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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七章 还活着啊！
对于这次的收获，沈书是非常的满意，或许和他一起进入汤池的新人加起来，都么有他一个人收获来的大。
心中想法一转而逝，沈书从储物袋内取出一件衣服，旋即用元气将周身的汤池水撑开，同时炽热的温度也被隔绝。
一步百丈，沈书速度飞快，犹如苍穹的闪电，在行走中，将衣服穿上，等到走至楼宇烟身前时，他已经彻底穿好了衣服。
“你是在找我吗？”
沈书敢肯定，楼宇烟和柳无尘几人并不会动用神识，否则的话，他们不会傻乎乎的转头到处寻找他。
汤池水微微震动，将沈书的声音传递了过去。
楼宇烟吓得一个哆嗦，猛地扭头看来，脸上露出震惊之色，脱口而出道：“你还活着？”
沈书：“……”
本来带着淡笑的沈书脸色一黑，心说你很盼着我去死吗？这样讲话容易没有朋友知道吗！
楼宇烟在经过最初的惊吓后，显然也是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忙道：“抱歉我说错话了。”
话落又是话语一转，“不过话说，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她微微眨动着美眸，繁星似的瞳孔之中满是好奇之色，但沈书并没有回答她的意思，而是似笑非笑的反问道：“你现在说的话，和你刚才说的，有什么区别吗？”
楼宇烟显然一愣，随即便讪讪的笑了笑，“似乎……还是有着一些区别的？”
沈书额头似乎出现了一缕黑线，眼前这个靓丽的女子似乎是有点天真，亦或者说缺心眼？
摇了摇头，沈书道：“走吧。想来耽误你们不少时间了吧。”
听闻此言，楼宇烟忙道：“是啊，我们都已经等了你三天了，话说你怎么能在汤池内坚持这么久？以前从来都没有人……”
得，看来不但是缺心眼，还是个话痨！
沈书内心吐槽了一句，脸上却做出高冷之色，对于楼宇烟的话语，没有丝毫的反应。
对付话痨，必须要如此。
不然的话，你若是笑着回复了一句，他便能再问你十句！然后说到你头皮发麻，浑身发凉，全身抽搐！
有着神识的存在，沈书轻易的便寻到了柳无尘四人，其后六个人一起朝着上方行去，片刻便回到了死火山内。
当沈书出现的那一刻。
本来还有着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着什么的新人，顿时便不说话了，一个个在愣了片刻后，紧闭着嘴，做出一副乖乖子的模样。
沈书目光一扫，在两个人身上停留了片刻，直到看的两人心中发毛，低下头内心悔恨万分时，沈书这才移开了目光。
柳无尘轻咳一声：“如今人已经到齐了，接下来便是第五关，观神碑！”
说着大袖一甩，考核塔又一次浮现，吸力传来时，众人身影便消失在了死火山内。
考核塔滴溜溜的一转，并不变大，不过巴掌大小，速度却飞快，流星般冲出了死火山，向着远处飞去。
不过茶盏功夫，考核塔便停下将塔内的众人放出。
因为神碑所在之地，距离死火山并不是很远，双方都处于永恒书院之内，是书院珍贵的宝藏！
第四百五十八章 见曾经
这是一座极矮的小山，最起码对于修炼者来说是的。
目所望处，一条石阶沿着山路蜿蜒而上，呈现出‘之’字形状，在山路的两边，栽种着诸多植被，树木花草。
看起来，这是一座极为平凡的山。
最起码对于修炼者来说是如此，因为它高不过三百丈，没有什么钟灵敏秀，没有什么气势磅礴，也没有巧夺天工，一切都显得极为平常，乃至于平凡。
就是上面的元气，似乎都不多。
或许！
或许唯一出奇的地方，便是这山看起来有些沧桑的不太正常，像是历经千千万万年风吹雨打，山脚的山石都是有些风化。
当略微凌厉的山风吹过，山脚一些石块碎裂，成为沙子般的细末，吹在脸上，有些摩擦，不是很舒服。
诸多新人：“……”
这真的是神碑所在之地？没有一个人不表示自己不怀疑。
迎着众人的目光，柳无尘，沧海世，莫中阳，剑神谕，乃至是有些傲娇的楼宇烟，此时却是满脸的郑重和严肃。
而在这郑重与严肃之中，更是隐约带着一些狂热和虔诚，就像是信徒见到了他一直信仰的神灵。
这番模样，显然让一众新人更加疑惑了，难不成此地真的有什么比较奇特的存在？
可是他们仔细的看了过去。
目光在一众树木，花草，泉水上飞快的扫过，可是除了这些，便什么都看不到。
至于柳无尘几人说的神碑，更是连毛都没有见到！
忽然，让一众新人们诧异的事情发生了，只见柳无尘五人弯腰，对着面前的小山一躬到底！
起身后，又一次躬身，还是一躬到底……
如此反复，九次后这才停了下来。
做完这些，柳无尘他们转过头，看向了一众新人，“此地便是神碑所在之地，也是我永恒书院立身之根本！”
楼宇烟接着道：“可以说没有此处，便没有我永恒书院。这山上有功法千万，神通无数，但是能否取得，便要看你们自身的造化！”
沧海世微微额首：“现在你们可以上山了。另外，在此地必须保持着绝对的恭敬，不然的话……”
略带杀气的话语让一众新人们缩了缩脖子，想要问出口的话语，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而柳无尘像是看出来了这些，摆手道：“该做什么我不会告诉你们，只要被此山弹出，便算是失败！”
