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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辅夫人的荣宠之路-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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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启沨今日休沐,卫启濯上了马车离开之后,他便跟着卫承勉等人折返。
  萧槿见卫启沨要走,声音微沉:“二公子留步。”


第64章 
  卫启沨微顿,跟着温声道:“八姑娘有话不如入内慢讲。”说着话步子不停; 一径往里走。
  萧槿想想大门口确实不是说事儿的地方; 便领了丫头一道入内。
  她听闻太夫人已经起身,便顺道往视拜谒一番。
  出来后; 萧槿正想着如何将戒指还给卫启沨; 就见卫启沨身边小厮丹青跑来躬身道:“萧姑娘,少爷有请。”
  萧槿略一忖量,将装了那枚羊脂玉戒指的锦盒交给了身边丫头; 让丫头递给丹青; 道:“不必了。告诉你家少爷; 物归原主。”言罢转身出府。
  她原本是想将戒指直接交与太夫人的,但时隔这么久; 退还的理由实在不好说,若是照实说; 他们本就只是猜测,拿不出证据,卫启沨那头更不会承认。如今直接交还给卫启沨; 一了百了。
  萧槿坐在归家的马车上时,慢慢梳理脑中思绪。
  其实即便卫启沨真是有意设计送了她一枚戒指; 也不能说明什么。卫启沨跟卫启濯似乎有仇; 那枚戒指指不定是想派什么用场。至于卫启沨在聊城追问她那枚木戒指的来源; 目的如何也很难说。
  她有一瞬间甚至怀疑卫启沨也是重生的,但设若卫启沨真的重生了,他最该做的事应当是努力避免他前世的悲剧然后跟温锦厮守在一起; 而不是如现在这样眼睁睁看着温锦嫁人。
  再有就是,卫启沨前世也未能在会试中拔得头筹,他虽混官场,但说到底也是个文人,文人对科考都有一种异乎寻常的追求,很多举人或者同进士出身的官吏即便是后来爬上高位,也都会以未能在殿试中登科而抱憾终身。
  卫启沨前世每每想起自己没能连中三元就扼腕不已,他若是重生了,那必定是记得考题的,尽力弥补这个缺憾对他来说也并非难事,但她听说卫启沨在两年前那场会试中发挥失常,连名次都跟前世一模一样。
  仅仅以一枚戒指就判定他重生还是不够的。纵然如卫启濯所说,卫启沨是移情别恋看上她了,那也说不通,卫启沨若真是喜欢她,就该在卫承勉前来萧家提亲时有所动作,可他什么都没做,这与他的性情不符。
  所以萧槿觉得还是有待观察。但总也不能掉以轻心,她还是得多提醒卫启濯几句。可惜的是她对前世卫家这段时日发生的事几乎一无所知,不能为卫启濯提供多少参考。
  萧槿走后,卫启沨对着她送还的那枚戒指凝视了许久,忽而起身往外走。
  一个小厮垂首捧着一碗杏仁茶往内入,不意卫启沨疾步而出,没来得及躲开,两厢撞上,托盘歪斜,杏仁茶泼洒一地,溅到了卫启沨的衣袍和靴子上。
  二少爷是出了名的爱干净,小厮一时惶恐,正要赔罪,就见卫启沨一把拽过他手里的托盘,往地上狠狠一砸。
  小厮抬头发现二少爷满面愠色,觳觫不已,双膝一软,跪下求饶。
  卫启沨盯着面前的一片狼藉,面色阴沉,须臾,脱掉脏污的外袍掼到地上,转回头换了一双靴子,掣身出屋。
  卫启沨一路疾行,对给他行礼的家下人等视而不见,更是对路遇的傅氏等人不予理会,只是大步流星地往外走。然而他在将至大门口时,又倏地止了步子。
  “还是不要去找她了,”卫启沨低头自语,“我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我会吓着她的……”
  他深深吸口气,一股冷气灌入肺腑,倒是清醒了一些。仲秋的清晨寒气盘桓,他方才未来得及披一件大氅,如今跙足,方觉冷意侵体,禁不住微微打了个颤。
  卫启沨又在寒风里立了片刻,瞥见傅氏拎着一件袍子朝他这边来,这才折返。只是他并未迎上傅氏,而是打另一条路径自回了。
  傅氏一愣,她儿子这大早上的发什么疯?
