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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狂人-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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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你就是大蛋兄弟吧,我叫王进……”王进满脸开怀的帮大蛋称量米粮,特意多加了一把,栓好交到大蛋手中:“咱们可是表兄弟哈,以后可要多多亲近亲近!”
他心中有些疑惑,听王村长和二蛋说过,大蛋不是在安庆混得不错么?以他那浅薄的历史知识,也知道这时候的新军是很吃香的,怎么看大蛋都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摸样,根本就不像是经过新军事训练过的摸样?
“好说好说……”大蛋接过米袋,一脸疑惑的付钱走人,连忙拉住堵在门口的二蛋,指了指在柜台里忙碌异常的王进,好奇问道:“他谁啊,是咱家的亲戚吗?”
“没错,他叫王进,是咱家的远房亲戚,家里遭了灾投奔过来的,是个有本事的能人!”二蛋满头大汗抵挡着门外汹涌的顾客,继续介绍道:“我和进哥目前正在米铺帮工,正说等过阵子不忙了再去找你呢,没想到大哥你到是先找上门来了。”
“对了大哥,店铺马上就要关门,你在外面稍待一下,等会咱们哥几个叙叙旧。喂喂喂,这位兄弟不要随意插队,店里货源充足……”
好不容易忙活完了一天的活计,顾不得擦拭身上的汗水,王进急匆匆回到后院,将一天的帐务跟李夫人结算清楚,然后请假急匆匆走出了米铺,二蛋兄弟两还等在外边。
再次互相介绍了一番,三人随便找了家路边的小酒馆,趁着夜色推杯换盏联络感情。酒真是个好东西,不一会儿王进与大蛋之间的隔阂消失,称兄道弟好不欢畅。等到旧酣耳热之际,大蛋更是邀请王进和弟弟一起回家坐坐。
王进自然一口答应下来,他也正要考察考察大单的情况,看他有没有可能帮忙搭一把手,将他和二蛋一起拉进新军里去。二蛋这个亲弟弟他自然会下死力帮忙,可是自己这个刚刚新认的堂兄弟呢?他要做到心中有数……
可惜,这一趟大蛋家之行并没有任何收获,反而让他的心在一点点往下。沉。他也没好意思在那种情况下和大蛋提什么要求,只得和二蛋踏着月色郁闷而回,等以后再找机会试探一番,就不信大蛋连一点门路都没有。
大蛋家的情况实在不是很好,一坐破落寒酸的小四合院,家里的摆设早已陈旧不堪,连一件体面点的家具也不曾拥有。最让他感觉不可思议的是,大蛋手头的米袋竟然是他们家以后半月的口粮。
就这破落户的摸样,你让王进怎么敢把好不容易赚来的‘公关费’赌爱大蛋身上……
第二十三章 继续被压榨(修改)
从大单家赶回米铺时已是深夜,王进匆匆洗嗽一番便上床睡觉……
躺在木板床上,薄薄一层被单根本不能给他带来半分舒适感。翻来覆去怎么睡不着觉,听着对面二蛋鼾声如雷,心情不觉烦躁不已,脑袋里翻来覆去都是今天与大蛋见面的情形。看来还是想得过于简单了,大蛋这厮看起来不怎么靠谱啊?
之前他想通过大蛋的关系进入新军,可是现在看来不太可能了。他自己都混得这么凄惨,又哪来的门路和关系带两个人进去?
王进的脑子飞速转动,寻思着另外的办法,他也不得不搅尽脑汁早做打算。他不想将过多的时间浪费在李氏米铺,1907年正是投机革命的大好时机,甚至比1924年参加黄浦军校还要好,为了以后舒坦的日子一个‘革命元勋’的帽子绝对少不了!
二蛋和大蛋是兄弟,无论大蛋混得多么落魄,都会想办法安排弟弟以后的工作和生活。更何况,目前二蛋的生活也比较稳定,在李氏米铺打工肯定饿不着肚子。如果没有更好去处的话,王进也不好让二蛋跟着自己四处漂泊。
可是王进自己呢?
