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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厮虽然说是顾着她的身子没有动真格的,但是苏娇听那御医说,自己也就只有这前三个月不可与那厮同房,可这不同房都这样了,若是同房了,那自己哪里还有活路。
一边细细思索着,苏娇一边就着秀锦的手从浴桶之中起身,擦洗干净身子,又换好衣裳,这才懒懒的走出了净室。
“王妃。”秀珠牵着一个女童撩开珠帘,自外室走入。
听到声响,苏娇转头朝秀珠的方向看去,视线落到她手里牵着的女童身上,那女童穿着一件素色小衣,整个人看上去纤纤瘦瘦的,除却小脸上细细密密的血痕,那裸露在外的手掌上也都是一副血肉外翻的恐怖模样,上面涂着薄薄一层药膏,与伤口处的嫣红血迹混杂在一处,看上去便让人感觉十分心疼。
看着这副模样的女童,苏娇不自觉的微红了眼眶,她伸手小心翼翼的碰了碰女童的手掌,然后将人引到自己身侧,声音细哑的询问道:“你,叫什么名儿啊?”
“小春……”女童揪着自己身上细滑的衣料,声音还有些含糊不清。
听着女童的声音,苏娇不自觉的便想到了她嘴里细密的伤口,心下又是一紧,然后在看到她因为搓揉衣角而使手掌之上的伤口更加溃烂的动作时,赶紧阻止道:“别动。”
听到苏娇的话,那女童乖巧的止了动作,一双眼眸微动,怯怯的看了一眼苏娇,随后又不自觉的往秀珠的方向张望了一眼。
秀珠掏出宽袖之中的巾帕,细细的替那女童绑好了渗着血迹的手掌,然后轻轻的抚了抚那女童的额角道:“别怕。”
小春呐呐的点了点头,伸手揪住秀珠的宽袖,一副十分依赖的小模样。
看到小春的动作,苏娇微微侧身看向她,杏眸微漾,说话时声音更柔嫩了几分道:“你几岁了?”
小春抬首,对上苏娇那张娇媚面容,不知想到了什么,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道:“七岁……”
“七岁?”没有注意到小春的动作,苏娇反而是对小春说出来的岁数十分震惊,但是等转念一想之后,苏娇也就释然了,大致是蝗灾持久,缺衣少食的紧,所以才使这个七岁的孩童看上去只有四五岁的模样。
“王妃……”看到苏娇陷入细思,秀锦从一旁走来,伸手暗示秀珠将那女童带出去。
秀珠会意,带着女童离开。
看到那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消失于珠帘处,苏娇抬首看向身侧的秀锦道:“怎么了?”
秀锦抿了抿唇,犹豫片刻之后才凑到苏娇耳畔处细细说了一番话。
“什么?”听罢秀锦的话,苏娇细眉狠狠皱起,那掩在宽袖之下的手紧握成拳,声音微颤道:“金铣那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其实刚开始的时候苏娇看到那女童和男童身上的印记,已经猜到了几分,但是却没想到那金铣如此变态,不仅对那女童心狠至此,更是对那男童……
“那男童日后……”苏娇犹豫着说出这半截子话,便不再说下去,白嫩小脸之上满满都是痛心神色。
“怕是……不能人道了……”秀锦摇了摇头,惋惜着道:“大夫也没办法,那地方……挖的太深了一些,能保住一条命下来,已经是不错的了……”
秀锦说罢,内室之中陷入一片沉静,苏娇幽幽的叹出一口气,听罢这件事后,整个人的精神气也不是特别好。
看出苏娇情绪不稳,秀锦突然想起昨日里宰相府来的一封信函,便赶紧从梳妆台下的小抽屉里取了来递给苏娇道:“王妃,昨日里宰相府差人送过来的。”
