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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布泊之咒(周德东)-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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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是迷魂地,本身和外界的时间就不一致,不较真了。

    那么,外界看到的月亮,跟我现在看到的,是不是同一轮呢?

    有人走过来。

    我回头看了看,竟然是浆汁儿。

    我说:“你也去厕所?”

    浆汁儿说:“睡不着了,和你坐一会儿。”

    然后,她就在我旁边坐下来。她穿着黄色睡衣,外面裹着一个灰披肩。

    “你想家吗?”她问我。

    “一个人,走到哪里都是家。”我说。

    “我想家了。”

    “我带你回去?”

    “逗我,你很开心?”

    “真的,我可以带你回去,你可以见到你的家人,只不过那不是真的……”

    “我没明白。”

    “我的意思是……催眠。你相信我能催眠你吗?”

    “相信。”

    “为什么?”

    “因为我相信你。”

    “嗯,你说到点子上了,这是催眠的前提。”

    “不过我不会接受你催眠的。”

    “嗯?”

    “因为我不想让你看到我心里的秘密。”

    我想了想说:“理解。你一直爱着……吴珉?”

    浆汁儿看了看我:“你觉得他很差?”

    我说:“也不是……”

    她说:“你说,我很在意你怎么看。”

    “性别不同,看法就不一样。”

    “懂了。”

    停了会儿,她说:“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跟心爱的人一起去天涯海角,就像现在这么坐着,看看天,看看海。”

    我说:“这个不难。”

    “你知道天涯在哪儿吗?”

    “我去过三亚,从三亚往西26公里有个马岭山,那里有块石头,写着‘天涯海角’,不过我觉得那是瞎掰。”

    “人们都以为,天涯就在天涯,海角就在海角,我不这么看,我觉得天涯和海角并不是两个具体的地方。”

    “这个想法有意思。”

    “我有个猜想,说不定罗布泊就是天涯,和它相对的地球另一面,南太平洋上的那个点,就是海角。你说呢?”

    “我说……如果地球是个脑袋,罗布泊就是一块斑秃。”

    浆汁儿的浪漫情怀并没有受到影响,她说:“我们算是来过天涯了,我们走出去之后,你会不会带我去一趟南美洲?”

    我把她搂在怀里,说:“没问题。只要你的护照没过期。”

    “还有8年呢!”

    “愿神灵保佑,我们8年之内能离开这个地方。”

    “这个地方没有神灵。”

    我松开了她,问:“为什么这么说?”

    她说:“我来这里之前,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第六感冒出来,弄得我很累。可是,现在我就像我们的那些通讯设备一样失灵了,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那怎么解释我们遇到的这些事儿?”

    她想了半天才说:“绑架我的那群人是人,但是,他们究竟是什么人,我估计只有军队才能搞清楚。”

    我说:“电视上出现的画面呢?”

    她毫不考虑地说:“天外人。”

    “天外人?”

    “他们比我们发达,就算再发达,他们也是人,人和神有本质区别。”

    我说:“看来……我该写科幻小说了。”

    “我不怕神灵,更怕天外人。”

    “为什么?”

    “神灵是正能量,就算它害人,也是恶有恶报,有个标准。天外人就不一定了,假如他们是人,我们是蚂蚁,一个人踩死一只蚂蚁或者一群蚂蚁,需要理由吗?”

    “假如有天外人,他们来罗布泊干什么?”

    “这地方寸草不生,就算他们出现了,也没人拍照没人录像,是他们最好的着陆点。”

    “你……怎么想到了天外人?”

    “昨天我在电脑上又看了看我下载的那些罗布泊资料,有个瑞典的探险家叫斯文·赫定,1934年,他进入过罗布泊,还写过一本书,他说当时的罗布泊像镜子一样,有很多野鸭子,很多鱼鸥。西南方向有些像飞船一样的东西漂浮在罗布泊上空……你说那是什么?”

    “你的意思是,那个东西在罗布泊上空漂浮了79年?”

    她抬起头来,突然一下抓住了我:“你还不信!你看那是什么?”

    我顺着她的眼睛朝上看了看,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天上,竟然出现了两轮圆圆的月亮!

 第83章 棋盘不见了

    是的,天上出现了两轮月亮,它们一模一样,大小,圆度,以及上面明明暗暗的层次。

    湖水中,也出现了两轮月亮。

    这是多么伟大的奇景!

    我爬起来,想跑回营地,把大家都叫起来。

    浆汁儿却拽住了我:“你要干什么?”

    “叫大家都看看啊!”

    “不要!”

    “为什么?”

    “大家看到它们,只会更恐慌!”

    我听从了浆汁儿。

    接下来,我俩死死盯着天上的那两轮月亮,浆汁儿说:“我想,肯定有一个不是真的月亮……”

    “那是什么?”

    浆汁儿半天才说话,我听了之后,如同醍醐灌顶!她说:“假如你有一辆面包车,很容易就可以把它的外形做成一个面包的样子……”

    我不再说话,继续观察那两轮月亮,试图看出其中细微的差别。

    没有任何差别。

    湖里的水突然响起来,旁边的四眼冲到湖边,又狂吠起来。我怀疑藏在湖下的那个“水怪”要冒出来了,赶紧拉着浆汁儿步步后退。湖水响了一阵子,渐渐归于沉寂。

    再看天上,另一轮月亮迅速变暗,有点像月亮的重影,接着,它就彻底消失了。

    我说:“你看,那个月亮消失了!”

