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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道：“既然他已经有了认准的路，首辅大人也就顺着他吧。”
首辅点头，感慨万千：“说来他的终身大事也耽误了这么长时间，如今总算是能找个姑娘定下来了，我同他娘亲都是很高兴的。”
“那等肖承和长乐郡主成亲，首辅大人可要请本王喝上一杯。”
“这是自然！”首辅马上应了下来，高兴得不得了。
这两年，慕泽的脾气真的是收敛了不少，也不像外界传言得那样嗜血残暴了。
他越看慕泽，越觉得他可以堪当大任。
相爷那个老不死的，晚节不保，竟然还和慕翎连横了。
他总以为皇上不知道，其实大家心里都明镜似的，不过是看他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不愿意管他罢了。
自己和慕泽，也不用把话说的那么明白，该帮的时候，他自然会帮的。
外面还不断传来打擂的声音，首辅没准备继续在这里耽误慕泽的正事，便行礼告退了。
等到送首辅出门后，慕泽回想起今早元锦玉说的话，心想，还真的是都被她给料到了。
别人肯定也想过从肖承身上下手，但是那个人很优秀，这次总算是有个机会能帮到他了，却被自己捷足先登了。
估计其他的几个王爷，都悔得肠子快青了吧。
慕翎的幕僚这会儿确实在和他说这件事：“王爷，咱们要不要现在给皇上上个奏本，参肖承一笔？”
慕翎冷冷地质问：“上什么奏本？老九搜集了李家那么多罪证，你以为是摆设？别偷鸡不成蚀把米，这次就吃了这个暗亏吧。”
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问着：“小世子在什么地方？”
幕僚回答：“在院子中玩耍呢，丁燕姑娘在他身边。”
“走吧，咱们去看看。”慕翎去了花园后，发现不光是有丁燕和慕连逸，元绣玉抱着孩子也在。
她的孩子体弱多病，性子又很沉静怕生，所以不肯从她的怀中出来。
慕连逸一点都不喜欢元绣玉，连带着她的孩子就不喜欢得很。
看他那病怏怏的样子，都这么大了，还要娘亲抱，真不像是个男子汉。
可是慕连城却很羡慕慕连逸，想和他一起玩儿。
他那可怜巴巴的眼神，被元绣玉看在眼中。
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她就放下｜身段问慕连逸：“小世子，能不能让弟弟和你玩会儿？他很听话的。”
慕连逸不愿意和元绣玉说话，就转过头：“不行，我喜欢一个人。”
慕连城挣扎着要下来，元绣玉给他放在地上，就看他慢慢地朝着慕连逸走去。
慕连逸可不敢碰他，往后退了几步：“你别过来啊，我不和你玩儿。”
慕连城却伸出小手，叫着他哥哥。
结果走了两步，啪叽一下，就跌坐在地上了。
扁了扁嘴，他就哭了出来。
慕连逸也马上躲回到丁燕身后，还着急地解释：“我可什么都没做！”
元绣玉心中是生气的。他们就陪着自己的孩子玩会儿能怎么样？府中没有正妃，自己可是最大的。
谁知道，那个丁燕见了自己，连个正眼都不给！
元绣玉连忙跑过去，抱住了慕连城，一个劲儿地哄着。
慕翎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慕连城扑在元绣玉怀中哭的样子。
本来元绣玉是想呵斥慕连逸两声的，看到慕翎过来后，她眼圈就红了：“妾身见过王爷。”
“嗯，这是怎么了？”慕翎虽然是这么说，确是站在慕连逸的身边。
慕连逸马上开口：“我可没碰他！他自己摔倒了，就哭了！”
元绣玉也装作温柔贤淑的样子：“是啊，都是连城不小心。”
慕翎叹了口气，给丁燕使了个颜色：“你先带小世子离开吧。以后不要让他们两个一起玩儿。”
那慕连城又不是自己的孩子，自己没道理让慕连逸迁就他。
慕连逸也看出这次父王是向着自己的了，别提多得意了，临走还给元绣玉做了个鬼脸儿，看的元绣玉心中更不是滋味。
慕翎走到元绣玉身边后，慕连城就不敢哭了，他害怕这个自己要叫做父王的男人。
“他平素身子不好，多让他出来走动走动也好，你要学会松手，让他跌倒了自己爬起来，总是让你托着，他一辈子也不会成才。”
元绣玉只能默默点头：“王爷您教训得是，妾身都明白了。”
“小世子脾气不好，你们也多让着他点儿。他自小没有娘亲，这都是本王对他的亏欠。”
元绣玉只能再应：“妾身明白的。”
慕翎只是转了转，就离开了，元绣玉看着他的背影，满是痴迷。
慕连逸跟着丁燕离开后，还嘟囔了一句：“不就是有娘亲么，摔了一下就哭了，可真金贵。”
丁燕没说话，但是她能听出慕连逸对于娘亲的渴望。
于是她蹲下来，认真地凝视慕连逸的眼睛：“连逸，没关系的，我还陪着你呢。”
私下里，她已经可以叫慕连逸的名字了，慕连逸对自己，虽然不像是对元锦玉那样依赖，可已经比之前强了太多。
听了丁燕的安慰，他更失落了，转身让丁燕别跟着自己。
娘亲啊……要是锦玉姨姨能给自己当娘亲就好了，每次自己哭的时候，锦玉姨姨也可以哄自己。
那个又瘦又小的孩子，自己才不承认他是自己弟弟呢。
……
