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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岁岁不相离-第1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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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护国大将军勇退敌军,正是边界与蛮人关系安定之际,发配在哪里守着锦国,大抵也就是要守一辈子不得入京了。”慕容舒道:“怀西王的确守了一辈子,唯一的变数便是他的独子了。”
    “陛下与护国大将军关系破裂,最后陛下将其赐死,也是因护国将军不愿杀死远在边界的怀西王而开始,渐有间隙。”慕容舒道:“虽说护国将军最后的死,并不是被陛下一道圣旨了解残生,可护国将军却因此而亡。”
    “那般勇战善战的人,若不是心中没有半分留恋,又岂会丧生在战场之上,连尸骨残骸都寻不到?”
    “他…本……”齐谨元费力的吐出这两个字,其余的却连动动嘴皮子都艰难至极。
    “是。”慕容舒听出意思,附和道:“护国将军本就是陛下的人,是陛下的侍奉,当初也是陛下见他心怡京都一户普通人家的商家小姐,是个好控制的人而培养出来。”
    “的确是陛下给了护国将军机会,让他从奴才的身份功高至上成为将军,手握大权。娶了貌美如花的妻子,还有一个聪明伶俐的儿子。”慕容舒说着,微微动容,最后却都化作一抹诡异的笑,“让臣妾都羡慕不已的一家人,最后不也没逃过陛下的权衡?”
    “当年谁不赞叹陛下与护国将军的君臣关系?”慕容舒道:“英雄不问出处,就连护国将军的儿子,都是陛下在护国将军征战之际,给赐的名!”
    “江知佑。”
    “这孩子诞生之际,护国将军正在战场上杀敌,陛下当初是怎么想的?”慕容舒低头看着自己的十指,“不过是借此告诉护国将军,这个孩子能出生,可以出生,是陛下你的庇佑,要知佑!”
    “待护国将军再次征战之际,陛下为稳他心,便要将安黎许配下嫁。”慕容舒笑道:“安黎的性子是被陛下惯出来的,可却并不无理取闹。她屏礼前如此反感与江知佑成亲,在她身边伺候的奴才,陛下又为此在暗中出了几分力?”
    “朕…宴……就……”齐谨元自是比谁都知晓自己身子骨的大势将去,吃力的吐露着心声,“看……知……待…安……心……”
    “不…然,他……活…不…过……十八。”
    慕容舒低低笑出声来,她和齐谨元多年夫妻,推测一二便知道他要说什么。正因如此,越发哀而不已。
    “是啊,安黎毕竟是陛下的女儿。”慕容舒拭干眼角的一滴泪,“当年宴席之上,江知佑年幼,正是单纯时候,远远的就连臣妾都觉得,那小的孩子,看安黎怎会是那般眼神。”
    “陛下看到了,自然心里比谁的清楚。护国将军逝去后,若是陛下想,江知佑的确,绝对活不过十八。”
    “可不也是他身子骨不佳,并不上朝,与武将更是少有来往的缘由?”
    “以上种种,陛下待安黎的婚事,迟疑至今。虽然并未真要江知佑的命,可也并不期望他们和睦。”慕容舒起身,看向齐谨元,“不然臣妾何苦年年给安黎换一批服侍的人,现在她身边服侍的人都没个心腹?”
    齐谨元看着慕容舒,神情颇为愧疚。慕容舒却是笑,“陛下临终之际,何苦作出这般神情。臣妾的确怨恨陛下,安黎是陛下的女儿,不在期待内长大的女儿,陛下都能迟疑一二。当初便是这金銮殿,陛下不顾一切坐上这个位置,可有迟疑过?”
    “既然都将陛下带到金銮殿了,臣妾怎能不让陛下想起来,当初金銮殿一门之隔,晄儿在门外被挟,陛下直直的走进金銮殿登基,置晄儿于不顾?”慕容舒浑身的气息也颓废下来,念道,“当年宫变,所有人都安然无事,偏偏最是清廉的御河大人,被群臣逼死。”
    “御河大人便是死在太过清廉。”慕容舒嘲讽道:“当年为何宫变?不就是先皇传位于怀西王之际,说世袭百官之弊,大意妄想怀西王继位后,渐渐清空整个朝堂?”
