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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衣相士-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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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就是那时候,郑老太身上的阴祟侵入我的体内,潜伏至今,然后导致了现在煞暗斑痕的出现?
但是当时郑老太不是被德叔给救好了吗?
德叔亲口说的,郑老太没事了!
可我沉吟许久,再想不起其他造成煞暗斑痕的事情,当即断定一定是这件事!
可如果真是郑老太身上的阴祟造成的,那岂不是说明郑老太身上的阴祟还没有被除去?
念及此,我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我的天,难道那天德叔根本就没有弄成?
再想起德叔曾经说过的那句意味深长的话,我登时不寒而栗!
我把我的想法给成哥说了一遍,成哥听了之后,也倒抽一口冷气,说:“你确定是这件事儿?”
我说:“符合时间点的,除了这件事,应该是没别的事儿了,我肯定不会记错!”
成哥顿时一拍桌子,骂道:“奶奶的,咱爹是白死了!”
我也沉默无语起来,因为成哥说的不错,要是郑老太身上原本附着的祟物根本没有被除掉,那德叔确实是白死了!
而且,任由事情继续发展的话,再有一段时间,我就也挂掉了。

第十四章 张氏子弟,龙睛神医
第十四章 张氏子弟,龙睛神医
成哥突然拍了一下桌子,道:“不行,咱们还得再去一次郑家,看看那个老太婆到底是何方神圣,咱得让老爹安息,也得救你的命!”
成哥的话不错,我深表同意,但是我说道:“可是咱们怎么去?”
成哥皱了皱眉头说:“咱们得先摸一下郑家的情况,看看那郑老太死了没有,如果郑老太死了,这事儿就好办了,说明那邪祟一直缠着郑老太到死,咱们去找郑老太墓穴,驱掉那邪祟;如果郑老太没死,那就不好办了,因为邪祟可能转移了,不然以那邪祟的厉害程度,郑老太不可能活着。”
我想了想说:“如果郑老太没死,那邪祟会转移到哪儿?依我看,十有**还在化芳的骨灰盒上!毕竟这事儿就是化芳引起的,说不定德叔当时根本就没能把那邪祟给灭了,而是把邪祟给封回骨灰盒里了!”
成哥点了点头,说:“你说的在理!事不宜迟,咱们得赶紧办!”
我点头表示同意。
成哥忽然神色一动,说:“蹲了十来年大狱,事情都记不清楚了,差点忘了一个大人物!明天我带你去见一个人,说不定他能治好你。”
我说:“谁呀?”
成哥神神秘秘地说:“一个神医,姓张,叫做池农。”
我诧异道:“神医?”
成哥道:“我叫他死兽医,不过他的医术确实了得,而且是传统中医大家,对付这种疑难杂症的怪病什么的,最拿手,因此也是个怪医。”
我道:“他治过我这种病?”
成哥道:“不知道,但咱们去试试,说不定运气好了,那家伙能治。”
突然间,我想起张池龙来,连忙道:“这个张池龙,是不是也是禹都国医世家张家的子弟?”
“对。”成哥点头道:“张家池字辈年纪最小,但是却是医术最高的人!”
“哦!”我道:“那我倒是想看看他的手段!”
我和成哥商量好之后,便心情怏怏不乐地洗了洗澡,然后去睡了。
次日,成哥便带着我去找那个所谓的神医,池农。
听成哥说,那个池农是他外出前结交的好友,年纪比他大不了多少,但自小天赋异禀,聪慧异常,四岁起就能记住上百味药材的药性、功用,二十岁便已经出师,成为张家年轻一辈最具盛名的弟子。
到如今,张池农游历人间已经有十五年,对付疑难杂症最有办法。
不过池农是个怪人,平时也不在张家居住,而是隐居在山中,给人治病时,有时候分文不取,不论是诊金还是药材钱都不要,但是有时候却又贵的离谱,让人接受不了,所以有人称池农为神医,有人称池农为怪医。
池农在城西山中有自己的别墅,平时都在山下开医棚治病,方圆市县都听说过他的名声,不少人慕名前来请他诊治,甚至还有医药界的专家来跟他请教学问,是个万众敬仰瞩目的人物。
我和成哥先办了一些杂事,临到中午才赶去,到山下的时候,只见一个简易的钢板房矗在那里,周围黑压压的都是人,有衣着华丽的,有衣着普通的,不看病的围在一旁看热闹,看病的在一旁排着队,都安安静静,并不噪杂。
我和成哥看见这阵势,都吃了一惊,当下往人众里挤去,忽然一辆面包车疾驶而来,在山脚下猛然停住,车门瞬间打开,涌下来几个人,抬着一个男人,往人群里冲了过来,当先一个中年壮汉喊道:“借光,借光!急诊!要死人了!”
