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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兰绘梦-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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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全拜托单于大人了。”那罗垂下眼眸,“时间不早了,我就不送大人了。”
“三天后,我来接你。”胡鹿姑说完从窗口一跃而出,转眼就没了踪影。
接下来的漫漫长夜,那罗又是一夜无眠。她半卷在床上,感觉不到时间的流动,只看到有月光从窗口透进来。微微闪烁的月光,将屋里器皿的影子忽而拉长,忽而扭曲,显得异常诡异。
清晨起来的时候,窗外的雪已经停了。若隐若现躲在云层后的太阳,点缀这铅灰色的天空,透着初冬的冷清。一眼望去,满目银白。偶尔有小雀鸟在枝条间跳跃,为这寂寥的世界平添了几分生气。
她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在匈奴时,安归抱着她出去赏雪的情景。那个时候,他为了不让她落入左大都侯的魔掌,亲自下令大折了她的腿。她深吸了几口清冷的空气,微微叹了口气。那个男人,从来都是个冷酷残忍的人呢。
想到再过两天自己就要永远地离开这里了,心里倒涌起了一种复杂难辨的情绪。
若不是他害了伊斯达,若不是他杀了却胡后……或许……结局就会有所不同……
那罗就这样望着窗外差不多呆坐了一整天,脑中都是纷纷乱乱的记忆碎片。不知为什么,出现最多的竟不是伊斯达相处的光景,而是和那个人在匈奴经历的点点滴滴……
夕阳西下的时候,绮丝如往常那样端来了晚饭。那罗正准备用餐时,忽听外面传来了宫人们毕恭毕敬的声音:“参见陛下。”
她心里一慌,手里拿着木勺一下就掉到了地上。几乎是同时,安归已迈步进来,二话不说弯腰将那把木勺捡了起来,沉声道:“还不给王妃换一个?”
一旁的绮丝心里突突直跳,赶紧将另外一把新的木勺递到了那罗的手边。
那罗下意识地抬头望进那双冰绿色的眼底。那里深不可测,看不出任何喜怒哀乐,令她心里更是不安。
他低下头,目光落在那碗稀粥上时不觉皱了皱眉:“怎么就吃这些东西?”
“陛下,奴婢去问了王后,王后说这是您下令的。”绮丝忍不住插嘴道。
“王后?”他的面色一沉,“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去。”
绮丝有些电信地看着看那罗,只好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吃这些怎么能养好身子,我让他们再送些别的饭菜来。”他的语气平淡如水,但依然难掩深藏其中的一丝担心。
那罗摇了摇头:“多谢陛下关心。其他的我也吃不下,这个挺好。”
安归也没再说什么,而是她对面坐了下来,一言不发地看着她喝粥。那罗只觉额对面那两道视线灼人,尴尬之余只得闷头喝粥。在某种沉闷又古怪的气氛中,她终于将整碗粥都喝完了。
“陛下,您也该早点休息了吧?”她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勉强。
他也不答她,而是起身走到了床榻边,脱下了外衣:“今晚我就歇在这里。”
那罗显然被惊吓到了,吞吞吐吐道:“陛下,我……我的身体还不能伺候你……”
他冷哼了一声:“我也不是那种急性的人,还没兴趣占个刚没了孩子的女人的便宜。你给我过来,我数三下你要是还没动,我就派人将绮丝拉下去罚跪。”
那罗心里顿时涌起了一丝恼意,快步走到了他的面前,没好气地道:“别再伤害那些我在乎的人好吗?这样做你不觉得很幼稚吗?”
他冷漠地看着她:“只要你听话,我就不会伤害他们。”
因为隔得很近,那罗闻到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一股酒气,脱口道:“你喝了很多酒?”