伸手接过秀锦手里的信函,苏娇略略看了一眼之后,赶紧提着裙摆从绣墩上起身与秀锦道:“快,让夏管家备马车,我要去宰相府。”
拦住苏娇着急忙慌的身子,秀锦道:“王妃,您莫再这般莽莽撞撞的了,若是伤了肚子里头的小世子,可是不值当的。”
“我知道了。”软软应了一声,苏娇朝着秀锦挥了挥手里的信函道:“媛姐姐这几日便要生了,我要去看看她。”而且最关键的就是她还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在宰相府多住几日,避开那个整日里就想着要把她当菜吃的人。
听罢苏娇的话,秀锦道:“是,您莫动,奴婢去准备,等会子奴婢来喊您。”伸手按住苏娇的肩膀将人重新按回那绣墩上,秀锦提着裙摆撩开珠帘往外走去。
夏生的动作很快,苏娇只饮了半盏茶,便见秀锦回来喊她,手里还端着一个玉盒。
“这是什么?”苏娇探头探脑的上去,就着秀锦的手掀开了那玉盒。
玉盒里头装着一对金镯子,雕工细致,纹理分明,上头还缀着两块玉石,看上去十分华贵。
“这是夏管家准备的东西,说是王妃既然去宰相府,也不好空着手去,自然是要备件礼的。”一边说着话,秀锦一边将那玉盒盖上,伸手扶住苏娇的胳膊道:“走吧,王妃。”
“秀锦你……与我一道去吗?”苏娇站在原处没动,一双杏眸定定的看向面前的秀锦,里头满满都是揶揄神色道:“你这新婚燕尔的……”
看出苏娇眼中的戏谑,秀锦微红了面颊,声音轻缓道:“王妃在哪,奴婢便在哪。”
“秀锦你虽如此说,然要是那夏管家恼我可如何是好,我可不愿当那棒打鸳鸯之人。”一边说着话,苏娇一边将自己的胳膊从秀锦的臂弯之中脱出,然后伸手端过秀锦手里的玉盒拿到自己手中道:“今次便让秀珠与我一道去吧。”
听到苏娇的话,秀锦微微皱了皱眉,片刻之后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得与苏娇道:“王妃稍等奴婢片刻,奴婢去去便来。”
说罢,秀锦又提着裙摆走了出去,片刻之后带过来杨婆子和一个穿着婢女服的丫鬟。
杨婆子苏娇还是认识的,只是那穿着婢女服的丫鬟苏娇虽然看着眼熟,但是却一下没想起来这人是谁,而当她对上那丫鬟一双湿漉漉的眼眸时,脑中一反应,便忍不住的开口出声道:“霁在?”
“是,王妃。”霁在与苏娇行了一礼,然后端着身子向前一步与苏娇道:“奴婢霁在,参见王妃。”
“你……”看着面前女婢装扮的霁在,苏娇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看到苏娇那副讶异神色,秀锦上前一步与苏娇道:“霁在姑娘父母双亡,无处可归,夏管家便自作主张将人送到这西三所里头来了。”
听罢秀锦的解释,苏娇想起昨日里霁在与金邑宴一道进宫之事,便开口道:“昨日进宫之后……可顺畅?”
霁在低垂着脑袋站在苏娇面前,声音清晰道:“王爷力护霁在,将那胡女戳穿,陇西知府已关押受审,霁在父母冤屈得以报,都亏得王爷与王妃的鼎力相助。”说罢,霁在伏跪于地,深深的与苏娇磕了三个头道:“王爷与王妃便如同霁在再生父母,霁在浮萍之身,愿一生护于王妃身侧,任王妃差遣。”
伸手将跪在地上的霁在扶起,苏娇与她点了点头道:“既如此……那你便留下吧……不过若是想走,我也不拦着。”
说完,苏娇抬脚欲走,身侧的霁在却是突然与杨婆子一人一边的将苏娇夹在了中间。
停住步子,苏娇扭头看向跟在自己身侧的杨婆子与霁在,白嫩小脸上满满都是疑惑神色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霁在伸手扶住苏娇的胳膊,声音轻细道:“王妃,秀锦姑姑让奴婢与杨婆子随王妃一道去宰相府,照料王妃起居。”
