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喜书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哑舍的·零·秦失其鹿-第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扶苏只觉得无比尴尬,他想象了许多种少年醒来时的反应,愤怒的、委屈的、哭泣的、冷漠的,也想了许多对应的方法,却完全没想到少年醒来之后竟是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若是生气的话,也不会接他递过去的水杯吧?
少年平静地喝完一杯水,大大方方地把水杯递还回去,便掀被而起,只是站起身的那一刹那,还有些不稳地晃了一下。
扶苏连忙扶住他的手臂,皱眉道:“你还伤着,且躺着。”
“无碍。”少年推开了他的手,站得笔直,垂头看了看身上换的新衣。宽袖长袍,上等的明纬料子,是他所喜欢的淡雅的深绿色,少年眉间松了松,弹了弹这新衣,淡淡道:“多谢。”
扶苏闻言面红耳赤,他已经多少查明了这些天的状况,知道这少年上卿在他不知道的情形下,抗住了多大的压力和羞辱。一时也分不清楚这两个字究竟是真心的道谢,还是别有深意的嘲讽。当下见少年执意要离去,竟然被其气势所迫,连阻拦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施了一礼之后离去。
扶苏看着少年挺直的背影,头一次意识到,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可能把他骄傲的脊梁压弯。
无声地叹了口气,扶苏挥了挥手,吩咐采薇跟去伺候。
采薇喜滋滋地跟了上去,当然,还不忘拿着帕子从火上端下药盅。
※·※
“小娃子,你的伤好了吗?居然还敢乱跑?”嘲风一见绿袍少年爬上屋顶,便迫不及待地嚷嚷了起来。不过它略一停顿便八卦地打趣道,“哟!换新衣服了!这料子可真好,你穿着这新衣服乱跑,也不怕弄脏了!”
绿袍少年不在意地找到熟悉的地方躺下,反正脏了破了可以随便换新的,现在的他可是被大公子看重的人,不光有人伺候着,备用的衣服成堆,每天穿一件换一件都可以。
师父给过他一瓶起骨丸,这伤药取名自《国语·吴语》的“起死人而肉白骨”,名字这么嚣张,自然疗效也很夸张。他只吃了一颗,后脑的伤就好得差不多了。
只是这伤药的制作极为烦琐,所需的药材也非常珍贵,少年并不想为自己招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头上的棉布便依旧包扎着,仍是一副重伤未愈的模样。
“说吧,那晚到底是谁干的?”少年仰望着天边缓缓漂浮的白云,悠然地问道。脊兽居高临下,鹞鹰可以蹲踞在屋檐之上,便望遍天下之事,而嘲风比较八卦,只喜欢看咸阳宫中的大小事务。所以他受伤的事情,嘲风肯定都看在眼里。
“咦?是要我告诉你吗?少年,按照正常事件的发展,不应该是你大发神威,运用智慧,一一排查,推断出凶手是谁吗?”嘲风见少年如往常一般的气定神闲,不由得各种奇怪。
“我傻了吗?”少年瞥了嘲风一眼,有这么好的作弊器不用,他费那个脑筋作甚!
“你就一点都不怀疑是王离暗算的你吗?”嘲风还想看场好戏,闲极无聊的它唯恐天下不乱。
“那家伙还没愚蠢到这种程度。”少年撇了撇嘴,不过即使所有人都知道是这么一回事,那些关于王离的流言也没有任何遏制的迹象。扶苏明显知道是有人在挑拨离间,却也没有插手控制。以至于现在不光有人蜚语王离,连他领兵在外伐赵的祖父也有人开始非议了。
将心不稳,乃兵家大忌,难道扶苏不知道吗?
啧,简直就是傻透了的继承人,他真的要辅佐这种人成为大秦帝国的王吗?
