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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骑马去!”
一听到这话,霍长歌就怂。
“可是,我不会。”
他能骑马,但是马术不精,算不上会,快马是万万不敢的。
沈烨却不理他,直接拖着他出了院子。
霍长歌几乎是被拖着走的,一路上也没看见周正,更没有瞧见老宅之中原本拨过来伺候自己的那三两个下人。
不过,霍长歌也顾不上思考这些,一路跟着沈烨到了马厩。
好在马厩里有人。
只听见沈烨也不理那马夫,直接开口道。
“把最快的那匹牵来。”
马夫一脸为难。
“二爷,黑的那匹是寻常家里送急信的,但是性子烈……”
沈烨懒得理他,自己跑去把马牵出来了,一个翻身自己先上去了。
稳稳骑在马上的沈烨居高临下的冲着霍长歌伸出了手,语速快了几分。
“上来!我带你去!”
霍长歌下意识的伸出手,一脚踩在了马登上,一个借力,加上上头的沈烨的确是力气大,一下子他就稳稳坐在了沈烨身后。
沈烨牵着马绳,冲着身后的霍长歌道。
“坐稳了。”
话毕,跨下的马便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
后门早就被打开了,沈烨直接骑马上街,就是一阵飞驰。
正好这个时间街上的人不少,沈烨的马快,他一路高声嚷道。
“让让!让让!急事!急事!”
街上的人倒都认出了来人,知道沈烨不好惹,便都自觉让开了。
谁知道,忽就在这时,远处一个小姑娘不知被谁推了出来,直接倒在了大路中间。
霍长歌神经一绷,紧张的拽住了沈烨的后襟,就像是拽进了马脖子上的缰绳似的。
“沈烨,沈烨,停下来!”
沈烨目光一凛。
非但没有拉缰绳的意思,反而加快的速度。
就在马蹄子即将要踩到地上的小姑娘的时候,马后蹄子一蹬,一个飞跃,直接从小姑娘的头上飞过了。
不过,后头收劲儿的时候,马还是掀了边上的两个摊子。
沈烨胯下的马仍旧是不停,只是冲着人群留下一句话。
“爷是沈家少爷,一会儿回来给你们赔钱,跑不了!”
说完,绝尘而去。
终于,紧赶慢赶,马在第一声锣声响起的时候,赶到了试院。
这会儿的试院门口就只剩下巡逻的几个衙差了。
霍长歌赶紧下马上前,将自己的证明递了上去。
那衙差是认识霍长歌的,更加认识后头跟着的沈烨,不过匆匆扫了一眼便笑道。
“二爷来的正好,快进去,要是锣声响完了,奴才就算是想帮忙也帮不上了。”
霍长歌正要进去,后腰忽然就伸过来一只手,一把扯下了他挂在腰上的荷包。
霍长歌下意识回头,见沈烨手里头晃着自己的荷包冲着自己笑。
“你快进去,我还得回去赔钱呢!”
沈烨被他爹赶出来的时候可是身无分文的,自然只能用霍长歌的。
他说罢,从荷包里拿了一银棵子丢给了衙差嘱咐道。
“好好伺候着霍二少爷,一会儿考完了来找爷……咳咳,去找霍府领赏钱去。”
衙差喜笑颜开,唯唯诺诺的领着霍长歌进去了。
距离考前正好一刻钟,霍长歌既然进来了就不着急了,他忍不住对着沈烨这人多问了几句。
“这沈家少爷倒是个有趣的人!”
那衙差大概是觉得霍长歌年纪小,长得好看又为人和气,便忍不住多说了几句。
“您是京城里回来考试的自然不知,这沈少爷为人挺好,气度也大,人缘不错,就是不爱读书。”
衙差笑笑,接着说。
“七八岁的时候不肯读书,沈老爷就这么一个儿子,气得吹胡子瞪眼,给沈少爷一个破碗让他出去要饭。”
衙差说到这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寻常孩子要不就是哭,要不就是闹,您猜这沈少爷干了什么?”
