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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若停驻在冰湖之上的蓝蝴蝶,羽翼轻颤,抖落无数的光亮磷粉,红酥睫毛一动,睁开了眼。
与上官对视,那眼瞳晦暗无光,像是心底有最深的苦痛发酵而成,“他走了?”
上官自是知道这“他”指的是谁,她对寝宫里的宫女挥了挥手,将人都屏退后,才避开红酥的伤口,将她扶地来半趟,“走了,让奴好生照顾娘娘来着。”
闻言,红酥冷笑了声,许是这轻微的动作都扯动了伤口,她被疼的抽了口冷气,“如何处置梅妃?”
上官摇头,她看了下红酥伤口,瞧着没渗血才道,“最多失了皇帝的恩宠,被厌弃而已。”
红酥低头看了看那伤,眼神莫名,“够了,如此她便只能靠她儿子——二皇子景谦和梅家。”
看红酥嘴唇起了干涸的老皮,上官遂为她倒了杯温热的清水,递至她嘴边,“娘娘,梅家不可小事,至于二皇子景谦,皇后那边不是还有个大皇子景隶么?再不济也还有如妃的亲侄子闵王在,我们只需看戏便可。”
红酥抿了抿,湿了唇便作罢,“你看着办即可。”
说完,她便闭了眼,可能这会是真累了,人往下缩,表示要休息了。
上官端着茶盏起身退后几步,福了福,轻声道,“奴婢下去准备,娘娘先行休息。”
搁了茶盏,上官到屏风隔离的外间,指了两个宫女守着红酥,拍了拍裙裾,踩着光影,出了寝宫。
然,她才踏出门槛,冷不防斜刺里一只手迅疾如电的探出来,她眸色一凝,不动声色,柔软的身子一滑,躲那击,正抬手欲反击之际,一股子的胭脂冷香蹿鼻而起。
她一愣,竖掌成刀的手僵在半路,“主上……”
站她面前的人,不是身穿蟒服的轩辕夜是谁。
轩辕夜面色很不好,即便他脸上涂抹着厚厚的胭脂白粉做遮掩,但依旧掩饰不了他眼底的隐怒,“跟来!”
上官回头看了看寝宫里头,没人注意,她才跟上轩辕夜的脚步。
轩辕夜带着她左拐右拐,避开宫女太监,也不知到了哪个偏殿,荒凉的很,一看就是很多年没人住的冷宫,随后他闪身入了殿中一怪异嶙峋的假山中。
上官紧随其后,一进假山,她才发现,原来那根本就是摆设,假山里面还曲曲绕绕的别有腹地。
许是到了地头,上官也不知走了多久,她只觉越走越宽,终于到了尽头,是个密室一样的小房间,有石桌一张,桌上摆一豆黄油灯,连椅子都没有。
“仿本王笔迹,伪造调令,将长春宫的神策禁军派往他处,十三,你还真是越来越出息了,嗯?”轩辕夜一挥身后银灰色披风,面有怒容的道。
听闻这话,上官嘴角勾了勾,半点没知错态度的道,“行事紧迫,来不及支会主上……”
“放肆!”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轩辕夜打断,“那私自到组里发布刺杀红酥的追杀令,又是何故?明知组里规矩,不准发布或接任何有关皇宫的任务,你还明知故犯!”
上官将眼瞥向别处,不知死活的回道,“为完成任务,自然不惜一切代价,这也是主上您亲自教授于十三的。”
轩辕夜只恨不得将眼前桀骜不训的女子给抓起来就用她腰间的鞭子狠抽一顿,事实上,他也那么做了,大步流星到上官面前,扯着她腰间的软鞭,将上官扯的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一手擒着那通红如血的鞭子就又道,“有胆子挑衅本王了?最后还得要本王给你善后,十三,你知不知,若不是本王如今掌控了神策军,要是蔚朝还没死,追查下去,你那些蹩脚的伎俩,叫人给捉了去都不怎么死的……”
上官美人尖微扬,一副死不认账的模样,如今她算是想通了,往日里她对他言听计从,也没讨半分的好去,现今为了龙玺这个任务能成功,也为了日后的自由归去,她算是豁出去了。
总归,他还不至于一怒之下就杀了她。
将上官表情尽收眼底,轩辕夜手一扬,那软鞭就抽在她腰身,连身上的宫装都给抽破了,那处火辣辣的疼,立马就有淤血渗出来。
他是半点没留手,铁了心要给她个教训。
“本王让你擅作主张,”轩辕夜边说,第二鞭又落下,这下是她另一边腰身,“可知错?”
