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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明一愣，一脸莫明地说：“我可是正经的好公民，从没干过违法的事，还有什么案子能跟我扯上关系？”
厉寒盯着郑明的眼睛，说道：“李小文失踪案。”
“李小……文？”郑明想了好一会儿，才一拍手说道：“哦！我想起来了，小敏家隔壁的邻居是吧？她失踪为什么找我问话？”
看郑明那一脸与我无关的表情，常生心道，你丫真会演戏啊！装得跟陌生人一样，要不是早听孙小敏同事说你为了李小文要甩孙小敏，我还真信了你了！
常生刚想起身开口质问郑明，厉寒就按住他的肩膀，把他拦了下来，并抢先开口，语气平静地问道：“听孙小敏的同事说，孙小敏曾经亲口告诉她们，说你喜欢上了李小文，并跟孙小敏提出了分手，有这事吗？”
“那死丫头在外面这么说我？”郑明一脸的气愤地站起来，半晌后又颓然地坐回沙发上，语气悲伤地低喃着：“……那个笨女人。”
明明看不见，常生却感觉到一股深切地悲伤从郑明身上弥散开来，流进常生的心底。
看着脑袋低垂的郑明，常生突然觉得郑明也许并不像孙小敏同事口中说的那样，是个彻头彻尾的颜狗。
“能讲讲你和孙小敏，以及李小文的事吗？”厉寒淡淡问道。
郑明沉默了许久才淡淡开口，讲起了他和小孙敏的故事，将他的心声吐露出来。
郑明和孙小敏从小到大一直都是同校，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上学期间，郑明一直是学校里的尖子生；孙小敏则是那种努力、努力、再努力才能勉强保持住优等生位置的学生。
郑明从小学到大学，一直都是校草级的帅哥；孙小敏却是那种掉在人堆里就找不到的大众长相。
郑明在学校里一直是众星捧月，王子一般的人物；孙小敏则像个路人甲般，从小到大也没几个朋友。
孙小敏从小就喜欢郑明，她努力学习只是为了能跟郑明上同一所学校。
她从就跟在郑明身后，像个跟班一样围着他转，就只是为了能留在郑明身边。
可是，孙小敏她不知道，其实郑明从小也一直喜欢她！
郑明为了她，放弃了唾手可得的名校，把第一志愿降低到孙小敏可以考上的水平，只为了能跟她上同一所大学。
为了孙小敏，他甚至放弃了出国深造的机会！大学一毕业就进入了社会，想跟孙小敏组建一个幸福的家庭。
大学一毕业，郑明就向孙小敏告白了，结果很顺利，他们马上就开始了交往。
然而，孙小敏从小的自卑心理，在跟班到女友的转变上也渐渐显露出来。
郑明说，孙小敏她打从心底就认为郑明根本不爱她，只不过是在可怜一个青梅竹马，又或者是觉得她很好利用而已。
无论郑明怎么向她表达爱意，换来的只有孙小敏加倍、加倍、再加倍的付出而已。
就算孙小敏不相信郑明爱她，但她却深爱着郑明，而且不打算放弃郑明女朋友的位置。
为了能让自己配得上郑明，为了有一天郑明会真心真意地爱上她，孙小敏为了郑明掏心掏肺，疯狂地赚钱，想给予郑明最好的物质生活。
然而，孙小敏越是付出，郑明就越是痛苦！他感觉自己就像困住孙小敏的枷锁一样，他越说爱她，那枷锁就勒得越紧，孙小敏就会越来越痛苦。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郑明只要一看到孙小敏，除了悲伤、悲伤之外，能感觉到的唯有悲伤。
渐渐地，郑明便萌生了分手的想法，他觉得只有这样做才能挽救孙小敏，让她逃离名为“郑明”的诅咒。
郑明叹了口气，说：“所以，我跟孙小敏分手，跟那个叫李小文的邻居完全没有关系！”
郑明说，大概是二个月前吧，郑明在去孙小敏家的时候，正好碰上整过容的李小文。
李小文当时随口问郑明，问她是以前漂亮还是现在漂亮。
一个女人为了美，连刀都动了，不管她漂不漂亮，郑明都不可能打击她，何况她还是孙小敏的好友。
于是，郑明就赞美了她几句。
就因为这几句话，孙小敏便开始张罗着想整容！
