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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漪-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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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昳想起两人在S大湖边带着醉意的温柔的吻,想起在她家公寓楼下每个夜晚告别的吻,想起某些午后她躺在腿上、闭着眼睛任他低下头轻轻吮吸她的唇角——很多年前她就没有办法抗拒他的亲吻,不管多生气,只要他主动献吻,她总会歇了嚣张气焰,乖乖沉沦。
  当初,他们明明那么相爱。
  可这五年里,她在L。A的高层公寓夜夜难眠。隔壁的意大利人常常在假日的晚上开Party到深夜,她便会站在阳台上感受着洛杉矶温柔干燥的夜风,听着隔壁公寓的疯狂喧闹和重低音音响欲震透心脏的摇滚乐,眺望很远很远的海平线。阳台望出去的方向,10100公里之外有她最爱的人。
  谢昳不知道那将近两千个昼与夜他是如何度过的,但就她而言,她从来没有停止过追寻他的消息。她知道他的公司在纽约上市,也知道他上了国内的青年富豪榜单,她甚至在每一个商业晚会的报道视频里一帧帧追寻他的身影,有时候模糊到极致的一个侧脸就足够她几日缅怀。
  她看着他一点一点变好,看着他从一个岌岌无名的穷小子变成商界呼风唤雨的年轻新贵,可她从来没有想过能有一天重新拥有他。
  谢昳泪眼朦胧,发了狠劲叼着江泽予的下嘴唇又磨又咬,心里却温柔又庆幸地想,还好他和她,他们没有错过一辈子。
  …
  和那次在晚宴长廊一角的仓促一吻不同,这个的亲吻持续了很久,从最开始的原始鲁莽到之后逐渐找回了熟悉节奏,唇齿相依变得默契合拍起来。
  窗外黑夜为画布,其上绿色极光温柔缱绻,谢昳从失而复得的动荡情绪间回过神来,忽然感受到男人坚硬宽阔的胸膛和某些无法控制的身体变化。她猛地红了一张脸,这才体会到漫长岁月带来的不同——曾经的他,可比现在克制又羞涩许多,哪里在她面前展示过这么赤/裸又原始的欲望。
  谢昳恼怒地推搡他一下,在男人密集的吻里找到一丝间隙,口齿不清道:“臭……流氓,趁着喝醉占我便宜啊?”
  江泽予闻言,极其不舍地停下来。时隔五年他在接吻一项重新回到了新手村,方才那么长时间竟然忘记怎么调整呼吸。这会儿缺氧的脑袋难以控制地开起眩晕花朵,他喉结上下滚动着轻轻喘息,而后才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江泽予着实有一点尴尬。
  他从前自持比谢昳大了三岁,又奉她作公主,一向把她捧在手心里不敢逾越。他们在一起的三年时间,他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哪能没有欲望,但他从来都克制得很好唯恐吓到她。
  可刚刚那种情景,他实在是顾不上想那些——女孩子身体的柔软和香甜活生生地从这五年每一个令他汗湿的梦里走出来,勾得他彻底失了魂,哪里还能有半分克制?
  江泽予于是离开她几分,维持着成年男女间的体面距离,却还是没忍住靠在她颈侧轻笑,颇有些为自己辩解的嫌疑:“昳昳,我过完年就三十了。”
  说完还意味不明地加了句:“我的高中同学很多都有孩子了。”
  谢昳觉得他分明就是在暗示些什么,只觉得这男人身上没有一点她那个羞涩单纯的初恋的影子。可真等她恼怒地瞪他一眼后,心底又泛上不知从何而来的酸涩。
  江泽予比她大三岁,年纪不小了,三十岁的男人,已经立业却还未成家。
  他固执地等了她这么多年。
  她忽然觉得他比她要艰难得多,至少她这五年里对分开的原因心知肚明,也有不得不坚持下去的动力,可他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在等她回来呢?身边的人纷纷结婚、生子,就连他最好的哥们儿纪悠之都结婚了,那他就没有想过再找一个?