    浆汁儿说:“也许,那只是他们关了灯……”

    我被这句话吓了一跳。

    再看那轮月亮的四周,黑暗而深邃。

    我记得一个节目说过,人类的眼睛可以辨认出160万种颜色,而某种海洋动物却可以辨认出320万种颜色……

    那么,问题出来了——真实的世界也许并不是我们看到的这个样子。

    另一个问题——我们也不能肯定就没有另外的东西以160万种之外的颜色存在着……

    我们来到罗布泊,很可能就侵犯了那些看不见的生灵。比如地上某种盐壳图案,那其实是他们这个世界禁止停车的标线,我们看不懂,随便就停车了。比如某块石头,那其实是他们这个世界禁止进入的标志,我们看不懂,大咧咧就闯进来了……

    浆汁儿抱住了我:“周德东,我真的很害怕……”

    我也搂紧了她:“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在那个死亡名单上,我排在你前面,只要我活着,你就不用怕。”

    浆汁儿推开我,说了句令我意外的话:“那还不如让我死在你前面了!”

    我忽然想到,我被那群人称为自己人,然后放掉了。那么接下来会不会就轮到浆汁儿了呢?

    天亮之前,我把浆汁儿哄回去睡觉了。

    四眼一直陪我到天亮。

    大家都起来了。

    黄夕没有走出帐篷,估计他的脸肿得很难看。

    周志丹走到了我跟前:“周先生,你一夜没睡啊?”

    我说:“你好像也没睡好。”

    他说:“我一直梦想听到那边的声音,连续听了几夜了。”

    我知道,他指的是地球另一端的南太平洋。

    我说:“有收获吗?”

    他摇摇头:“不过,我有其他收获。”

    我说:“是什么?”

    他说:“上次,我们去那片雅丹地貌,想用五行相克的办法,赢得那盘棋,对不对?”

    我说:“嗯。”

    他说:“结果呢?来了沙尘暴。”

    我说:“你想到办法了?”

    他很得意地说:“想到了!”

    如果那是棋盘,如果那场沙尘暴不是巧合,那么,下棋只有你输我赢,或者我输你赢,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

    我说:“什么办法?”

    他说:“对方是金木土水火,我们是木土水火金,我们不该用‘克’的办法,而应该用‘生’的办法!只要我们摆成土水火金木,土生金,水生木,火生土,金生水,木生火——顺其自然,肯定就平安无事了!”

    我略微思考了一下,说:“智慧克困难。”

    周志丹笑了。

    吃完早餐,我、周志丹、老丁、章回、令狐山准备出发,去找那片雅丹地貌了。

    我对鲁三国说:“你留在营地照顾大家吧。”

    鲁三国说:“没问题。”

    我说:“别让任何人下水。”

    鲁三国说:“能告诉我原因吗?”

    我说:“我认为水下有东西。”

    鲁三国愣了愣:“什么东西?”

    我说:“想看清它,除非把水抽干。”

    鲁三国点点头:“知道了。”

    马然而说他肚子疼,也留在了营地。

    黄夕一直没出来,布布给他送去了蛋黄派和鸡蛋汤。

    季风走过来:“周老大,我跟你们去吧。”

    我说:“行,路上正好陪我们说说话。”

    浆汁儿也来了:“我也去。”

    我说:“你不许去。”

    浆汁儿叫起来:“为什么季风能去我就不能去?偏心!”

    我开始不靠谱了:“季风是随队家属。”

    浆汁儿疑惑地问:“她是谁的家属?”

    我说:“令狐山啊。”

    季风说:“周老大,你不要乱点鸳鸯谱。”

    浆汁儿说:“那我也是随队家属!”

    我说:“你是谁的家属?”

    她说:“我是你妹妹啊,忘了?”

    我眨巴眨巴眼睛,然后说:“走!”

    就这样,我们7个人开了三辆车,首先回到前一个营地,然后从那里奔向那片雅丹地貌。

    周志丹走在前头,他的车也是在敦煌租的,跟我的车一样,都是白色路虎卫士,老丁和章回在他的车上。季风走在中间,令狐山在她的车上。我在最后,浆汁儿在我的车上。

    季风把车洗得干干净净,仪表盘很清晰,指针依然指向零。

    罗布泊刮起风来,把盐壳的爆裂声遮盖了。看来,今天回去之后,车里又会被沙土覆盖。

    浆汁儿说:“你给季风算过命吗?”

    我说:“7个字?”

    浆汁儿说:“是啊。”

    我说:“她和我刚认识的时候,我给她算过。”

    浆汁儿说:“她选了什么字?”

    我说:“生,卯,夺,金,心,湖,留。”

    浆汁儿说:“天哪,这么多年了,你还记得这么清楚?”

    我说:“那不仅仅是7个字,那是她一生的概括,我当然记得。”

    浆汁儿说:“那你记得我选了哪些字吗?”

    我说:“我忘了……”

    浆汁儿说:“我就知道!我算明白了,都说男人马虎,那分对谁!”

    我说:“你不想听听季风的命运?”

    浆汁儿说:“还用听吗?季风肯定越长越漂亮,越来越有钱。”

    我说:“她的性格很不主流,人生很不规则。外人看起来,她的生活貌似很安稳,其实恰恰相反。她不是一个完美主义者,至少和其他女孩比较起来,她缺乏浪漫。她的童年很不正常,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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