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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在这时，她的耳边忽然传来一道惊疑的声音，然后……
……
远方是一片黑暗，暮色深沉，繁星渐现，皎月升起，月华明亮，如水般洒下，给大地上众生，披上一层温柔的风衣。
呼呼呼……
凌厉如钢刀的风在耳边放肆的吹着，吹起沈书的如瀑青丝，吹起沈书雪白的衣衫，大袖咧咧作响，脚下的山河大地，飞速的倒退着。
亦或者说，它们没有动，是沈书超越了他们。
整整一天的赶路。
沈书没有疲惫之感，但是他身下的银色青鸾，却消耗很大。因为沈书完全是不计代价的在催动它。
虽然，此时的青鸾已经不是一个生灵，不会感到疲惫。
但机器超负荷久了，也是会坏掉的。
当然，青鸾现在距离损害还早得很，只是消耗的元气太大，导致速度比较最初来说，要下降了不少。
不过，沈书也没有那么担心。
因为沈壮已经和他传信，让他知道了，沈琳琳、姬沅芷、沈壮三人，已经离开了朝歌城，成功的逃离。
第一千二百二十七章沈书到来
沈书是个比较自私的人。
对于可能被屠杀的朝歌城百姓，他内心中虽然轻叹，有些许难受。但只要沈琳琳三人无事，他就不会那么焦急了。
终于。
沈书快要达到沈壮和他约定的地方。
沈书早就将神识早早的散开，时刻扫荡着方圆近万里的一切，防备自己会不小心的跑过地方，错过沈琳琳三人。
“恩？”
在某个这一刹那，沈书嘴角微微勾起，已经看到了五千里之外的沈琳琳等人。
可就在他嘴角勾起的这个瞬间……
“沅芷？！！！”
笑容僵硬，沈书浑身一颤，眼睛猛地瞪大，瞳孔中绽放出不敢置信的绝望。因为他竟看到，姬沅芷倒在地上，身上没有半点生机。
顿时，沈书心中升起一股偌大的恐惧，往昔的平静再也无法保持，像是有火焰在胸口燃烧着，让他又痛又急。
冲！
冲过去！！
沈书口中虽然没有大吼，但心中却在凄厉的嘶吼，双眼赤红，疯狂的催动着身下的青鸾。
轰！！
夜空中，仿佛一万架超音速战斗机飞过，将空气都完全撕裂，一股无比刺耳，浩瀚的爆炸声，响彻不断。
……
沈琳琳和沈壮听到这动静，猛地扭头看去。
本来两人的面上带着警惕之色，但察觉到哪熟悉的气息后，顿时纷纷一颤，眼中冒出狂喜之色。
“是沈书！”
“观主来了！”
两人齐齐的站起身来，向前走了几步，满是喜悦的要去迎接沈书。
但接下来，出乎两人的预料，沈书在临近他们身边之后，竟是没有丝毫的停留，直接飞过。
“……”沈琳琳和沈壮一愣，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然后，几乎是下意识的，沈琳琳将神识散开。
瞬息而已，她脸色狂变，眼中浮现出浓浓的惊惧和不敢置信，整个人身躯一颤，几乎要摔倒在地上。
沈壮愣住：“琳琳，怎么了？”
说着就要上前搀扶沈琳琳。
但沈琳琳却颤抖着嗓音，焦急道：“别管我别管我，快快快，去沅芷那里……”她正说着，豆大的泪滴从眼眶中夺眶而出。
沈壮微怔，随即面色狂变。
他又不是真的痴傻之人，一连见到沈书和沈琳琳的异状，当即心中隐隐预感发生了什么不好的大事。
“快，快过去！”
沈琳琳疯狂的冲去，结果竟然用力过猛，将脚下的山川踩的崩裂，整个人都陷入山中，可她却丝毫不理，像是疯了一样，无视面前一切东西，不管是山石还是树木，都被狂奔的她撞得稀碎。
沈壮哪里还敢犹豫，忙是快步行去。
等到两人走过山头，来到早先的寒泉处，便看到沈书呆呆的站在那里，泥雕木塑般一动不动。
在沈书的面前，身着蓝衣的姬沅芷，安静的躺在那里。
她实在是太美了，恬静的像是一朵在山涧里绽放的花蕊，不争不抢，只是安静的生长。
“沅芷，你怎么这么傻……”沈琳琳看到这一幕，霎时间面色惨白，用手捂着哆嗦的嘴唇，泪流满面。
而她的脑海，更是一阵阵的眩晕，立足不稳，摔到在地上。
第一千二百二十八章神魂哪儿去了
沈壮目光无比震惊，傻傻的站在原地，手足无措，像是迷路的羔羊一般，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又该要去往哪里。
……
沈书立在那里，看着姬沅芷的样子，胸口像是被什么神兵利器穿透了一个大窟窿一般，说不出是疼痛还是冰凉，亦或者两者都有。
他脑袋一片空白，不知道做什么，说什么。
只能怔怔的看着姬沅芷，看了很久很久，像是要将少女的面容永远的铭刻在记忆中，铭刻在脑海中。
“都怪我，都怪我……”沈琳琳痛哭道。
她真的没有想到，姬沅芷为什么会这么想不开，走到这一步。
所以，她在离开后，便没有用神识监视姬沅芷。
其实这完全是正常的举动。
就像即便是亲密无间的两个人，也都不会随时的监视另外一个人。而即便是亲密无间的两个人，也都不希望自己随时被另外一个人监视。
沈琳琳本以为，姬沅芷是要自己呆一会，偷偷的痛哭一场，万万没有想到，姬沅芷竟然做出这种事情来。
沈书呆立了良久。
然后，他像是回神了一样，没有说话，只是坐在了姬沅芷身边，大袖一甩，一股奇异的气息出现。
这股力量，是在检测姬沅芷的神魂所在。