霍长歌想了想。
“他真上街要饭去了?”
衙差想笑,但是担心试院重地被赶出去,压低了声音道。
“他一家一家去敲和沈家做买卖的铺子人家,就说他爹做买卖赔光了,让他来要饭维持生计。结果没一刻钟就被他爹拎回家里去了。”
霍长歌也忍不住笑了,见过坑爹的,没见过这么坑爹的。
不过这倒是像沈烨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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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三场,初覆,再敷,三覆,霍长歌都稳稳当当的过来了,成绩皆喜然。
沈烨一眨眼在霍家住了也快十天了。
两人的关系也越来越好。
毕竟沈烨这人,的确是个讨人喜欢的家伙。
明日便是四覆,也是县试最后一场。
不出意外霍长歌定是能过。
霍长歌人轻松,沈烨便也高兴,要同他一起出去。
两人刚走过花园,恰好就碰到了霍长益。
霍长益前头四场也都过了,排名较为靠后,基本是压线考过的。
而今县试只取前三十,他压力极大,人连着也瘦了一大圈。
看着霍长益那样子,像是昨夜没睡好,迎面碰上霍长歌和沈烨笑语晏晏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霍长歌,明日便是最后一场,你不好好在家读书又想去哪里?你若是此次县试没考好,岂不是辜负了父亲的期望!”
霍长歌瞧自己这个庶弟眼下一片乌青,也不在意他怼自己,只是拍拍他肩膀关心道。
“你去休息休息,别读书太累,你这样姨娘见了怕要心疼。”
说完,同沈烨就走了。
霍长益像是憋了一口气,没地方发,气得脸色发青。
那边厢,霍长歌和沈烨上了街,沈烨才怪问道。
“你那庶弟如此同你说话,你还关心他?”
霍长歌笑。
“他也可怜,心比天高却谁也越不过。”
沈烨不懂。
在沈家,只有他给人气受,可没人敢怎么着他的。
他爹疼他,娘死了之后别说续弦,连个通房都不要,一心扑在赚钱和养儿子身上。
可惜,钱赚的多,儿子养的够歪。
两人随便走走,忽的霍长歌望着一处停下了脚步。
沈烨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两个乞丐,一男一女,三四十岁的样子正在街边,见人就上来要钱。
有些人不给,他们便痴缠着。
再不给,他们就骂为富不仁,骂不懂怜悯,骂人断子绝孙,迟早要和他们一样。
这对夫妇嘴巴毒,直骂得人面红耳赤,不胜其扰。
但凡是被盯上的,不出点儿钱走不了。
若有人气不过要挥拳头,还没碰到这对夫妻,其中一个必定倒地打滚嚎哭,另一个就抱着大腿卖惨。
非弄得人尽皆知。
最后,反而想要动手的人被狠狠讹一顿。
久而久之,旁人都避这对夫妻如洪水猛兽。
沈烨皱了皱眉,冷笑。
“这两人我听说过,不是什么好东西,要是敢惹到爷头上,爷非要好好收拾他们一顿。”
霍长歌拉住沈烨,却道。
“我家本有个丫鬟名唤莺哥,这便是他们的父母。”
第29章
霍长歌也不隐瞒自己的事情。
他简单的将之前的事情同沈烨讲了一遍。
就见沈烨满脸怒容; 那样子眼看着就要扑上前去狠狠地揍一顿这对夫妻。
霍长歌赶紧一把拽住了沈烨,微微一笑。
“沈兄; 别激动。”
他一边拖着沈烨进了边上的一家馄饨摊子; 一边问老板要了两碗馄饨,一屉包子。
沈烨也是生气; 指着不远处的两人,怒道。
“你就这样放过那两个老东西”
霍长歌脸上还是一片淡然。
“我难道还要带着几个打手,把人打一顿,或者打死了?到了兴致好的时候,自己也上去来个三拳两脚?”