    “若非如此,群臣怎会拥护陛下登基?”慕容舒说着,神情貌似回到了十几年前,“毕竟怀西王若一上位,百官数千人,贪污国库,以权谋私的各数罪名,都不够被抄家千万次!”“群臣都有被帝王捏在手中的把柄,惶恐不已。”慕容舒的语话中,透着一种莫名的诱惑,“可这个帝王即将驾崩,只要帝王和他所选的人不在了,一切就可以当做并未发生,不是么?”
    “所以后来登基的是陛下你。”慕容舒看着齐谨元,直视而问,“这一切都有缘由的,臣妾也不去想世袭百官之事是谁透露给群臣的,只是至今都想不清楚一件事,还望陛下能解惑一二。”
    “臣妾与陛下的长子,如今怎会变成御河大人的独子?御河大人的儿子,又是为何会成为如今锦国的废太子?”齐谨元的身子绷直,慕容舒看到,轻笑的双眼渐泛出泪花,“当年臣妾信陛下的措辞,此是为了保护长子之举,因为陛下的帝位并不稳定!可如今陛下都快驾崩了,我们的长子还跟我等毫无关系!如今什么都说破了,臣妾想问陛下这个问题,已然十多年了。”
    “是,待花笙长大,他并不情愿回宫复位。可陛下听到花笙的意愿,又何尝不是松了口气?!”慕容舒道:“先皇唯一夸赞过的,便是晄儿,说若不年幼,最是治国之才的苗子。陛下是不是因此,在晄儿被截走之际,恍若幻听,听之任之?”
    齐谨元瘫坐在龙椅上,默不作声。
    “尤还记得陛下当初登基之际,说这一切都是为了臣妾和晄儿,可我何曾需要你权势滔天,何曾需要你万人之上,又何曾需要你置晄儿不顾…至今不能相认……”慕容舒说的淡然,语气尽是失望透顶,“花侍郎多年前在御书房一跪两天,跪的是什么陛下不知道么?跪的是血脉之情,倾数尽还!”

☆、第167章 顺畅

慕容舒踏着步子,走到齐谨元面前,忽视他看不出喜怒神情的扭曲面容,伸手抚摸着龙椅扶手上金刻着的真龙纹。
    “你想都没想便走进殿中的龙椅,我便了了你一直的执念,送你和这把金銮龙椅一起上路。”慕容舒说罢,眼角泛出一抹寒光。
    “你……亲政…………”明明这个时候,按齐谨元的身子骨是已经说不出任何话来,可却应是惦记着,连神智都清晰的非比寻常。
    “亲政?”念叨着这两个字,慕容舒痴痴笑出声来,看着近在咫尺的齐谨元,“陛下都现在这般模样了,还惦记着锦国江山?臣妾就算是亲政,不也比陛下坐在这上面思前顾后的强?”
    齐谨元听到这话,面色涨红的下一刻仿若能吐出血来。慕容舒却不管不顾的道:“当年护国将军勇退蛮人,用了五年征战护得锦国十多年安然太平。可如今早就没有第二个江近然,可以傻的被陛下你操控在掌心了。”
    “陛下一直对此视而不见,反倒在这种时时刻刻就要起兵之际,发扬新政。”慕容舒道:“世袭官制至今,朝中早就没有敢说话的人了。陛下一直的沾沾自喜,连臣妾都不知晓喜从何来。”
    “好在陛下如今是不用犯愁了,毕竟在陛下驾前,锦国还是安稳的。最起码能安稳到帝陵修好,待陛下安然下葬。”慕容舒看着齐谨元的眼睛,轻蔑道:“陛下也不要觉得是自己这般大意,才导致江山归位而不甘心。边塞来犯,自是谁保得住大齐,谁便是新帝!”
    “就算陛下如今安然无恙,也未必能继续坐在这个位置上。”慕容舒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不然陛下以为,在陛下出事后,臣妾是怎的控制整个皇宫,连鼎鸣都敢提前敲给陛下听?”
