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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来,走一个!”林超率先举杯。
方映桢连忙把装了橙汁儿的杯子举起来。
“老方你这可就没意思了啊。”姚远说。
“他不会喝酒。”蒋乾突然出声。
姚远和林超都扭头看着他。
“啊,对。。。。。。”方映桢觉得脸热得能蒸鸡蛋,“我确实不怎么会喝。。。。。。”
“喝了会误事儿。”蒋乾又道,而后转过脸看他,“是吧?”
“。。。。。。”
“你们俩,什么情况啊?”林超坏笑着问。
“什么什么情况啊?”方映桢心虚,“没有。”
“到底喝不喝啦,赶紧的!”姚远举杯,“来,为今天,为学霸进竞赛队,为我成功搭讪到第一个妹子,干杯!”
“但是你搭讪完就中暑了,人妹子还以为你癫痫发作。”林超说。
“闭你大爷的鸟嘴。”姚远啧了一声。
几个人安静了几秒,一块儿笑了出来。
酒过半巡,方映桢依旧一滴没沾,偷偷抬眼看了一下,那俩都有些醉了,抱在一块儿唱歌。
对面的蒋乾撑着下巴,安静地看着天台风景。
好像也有一点醉了。
却还是能立马发现方映桢的偷看,把脸转了回来,盯着他道:“嗯?”
“随便看看。”方映桢还是这么说。
蒋乾像个小朋友一样哦了声,点点头。
方映桢就没忍住笑了,被蒋乾一把抓住手,不解地问:“笑什么?”
“随便笑笑。”方映桢说。
蒋乾抬起脸,也笑了一下,突然指了指天台边的台阶:“去那里。”
“去干嘛啊?”方映桢虽然问,却很诚实地起了身。
他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
蒋乾拉着他上了台阶一块儿坐好,一块儿开始吹冷风。
方映桢咳了几声,觉得有些冷,把毛衣的领子拉到鼻梁。
蒋乾迎着风,额头被吹得露出来,显得五官鲜明,方映桢突然发觉其实蒋乾长得并不女相,是很英俊的那种类型。
“谢谢。”蒋乾说。
“不客气。”方映桢下意识回答。
“我是在说,谢谢你今天为我打架。”蒋乾扭头。
“我也是在说,今天为你打架,不客气啊。”方映桢挑眉,“还有他们,怎么不谢?”
“先谢你。”蒋乾笑了。
方映桢哦了一声,转开脸偷偷地笑。
“袁茂说的是真的,”蒋乾笑了一会儿说,“我妈妈的事情还有。。。。。。我是不是真的很像一个神经病?”
“一点都没有。”方映桢严肃下来,“你不要听他乱说。”
“我有的时候不能稳定情绪,会产生很多过激反应。”蒋乾低头用脚踩了踩台阶,捡起一块小石子掂了一下,扔到一边,“上回你喝醉了我吐,还有发低烧,都是很经常的事情。”
“什么。。。。。。”方映桢愣住。
“不过在变好,已经很久没有过了,上回突然那样,我也意外。”蒋乾说,又笑了,“大概是情绪过于激动,失控了。”
“因为,我亲你吗?”方映桢听到自己这样问。
过了很久,风都平静了,蒋乾才低声地说:“嗯。”
刚说完,方映桢突然凑了过来,飞快地在他左脸上亲了一下。
蒋乾愣了有五秒,才反应过来,抬起头看他:“你干嘛?”
“你怎么不吐了?”方映桢一脸真诚,“我亲你了啊。”
两个人互瞪了一会儿,同时笑出来。
蒋乾从口袋里摸出烟点上,递给方映桢:“要吗?”
方映桢拿过去吸了一口,还给他。
“其实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蒋乾说,“不对,是两个。”
“问吧。”方映桢往后一躺,仰头看着天空。
“为什么你身上总有水蜜桃的味道?”蒋乾问的很认真。
“因为我的涂脸霜是水蜜桃味的啊。”方映桢说,“怎么了?”