上官咬着牙不吭声,被鞭子抽的太疼,桃花眼眶不自觉的就红了,红通通的像是开到极致的桃花,红的艳人,媚的心疼。
足足十鞭子,上官白皙的身子上起了十道泛血珠的红痕,整件宫装都破碎的不能再穿了,轩辕夜才顿手。
他眼眸之色深沉地盯着上官,像是最优秀的猎人瞅着心仪已久而又志在必得的猎物,耐心足的很。
“错哪了?”低沉的嗓音响在狭窄的密室中,就带起好听的回音。
但上官无心听这些,她松了一直咬住的唇肉,嫣红的唇硬是被她生生咬出了圈血迹,“十三不该不先支会主上,更不该在主上未完全掌控右神策军时动静太大,陷害梅妃,谋定不够,反而还会将自己暴露……”
这么一通,上官脑子反倒还真清醒了,她这次是先到组里使银子发布了对红酥的追杀令,然后那刺客当然也是早就商量好了的,只会让红酥受点伤,不会真要她性命去,再赏牡丹姚黄那天,伪造了轩辕夜的调令,将守卫长春宫的神策军派遣了出去,这才致使刺客顺利进宫展开刺杀行动。
故意将红酥的生死交到梅妃的手上,红酥之前便找了借口,引来皇帝,恰好让其目睹梅妃为了自保推红酥的那一下。
这一切的目的,自然是让皇帝厌弃梅妃,即便念着梅家势力不能大张旗鼓地惩戒,但一个后宫妃子,只要没了皇帝的信任和恩宠,那也等于是去了她一半的护身之甲。
这么做,她根本就是料准了轩辕夜会给她善后,不仅会将那张假调令给粉饰过去,也会将那个刺客弄出死牢。
只是她没料到,自己会在这里,被轩辕夜给抽一顿鞭子,真真的疼。
眼瞅着上官不断抽搭冷气,轩辕夜扔了手里的鞭子,靠在石桌上,丹凤眼闪过狭长的暗色流光,“过来。”
上官依言靠近,便见轩辕夜从腰间摸出药瓷瓶,三两下将已是布条的宫装给撕的干干净净,抠出药膏,给她抹鞭伤。
那药膏一抹上,便清清凉凉的很舒服。
两人挨的极近,上官也不是没在轩辕夜面前赤身裸体过,所以这会她半点羞涩都没有,再是自然不过。
只瞧见他给她抹药的样子,睫毛轻颤了下,情不自禁连呼吸都放轻,她似乎找到了理由正大光明地看轩辕夜那张妖孽又风华无双的脸,虽然这会多数都被胭脂给遮掩了。
“算计是不错,”良久,轩辕夜开口,“思虑不周全。”
上官反应过来,他这是在跟她说话,便连忙嗯了声。
将上官身上的鞭伤都涂了药膏,轩辕夜才作罢,他视线触及她肚脐边的红痣,呼吸微凛,不经意地瞥开视线,又刚好落在上官嘴角的朱砂美人痣上。
瞬间,有欲望像出笼的野兽扑腾而起。
他眼瞳之色瞬间幽深如古井,并恼怒地吼道,“下次,将你身上的红痣给本王遮了!”
