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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问题吗？”我紧闭双眼，呼吸越来越微弱。
“如果是有血缘关系的姐妹就好了，也能多少有点把握。”施玄的意思我似乎懂，又好像不懂，想来想去也累了。
失望的那刻，耳边便有一道尖锐的女声响了起来。
“姐姐，兮一不是你的妹妹吗？大师，凌风哥哥跟我说了，只要能救姐姐，兮一什么都愿意！”我蹙着眉，从来没想过兮一会过来，我本想这丫头远离这些纷扰，但如今看来，是不太可能了。
施玄说，兮一的身体也不一般，最关键的是，为了救我，得互换身体，这样更直接稳当的，兮一身体的阳气能输给我。听这意思就是说，以后鬼魂就住兮一身体里了，而我，将会变成一个最普通的平凡人。
我是兮一，兮一则变成了我！
但是，怎么可以这样！
“凌风，你听见没，千万不能这样做！”我面容扭曲着，奈何这个死丫头还一副心甘情愿的模样，她知不知道自己在干吗。
“你不用担心，鬼魂他不是听话了吗，不会怎么样的。”凌风语气淡淡的安慰着我，可以后的事情谁说的准？就算听话，这能和普通人一样么？
可能是我动作过激，浑身一个激灵，便没了知觉。
我知道没有用了，无论我在怎么想都没有用了，不管他们是为了什么，我都必须得接受，他们也只是想救我，最不公平的，就是兮一了。
大概过了几个小时，不知道施玄给我施了什么法术，只知道，我思想平静了，感知就又回来了，耳边，是白青蓝似笑非笑的声音：“师傅，另外一部分身体，我可不负责给你抓了哈，我的乌鸦到好久没吃东西了，打猎去了！”
接着，便是施玄走动的声音，距离应该是门前，景象应该是他目送白青蓝离开吧，奇怪的是，我感受不到胖子了，虽说他的怨气没了，但以前还是能感觉到的，可现在，竟一点都找不到，这该不会是转移了吧？
可我的肚子却还是隆的。
缓缓，我试着睁开了眼睛，看到的是凌风趴睡在床边，施玄还是一脸的平静，就好像知道这个时候我该醒了。
我坐了起来，望了一眼下腹，还没看到肚子，就已经看到了身上的衣服，这是兮一的……
“兮一呢？我怎么回事？”我奇怪，肚子为什么还是隆的，但更关心的是兮一，四下望了一番，并没有寻到她的人。
“孩子已经五个月了，好好养着。”施玄摸了摸胡子，一脸的欣慰，额头还流着汗珠，他的脸色告诉我，这孩子已经普通了，之后，凌风也证明了我的想法，原来在无脸人吸取的时候，鬼魂极力护住了孩子。
我摸了摸肚子，一股异样生了出来，真的是平常人了？可为什么我会这么难受，兮一这样的牺牲如何让我活的下去？
“我妹妹呢？”凌风扶着我下了床，施玄道了一句：“接下来的事，你们自己主张，至于无脸人，交给我。”
他说完便匆匆离开了，背影看起来有点落寞，脚步也没以前轻盈了，但我清楚的是，只有把身体全拿回来，兮一才有能活的权力，就等于，原本是我应该经受的痛苦，转给了她。
“我带你去。”凌风的脸色也没从前好了，好像不只是他们，就连我自己都一样，脸变成了兮一的，以前还夸兮一的眼睛比我大呢，如今真正长在自己脸上，心情却复杂的紧。
我把手从凌风手上抽了回来，一脸自然的笑了笑，道：“我现在还没虚弱到走不动呢。”
他低了低头，带着我走进了一间竹屋，虽然我现在是普通人了，但还是能感受到，这里的环境很好，空气清新的很适合养病。
床上，躺着的人是我，的确，我那么糙，就连样子长的也不如兮一，她果然是傻啊。
缓缓，她睁开了眼睛，冲我笑了笑。
“凌风哥哥，你能出去一下吗？我想跟姐姐说说心里话。”我盯了一眼凌风，他也识趣的关上门离开了。
半天，我盯着兮一，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该骂她，还是该谢谢？似乎所有语言都是苍白的。我沉默的纠结着，她却握紧了我的手，眸子里闪着泪光，道：“姐姐，如果你觉得亏欠我，就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
“好，你说，什么我都愿意。”我笑着，心里酸的厉害，她为了我变成这样，以后指不定会遭遇什么，命都是她给我的，还有什么不能答应？
“我想你，把他给我。”
“谁？”
“左，冥，晗。”
第062章 没有他，我会死的……
我顿了半天，气氛也变的非常复杂，抬起头，我又望了这张我的脸。抛了一个确认的眼神过去，接着，只见她直接朝我点了点头。
“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的？”我浑身颤抖着，为了显得自然些，顺手拉过了一把凳子，坐了上去。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姐姐，我控制不住……”兮一说完竟低头轻声哭了起来，不过。我原来想的是，兮一还小，小女孩情窦初开很正常，但我此刻却不那么想了，她哭了。她控制不住。
或者说，她已经不是小女孩了，这是女人对女人的直觉，这种不语的哭泣告诉我，她陷进去了，也许比我还深。
“我说给，就能给的吗？”我坐在凳子上，心里明明想站起来帮她擦擦泪水，可这地面就好像是有磁铁一样，我起不来。
但无疑的是，我对兮一，是有亏歉的，这种心态一旦放大，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姐姐，我相信他也是喜欢我的。我们……”她摸着与我同样大的下腹，诉说的言语像是在回忆什么开心幸福的事，除了那次在家，他们私底下还见过么？