虽然挂着一个堂兄弟的名头,但他也明白得很,自己跟大蛋的情分还没到那一步。拿钱帮忙走通关系可以,但想要他下死力气根本不可能!
所以,他不得不为以后早做打算……
之后几天米铺的生意依然火暴,仓库里的陈米飞速流出,全部换成了白花花的大洋。算算时间李老板离开已有半月,怎么地也该回来了吧?
王进心里泛着嘀咕,之前他向李大少打听过,李老板是去浙江老家买米,按照以前的经验十拉天的时间已经足够,可是现在眼看着仓库就要见底……
还好,这时候其它小米铺纷纷跟进,最后搞得那些大粮商们也不得不有所动作。安庆城里的粮食价格慢慢回落,城里原本沸腾的民情也跟着缓和下来,大概那帮栗色的家伙们也是害怕出事吧?
听说就在昨天,孟氏米铺给愤怒的民众砸了,里面的粮食被抢夺一空,孟老板和伙计都被打伤,等到巡警赶到时只剩下狼籍一片空荡荡的店铺。不仅大洋没有赚到,反而还要掏出不少医药费,可谓损失惨重。
这时候出手,他们依旧赚的湓满钵满,也是不愿意让好名声让李富贵全占了。
在这样的纷纷扰扰中,李老板终于被他盼星星盼月亮的盼了回来。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他很老实的将手头的所有临时权力全部还给李大少爷,他可不想受到李老板这吝啬家伙的‘另眼相看’!
李老板回来了,意味着他的好日子也到头了。这不,匆匆赶回店铺了解完情况的这厮,立刻毫不忧郁的将王进和二蛋赶到了码头,让他们将满满一船的粮食搬回店里。王进心中这个气啊,见过小气的,还没见过这么小气的,花点钱雇几名苦力会死啊……
第二十四章 有奸情!(修改)
“进哥,这袋子真的好重。”就连常干重活的二单也喊起累来,王进忍不住白了他,还没开骂呢,何金柱就马上跑过去给二单搭了把手。
“你在磨什么洋工,才干多长时间,一袋米都搬不动了,之前你不是一直跨自己力气大吗?”王进心中不爽到了极点,趁机察了把头上的热汗,冲着二单不满的吼了一嗓子,他现在的心情很坏,真的很坏。
何金柱急忙打圆场,扯着嗓子吆喝:“1、2、3,来!”
二单眼圈一红,委屈的低下头来,蒙着脑袋拼命的挪动沉重的步子。
“要不我们先休息一会。”何金柱有些不忍,适时的提了出这个建议,但是他只看到王进汗流浃背的狼狈,却没有发现他眼中早就已经火光四射,陷入了一种疯狂的境地,对外面的一切更是充耳不闻。
何金柱见王进这么坚决,摇头叹了口气也不在多说什么,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与二单一起把米袋放到王进的背上。轰的一声王进直接被压趴下去了。
“这里面装的是米还是石头啊?我草!”王进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鼻中竟是混杂在泥土中的怪味,差点没把他熏晕过去。他承认自己是很累,但是这米袋也太重了点吧,难不成在里面放了两块钢锭吗?
这一趴王进干脆就不起来了,你当他是偷赖也好,当是无耻也好,反正他一口气泄了实在是搬不动了。
何金柱脸色微变,赶紧让二单将王进拉到一边去休息,奋起余力将地上的米袋抗走。
二单将王进拉到一边,满头大汗累得不轻,关切道:“哥,你没有事吧。”
“不干了,这活老子不干了,马的想累死老子呀。”王进翻身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丧气的举起了罢工大旗。
“我看这活是要多找两个人了,你们等等,我这就回去和老板说一声去,二单这边你看着点。”何金柱也没辙了,匆匆交代了句就小跑着向店铺而去。
他的话王进郁闷了老半天,这是两个人半天能干的活吗?不把人干到吐血还就真不请人,这种无良的老板,坚决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当兵,我要当兵!”他在内心深入不停的呐喊着。
何金柱在征得了李富贵的同意之后,便在码头雇了十几人的苦力帮忙,不过一会儿就把这活给干完了。由于王进那双幽怨的眼神实在是太过可怕,吓的何金柱直接将监工的担子叫给二单,他本人随便找了个借口急忙退回了铺里。
饱受‘不法资本家’李富贵血腥压榨的无产阶级劳苦大众王进同志,在回到店铺之后正式宣布要与其决裂,等革命成功了之后,他一定要亲自牵着李富贵游大街。
“我的腰啊!”趴在木板床上咬着牙哼哼,他开始怀疑起这个李富贵,是不是借着米行从事非法走私生意,在米袋里夹带私货,不然单单“那袋米”怎么会那么重?