    “陛下被臣妾带来金銮殿,却无人敢阻拦,这一切陛下都应该很清楚。”慕容舒一锤定音道,“整个皇宫,早就在本宫的掌控之下了。”
    “的确,臣妾一个人是做不到如此的。”慕容舒看着齐谨元,“毕竟兵力和皇宫势力,大都握在陛下手上。朝堂上的官员,大半数也都是陛下的人。”
    “可陛下并不知晓吧?陛下身边最信赖的公公,就连安黎都能握住把柄,差使着用。”慕容舒道:“那时候安黎都不曾屏礼,都能隐晦的查出那位大总管的事。虽然陛下一直都说用人不能没有瑕疵,若是有所偏好,放任一二也并不不可,水至清则无鱼。”
    “可这位大总管的私藏库,竟是比臣妾的都丰富。”看着齐谨元惊愕的模样,虽然已经分辨不出那神情,但慕容舒却是感觉到了。
    “陛下的兵力是很多,尤是从护国将军战死沙场后,陛下借此收回不少兵权。”慕容舒道:“兵权的确在陛下手上,可陛下也清楚,人心却不在那一枚兵权上。不然陛下也不用谋划着如何将护国将军赐死,更视护国将军唯一的独子为眼中钉。时时刻刻防着他江知佑,与武将有过密的联系。”
    “可赵家和江知佑沉寂十多年,并不是因为无能。”慕容舒道:“就只是放出一点风声,营中就有人集结。再加上怀西王十万兵马偷偷潜入京都城,陛下输的不冤。”
    “可谁曾想到,一切都没开始,就成了这般的局面。齐锦辰是个变数,陛下亲手造成的变数。”看着齐谨元提不起气的样子,慕容舒倾身坐在龙椅旁,看着金銮殿下的空旷。
    “这江山本就不是你的。”在明显能察觉到齐谨元的怒意中,慕容舒理所当然道:“陛下已经老了,如今的新政还是皇上五年前所想的政令,可碍于朝中大臣反对,不能实施而已。可锦国现下,早就不适行政,近年才推行的时机,锦国却经不起折腾了。皇上这二十年的当权,是从怀西王那里平白借的。有借有还,陛下一直篡在手中的东西,如今也可以松手了。”
    “其实先帝说的,一直都不错。”看齐谨元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慕容舒怔道:“陛下您是个不适合登基的人,也威震不了这三分天下的国度。”
    “所以锦国在陛下继位十余年里,除了护国将军换来的十年太平,却越渐*。”慕容舒说着,察觉齐谨元的气息渐渐微弱,理着他额前的鬓发。
    随着这个动作,慕容舒看着齐谨元的眼神都柔和了几分,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道理,自古至今分明的不能再清楚,就算是败了,也能得到天下人人称赞的的美名。
    剩余的事,是留给活着的人操心。
    “最起码不管最后是谁笑到最后,锦国都还是锦国,这天下还姓齐。陛下不致于,是个亡国之君。”
    齐谨元早就没了气息,慕容舒察觉过来,手上的动作也止住了,金銮殿中瞬间静了下来。半响后记着时辰的编钟敲响。时辰到了,两刻钟也过了。
    甚久,慕容舒的眼神才放空的开口道:“我不过是,做了最寻常不过的决择。一如你当初,选择的是走进金銮殿,坐上这把龙椅。”
    如今这话,只说给自己听了。
    慕容舒将齐谨元瞪大的眼睛覆上,望着他不比十年前的面容,轻声道,“臣妾为什么谋反都不需要迟疑?因为臣妾没有理由了。臣妾若早知,当初来太尉府提亲的,是跟陛下面容相同的长公主,而不是陛下。或许今时今日,就不是这般场景了。”
    “臣妾竟一直…一直以为两情相悦。”
    ……
    可却是,什么都不存在。
    “臣妾当初,何以为只是同舟泛游一场,就能得到陛下的倾心?”慕容舒抱着齐谨元僵硬的尸体,泪光夺目而出;声音嘶哑到破喉而出,“我慕容舒自己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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