我听见这话,抬眼看时,只见那几人抬着一个男子,身子上密密麻麻都是绳子,而且衣衫褴褛,露出肌肤的地方都长满了红色的疙瘩,看上去触目惊心。
再看那人的面色,我登时发现那人黑色敷面,一瞥之间竟如锅底,但再细看时,又不甚明显了。
我知道这是相士相色时常见的现象,但凡相色时,那些具有警示意义的颜色并非一直存在,而是一闪即逝,这就需要相士具备敏锐的观察力和迅速的判断力。
《义山公录;相篇;相色章》说:“黑色发肾经,五行乃水,其令为冬,主疾患。黑中迸发异彩,似有光芒显露者,为黑之正色,发于冬则不忌,反主吉。余者无论何时现于何宫均主凶。”
这话的意思就是黑色出现的正常季节为冬季,如果是在冬季,出现异常光亮的黑色,那就是吉利的象征,但是如果不是在冬季,出现黑色,不论出现在脸上什么地方,不论是不是异常光亮的黑色,都预示着灾难,尤其是病灾!
现如今是夏季,而这人脸上的黑色如此明显沉重,显然是大病,甚至是暴病、恶疾!
我和成哥挤进人群,站到一处,只见房前站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男人,全身上下都穿着黑色的衣服,上边是短衫,下边是长裤,身体颀长,面目消瘦,一双眼睛大得出奇,目中闪着精光,神情严肃阴沉,让人一看之下,便心生畏惧。
此人便是池农。
《义山公录;相篇;相形章》说:“天地之大,以日月为其光,明鉴万物,而双目为人身之日月,寐则神处于心,寤则神游于眼,故双目为神游之地也,观目之吉凶,可见其心之善恶,神之清浊,人之富贵。”
这么多话,其实可以归纳为一句,人眼长得特别,相人眼可以相出其人的好坏。
池农那一双眼睛,明显的双眼皮,眼中黑白分明,光芒犀利,又圆又大,神气暗藏,按《义山公录;相篇;相形章;五官论》来说,是典型的“龙睛”!
书中对龙眼的评价非常高,所谓:“龙睛禀赋难小觑,忍韧明聪无双地,平生最是心豁达,受禄竟可佐明皇。”
意思是说,这种人天生是人才,性格坚忍不拔,大脑聪慧异常,而且心胸豁达,如果放在古代,可以出将入相,放在现代,那就是一方人杰。
这个池农就是这种人,真是好相!
“池农神医!”那群人挤到池农跟前,抬人的中年男人喊道:“我大哥快不行了,您赶紧给看看!”
我第一次听见有人喊别人是神医,而且被喊的人既不是鹤发童颜的老中医,也不是深沉肃穆的老教授,而是池农这么一个年轻的人,我顿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我对成哥低声说道:“敢称神医的人不多见啊,至少也得是上了年纪的人吧,你这个朋友也太厉害了吧。”
成哥撇了撇嘴,不屑的说道:“这世上吹牛皮的人多了去了,多少专家都吹自己是神医,其实是个屁,就会误导人!有真本事的人都不是自己封的名号,是别人叫出来的,你看吧,老池厉害着呢。”
我听了微笑道:“那就看看再说。”
只见池农看了看被五花大绑的人,沉吟起来,人们更安静了,片刻之后,池农问道:“他有什么症状?”