“话说,现在宫里的人都在说王翦用离间计除掉李牧是小人之举,很多人跳出来反而为李牧抱不平呢!”果然,宫里的风吹草动怎么可能瞒过嘲风,它忍不住又开始八卦了起来。
“武安君一代将才,赵王迁自毁长城,自取灭亡。”鹞鹰一直关注着天下局势,自然也看得到李牧的悲惨结局,也是唏嘘不已。
绿袍少年也沉默不语。
武安君李牧,最初是在对抗匈奴的战场上声名鹊起的。他驻守雁门郡时,养精蓄锐多年,最后竟用步兵全歼骑兵,大败匈奴,杀死对方十多万人马。灭了谵褴,打败了东胡,收降了林胡,令单于逃跑,真可谓一战成名,此后十多年,匈奴都不敢接近雁门郡。
而后廉颇叛逃魏国,赵奢和蔺相如相继去世,李牧便成为赵国的顶梁柱。到秦国步步紧逼之时,李牧便成为秦国向外扩张之路上最强大的一块绊脚石。秦王嬴政换了多少将帅,连续六年都没有攻破他所把守的国门,而李牧也被尊称为“军神”,称为战场上的不败神话。
直到去年王翦领兵伐赵的时候,决定不与李牧正面对决,而是从被人构陷愤而叛逃魏国的廉颇身上取得灵感,派人潜入赵国用重金收买赵王迁的宠臣郭开,造谣李牧早有反心。愚蠢的赵王迁果然相信了,迅速设计抓捕李牧,一代军神就此陨命。
绿袍少年没有亲眼见过事件的发展,但从官方的说法和民间的流传,也能拼凑出来一个大概。再加之进宫以后,“李牧之死“这个故事是嘲风最喜欢缠着鹞鹰讲述的段子,他被迫也都听过三四回了。在民风彪悍的秦国,自是敬重军功卓越者,李牧也是秦人敬重的对手。王翦虽然立了大功,可因着李牧惨死的缘故,民间的风评却不太好。
平心而论,易位而处,若是换了他处在王翦这个位置,也愿意花钱摆平一切,不用士兵的血肉去填。
不费一兵一卒就让赵国自断其臂,简直是再划算不过的生意了。可是作为臣子,他却为李牧所悲哀,因为他知道以后还会出现不止一个李牧。
君臣相疑,可要比君臣相得简单得多。
“小娃子,你听了这么多遍,到底什么感想啊?”嘲风见绿袍少年一脸的若有所思,好奇地询问着。往常都习惯和鹞鹰交流了,这点不好,要多多和新朋友聊天才对。
“化干戈为玉帛。”绿袍少年沉默了片刻,吐出了这六个字。
“哈?”嘲风几乎以为自己幻听了,“你是说秦赵两国能有邦交?就像是秦晋之好那样?”
“化干戈为玉帛是指大禹时期,禹拆掉了前首领舜所建的城墙,毁掉武器,把财产都分给所有人,以德服人。而后引来四方拜服,献上玉帛作为贡品。”鹞鹰从字面上解释绿袍少年的话,不赞同地继续道,“那是远古时代,现在秦朝若是学禹那样,肯定会被六国啃的渣都不剩。哦,现在韩国已被秦所灭,只剩其他五国了。”
“啧,都是死脑筋。”绿袍少年撇了撇嘴,“王翦所做的,不就是化干戈为玉帛吗?面对干戈,不一定要以干戈为战,用玉帛来离间,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是化干戈为玉帛了。”
房檐上一片寂静,两只本来聒噪的脊兽都被绿袍少年的歪理所震惊,一时都找不回自己的声音。
少年却想起自己貌似就这么被带歪了话题,不客气的抬起脚往嘲风身上踹了踹:“快说,那晚到底是谁暗算的我?”