安归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我酒量一直很好。”说着,他攸的捉住了她的右手,将她的衣袖往上卷去,将手心放在了她那道还未完全号的鞭伤上。
那罗感觉到他的手心在轻揉那个伤痕,若有似无地微疼。
她的胸口仿佛被什么东西堵到了,她没有反抗,也没有拒绝。
寂静无比的房间里,他们仿佛只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一样的频率。
恍然之间,他蓦地朝着那个伤痕吻了下来,温柔地、柔和地,如绒羽般轻轻吻了下来,细细密密地辗转。每一次辗转都让她觉得伤口更痛,仿佛整颗心都连带着抽痛起来。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耳边却回响起他抱着她赏雪那天曾说过的话——你说的没错。这世上或许真的会有一个人,不在让我觉得寂寞。
即使现在已身为一国的君王,他也还是寂寞的吧。
“那罗……我是多么期待这个孩子……多么期待……”一丝带着压抑的悲伤呜咽从他喉咙里断断续续地溢出,沉重地飘荡在房间里。
相处了这么多年,她见过很多种面孔的他。温柔的他、狠毒的他、伪善的他、腹黑的他,却从不曾见过这么脆弱的他。心中好像有把锯齿来回磨着,钝钝地疼起来,却几乎深入骨髓,令她快要无法呼吸。
“安归……我不是故意的……”她喃喃地回应着他,一想到那个这么快就离开自己的孩子,她的眼角也变得湿润起来。
“那罗,再给我生个孩子好吗?”他抬头凝视着她,眼神似乎因为醉意上来而有些迷离,但眼底的冰绿色似乎沉淀成为更深的颜色,像是要吸走所有的光。
那罗忍住心里泛起的苦楚和酸涩,点了点头。
窗外雪花飘飘,弯月如钩。一阵凉风吹进屋子里,带来了一股寒意。待那罗起身关上窗回来时,发现安归居然已经睡着了。
她没有吹熄烛火,而是将它拿到了床榻钱,凝神注视着那张面容。在烛光的映照下,他那光洁美丽的脸就像是最完美的雕塑,令人忍不住想要触摸。而此时展现在他脸上那孩子般的平和表情,也是极为少见的。他的暗金色长发散乱地覆在了额上,有几缕正好遮住了他的眼。
她缓缓伸出手,轻柔地将那些头发一点一点拨开。
忽然,她的眼角一热,视线一下子变得模糊,灼热的液体顺着脸颊就滑了下来。
何以相对,痴心人。
这一夜所爱的人。
这一世所恨的人。
这一生所牵挂的人。
到了约定离开的前一晚,那罗一直心绪不宁。一想到那个装着毒蛊的银盒子,她的心里也有些莫名的悲凉。尽管现在知道了害死父母的仇人是谁,可她丝毫没有轻松的感觉。明天趁着觐见时将蛊下在达娜身上,然后等到晚上胡鹿姑就会将她和绮丝带出宫,他们则在路上再找机会逃走。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她或许就能再一次见到伊斯达了。
只是……和那个人就是永诀了吧。他将玩稳稳坐上这王座上,那些来自各国的新妃子,会为他生下无数个孩子。到时,他恐怕也早就忘了她……
“娘娘,为了不引起怀疑,我只备了几件换洗的衣衫。其余的,我想单于也是个思虑周到的人。”绮丝不知何时走到了她的身后,低声禀告。
那罗点了点头:“绮丝,你也一向办事周到。在我身边伺候真是委屈了你。”
绮丝笑了笑:“说来我们主仆也是有缘。那时我第一次见到你,可以一点也不喜欢你。”
那罗神色有些黯然:“都怪我连累了你。如今你也不能入常人一般奔跑,连稍重一些的东西都没法拿。”
“那些都已经过去了。你平时是如何维护我的,我都记在心里。”绮丝将手轻放在她的肩上,“对了,娘娘,上次我见到的那个银盒子是什么?”
那罗身子一颤,正想说什么,后颈出突然传来一阵疼痛。她只感到眼前一黑,整个人无力地向后倒去,所有的光迅速从她视线里抽离……
那罗再次回复意识的时候,只觉得身子酸麻不已,尤其是后颈那里,更是隐隐作痛。她回想起失去意识前的情形,顿时惊得直起身来,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已身处马车之中。
“绮丝!”她茫然地喊了一声。话音刚落,马车就停了下来。随即厚重的帘子被掀了起来,一个男子夹带着朝阳的光芒和清冷的空气钻进了车厢。
“胡鹿姑!”她瞪大了眼睛,“这是怎么回事?!”
