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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川顿时无语,好吧,他这样的人根本就用不着她替他担心的。她也终于放下心来,转身跟着李德全走了。
那边康熙已是环顾了一圈院内,问道:“火器营的令牌一向由老九管着,莫非这件事他也有份儿?”
八阿哥闻言忙低下头来,答道:“皇阿玛,这件事不关老九的事,是儿臣把他灌醉从他身上盗取的。”
康熙沉默片刻,语气失望地说道:“老八啊老八,朕一向以为你是个能担当大任的人,没想到你……你真是太让朕失望了。来人哪,把八阿哥押进宗人府看管起来。”
四周的人都面面相觑,却是无人敢动手。众人都知道八阿哥是康熙最宠爱的阿哥,谁敢上来押他?
康熙见竟无人敢动,怒道:“怎么?莫非还要朕亲自动手不成?”
八阿哥抬头看向康熙,沉声回道:“儿臣错了,不敢奢求皇阿玛饶恕,儿臣自己去宗人府。”说完从地上站起身来,毅然转身向宗人府方向走去。
康熙望着他依旧挺拔的背影,满腔的怒火只化作了难言的失望,苍老的面容上闪过一丝痛苦之色,低声喃喃道:“朕一个儿子才出来,另一个儿子又进去了,这样的事什么时候才能是个头啊?”
德妃看他如此,有心劝上几句,还未开口,康熙却已是先摆了摆手,说道:“不要说了,回宫吧。”说完便转身离去了。
人群之中,康熙的背影显得那样的孤寂,德妃心中五味杂陈,忍不住轻轻地叹了口气。
再说晴川,被李德全带到了乾清宫,安排了一个殿内打扫的活计。因是新来,又是这样的缘由来的,乾清宫原有的宫女对她很是排斥,时不时地给她使个绊子。境况竟又像是回到了她初入宫时,晴川能做的只有沉默和忍耐。
这一日,又有两个宫女诬陷晴川偷懒,李德全懒得追究到底谁对谁错,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罚了晴川去门口站着。
晴川在门外一直站到腿脚麻痹,心中忽然一阵委屈。她一直想要与人为善,可不曾想这宫中根本就没有“善”这个字,你高了,大伙就巴结你,你低了,就都上来踩你。
这就是宫中,这就是宫中的人。正这样感慨着,却见素言从远处偷偷地跑了过来,塞了块点心到她手里,低声说道:“这会子没人,你快吃点吧,还不知道要罚你到什么时候,能不能吃上晚饭。”
看着手心里的那块点心,晴川心中一热,忍不住流下泪来。
素言只道她委屈,忙替她擦了泪,劝道:“这宫里向来都是跟红顶白、趋炎附势的,你多忍着点,我会设法多来看你的。”
晴川感激地点了点头,正欲说话,却见僖嫔带着人从外面进来。僖嫔看到素言在这儿不禁一愣,她看了看晴川,又把目光落到了一旁的素言身上,冷声呵斥道:“佟素言,你好大的胆子,没有本宫的吩咐敢私自到这儿来?你不要命了吗?”