  谢昳这么想着,嘴边便漏了出来:“阿予,这五年里,你就没有想要找个其他人?这些年应该不止一个Meggie吧,你就没有瞧上眼的?”
  男人依旧弯着腰埋首在她颈边,双手松松搂着她肩背:“有啊。”
  谢昳这人真是矛盾,明明心疼他孤独一人,但听到这话依旧横了一双长眉,恶狠狠作势要掐他脖子,开口后又酸涩不已:“……谁啊?我就不信有我好看。”
  江泽予觉着她这吃醋的模样他真是爱极了,私心想要再逗逗她,于是用额头蹭了蹭她的脸颊:“那还真不一定,她们都很漂亮。”
  他说完,感觉到女孩子闻言霎那间急促的呼吸,知道玩笑不能开太过,于是莞尔道:“——我是说,二十三岁的昳昳,二十四岁的昳昳,二十五岁、二十六岁,还有二十七岁的……”
  谢昳在他说完之前一把捂住他的嘴,只觉得脸上骤然升腾起来的臊意比屋里的电暖还要烫,这混账男人竟然学她!!!
  谢昳咬牙切齿地捂着他的嘴,臊到想要跺脚:“……你果然还是看到了那个视频的前面,你答应过我那天晚上的事情不提的!”
  在听到男人低沉的笑声后,谢昳愈发恼怒了,皱着眉拧了下他的胳膊,忽然想起今晚的任务来。
  她恼怒的气焰一下子熄了下去。
  半晌后,谢昳推推江泽予的肩膀:“阿予,你还记得我之前问你的,知不知道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在哪儿吗?”
  “记得。”
  谢昳一边听着他沙哑的声音,一边再次把手探到门侧的墙上摸索着想要打开灯。
  几番摸索后,她的手指头总算成功探到墙上的开关,“咔”的一声,客厅里璀璨的水晶吊灯倏地亮起。
  谢昳低头,推一推男人抵在她肩头的脑袋想要开始讲那个漫长的故事,却忽然看到从来都克制冷静的人此刻红肿的双眼和眼角反射着灯光的晶莹。
  谢昳的心脏怦怦地跳动起来,心想难怪他刚刚不让她开灯。这男人,怎么喝个酒还多愁善感起来了,分手的时候都没见他掉眼泪。
  她那仍然停留在开关上的手指轻轻往上,重新关上了灯,仿佛刚刚刹那间的明亮只是两个人的错觉。她暗自觉得自己可真是个善解人意不轻易让人尴尬的好女孩儿,可又难以解释心间忽然涌上来的酸涩和心疼是怎么回事。
  谢昳没有拆穿他,只是抬手搂住了他的肩膀,好久都没说话。
  事实上她也不知道怎么再开口了,她当初根本没有考虑他的想法和感受,自顾自为他做了决定,让他耿耿于怀了五年,还伤了一双眼睛。他现在没听故事就情绪不佳,听完指不定得一边骂她一边抱着她嚎呢。
  可谢昳怎么都没有料到江泽予接下来的回答,他说的“记得”,竟然不是记得她说过,而是——
  江泽予紧紧搂住谢昳,一下又一下虔诚又克制地亲吻她的动脉,声音干涩如松林间吹过的风:“我记得的,十二年前,在北京城东的废旧工厂里,你躲在废墟后面冲我笑。那个时候我高中毕业,而你只有十五岁。”
  “昳昳,原来我们已经认识了十二年。我从来没有想到,我当初牵着她的手跑过四条街的女孩子,长大之后会这么美。”
  作者有话要说:  一整章的糖,烫嘴不?感谢在2020…02…08 14:42:29~2020…02…09 17:34:3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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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我从来没有想到,我当初牵着她的手跑过四条街的女孩子; 长大之后会这么美。”
  谢昳听到他的这句话; 震惊得险些咬到舌头,她恍惚中有一种极为不真实的感觉。
  他竟然记起了十二年前在废旧工厂里他们的初见?那……其他事情呢?