霍长歌说到这里;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笑了起来。
他摇摇头。
“贪婪的人不会只贪婪这一次,总有自己作死的时候; 这叫因果报应,不需要我动手。”
许是霍长歌的笑声大了些,那个端着两碗馄饨上来的老板娘侧目看了他一眼。
大概被霍长歌的容貌晃了眼睛,老板娘不由自主的接了一句。
“这位少爷说得对; 沈少爷也许不知道,这对夫妻男的那个姓熊; 有个女儿打小就卖给了大户人家; 还月月上门去逼要月例银子。”
老板娘越说越激动,顺势就坐到了霍长歌的身边; 拍着大腿道。
“榨干女儿来养儿子; 你说有这么狠心的爹妈吗?换了我有个那么标志的姑娘; 自然是要千娇万宠的。”
霍长歌这样听着,忽然转头。
就看见老板娘家的两个孩子。
小几岁的女孩子蹲在地上看着柴火,弄得一身一脸黑灰。
而穿戴干净的那个男孩子稍大一些,正悠哉悠哉的抱着桂花糖,坐在板凳上晃着两只脚丫子吃的高兴。
地上蹲着的小姑娘揉揉自己蹲的发酸的腿肚子,抬头瞧见哥哥手里的桂花糖,下意识的舔舔嘴唇,咽口水。
霍长歌收回视线,身边的老板娘还在喋喋不休。
“这一家子丧尽天良啊,听说那叫莺哥的姑娘不知道犯了什么事被主家太太赶出去了。这当娘把姑娘领回家了之后,就日日打骂,那刻薄哟!”
老板娘说到这儿,揩了慨脸上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最后还把姑娘许了个七八十快断气的老财主,又把姑娘卖了一回,打算赚个一二百两银子给儿子讨一房媳妇。听说那姑娘走投无路,半夜偷偷进了主家,跳井死了。”
老板娘不由得叹一声。
“大概是觉着主家才像是自己家,爹妈那儿反倒不像是家,可见主家太太平日里也是慈善的人。”
霍长歌没想到这老板娘知道的比自己还清楚,忍不住问道。
“你怎么知道的?”
老板娘立刻挺起了丰满的胸脯,拍了拍,自傲道。
“那是自然,正好我兄弟也在那家人家当差,我自然是什么事情都知道了。”
霍长歌仔细端详那老板娘,发现她的确是和家里一个门子有些相似,特别是下巴颌那儿的那颗大痣,简直是一模一样。
便见老板娘又说。
“……最后这俩老东西就连闹带骗得了二百两银子,也怕主家秋后算账,就躲到文县来了。不过,有件事情这位爷您也说对了,因果报应,老天长眼啊。”
“这俩老东西用闺女的丧葬钱给儿子娶了媳妇儿,没曾想,大半年之内,儿子死了八个老婆,成了克妻命。”
老板娘说着,一只爪子就自然而然的搭在了霍长歌肩膀上。
“爷,您想啊,这往后还有谁敢嫁啊,二百两丧葬费也用的差不多了,去年年底的时候终于说了一家杀猪的。”
霍长歌赶紧把那只爪子从自己肩膀上拨下去,屁股往外挪了挪。
老板娘却进一步,媚眼如丝。
“那杀猪的女儿三十了,八字重嫁不出去,正好配,谁知道成亲没一个月,儿子却被克死了,俩老东西就被儿媳赶出家门了。”
老板娘挑眉,横斜了一眼沿街乞讨的夫妻俩。
“所以啊,做多了坏事总有老天爷收拾的。”
说到这里,老板娘嫌恶的往地上啐了一口。
霍长歌不言语,反而一旁听得津津有味的沈烨也是跟着啐了一口。
“多行不义必自毙!”
就两人啐口水这会儿,夫妻俩竟然就进了馄饨摊子了。
只听见莺哥娘拖长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