶便已经不是原来的茶。
那日就在她的怒意几乎就要冲破百会而出时,那位殿下出现了。
聪明如斯,当真是想不到如今的风云流言?
聪明如斯,又怎么会那般及时赶到?
她一向不妄把旁人以为成恶劣歹毒之人,可更不是忍辱负重之躯。
不论那位殿下是动情还是不动情,不论那些人是位高还是权重,既不愿让她安然度日,那她便顺应了这天命!
顶不济,她还是五百年前的姜晏淇。
杯中的茶,一饮而下。
深厚的苦涩沁入肺腑,她微微闭上双目。
这茶,真的很苦——
夜色笼罩京城大地。
十一皇子府。
灯火明亮,几道精致的小菜摆着,酒香扑鼻,康宝低垂着脑袋杵立在一边。
当桌两侧,红白袍子的十一皇子淳于珖眉目细致无暇,秋辰逸儒雅清俊,颊面绯红晕色,似是已经酒醉堙熏。
淳于珖托腮看着他,“喝点儿就成了,别在我这里耍酒疯!”
秋辰逸嗤了声,被元朗教训了番,心甚慰。午上的饭菜不错,荤素搭配,有我喜欢的金钱吐丝,只是可惜殿下吃不着。下午打算泡茶,吃豌豆黄,可惜殿下吃不着。晚上与弟妹们玩儿纸牌,可惜殿下玩儿不着……”
淳于珖唇角浮起轻魅笑容。
“……她很好?……真是,什么眼神……”
皇城。
朝阳初升,万物复苏。
“噹——噹——噹——”
三声钟鼓响彻皇城。
百官们从正中的政和殿走出,紫红青岚的官袍随着迈下台阶的步伐晃出官家独有的韵律。
低低的议论从各数的官员口中,似恭敬,似请教,均都是礼仪典范。
而不知道什么时候,官员们的议论声渐渐停顿,到最后即便是立在后面最高台阶上的那数位一品官员也都停止了说话,看向前方。
就在前面的礼仪侧道上,一个女子,行走在青石上。
浅红的衣裙在风中飘起涟漪,头上的发冠闪烁着星辰日月的光芒,娇美的面容肃穆端庄,双目直视前方,目不斜视,行走间,只看到脚下的衣裙迭移。
只是一眼,便让人觉得眼前的女子是一道极美的风景。
哪怕是在此地,大齐的京城之地亦是无差。
“她是谁?”一年纪矍铄的老官员问道。
一旁的长须官员捋须道,“雍县县主!”
第一百五十七章真和那两位大人有什么
四周的官员闻声讶然。
“她就是岑氏女?”
“雍县县主啊!”
“原来就是她!”
“……”
众数的目光看过去,有惊讶,有不屑等等。
就在这时候,正行进间的雍县县主停下了脚步。
她的身形微动,转过头来,看向了这边的一众官员。
融融日头之下,四周那些手握这刀剑寒光的侍卫都变成了那道倩影的背景。
品级稍低的官员下意识的行礼,品级高一些的官员则是面露惊疑,连立在最高处台阶上的数名朝中砥柱大臣的眼中也闪过流光。
“这个女子不一般啊!”年纪矍铄的老官员正是齐家如今的掌家人齐玉柏大学士。
“是啊!”一旁的长须男子秋辰逸的父亲秋盅述秋阁老亦是点头。
他知道自己的儿子对这个雍县县主不同,原来他也没有当回事,谁年轻的时候不曾心仪某个年轻貌美的女子?直到那个小子承受了十鞭,京城里又因那个雍县县主沸沸扬扬,他才觉得这个县主不一般。只是没想到今儿竟是那个雍县县主面圣的日子。
民女一朝升天,面圣真龙,却无丝毫胆怯,坦然自若,当真非一般所能及。
“齐大人……”
秋盅述察觉到身旁的齐大人神色不对,再仔细一看,秋盅述的面色也微微一变。
数十米之外,那高高立在台阶上的两人神色变化都在岑寐寤的眼中。
年纪矍铄之人与那个齐小姐有几分相似,想来正是那个齐大学士。
而旁边那人眉眼与秋辰逸隐隐相近,应该就是秋辰逸的父亲了。
所有的宫城大同小异,从她进入宫门她就知道那边是文武官员下朝的方向。即便是没有听到那些细碎的嘈杂声她也想要瞧一瞧这大齐的官员,尤其走在最后的大齐高官。
而果然,那两位高官气质凛然,更是胸怀沟壑城府,尤其是那位齐大人,即便是隔着如此之遥,那位齐大人眼中的杀意还隐隐轻泄。
若是旁人可能还觉察不到,可是她自幼就长在宫中,更还登位十年,宫中那些人的嘴脸是再清楚不过,即便经历了五百年的神魂游荡,对她来说也不过南柯一梦。
她不认得那位齐大人,而那位齐大人却是对她流露出了杀意。
嗬——
岑寐寤微微一笑。
瞬时如千万树花开放。
一众的官员微怔,而当中有机敏的顺着岑寐寤的视线回头看去。
但见那高高的台阶上,齐大学士与秋阁老的脸色都有些不对。
难不成那位县主看的是那两位大人?
可那两位大人的岁数也太大了!
似乎正就是在解释他们的疑惑,但看那位县主冲着那边微微颌首施礼,而那两位大人也在其后颌首示意,众官员立刻大悟。
还真是在看那两位大人!
难不成这位入京不到一个月就惹出这么多事儿来的县主还真与那两位有什么关系不成?
岑寐寤转身离开。
台阶上的齐大学士和秋阁老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尤其在看到台阶下一众官员脸上的神色之后,两人的心头都是微微一凛。
刚才他们两个竟然都着了那个县主的道儿。
什么时候他们竟也对一个七品之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