他可不是在胡乱抱怨,是真有这个想法。仔细分析的话李富贵身上的疑点很多,包括何金柱在内。今天当他搬运那袋粮米的时候在码头上摔到,别人或许没发现,他躺在地上可是看了个真切,何金柱的脸色变了,虽然瞬间就恢复正常,但他敢肯定,这里面一定有奸情!
甚至他都能猜测出来李富贵的隐秘身份出来,不外乎就是某帮大匪的秘密堂口或者干脆就是革命党人。前者的猜测可以直接排除,不然一家百年老字号,还需要向外招工吗,这显然绝不可能。
那么就是第二种情况了,行事非常隐秘,从各种讯息上分析与李富贵平日里的作为非常吻合。一家百年老字号,近百年的积累其资财肯定不在少数,用得着那么吝啬吗?从他平时对待王进的态度上来看,其人其实一点也不小气,王进在向外送米的时候,可从没有听说过哪家老板愿意和伙计一桌吃饭,在小的老板也不会这么干。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为了给革命筹集资金,李富贵手头其实没多少活钱了。得出的这个结论让王进很不可思议,但他并没有想要投靠李富贵,既而找到组织的想法。李富贵这人做事太小家子气,以后肯定成不了什么大事。不然,在后世怎么没有听说过民国还有这么一号人物的?其实这一切和他无关,也不想去探究掀露什么惊天秘密,他更感兴趣的是那袋粮米里面究竟夹带了些什么玩意……
第二十五章 临时工(修改)
有李老板回来坐镇,王进又重新变回了先前那个小伙计,整日里被吆喝来呼喝去,不是给顾客打包称量就是充当送货员的角色,对之前的权势在握无限怀念中……
人就是这样,享受过之后就不想再回到之前累死累活的状态,心中更加坚定了尽快离开李氏米铺的决定。还好李老板没有黑心到底,将前段时间在店里帮忙的二蛋招进了米铺,不然他真会暴走滴。
暂时将李氏米铺当作安身地,一边做着小厮的工作,一边慢慢和大蛋联系并熟悉起来。在工作之余,他也不忘摸清楚安庆的环境。毕竟以后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在这混了,总要摸清楚此地的码头情况吧,别一不小心得罪了招惹不起的角色!
通过一段时间的了解,他知道安庆最大的地下势力是青帮,其余的排帮盐帮什么地都有一些,但是势力很一般。王进曾经考虑过加入青帮,毕竟有个组织撑腰混起来容易一些。后来想想还是放弃了,他不太想趟青帮这样的浑水。
大蛋倒是热情得很:“王进你再考虑一下?物品和西街的刀疤有点交情,把你介绍进去绝对没有问题。想要在安庆混出点名堂来,除了读书投军就是加入帮派,像咱们这样没嗲背景的,不加入帮派根本混不开。”
“我看你也是个有志气的,又有一身好身手,加入帮派和跨就能出头,不比在下小一个米铺打杂强?”
“大蛋你加入了青帮吗?”王进不答反问。
“呵呵,混得不怎么样,还是一个外围跑腿的。关键咱在帮里没有靠山,想出头也不是那么容易。”
“这不就得了?”王进双手一摊:“我不想从最底层的小弟干起,还不如就待在米铺。最起码吃住不愁,还不用冒着风险参加各种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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