“哦,没怎么。”蒋乾想,困扰了自己这么久的问题答案原来是这样。
“还有一个呢?”方映桢说。
“还有一个。。。。。。你真的整容过吗?”蒋乾依旧问的很认真,看起来这俩问题真的困扰他很久。
“没有!”方映桢啧了一声坐起来,抓起他的手往自己脸上碰,“你捏一下捏一下,都是真的,没垫下巴也没开眼角,小爷纯天然的好吧!”
“那你那张卡上的一寸照为什么会那么丑?”蒋乾迷茫。
“因为照相师傅拍得不好啊,你可以去看林超的,他的那张照片压得比我还扁,还好意思笑我。”方映桢叹气。
蒋乾点点头,笑得肩膀都抖起来。
“有那么好笑么,”方映桢看他一眼,“黑历史谁没有啊?我也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嗯,问吧。”蒋乾说。
方映桢沉默了一会儿,把他的左手抓了过来,一点点掀开袖子,露出那道长长的伤疤:“这个,是怎么来的。”
蒋乾盯着自己的手腕,没再说话。
“不说也没有关系,我问别的好了。”方映桢见状连忙道。
“初中的时候,自杀了一次。”蒋乾说,想了想,“初一。”
“为什么。。。。。。”方映桢问得很艰难,“自杀。”
蒋乾看了看他,突然笑了,轻声说:“因为没有盼头,觉得什么都不会好。”
“那现在呢?”方映桢立马问。
“现在。。。。。。”蒋乾顿了顿,看了他一眼,“现在觉得还挺好的。”
方映桢松开他的手,觉得应该换个话题:“我能不能问第二个问题。”
“问啊。”蒋乾弹了弹烟灰。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从来都独来独往吗?没有过朋友?”方映桢问。
“算有吧。”蒋乾说。
“什么样的?”
“很好欺负的一个小学生,但我记不清样子了。”蒋乾说,“就记得有一次下雨,我弄丢了伞,他把他的伞借给我。”
弄丢了伞,后果可能是被锁在房间里一整天都没有饭吃。
蒋乾那个时候还知道什么是害怕。
“就这?”方映桢有点同情蒋乾,“就没了?”
“嗯,没了。”蒋乾又看他,“你今天不是说,要做我的好兄弟?”
“。。。。。。我那是附和一下。”方映桢说。
“怎么,不想做?”蒋乾眯了一下眼睛。
“是啊,不想做。”方映桢假装镇定地抬头看天,“你这也管?”
蒋乾不说话,对着他的脸吹了一口烟圈,然后看到方映桢的耳朵迅速红了起来。
蒋乾也学他抬头看天,鼻尖被冻得通红,沉默了好长时间,长到方映桢忍不住侧头看他。
“蒋乾,我要续租。”方映桢说。
“想好了吗?”蒋乾问,并不看他。
“想好了啊。”方映桢点头。
蒋乾侧过头,突然道:“我想回家,现在,立刻。。。。。。”
盯着他的眼睛又补充了一句,“马上。”
“等一下!”方映桢按住他的肩膀,“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我有些混乱,你让我。。。。。。”
蒋乾的嘴唇撞了上来。
“蒋。。。。。。”方映桢被他突如其来的亲吻弄丢了思绪,但理智还是把他拉了回来,“等一下等一下我还有话要说。。。。。。”
“说什么?”蒋乾停下来,微喘气看着他。
“我。。。。。。没喜欢过男生。。。。。。我不知道。。。。。。”
蒋乾没让他说完,又吻住了他,含糊不清道:“我也没有。”
48
很多年以后方映桢再回想起他和蒋乾度过的这个夜晚,最清晰的记忆只剩下在去往蒋乾家的出租车上急切的心情,以及一进门就被蒋乾掐着腰按到玄关墙上铺天盖地而来的亲吻。
蒋乾的呼吸里掺杂啤酒的清味,温和热烈,扑在方映桢的鼻梁上。