“我已经把你带出宫了。怎么,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他撩起袍子坐在了她的身边。
她仍然是一头雾水:“不对不对!时间还没到,不是说还有一天吗?绮丝人呢?我有事要问她!”
一缕阳光透过缝隙在车厢内斑驳成影,空气里漂浮的尘埃分布在角落里,恍若结成了一张错综细密的网。胡鹿姑微挑着眉看她,只将她看得浑身发凉。
“绮丝吗?她说她就不跟你走了。”他轻描淡写地答道。
那罗蓦地愣住,随即有些失控地抓住了他的衣襟:“不可能!是你不愿意带她一起走对不对?你送我回去!马上送我回去!”
他神色冷峻地反握住她的手:“我胡鹿姑并不是任由你摆布的人。既然我已应你的要求将你带出来了,你也要知情识趣,乖乖做我的人。”他的手似乎太过用力,直到见到她面色异常才连忙放开了她的手。
“你就是这单倔脾气。”他似也有些无奈,“确实是绮丝自己要求留下的。昨晚我的人见到窗外摆了那盆花,就立刻禀告了我。我赶到时就见到你已经晕过去了。然后绮丝恳求说务必带你连夜出宫,不然你会有性命危险。而她愿意继续留在宫里,只求我好好照顾你。”
那罗还是一脸的难以置信,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明明说好的,她会跟我一起走,为什么?为什么?”她的脑中突然电光时候般闪过一个念头,顿时脸色大变,急切地开口问道,“你带我出来的时候,可曾见到我身边有什么东西吗?”
胡鹿姑指了指角落里的软包袱:“绮丝说这是替你准备好的几件换洗衣衫。”
那罗立刻扑了上去,手忙脚乱地在包袱里找寻起那个银盒子来,可翻了个底朝天,除了那几件换洗衣衫什么也没有。
胡鹿姑也不知她在找些什么,神色变得缓和起来:“如果还有什么缺的,我都会让人给你补齐。”
就在这个时候,有急促的马蹄声朝这里疾驰而来,同时还伴着侍从拖长微颤的声音:“单于!单于!宫里传来了急报!”
那罗身子一僵,一种不祥的预感蓦地袭上心头。
胡鹿姑脸色一凝,钻出了马车。那侍从翻身下马,在他耳边急急忙忙耳语了几句。
不多时,胡鹿姑又回到了车厢里。他的面色微微发青,灰蓝色的眼底犹如结了冰的海面,涌动着冷冽的暗光。那线条优美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带着残酷冷血的气息。
这样的他,又让她感觉好像回到了初次相见的那个场景。
“绮丝设计给达娜王太妃下了毒蛊,已经被押入了大牢。”
他没哟情绪的一句话,将那罗最后的一点侥幸心理打得粉碎。她的胸口仿佛被什么狠狠捶了一下,忽然之间痛彻入骨。
从刚才开始,她就有这个可怕的预感。只是她不愿相信,也不敢相信。
“绮丝……她死了吗?”她的语气平静得连自己都无法想象。
“她给王太妃下的是双子蛊,母蛊下在了她自己身上。杀了她,王太妃也没法活。所以她暂时是没事。不过,王太妃也不会让她活得太舒坦。”他目光一转,“那罗,你是知情是吧?刚才你在找的是否就是那个毒蛊?”
那罗也没有否认:“我本来是想自己来的。”
“想不到绮丝倒还是个忠仆,为你牺牲也不小。”他冷笑起来,“你到底和王太妃有什么深仇大恨?那罗,这可不像你的性格。”
那罗垂下了眼:“父母之仇,不共戴天。”
胡鹿姑微微一怔,倒没再逼问下去,而是换了个话题:“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毒蛊是别人给你的吧?”
那罗心里一惊,脸上还是没有显露出任何异常的神色。
“若是你以为给你毒蛊的人是存了好心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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