黄尼美 2014…01…23 21:36:27
127、尔这等阉宦佞臣
那鞭伤,其实不算重,只是愈合之间不能碰水而已。
上官心里清楚,若要以轩辕夜的力道,一鞭子将人抽死都有可以,再不济也是皮开肉绽,这到她身上,就只是有点渗血珠的红痕,算是留手了。
也是她这次将他气的狠了,做那般算计,本就没计后果,这次的任务,如果不能成功,又和死了有什么区别,所以她是半点没考虑其他。
新的宫装是暗五拿过来的,都没进来,只在假山口放下就离去了,她重新穿上宫装,理了理发髻,一身再看不出半点痕迹才出的假山。
轩辕夜也一道,这会他心头的戾气似乎才舒缓了点,瞅着上官垂眸敛目的脸,他就越发觉得她这是越来越不受他掌控了,这种细微的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前她虽也是这样子,但至少面上还是乖顺的,最多在他面前沉默不言以示心里的抗拒,但现在,诸如刚才,都敢表现在言语上了,连以往假装的乖顺都没了。
他向来狡诈如狐,擅揣透人心,并加以谋划,可对于现在的上官,他却想不清这般变化的缘由。
不过念及上官从来都是他所有物,在怎么对她都是理所当然,纵使应允了她事后归去,可谁说不会中途陡生变故,他也只是答应,日后多的是借口能不答应了,他也就放下了那点深究的心思。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冷宫荒殿,正往长春宫那边去,却不想半路被突然冒出来挡道的人给拦住了——
“夜大人,谷风清有事相问。”一身白衣的谷风清侧身而立,负着一只手在背后,面带冷笑的问道。
那掷地有声的嗓音让人想起玉珠落地的清脆声响,分明的很。
轩辕夜眉梢微挑,下颌一扬,高傲又冷漠,“原来是谷大师,但说无妨。”
上官站在轩辕夜身后的影子里,笼着的双手交叠垂下,半低头,眼尾悄悄地瞥了眼谷风清,又很快垂下,她这会易了容,倒也不怕谷风清生疑。
谷风清的视线在上官身上转了圈,才落到轩辕夜身上,开口道,“在下想问,我那司乐坊乐师墨染去向何处?”
听闻这话,上官指尖一颤,她怎么都没听到谷风清居然会问自己的去向。
轩辕夜闲闲地弹了下衣袖滚边,阴阳怪气地回道,“既是谷大师司乐坊的人,怎的来问咱家,莫非当咱家是专程给你司乐坊看人的不成?”
后面的话已经很难听了,但谷风清唇边笑意深邃,“夜大人不就是看神策军的狗么?”
他说这话,似乎半点不担心轩辕夜事后在算计回来,继续道,“明人不说暗话,墨染是夜大人引进宫的,夜大人和圣夫人那点事,谁人不知,将我乐师扣在栖兰殿,两三天一过,便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总得有个说词吧?”
丹凤眼眯起,眼线狭长又危险,轩辕夜翘起兰花指,捻了下耳鬓的那搓发,才尖声尖气的道,“看不出来谷大师对手下乐师还这般在意,拦住咱家就是质问,莫不是这墨染是谷大师心头肉了?”
说完,他就低低笑出声来,话语里暗藏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谷风清一拂衣袖,那般干净的人站在日头下,像面镜子,能将所有的污秽都给反射出去,他眉一竖,就颇为气愤的道,“夜大人莫当世间人都等同尔这等阉宦佞臣。”
话落,谷风清衣摆律动,扬起弧度转身离去。
上官上前半步,沉吟片刻才开口道,“谷风清,不是为我而来。”
她还记的当日她被兰氏点走,谷风清在殿后凉亭跟她说,是生是死都不会管她的类似话,这会又跑来问轩辕夜,矛盾之处立显。
轩辕夜斜睨了上官一眼,从鼻腔中哼出冷意,“自然不是为你,他可是冲本王来的。”
上官面色一凛,“那要不要十三下……”
“别妄动。”上官话还没说完,就被轩辕夜喝止,“谷风清的来历,查不出。”
闻言,上官微诧,神鬼莫测如黄金之勺,竟然还有查不出来历的。
眼见长春宫遥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