素言忙解释道:“回娘娘的话,奴婢只是想过来看看晴川。”
僖嫔俏脸微寒,说道:“储秀宫和乾清宫向来各司其职,你是储秀宫的宫女,乾清宫的事轮不到你操心。”
“可是娘娘,晴川在这里吃不好、住不好,还经常受人欺负……”
僖嫔一个耳光打在了素言脸上,这宫里四处都是耳朵,她竟然敢在乾清宫外说出这样的话来。僖嫔大怒,斥责道:“本宫说的话你还没听清楚吗?乾清宫的人自有乾清宫的人照顾,要你瞎操什么心?莫非在你眼里,本宫不是主子,晴川才是你的主子不成?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晴川见素言为了自己而挨打,急忙挡在她的身前,替她辩解道:“娘娘,请你别打素言,她都是为了我。”
因晴川的事情,康熙连带着对僖嫔也冷落了许多,僖嫔心里正恼着,闻言扬手又扇了晴川一个耳光,骂道:“才离开储秀宫几天,就不记得规矩了,什么你啊我的,你是个奴婢。”
晴川心中一寒,看着僖嫔那张因怒火而扭曲了的脸,用力地抿了抿唇,低头答道:“是,奴婢该死,奴婢下次会注意的。”
僖嫔火气不减,正欲再惩罚她二人,忽听远处有人唤道:“妹妹。”她转头看去,却见是德妃带着贴身宫女翡翠缓步而来。僖嫔品级比德妃要低,只得微微蹲身向她行了一礼,口中说道:“德妃娘娘吉祥。”
德妃看了晴川和素言一眼,轻轻一笑,转头对僖嫔说道:“妹妹治宫严谨,肯以身作则教训奴才,自然是一件好事,不过乾清宫是皇上休息的地方,倘若因此惊动了皇上,对妹妹产生误会,就不好了。”
僖嫔本就一肚子怨气没地方撒,闻言冷笑一声,说道:“姐姐你少唬我,皇上还没下朝呢。你无非就是想救这两个宫女,显示你的贤德罢了,我偏就不让你如意,我打她们怎么了?奴才犯了错就该打。”说着,又扬手向晴川脸上打了过去。
德妃一把握住了她的手,绵里藏针地说道:“妹妹教训奴才姐姐怎么敢拦?没错,皇上是上朝没回来,不过这宫里人多嘴杂,保不准什么时候就传到皇上耳朵里。到时候万一把妹妹传成了张牙舞爪的泼妇,妹妹是不是也认为没有关系呢?”
僖嫔听完愣了愣,停下了手,轻笑道:“好了,我不打了,怕打坏了手一会儿就没法帮皇上疏络筋骨了。还是姐姐命好,整天没事干,四处瞎晃悠,要是我有姐姐这点时间,也可以做这些奴婢们的保护神了。”说完又轻轻地嗤笑了声,转身带着宫女离开了。
德妃身边的翡翠气不过僖嫔如此态度,不忿道:“主子,她越来越嚣张了。”
德妃却是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算了,随她吧。”
一旁的晴川与素言这才回过神来,连忙给德妃跪下了,谢道:“多谢娘娘出手相救。”
德妃看着她二人,指点道:“在宫里做事,受委屈是难免的,不是每一次都能那么幸运,遇到人来救你们,所以要想不被人欺负,自己就要做到最好,明白吗?”
晴川与素言连忙应了一声“是”。德妃却是轻轻地摇了摇头,带着翡翠离去。走了没几步,德妃忽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便听得翡翠十分焦急地问道:“主子,您没事吧?那野蜂蜜也吃了,怎么也不管用了?”
德妃摇摇头,扶着翡翠的手臂走远了。
晴川看着德妃咳嗽的背影,心中很是不忍,野蜂蜜的那个方子还是她给翡翠的,现如今看来已是不大管用了,得换个法子。
第二日,晴川便从太医院又讨了一包药来,送到了永和宫。
谁知这次翡翠却不肯接她的药,只是说道:“娘娘说了,她的病自有太医料理,不用再给她送药了。”
晴川怕德妃怀疑自己别有用心,忙解释道:“奴婢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报答娘娘的恩典。”
翡翠却不肯听她解释,只推她出去,关上了宫门。
晴川一时有些愣怔,不知德妃为何不接受她的药?难道也怕她的事会连累她吗?可是德妃咳得那么厉害,太医们的药又明显不管用,倘若继续下去,怕是就会转成肺病,到时候就很难治了。
晴川正苦恼着,心中忽地一动,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行的法子。她急忙又回去取了熬药的砂锅过来,直接在永和宫门口煮起药来,手中也不停着,只卖力地挥着蒲扇,把药味向门内扇了过去。药香顿时在院子里弥漫开来。
殿内,翡翠刚服侍德妃喝了药,忍不住问德妃道:“主子刚才为什么不接受她新进的药呢?”