  还没等谢昳发问; 江泽予便靠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昳昳,这段时间我一直让人在调查; 又阴差阳错得知了许多事情。我不仅知道了之前陷害我的人是谁; 更知道了……”
  他说这句的时候十分艰难,声音忽然变得很抖,似乎是不想相信。但他停顿片刻后; 仍是说出口:“更知道了五年前; 你为什么要离开。”
  谢昳花了很长时间才明白他的意思——原来她想说的话他都已经知道了,难怪会情绪失控到大晚上喝这么多酒。她不知道江泽予是怎么知道的,也懒得再问; 因为她能够从他的声音里听出来; 他在难过。
  黑夜如心底野兽遮天蔽日,极光逐渐隐去; 窗外下起了雪。
  谢昳心里同样很难过,却强忍住,她讨厌一切抱头痛哭的场景; 于是故作轻松笑道:“喂; 你是专门来拆台的吧,我这戏台都搭好了,唱角还没开唱; 台下观众就跑光了。”
  等这玩笑开完,她才发现有多么不合时宜,因为不论是讲的人还是听的人,都没有笑的心情。
  谢昳咬着唇,在这黑暗里慢慢试探,从男人浓黑的发间绕到他额前,轻轻抚摸着他温热的一双眼睛,不出意外探到满指的水渍。
  谢昳像是被烫到一般拿开手,心里钝痛之下勉强牵了牵嘴角,口是心非道:“干嘛啊,哭得跟个小媳妇似的,你能不能行了?”
  谁知她话音方落,便觉得身子一轻,竟然被他像个沙袋般扛在了肩膀上往房间的方向走去。谢昳惊呼一声,可身下男人的动作却相当轻松,扛着她的同时还能保证飞快的步速。谢昳头晕目眩之际庆幸地想,好在从玄关到他的房间是笔直一条线,也没什么障碍,不然靠着他的这双眼睛,两个人怕是得摔得很惨。
  江泽予扛着谢昳踢开房间门,走了几步把肩上轻飘飘的人扔在床上。Kingsize的大床柔软宽阔,雪白床单被夜色染成一样的暗。在这样的黑夜里,他只能看到女孩子比起五年前更加凹凸有致的轮廓,却能更清晰地听到她浅浅的温热呼吸。
  江泽予没给她反应的时间,毫无顾忌地压了上去,醉意凛然地盯着她看。他的呼吸贴到她唇边,却又不直直亲上去,最后竟然一口咬在她的下巴上。
  些微疼痛感让身下的人紧张得弓起了脚背。
  谢昳面红耳赤地躺着,实在不知道这男人又是发的哪门子神经。
  床单和枕头上都有着和她的房间不同的属于他的气味,身上的人又醉着酒,房间里掺杂的气味酝酿着极其暧昧的气息。房间里和客厅一样,没有开灯,夜晚降临。
  小孩子们的夜晚有甜甜的童话和装着一麻袋礼物的圣诞老公公,但两个成年男女滚在一张床上的夜晚,只有让人脸红心跳的欲。
  谢昳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感受着身上的沉重压力,只觉得这人喝醉酒之后大概是属狗的,逮着她的下巴啃个不停。
  她恼怒地推推他:“你起来,不许咬我!”
  男人固执地叼着她的下巴,带着醉意威胁道:“你再说一次,我行不行?不然我就咬着不放了。”
  谢昳下巴上的肉又疼又麻,忽然想起一年多前的某一天,韩寻舟痛心疾首地从非洲给她打电话,跟她哀嚎自己损失惨重。韩寻舟说男人这种生物最是奇怪,你说他什么都行,但绝对不能当着他的面质疑他行不行,不然吃亏的肯定是你自己。
  谢昳:“……”
  敢情还是方才她的那句话害的。
  想到这里,在这方面底气并不足的谢大小姐立刻怂怂地开口企图挽救:“当然行,你比我行,你最行……”
  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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