  卫启濯到达贡院门口时,遇见了孙茫。
  孙茫三年前乡试未过,今年也没有中举的希望,这回不过是来练手的。他瞧见卫启濯时倒是十分兴奋,他觉得那些世家子多是俗人,卫启濯这种倒是别具一格。
  他上前跟卫启濯寒暄时,就见他不住打量他,眼神古怪。孙茫被他看得心里直发毛,询问他看他作甚。
  卫启濯略一踟蹰,道:“考完后,你不要急着走,在贡院门口等我,我有事问你。”
  孙茫见卫启濯神色郑重,倒觉受宠若惊:“何事?我兴许答不上来……”
  卫启濯认真想了想,道:“我觉着你应当是知道的。”
  两人说话间,萧嵘兄弟两个上来寒暄。萧嵘总觉卫启濯对他态度不冷不热,但他自省了许久,也没想起他究竟何时得罪过这位权门公子。
  萧嵘见客套得差不多了,便转入了正题:“不知卫公子是哪间号房……”
  “云字六号。”
  萧嵘一惊,当下喜道:“竟有这等巧事!我是云字五号!”跟着拉住卫启濯,低声道,“等明日开考,我说不得还要麻烦卫公子……”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卫启濯瞥了萧嵘一眼:“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一旦被抓,兴许会被充军流放的。”
  萧嵘讪笑道:“应试生员这么多,监考官哪顾得过来,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晓?卫公子不必担心,何况卫公子身后可是国公府……”
  卫启濯笑道:“我答应你了么?我不是说我怕,我只是单单提醒你而已,你若真想舞弊,我也不拦着你。”
  萧槿回到侯府后,就又被萧榆拉去问话。萧榆对于卫启濯与她的事十分感兴趣,再三追问他们俩究竟是如何凑在一起的。
  萧槿正被她按在凉亭里问话,就瞧见萧枎独自往这边来。
  萧槿想起萧榆之前与她说的事,低头咬了一口凉糕。
  冯氏在聊城那边接连给萧枎定了三门亲事,但都没成。第一门亲事定下后不久,男方就卧病不起,萧枎这边一退婚,那公子的病不日便好了;第二门亲事才计议罢,男方家里的老太爷就殁了,男方要守孝三年,萧枎不想等,又退了婚;第三门亲事坚持的时候长一些,只是在亲迎的前一日,那家公子跟相好的跑了。
  冯氏本想接着给她挑婆家,但萧枎已经声名远播,谁和她定亲谁出事。萧枎今年十七了,冯氏为着她的亲事头疼不已,想着要不就低嫁,但萧枎爱面子,抵死不肯。
  萧枎瞧见闲坐亭中吃点心的萧槿,一股火气便窜上来。当年明明也没差什么的姐妹,如今已经天差地别。她即将变成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但萧槿却要成为卫家少奶奶了。
  萧槿瞧见堂姐阴沉的脸色,笑了一笑。
  不知道今时今日的萧枎,还能不能想起当年那个被她害死的少年。
  萧榆想起中秋将至,扯了扯萧槿,道:“啾啾,晚夕用罢饭,你来帮我选一身衣裳吧,我听我娘说,中秋那天我们也要去国公府拜谒。”
  萧枎闻言仿似想起了什么,掣身便走。
  乡试第一场考四书经义。萧嵘在做到第四道四书题时,半晌都想不出解题思路,急得抓心挠肝。他抬头四顾,发现左近生员都在奋笔疾书,先自放心了些,旋即隔着墙往一旁卫启濯的号房瞟了一眼,暗暗算了算墙壁的厚度,迅速埋头写了个字条。
  萧嵘将字条团成一团,正预备扔到卫启濯的号房里,就瞥见两个巡考官往这边踱来,悚然一惊,忙低头执笔装相。
  两个巡考走至卫启濯面前时,见他竟在伏案睡觉,停了步子,对望一眼。
  京畿遍地权贵,每届顺天府乡试的赴考生员里,仕宦之家的子弟都要占据相当比重。但旁人他们可以不知,眼前这位是谁,他们却不能不知。
  两个巡考觉得他们很有必要在卫启濯面前献个好儿,当下上前敲了敲他面前的木板,小声提醒他起来答卷。
  卫启濯撒然醒来,抬头看看巡考,点头致意。两个巡考跟着笑了笑,继续往前巡视。
  卫启濯打个哈欠,仍觉没睡醒,正预备再去会周公,就忽见五号号房那边飞过来一个小纸团。
  他打开一看,无声哂笑,挥笔在字条上回了一个字,仍旧团好了,趁着左右无人注意,扔了回去。
  萧嵘忐忑得一颗心几乎蹦到嗓子眼,正猜度着卫启濯会不会不理会他,就见字条飞了回来。他激动不已,忙忙打开,结果在看清楚上面回复的内容时,一口气堵在胸口。
  他问卫启濯是否会解第四道四书题,卫启濯豪气干云地回了一个大大的“会”字,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会什么会,你倒是说说怎么解啊!