德妃咳了几声,这才轻声答道:“眼下皇上虽看着平静,可事情并没有完,晴川的事正在风口浪尖上,八阿哥、太子、僖嫔,个个都牵扯到了,本宫不想也卷入这场是非之中。”
忽地一股药香从外面飘了进来,德妃忍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只觉得喉咙中的灼痒之感顿时减轻了不少,惊喜道:“什么味道?闻起来真舒服。”
翡翠也闻到了一股好闻的味道,摇了摇头,答道:“奴婢也不知道,奴婢出去看看。”
德妃站起身来,笑道:“本宫和你一起去看看吧,这味道真好,只是闻着就没那么想咳了。”
翡翠扶了德妃出去,院中众人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药香。一个宫女指着宫门说道:“像是从宫外飘进来的。”
德妃便向宫门处走去,待打开了宫门,只见门口处只有一锅煮沸的药汤,却没有人影。德妃看了看那药锅,叹道:“以前看医书说药香能够治病,本宫还有些怀疑,没想到这次竟然在本宫身上应验了。”
翡翠见寻不到煮药的人,便接口道:“这个煮药的人连面都没露,看来也是个懂事的人。”
德妃缓缓地点了点头,环顾了四周一圈,见不远处的树后隐隐露出一片裙角来。德妃会心地笑了笑,有心指点晴川,故意高声与翡翠说道:“在宫里生存光懂事不够,还得懂人,就好比这煮药一样,对了症才能治病,否则就算把全天下的药都煮尽了,又有什么用呢?翡翠,你以前也在乾清宫当过差吧?”
翡翠忙应道:“是!”
德妃又说道:“本宫记得当初你也没少受欺负。”
翡翠看出德妃心思,闻言忙大声答道:“多亏主子给奴婢出主意,让奴婢好好伺候皇上,结果皇上一高兴,就把奴婢赐给娘娘了。”
德妃笑了笑,又怕晴川听不明白,解释道:“是啊,这天下是皇上的天下,皇宫是皇上的皇宫,皇上眼里有你,你便是云,皇上眼里没你,你便是泥。能在皇上身边伺候,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至于是云是泥,就得看各自的修行了。好了,这药香本宫也闻够了。翡翠,你把药渣子拣出来,让太医照着给本宫配药。本宫乏了,先进去歇了。”
翡翠端了药锅进去,宫门又重新在她们身后合上。
晴川这时才从树后走了出来,便冲着宫内拜了一拜,低声谢道:“多谢德妃娘娘提点。”
德妃的话她是听明白了,是云是泥得看自己的修行,所以在这宫中只想着平淡度日是不可能的。只有叫康熙这个大老板看重你,别人才不敢欺负你,就像以前在储秀宫一样,做小宫女时,心莲与挽月等人时不时地就要欺负欺负她,可自从她成了管事姑姑,非但再没有人敢欺负她,人人还都开始巴结奉承她。
这就是现实,虽然很无奈,可是却不得不面对。晴川忍不住用力地握了握拳,既然这样,那就继续努力吧,再重头做起,不但要消除康熙对她的成见,还要成为康熙身边的头等大宫女!
回到乾清宫,管事姑姑正在低声教训两个宫女,“你们怎么伺候的?又惹得皇上生气,小命是不是都不想要了?”
挨训的一个宫女忍不住申辩道:“姑姑,是皇上嫌天气热,叫我们用力打扇,我们这才用力扇的,没想到会吹乱了奏折。”
管事姑姑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气道:“还敢顶嘴!”
那宫女虽觉得十分委屈,可却再不敢说什么,只默默地低下头去。管事姑姑满意地点了点头,眼角瞥见晴川从外面进来,心中一动,叫道:“晴川,你过来。”
晴川不知是什么事,忙小步跑了过来,蹲身向管事姑姑行了一礼,问道:“姑姑有什么吩咐?”
管事姑姑有意为难晴川,便吩咐道:“今儿天气热,皇上身边得有人打扇,她两个刚刚惹了皇上生气,不好再去殿里伺候,你去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