那个中年男人说道:“他昨天夜里才发病,开始也看不出来有什么奇怪,就听他说自己身上痒,然后不停地挠,而且越挠越厉害,肉都让他抓烂了,后来抹了些止痒的药水,也轻了一些,但是今早一醒来,浑身出满了这些红色疙瘩,他又开始挠,跟疯了似的,你看,自己把脸都抓烂了!我们没办法就把他绑了起来,他自己痒的直叫唤,喉咙都喊破了,现在话都说不出来。”
池农点了点头,蹲下身子,捏着那人的嘴巴,把他的舌头露了出来,仔细地看了看,然后鼻子耸动,似乎是嗅了几口,紧接着,又看见他拿出一根细长的银针,在病人胸口一处插了进去。
我看那银针下的极深,没入肉里有半截,这让我看的是目瞪口呆,心脏乱跳,我正在惊异这个池农会不会戳死人,却看见池农慢慢地将银针捻出来,拿到眼前细看。
那银针上不见血迹,却有一丝暗色,隐隐还有流动的迹象,池农看罢,又凑到鼻子上嗅了嗅,然后掏出一张手帕,将银针擦了擦,收回怀里,嘟囔道:“阴毒不小啊。”
那中年男子听见,吃惊道:“他中毒了?不会吧!”
池农说:“不是中毒,是阴毒,意思是阴性极重的毒气侵入血脉了。”
“阴性极重的毒气?”那男人显然还是有些不太懂。
池农淡淡地说:“你不用管许多,我说了你也未必能懂。”
中年男人立即说:“是。”
他也不生气,也不着恼,也不惭愧,神色反而更加恭敬起来。
我看在眼里,对那池农又有一番新的认识,很干练,很沉稳,而且很有性格。
只见池农转身回屋,很快就又出来,我瞥见他的一双手上戴了一副黑色手套,左手里拿着一个小匣子,一尺长度,半尺宽,七寸高低,黝黑如铁,我仔细看了两眼,却是木质的。

第十五章 杏林手段,神医国士
池农蹲到病人面前,打开那木匣,我看见里面装着各式各样的精细东西,有长短不一、粗细各异的十数根银针,厚薄不同的银刀数把,颜色各异的小铁钩数根,大小不一的小剪刀数把,木尺、铁尺各一根,另有小勺子、小镊子、小钳子、小叉子等等,还有若干药瓶,其中有两个最显眼,一个是红色瓷瓶,一个是黑色瓷瓶,看上去十分神秘。
这些东西虽然多且琐碎,但是被池农放在木匣子里,却是井井有条,好不杂乱。
我的眼力好,看的又十分细致,心中顿感有趣。
成哥却对这些不感兴趣,看了一眼木匣子,小声嘀咕道:“这个死兽医以前就爱弄些琐碎的东西,现在看来更甚了。”
我道:“成哥,不是还要找他给我治病吗?别叫他兽医了。”
“好,好。”成哥连连点头。
我道:“给我治过病以后,你可以再叫他兽医。”
“哦。”成哥若有所思。
池农要施展手段了,那些围观的众人也都伸长了脖子瞪着眼看。
池农的神情不变,用手捏着病人的下巴,将病人的脸翻了过去,露出脸的侧面,然后盯着病人的耳朵看了起来,众人都凝神屏气地看着池农,池农观察病人的耳朵有五分钟时间,然后自言自语地说道:“这个耳朵里没有。”
说着,池农又将病人的脸翻到另一侧,看另一边的耳孔,也是五分钟左右的功夫,池农眼睛忽然亮了,自言自语道:“这个有。”
说完,他头也不回,看也不看,伸手便从木匣里拿起那个黑色的小瓷瓶,凑到眼前来。
这一手让围观的众人都长吁短叹,敬佩不已,我和成哥也看的吃惊,只见池农拿着瓷瓶微微一晃,拔掉瓶塞,朝着那病人的耳孔滴,我看见有两滴透明的液体落进了病人的耳孔里。
怎么敢往耳朵里滴水?
我正在惊讶,那病人却猛的“啊”、“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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