听完霁在的话,苏娇皱了皱眉,转头看向秀锦道:“秀珠跟着我便是了,不必弄这许多人。”
“王妃,您现在不是一个人,自然要多注意一些,而且外头不比敬怀王府,不方便的地方多着呢,您这身边多个人,王爷也好放心一些啊。”说罢,秀锦将苏娇手中捏着的玉盒递给霁在,然后又替苏娇拿了一顶帷帽道:“外面日头大,王妃莫要忘了戴。”
“好吧,到底谁才是王妃啊……”伸手接过秀锦手里的帷幔扔到杨婆子手里,苏娇噘了噘嘴碎念了一番,还是与秀锦妥协了,然后被霁在与杨婆子一左一右的夹着胳膊出了寝殿。
外头阳光正烈,苏娇戴着帷帽被霁在搀扶上了马车,夏生准备的马车十分舒适,苏娇一进去就歪在那垫了凉席的软垫之上,身侧的霁在与她递过一杯酸梅汁水。
伸手接过霁在手里的酸梅汁水轻抿一口,苏娇将手中的帷幔随手扔在身侧。
“王妃,奴婢与您扇扇风。”霁在一抬首,看到苏娇额上冒出的细汗,赶紧拿起一旁的美人扇给她扇风。
苏娇用惯了秀锦与秀珠,还不是十分习惯霁在,所以便有些别扭的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胳膊,然后靠在身后的软枕上微闭上了双眸。
看着靠在马车上小憩的苏娇,霁在细细的扇着手中的美人扇,另一只手不由自主的抚了抚那被她小心藏在宽袖暗袋之中的白瓷细勺。
那白瓷细勺在昨日已经被折成两半,霁在有些心疼,但是她也知道,若不是这白瓷细勺,自己这条命怕是保不住的。
胡人阴险狡诈,在正殿之上,圣上面前,竟然也敢对她暗下毒手,若不是她以袖遮挡,那根淬了毒的银针,怕是直接便要过了她的心。
想到这处,霁在看向苏娇面容的眼神便更加细柔了几分,王妃是她的贵人,若是没有遇见这仙女一般的人物,那么她定是死于那些贼人手下,与自己的父母一道含冤而亡。
一侧的杨婆子正靠在车窗处打着盹,马车一个颠簸,她脑袋一磕,瞬时清醒过来,看到霁在还在与苏娇打着美人扇,便赶紧压低声音开口道:“睡着了,便别扇了,小心得了风。”
听到杨婆子的话,霁在放下了自己手中的美人扇,然后从宽袖之中掏出巾帕,拎着两侧边角,替苏娇挡住那因为马车颠簸而渗透出来的细碎阳光。
苏娇这一睡,便睡了小半个时辰,当她睁开那双水意朦胧的杏眸之时,便看到霁在歪着身子靠在马车上,手里拿着一块巾帕正替自己遮着阳。
“王妃醒了?”一直密切关注着苏娇的霁在看到苏醒过来的苏娇,赶紧放下那方巾帕,伸手拿过一侧的帷幔与苏娇戴在头上道:“马车现下停在宰相府里头的院子里,奴婢见王妃未醒,便让多停了片刻,其余奴婢已经将王妃的东西都收拾进院子里头去了,秀珠姑姑先到,正在院子里头新搭起来的小厨房里头熬安胎药。”
“嗯……”听罢霁在的话,苏娇懒懒应了一声,那带着惺忪睡意的声音细软糯气,直娇嫩的人心痒痒。
看着苏娇那张还带着几分睡意的娇美脸庞,霁在脸上显出一抹明显笑意,伸手将那犯懒的小人从软垫上扶起,然后小心翼翼的搀扶下了马车。
外面日头还未下去,杨婆子替苏娇撑着伞,三人绕过宽长房廊,进了主屋。
宰相府的屋子自然不能与敬怀王府相比,但好在苏娇也不是个多挑的人,她只略略看了一眼自己的屋子之后,便带着霁在去了李媛的院子里头。
李媛的院子就在苏娇院子的隔壁,穿过一道穿廊便到了。
初入李媛的院落,苏娇一眼便被那满目的白兰给晃花了眼。
一侧早已在廊下候着苏娇的翠婷看到苏娇的身影,赶紧上前将人迎了过来,在注意到苏娇看向那些白兰的视线时,不禁抿唇一笑道:“我家大人知道夫人喜白兰,便命人搬来这许多盆白兰供夫人玩赏。”
听到翠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