热烈得让他忍不住眼皮颤抖,最后闭上了眼睛,在黑暗里感受到蒋乾冰凉的手指由衣服下摆伸进来,轻轻地在他的腰窝上划了一下。
“怎么抖成这样?”蒋乾停下来问。
“没。。。。。。”
敲门声打断回答,蒋乾有些不悦地把脑袋从方映桢的脖颈处抬起来。
是韩力,邀请他们一块儿吃炸鸡。
蒋乾冷酷地隔门说了拒绝,方映桢听着他的语气,忍不住转开头笑了一下。
“哎哟我一个人实在太无聊了吃嘛!”韩力喊道。
“不要。”蒋乾说。
方映桢有些心虚地舔了舔嘴唇,尝到一点蒋乾的味道,又偷偷抬起一边眼皮看他,立马就被发现。
蒋乾对和韩力对话这件事情彻底失去了兴趣,重新低头,咬住了方映桢的上唇,开始缓慢而漫长的折磨。
韩力大概因为没人理无趣地走了,方映桢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没听到门外再有动静,才忍不住带着鼻音地小声哼了出来,被蒋乾听到,重新撞回了墙上。不过没撞疼,蒋乾及时伸了一只手垫在他的脑后,顺势把他整个人往自己这边带,两个人的鼻尖碰到一块儿。
亲吻第二次被打断,是老王来的电话。蒋乾当然不可能接,铃声从他的手机响到方映桢手机上。方映桢在混乱中猜想老王是因为打不通蒋乾的才打到他这里,并且要说的是检讨没写好就逃学的事情。
果然。
方映桢老实接了电话,按免提,两人挨坐在沙发上一块儿挨批,最后以老王说的明天罚跑十圈以及打扫厕所为惩罚代价结束了通话。
方映桢一脸担忧地转向蒋乾:“罚跑十圈怎么。。。。。。”怎么办啊。
没说完,又被蒋乾抓着手腕按在了沙发上。
“我推着你跑。”蒋乾盯着他的眼睛说,“行了吗?”
方映桢笑了出来,咧着嘴:“真的啊?”
“嗯。”蒋乾在他略汗湿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真的。”
“我问你,”方映桢屈起膝盖碰了碰他的下腹,“你是喜欢亲我的感觉,还是喜欢我?”
“你觉得呢?”蒋乾喘息着说。
“我怎么知道。”方映桢啧了一声,“你又不说。”
“喜欢你,”蒋乾额头抵上他的下巴,“喜欢你。”
“。。。。。。”方映桢只觉得一片头晕目眩,“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蒋乾笑了,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鼻梁:“你要我怎么说?”
“从下大雨的晚上把你捡回来开始,从你喝醉了要亲我开始。”
从你每次转头过来吵我开始。
从发现你会在睡着了之后偷偷哭开始。
从你在每一次混战都朝我冲过来开始。
从现在开始。
“那如果没有今天,你什么时候会说?”方映桢微皱眉,眼眶迅速红起来。
“如果没有今天,就不说。”蒋乾说。
“为什么不说?”方映桢觉得眼睛热得有些疼,一不小心就会有滚烫的东西滚出来。
“因为我是个疯子。”蒋乾笑了。
“你不是,”方映桢捧住他的脸,很轻地吻了一下,“你不是,我说你不是你就不是。”
“好。”蒋乾点头,“那你呢?”
“我。。。。。。啊!”
方映桢一个没躺稳,连带着蒋乾从沙发上滚下来,摔在地毯里。
两个人互瞪了一会儿,都笑起来。
“说啊。”蒋乾伸手撑在他的耳侧,“我在听。”
“我不知道。”方映桢诚实。
“不知道?”蒋乾挑眉。
“真的不知道,反正不知不觉看到你就会忍不住多看两眼,控制不住。”
蒋乾似乎对这个回答很满意,暂时没有对他的不知道产生不满。
“你听一下,”方映桢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