可是，没有。
一丝一毫都没有！
沈书不信邪，依旧施展，希望能发现姬沅芷哪怕一丝一毫的神魂，那样的话，就代表着还有可能将姬沅芷复活。
哪怕是，这种几率其实也小的可怜，以沈书现在的修为，也完全做不到。
但是，现在不能不代表着未来不能。
可是，依旧没有。
姬沅芷的身躯内，哪怕一丝的神魂都没有残存下来，消失的干干净净……
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姬沅芷被人杀死，二是死去的太久太久。
姬沅芷是修炼者，而不是一个凡人！
凡人死去后，脆弱的神魂会直接消散，但修炼者不同，修炼者的神魂，还能存在很久很久。
除非是，直接被人灭杀！
但此时，姬沅芷分明是自裁，而不是被人杀死。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没有……”沈书不敢置信的喃喃自语着，一次又一次低语者，像是一个疯子一样，像是一个红了眼的赌徒。
他身体剧烈的颤簌起来，在也无法压抑心中的愤怒和悲伤，徒然咆哮道：“这世界没有轮回，是谁带走你？！！！”
轰！轰！轰！……
沈书身边的寒潭猛地爆炸开来，泉水激射，不远处的大山一座接着一座崩溃，乱石迸射，灰尘冲天而上，如一条条孽龙。
“呼呼呼……”
沈书浑身大汗淋漓，大口的喘息着，目光通红，带着野兽般的暴虐和嗜血，脑海中更是升起一股毁灭一切的暴虐欲望。
他知道，自己此时的情况很不好。
很久很久，沈书才稍稍平静了一些。沉着脸，二话不说，盘膝坐在地上，闭上眼睛。
几个呼吸后，沈书的眼眸猛地睁开，在他的瞳孔之中，两道无比刺目的银芒出现，如犀利的骄阳，灼灼的望着面前虚空。
追溯时空！
这是一门无比可怕的神通。
第一千二百二十九章追溯往昔
这门神通，杀伤力并不是很大，可却能够供人追昔过往。
当初不落山内，承天宗一脉，叶承天便是懂得这门神通。而沈书继承了上个纪元诸多神圣秘术的存在，当然也有类似的神通。
在一双神瞳之下。
四周的虚空开始扭曲，一开始幅度并不大，但随着时间的过去，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大。
就像是一幅画，在被人揉。捏，撕裂！
接着，一幕幕模糊不清，只有沈书一人能看到的画面出现。
“不够，不够……”
沈书心中低吼着，拼命的催动元气和神魂之力。然后，一道道斑斑光点出现，像是穿越宇宙洪荒。
嗡的一声！
姬沅芷遥望远方的画面出现。
沈书浑身一颤。
但他并没有继续停止催动神通，因为要看到事情发生的所有过程。
一分一秒过去。
终于，沈书看到了沈琳琳离开的那一刻。
他知道，一切的转折便是在这里开始了，于是不再催动神通，开始关注事情的发展。
“身为天子却不能护我民……”
“若有来世……”
“你还记得吗，那时你好冷漠……”
“好想嫁给你……”
沈书疯狂的颤抖起来，他无比清楚的看到了姬沅芷哀伤的表情，微笑的样子，悲伤的低语，最终的不舍。
这一幕的一幕，都像是一把刀子在割他的心脏。
他胸口一酸，忍不住流出两行热泪来，“你真傻，你真傻……”
性格决定了一个人的命运。
沈书清楚自己的性格，也清楚姬沅芷的性格。
他知道少女是个倔强，负责任的性子，但他真的没有想到，姬沅芷竟然是如此的傻……
其实，他能明白姬沅芷的想法。
做为天子，丢掉百姓独自离开，这换做一般的天子，或许即便做了，心里也毫无压力。
但姬沅芷不同。
她认为这是自己的责任。
而同时，还有一个很诛心的原因：若是姬沅芷完好无损的随同沈书回到朝歌城，那么朝歌城的百姓们，要怎么看她这个天子？
或许所有人都会在想，当我们被屠杀的时候，你这个天子却逃了？
所以，姬沅芷选择了自我了断。
或许她自己很清楚，自己不能回去，也无颜完好无损的回到朝歌城。
在心痛的同时，沈书也更加的坚定了内心中的想法，一定要看到，姬沅芷的神魂到底是去了哪里。
接下来的一幕幕，让沈书心如刀割。
当姬沅芷最后倒在地上的那一刻，沈书更是忍不住咳出一口血来，痛到泪流满面，几乎无法呼吸。
但他拼命的告诉自己，要尽量的冷静。
痛苦无比的时候，却要擦掉泪水去冷静，这是怎样一种的折磨！
沈书死死的瞪着赤红的双眼，在几个呼吸后，他看到了虚空中波动了一下，一个若隐若现的漩涡出现。
然后，姬沅芷的神魂，便是直接进入了其中。
或者说，被强行的吞噬到其中。
“不！！”沈书大吼，猛地站起身来，伸出手，却无力阻止这一幕，看着姬沅芷彻彻底底的消失不见。
第一千二百三十章凄惨的朝歌城
这世间有轮回吗？
若是有，谁能证明有？
若是没有，谁又能证明没有？
答案是无人。
这是一个无解的问题。
不管是在沈书的第一世的故国，还是如今神州大地的第三世。甚至在他第二世神藏塔塔灵的时候，都是无解。
不知道多少位神圣，世间最伟大的存在，穷尽一切，前赴后继的去追思，寻找这个问题的答案。
可是最终，得到的答案，始终都是一场空。
夜凉如水。
沈书坐在地上，面色已经恢复了平静，眼中光芒闪烁不断，时而悲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