就在首辅为了肖承的事情奔走的时候，肖承也收到了京城的来信，是首辅亲笔写的。
他打开看了两眼，就觉得首辅要从其中跳出来揍自己了。
可见他到底是有多愤怒。
不过信在后来提到，宁王殿下帮自己摆平了京城中的那些人。
肖承和他的交情并不深厚，知道自己算是欠了宁王殿下的人情了，日后若是有机会，他定是要还的。
下午的时候，他简单地提了一下这事，长乐也很通情达理地说：“肖承，等以后咱们回京城，也亲自去拜谢一下宁王殿下吧。对了，说起感谢来，璃潇掌柜和李二少爷，我都还没见呢。”
她依旧是蒙着黑布，和肖承说话。
“他们两个啊……都忙着处理汶水李家的事情呢，所以这两天可能没法抽身。咱们先去看李德章如何？”
长乐一想起他，就恨得牙痒痒的：“好。”
跟在肖承身后，上了马车，一路到了郊外。
“我给他们关在了你一直被关着的地牢中，这辈子，他们都别想出来了。”
长乐想起那里，就觉得全身阴冷。
第1382章 提前上路
见她不说话，肖承扶着她下了马车，关切地问：“你是觉得这样太过了么？”
“没有。”长乐摇头：“这都是他们应得的，你做得很对。”
长乐拜托肖承查的那些人，如今幸存的不超过十个，其余的都被李德章给害了，这笔血海深仇，她怎么能不和他清算？
山路不好走，肖承一直背着她上去的。
长乐听着树叶刷刷作响，还有林子中鸟儿清脆的鸣叫，慢慢地把自己的眼睛上的黑布给解下来了。
有眼光射｜入眼中，有点刺痛，面前的场景更模糊。
但是她还是执意这样，感受光的温度。
肖承还是给她放下来后，才发现她把黑布解开了，心里咯噔一声，同她说：“长乐，你的眼睛……”
“肖承，你别瞒着我了。我知道我的眼睛出问题了。”长乐苦笑了一下，她和肖承距离这么近，使劲儿地想看清他的面容，却还像是云山雾绕：“反正戴不戴黑布都不会好，我不想自欺欺人。”
“长乐，对不起……”肖承低下头来，和长乐忏悔：“我怕你伤心，就没和你说……但是咱们回京后，我一定找最好的大夫治好你……”
“嗯，我相信你。”虽然眼睛看不到了，长乐很难受，但是她不想把这情绪传染给肖承。
他都够自责了，自己希望他能开心快乐地活着。
“走吧，咱们还有正事呢。”长乐主动地牵住了肖承的手。
她的眼睛在阳光下很明亮，像是美玉一般的琥珀色，如果不是肖承清楚她如今的状况，都会以为她和常人无异。
长乐重新走这一处台阶，心绪已经变化了太多。
有肖承在自己身边，就算是刀山火海，她也愿意去闯一闯。
地牢中关着两个人，都被折磨得不成人型。
肖承既然说留口气，别死了就行了，那些看守自然不会对他们手软。
如今李德章的双手和双腿都被砍下去了，冒牌货虽然没有缺胳膊少腿的，但是情况也比李德章好不了多少，她的那张脸已经毁了。
他们再也不敢自命清高了，这两天的折磨，让他们恨不得死了算了。
一看到肖承和李长乐进来，他们两个都跪下来求着：“之前是我们鬼迷心窍，求求你们，给我们一个痛快吧！”
长乐往四周看了一眼，虽然只能看到个轮廓，但空气中有火烧着的味道，她猜测那些都是刑具。
之前自己被关了两个月，天天喂迷药，却没有受过其他的虐待。
而肖承，显然是把自己的苦难，几百倍地加诸在了他们的身上。
“李德章，你有今日的下场，都是自作孽，怪不到别人。若真是想怪，就怪你自己吧。一步错，步步错，若是你当初没有对我的爹娘起了歹心，我也不会来寻仇。”
李长乐面无表情，可是却顺着李德章的方向看过去：“我唯一遗憾的是，我没有靠自己的力量扳倒你。但是我从来都不后悔来汶水一趟。如今，我总算是能安心地跪在我父母的坟前，和他们说，女儿替你们报仇了。”
肖承站在她身旁静静地听着，把手攥成了拳头。
长乐不后悔，自己却后悔。
他让自己心爱的姑娘受苦了。
肖承本以为，长乐会自己动手，也让李德章吃点苦头的，谁知道她根本就没在这里留多长时间，就提出了要回去。
“她呢？”肖承指那个冒牌货。
长乐嗤笑：“长得再像，那也不是我。如今她的脸也毁了，我不想再惩罚她什么了。毕竟，谁也不想她顶着和我一样的脸，做尽坏事。”
肖承很感动长乐能放下，不过长乐现在的状态还是危险，因为他见过很多因为仇恨活着，等报仇后，却找不到方向自杀的人。
他需要看着长乐，帮她一步步从这个漩涡中走出来。
至于李德章和那个冒牌货，他们还需要继续恕罪，肖承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只是怎么处置，就没必要和长乐说了。
晚上的时候，长乐总算是见到了璃潇和李豫了。
嗯，看到了轮廓。
李豫也是几日后，第一次见到璃潇，还笑着骂她：“你的奸诈，我这次是真的领教了，汶水李家的产业被你吞了七分，你也不怕撑着。”
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李豫和璃潇都知道他没什么恶意，不过就是开玩笑罢了。
璃潇也爽朗一笑：“我要是不吞并，日后你从汶水买瓷器，不是还会被宰？我这是在帮你。”
“从你手里买，钱不是也被你赚去了？你还真是会给自己找理由啊？”李豫其实是很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