“你你你!快把脚拿下去!“嘲风气的在风中凌乱,恨不得跳起来反踹这臭小子一脚。
“你也不让那些小鸟站在你身上了吗?它们可以,我就不可以吗?“若是换了以前,绿袍少年可从不会这样无理取闹。但最近他仿佛被人惯坏了,心情不好自然是要发泄出来。也许只有在脊兽面前,才能不用担心任性会带来什么难以收拾的后果。
“好吧好吧,我说。“嘲风认输,嘟囔了两声,不甘心的揭开谜底,”是四公子将闾做的。“
绿袍少年眯了眯双目,掩去了眸中的精光。
“看来你并不吃惊嘛!是不是早就猜到了?只是最后来找我求证一下的?”嘲风冷哼。
绿袍少年没有应声。
四公子将闾和大公子扶苏的年纪只相差了几个月,二公子和三公子都低调做人,而四公子将闾却自启蒙之后就处处与扶苏针锋相对,毫不掩饰自己对王位的渴望。
因为战国时期,礼崩乐坏,嫡长子继承制度多不能施行。况且秦王并未立王后,所以严格算来,大公子扶苏也未必就是最后王位的继承人。
绿袍少年遗憾的吐出一口气,他进宫之后冷眼旁观,还想着是否可以另择明主,结果众公子之中除扶苏之外最有希望的将闾居然使了这么一个阴招,他就算再饥不择食也不会选择一个背后敲他闷棍的君主。
不过那个将闾,恐怕心底还在暗自得意自己的睿智呢。
这一举动可以栽赃给王离,让扶苏和王离之间疏远,又可以挑拨他这个上卿与扶苏之间的关系。运气好一点的话,还可以借此机会渔翁得利,赢得他或者王离的友情,甚至于忠心。
真是一箭数雕的好计谋。
当然,前提是不被人发现他就是始作俑者。
“那份求救竹简,到底是谁写的?”绿袍少年冷不丁问出这句话。实际上,这才是他今晚想要知道答案的问题。听采薇提起后,他第一时间以为是哪个胆小怕事的内侍或者宫女做的,想着让嘲风认出来,偷偷地给对方一些回报。毕竟他若是受了伤躺在半部堂一晚上,就算还能活着也会去了半条命。
结果从扶苏那里要来竹简一看,他就知道自己的推断不对。会写字识字的内侍在宫中并不少,但能写出这样一手好字的内侍,根本不可能会胆小怕事。
那么问题来了,对方为何不直接去找顾存说明原因呢?又或者为什么不直接去救他呢?甚至他的伤只要帮他止住流血,也就没什么大碍了,又何必去特意惊动扶苏大公子呢?对方算准了一切,肯定也能算出来采薇的性格。采薇玲珑心思,生怕自己去了也没用,便先坚持把消息送到大公子那里。
聪明人经常会想得太多,绿袍少年在须臾之间,就开始怀疑送信之人就是凶手将闾了,也许是没想把他打得那么狠,生怕闹出人命什么的。
“呃……”出乎绿袍少年的意料,面对这个很好回答的问题时,嘲风居然迟疑了。
“到底是谁?别想骗我。”绿袍少年坐直了身体,绷紧了小脸,严肃地盯着嘲风。
“唉,不是想瞒你,而是我真没注意到是谁写的那片竹简。分明我都盯着的……”嘲风的声音越来越小,难道是它年纪大眼花了?不能啊!嘲风自己也很郁闷。
绿袍少年疑惑地眯起了双眼,心中暗暗记了下来。这事若不是嘲风走神了,就是那个写竹简的人是个修道之人,用什么障眼法遮住了嘲风的窥视。
看来这宫中,当真是卧虎藏龙啊!
“喂!小娃子,你决定怎么办啊?要怎么报复将闾?要怎么应付扶苏?”嘲风迅速转移话题,不想和这少年继续探讨上面的那个问题。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少年面无表情地淡淡说道,却有种令人胆战心惊的危险,“至于大公子……”
少年没有说出口,这些天他所遭遇的一切,即使扶苏一无所知,但顾存肯定都知道得很清楚。估计并不是真的无动于衷,恐怕是想找机会一次性地帮忙报复回去,这大概就是他们经常喜欢玩的施恩手段吧。
这和打了一棒子之后,再给一颗糖安抚小孩子又有什么不同?虽然棒子不是对方打的,但基本没差别。
哼,帝王心术。
※·※
扶苏面前的棋盘上摆着一场残局,白子本来一条首尾相连的长龙被黑子拦腰截断,棋局虽然只到了中局,却已看得出来白棋的颓势。
这是一局扶苏和他的夫子淳于越的对局,棋下到一半的时候,淳于越被秦王召走议事去了,扶苏却一直端坐在棋盘旁,没有移动半步。
他借由端详棋盘,实际上是在用眼角余光查看他的小侍读。
这位少年上卿还是如同往日一般,坐在窗边的案几旁,穿过窗棂而下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让他整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