  萧嵘几乎要晕过去,他冒死扔出去一个字条,就换回来一个“会”字。
  萧嵘正翻白眼,就听卫启濯那头传来抽木板的声音,当下一愣,这大白天的,卫启濯不会是要去睡了吧?
  号房十分窄狭,里面只有两块木板,白日里一块当桌一块当椅,晚夕间就将两块木板拼在一处当床。
  卫启濯将两块木板拼好,躺上去不多时就渐渐入眠。他昨日三更天就被父亲叫了起来,实是困倦,等候萧槿时其实是强打精神,今日起得也早,一直没睡醒,直是犯困。
  卫启濯入睡后不久,做了个奇怪的梦。
  梦里,他立在曲廊上,远远凝睇着一个人的背影。那背影熟稔得很,似乎是萧槿。她趴在国公府后花园卧云亭内的石桌上,不知是在小憩还是在哭泣,偶尔不安分地侧一侧头。
  他想上前看看她,但奇怪的是迈不动步子。
  画面一转,萧槿与卫韶容分别拎了个花篮,说笑间瞧见他立于水次,一道上前寒暄。萧槿说她们方才去采了些鲜花,问他要不要拿去泡茶。
  他淡声答了句不必,
  萧槿笑言他整日不苟言笑的,十足十的少年老成,又打趣说他怎么还不娶媳妇,多个弟妹,她们回头出来游玩也能多个人一道耍子。
  卫启濯心里一堵,蓦然惊醒。
  多个弟妹?!
  卫启濯晃晃头,觉得这个梦真是不可思议。他看到萧槿独自伏案怎么可能不上前询问安抚,还有,弟妹这一说就更诡异了。
  最后,若是萧槿真敢当面让他娶别人,他一定一把将她箍在怀里质问她良心何在。
  卫启濯轻吁了口气,还好只是个梦,否则他真要被气死了。
  中秋这日,萧槿与众人例行往国公府拜谒,馈赠瓜果月饼以应节庆。
  她跟季氏等人正坐着陪太夫人说话,就听丫头报说徐家姑娘前来造访。
  萧槿原本没反应过来徐家姑娘是谁,等来人挑帘进来,她转头一看,发现是徐安娴,倒是有些惊讶。
  徐家跟卫家又无甚交情,徐安娴怎会跑来拜访的?
  徐安娴命人将礼物抬进来,又说了好些应景的吉利话儿,末了飒然笑道:“久闻贵府家法齐整、如今一见之下,果不其然,我这一路过来,不晓得换了几个引路丫头。”
  萧槿在一旁笑笑,这个徐姑娘也是快人快语。
  徐安娴顿了顿,又道:“我今日实是跟着表兄来的,只是表兄那轿子太慢,我急得慌,便先到了。”
  卫老太太颔首,笑道;“我晓得。姐儿先坐着,那头都是些年纪相仿的姑娘,正能磕磕牙。”
  徐安娴说的表兄指的是三皇子朱潾。朱潾一早就递上了拜帖,表示要在今日前来拜谒。
  徐安娴一向是大大咧咧的性子,如今倒有些赧然。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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