这样一想，说要我给还是好听了，敢情是我介入了？
“我不能决定，看他的选择吧。”我低了低头。不知道是不是不敢还是不想，就没问兮一他俩的事，但我知道，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那个男人。
我也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和自己的妹妹争男人，虽然有点狗血，但我却非常相信小左，他找我找了那么久，一定能知道我的。
达成共识后，我便一个人在竹林里转了转，其实这样最公平了，兮一为我承受了那么多，小左本来也是该她的。
想是这么想，可心里却非常希望想跟这个男人在一起。
之后，我不由自主的违背了我跟兮一之间的承诺，拿着篮子就跑去山洞看小左去了。只是想见见而已。
他打坐坐在冰石床上，我能看的出，他此刻非常的痛苦，身体总会忽然飘出来另一半魂魄，我知道那是无脸人。
这么久，我也没煮过什么好吃的给他，虽然知道他可能不会吃，我还是摆在屏障外面，万一醒来后，又没人在这里，饿晕过去了可怎么办。
“我只等你五个月，那时你在不醒来，我就找别人了。”我只希望，孩子出生的时候，他能在。
其实，除了他，这辈子我还能找谁呢？
在这之后，每天我都会偷偷到这里来看小左，每天都来这里威胁一次，可每次都没见他真正睁开眼睛过，就连他听不听得见，我都不确认。
“我只等你一天，明天在不醒来，我就跟别人好了。”
“这次等一个小时，我一分一分的数，如果没有醒来，我永远不会在来找你了。”
就这样，反反复复，有时候把我自己都逗笑了。只是，这笑容终是不达眼底的。有时候笑着笑着忽然就哭了。
其实，除了他，这辈子我还能找谁呢？
看见他痛苦的模样，我就难受，一想到不能帮到他，我就会急急忙忙回到房间，埋头读者老皮书，解倒是解读了好几页，但就是没有能帮小左的法子。
施玄说这事得靠他自己，外人想帮也是徒劳，听他这样一说，我还是没有死心，每天争眼闭眼都是小左那张脸。
一眨眼，四个月过去了，施玄和无脸人之间的战斗，也是蓄势待发，现在，鬼眼已经被我练的游刃有余，怎么使用什么功能，我都清楚的记得，我想到那个时候自己也可以真正出一份力了。
身体虽然正常了，但我肩负的，还有奶奶没有完成的。
现在就等孩子出生了。期间，我和兮一之间的关系也变得非常微妙，微妙到了连说谢谢都显得不自然，我讨厌不起来她，她也喜欢不起来我。
这种尴尬的关系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才有了彻底的转变，我手上拿着未织完的毛衣，想到亭里坐坐，还没走几步，就望见了男人的背影。
只不过，他怀里的女人又是怎么回事？我相信，他一定是认错了，是因为我还没出现，深呼吸了一口气，连手上的毛衣都扔了。
挺着肚子，我小跑了上去。
“喂。”
我喘着气，脸色有点苍白，但心里还是控制不住的开心，在男人转过来的那一刻，我满心欢喜的期待着，结果就等来了礼貌性的两个字：“你好。”
你好？
男人样子看起来，比以前成熟了点，尽管胡子拉茬，看起来却很有味道。
看见站在他旁边的兮一后，我才发现，原来自己也可以这么漂亮。
我站在距离男人五米的样子，呼吸慢慢平稳下来，听见这两个字后，我就什么都明白了，他没有认出我，之前的约定，我输得一败涂地。
到底是我高估了自己，还是高估了他？
但是我等了这么久，怎么可能甘心，于是我不顾兮一的眼色，下意识又问了一句：“你认识我吗？”
“认识，怎么了？”男人脸上的冷漠让我感到陌生，我是该哭该是该笑？不，他不认识我。
“我……”
“兮一！我和兮一有点事说。”我的话被女人打断，我还处于凌乱当中，小左就微笑着走了，这刻，我心如刀割，连她把我拉到亭里的时候都没什么知觉。
“我们当初是怎么说的？姐姐，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离开吧，你的一切磨难我替你接下，你离开，只求你把他留给我，不然，没有他，我会死的……”兮一第一次这么快的语速对我说，她拉着我的手，一脸的楚楚可怜。
“我……”我脑袋乱的很，是因为没想过事情会这样吗？
“姐姐，我知道你一直都有去看他，可结果呢，他还是没认出你，姐，我求你了……”她的话扎着我的心。
可我做不到像之前那样理直气壮了，他不认识我，他都不认识我了，你还要怎么样逼我？
我难受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兮一的话就跟魔音一样，听的我头痛欲裂，也许，这是我欠你的，既然如此，该你的，我会给你！
“对他好点。”我颤着说完这句话，却发现连最基本的骄傲都装不起来了，余光，我望见凌风捡起了我的毛衣，他负手而立，就站在我触手可及的位置。
“这次，可是你先对我招手的。”他微笑着，这么久以来，倒是第一次见他这么眉开眼笑的样子。
“带我离开，越远越好！”
我浑身依然抖着，不想在看见这个女人一眼，凌风手臂一让，笑着将我拥进怀里，一把抱起了我，走的很平稳。
我目光望着着灰暗的天空，嘴角扬起了一抹弧度，同时，心脏也跟着起了哄，都他妈颤着。
我苏溪是谁啊，这点挫折还是能过去的，一个男人而已，一个，男人而已……
仰起脑袋的结果最后还是没出息的哭肿了眼睛，我并不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