“另外还有一点要告诉你们，基本上这就是书院最后的考核了，倘若能排的前十名，你们的好处极多！”
说罢不再多言，沧海世和莫中阳同时摆手，示意众人可以上山了。
……
过五关斩六将，从一开始一个永恒城一千多人，九个永恒城加起来一万多人的，到如今只剩下七十多个新人！
可以说，这些新人都是绝对的精锐。
但是精锐们此时都是懵的，一脸不知所措的迈着步子，小心翼翼的朝着面前的小山走去。
只有沈书一人站在原地没有动。
他望着面前这座沧桑，几乎要风化的山体，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一个纪元……”
第四百五十九章 一个纪元
一个纪元到底有多么的久远？
若凡人是论年计算生命，修炼者以百年一轮计算生命，那么纪元，便是按照一亿年为起／点而计算！
寻常凡人一生不过百年。
而修炼者的百年不过是刚刚开始，但和一个纪元相比较，修炼者那悠长的生命，却是显得格外可笑！
能在一个纪元中名声传出之辈，几乎都是神圣之辈。便不是，也都为惊世妖孽天骄！
一个纪元了，沈书再一次见到了神藏塔，虽然严格意义上来讲，这只是神藏塔很小很小的一部分。
但这种感觉，却并非是常人能够体会的。
神藏塔是他，沈书也是他，而如今的神藏塔已经故去，沈书却还活着，当沈书看着远处那风化的山脉，神藏塔碎片在一个纪元之久形成的产物，心头满是复杂。
就像是一个人轮回之后，看到了前世自己的尸体。
不管多么的不喜欢曾经的自己，但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又如何不会有那么一点感情产生？
沈书的确不太喜欢身为神藏塔的那段时光，因为他没有自由，口不能言，也无手足，无法行动，终日只能默默的阅读各种各样的书籍，大到神圣法诀，小到野史杂记！
在这样的状态下，沈书活了数千年之久！不曾和一个人交谈，也无法和一个人交谈的状态下，活了整整数千年！
常人几天不能说话都要憋得烦闷，可沈书却是千年之久啊！
那其中的折磨，其中的痛苦，其中的孤独与寂寞，没有经历过的人，恐怕永远都不会明白。
“虽然已经有了猜测，但是没想到，还是见到了。”沈书心中一片默然，怔怔的看着沧桑密布的小山。
很久之后，在柳无尘等人不知几次苦笑着催促中，这才迈动了步子，缓缓的走了上去。
走在褐色山石打磨，布满了青苔的石阶上，沈书的眼神有些恍惚，伸开手，触摸着那长在道路两旁的树木叶子。
神藏塔内，自然不可能拥有这些东西。
是以，不论是这山土，还是花木，都是后来形成的。
沈书不由轻叹：“时间果然是世间最伟大却又无情的存在，可以磨灭曾经一切存在的东西。”
“不论是神圣，还是曾经最为坚固的神藏塔，在时光下，都被磨灭，失去光芒变的平凡而普通，乃至是腐朽。”
“可时间却又能创造出各种各样的生命，精彩绝伦亦或者平平无期，叫他们生存在这片大地上，呼吸空气，看风花落叶。”
走在这石阶上，沈书的心变得前所未有的平静，一步一走，像是褪去了那惊天法力，褪去了举世无双的肉身，成为了一个普通而又寻常的凡人。
走着走着，他身上的气质也不在飘渺潇洒，变的平平无期，就如同一个消瘦的书生在踏青。
满山的精锐新人，狐疑的望着沈书，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却油然感觉到了一阵沧桑之气。
乃至一股悲凉在心中升起，红了眼眶，只是想要哭的时候，却又不知被什么堵住了嗓子，流不出一滴眼泪。
第四百六十章 惊变
这样的场景，似乎正对应了，那天沈书喝下比月酒之后，与邋遢老者说的那些话。
他喝下比月酒不曾流泪，不是因为他是一个无情的人，也不是因为他不会流泪。
也不全是因为那比月酒中蕴含的故事不悲凉，不值得哭泣，不值得吊念。
只因，那比月酒不是他的道，不是他的经历。
而如今，面对着曾经的自己，沈书一样没有流泪，哪怕他心中苍茫，有痛苦有解脱，有失落有无人懂得的孤寂。
“我不是一个无情的人，也不是一个脆弱的人，但也不是一个坚强的人，我只是一个凡人。”
“一个在长生道路上谨慎小心，战战兢兢，不愿意放弃，不愿意随波逐流，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罢了。”
随着沈书在心中的呢喃，他整个人陷入了失魂状态，脚下缓缓的在走动着，但眼眸中却没有了精光和深邃，取而代之的是茫然。
长生之难，更难于凡人以自身之力登临九天。
这条路有太多的陷阱，太多的困境，一个不小心便是身死道消，没有人能永远笑傲，哪怕他修为通天，资质惊天，乃至被大道独宠，都未必能走的到最后。
“哈，我看到神碑了！”似要风化的小山上，脸色粗狂的大汉，在树林间的掩藏下，找到了一块半人高的断石。
这石头不光滑，也不坚硬，相反的上面有着无数个小小的坑洞，似也和这小山一般，风化的严重，或许轻轻一碰，就会消散不见。
就在大汉激动不已，迈步走向这石碑的时候，突然的一股无与伦比的排斥力从其身旁发出。
而后，他脸上的喜悦之色还没有来得及落下，整个人便径直飞出，被抛离了这座沧桑的小山。
他并不是一个人。
在这个山上，同时被抛飞的，还有着除了沈书之外的七十二个人！这七十二人，或找到了石碑，正喜悦的想要参观，或者正焦急茫然的走在山路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