郑明当然不同意了，但孙小敏则把他的不同意当做是郑明根本就不打算跟她一直交往下去的证据，她认为郑明根本就不爱她。
一件事、一件事积压下来，郑明当时也在气头上，冲动之下就跟孙小敏提出了分手！
结果不知道怎么搞的，两人吵着吵着，孙小敏就把这次分手跟李小文联系在了一起，认为是郑明劈腿。
郑明一怒之下，就甩了她一句：“是又怎么样？”然后就摔门而去了。
郑明讲完后，忿忿道：“那个傻货！要是我不喜欢她，怎么可能让她从小到大都跟在我身边？可她就是不相信我！至于那个李小文，我是真的和她不熟，以前经常都是小敏来我这，我很少去她家，所以李小文的事，你们问我我也不清楚。”
为什么两个人明明互相喜欢也能生出这样的悲剧来？究竟是谁做错了呢？
厉寒轻叹一声，问道：“孙小敏就没跟你提过什么吗？比如说李小文为什么会整容之类的话？”
郑明想了好一会儿，才说：“这个好像真说过，好像是李小文跟他男朋友分手了，李小文求复合不成，最后因为太失望，想彻底与过去绝断，想从内到外的改变自己，所以就不顾家人阻拦去整容了。”
“就因为这个？”常生说道：“这女人脑子进水了吗？以为外型改变，她就真能变成另一个人了？”
郑明无奈地说道：“有些人钻起牛角尖来，全世界都拉不回来！”郑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怒道：“对了，那个李小文！她人还不错，小敏偷偷整容，她还背着小敏通知我了！要不是我及时赶过去，把小敏从手术台上拉下来，小敏的脸早就面目全非了！”
第三百六十三章 契约条款
孙小敏没整成容原来是因为李小文告密，郑明出来阻拦的结果啊！
诶？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儿啊！
……哪里呢？
常生仔细品味着这一丝怪异，把之前收集到的信息又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忽地，常生灵光一闪，对厉寒说道：“不对啊！李小文整容的那家医院的护士们说，李小文曾陪孙小敏资询过不少家医院，她应该是支持孙小敏整容的啊！可是……为什么她会给郑明打电话，让他来阻止孙小敏呢？”
“这个我知道！”郑明说：“说起来，那个李小文真是个好姑娘，不像我家小敏又笨又傻！居然找了一家连牌都没挂的地下医院整容，就为了省几个钱！李小文不放心，怕小敏会出事，所以就给我打了电话，让我来阻止小敏。”
“这是多久以前的事？”常生问。
郑明想了想，说：“一个多月前吧！具体哪天记不清了，我那阵子因为跟小敏闹分手的事，天天借酒浇愁，每天都过得浑浑噩噩的。”
“一个多月前……”常生看着厉寒说：“线索连上了。”
厉寒问：“你还记得那家医院在哪吗？”
“记得！”郑明说着，就把地址给了厉寒，随后他情绪激动地问道：“小敏的死，还有她朋友的失踪是不是都跟那家医院有关？告诉我！”
厉寒起身，淡淡道：“这些要调查之后才知道！”随后，他对常生说：“咱们走吧！”
两人离开郑明的家，回到了酒店。
厉寒把得到的信息跟申明共享，让申明那头先着手调查一下这家地下医院。
为了能更有效的得到信息，厉寒直接就把小七和夏尔指派到了申明那，主要是让夏尔跟进申明技术组那面得到的信息，再与冥界的过境记录进行对比，看能不能得到更多的线索。
接着，他又在钱弥欣耳边低语几句，钱弥欣就立刻离开了酒店。
常生看着空荡荡的房间，问道：“我该干点儿什么？”
“睡觉！”厉寒命令道。
“可是，小七都有活，我怎么能闲着呢！”常生说道。
厉寒淡淡道：“有夏尔在，小七过去也是睡觉。我看你今天精神状态一直不太好，好好休息一下吧！搞不好一觉醒来，大活就找上门了！我还有事要出去一下，你把无叫出来再睡。”
“……好。”常生应道。
得到常生的答复后，厉寒才离开房间。
房间里只剩下常生一个人，屋子显得格外安静、空荡，常生呆坐了一小会儿，突然就起身跑向窗边，望着楼下大门的位置。
钱弥欣、小七和夏尔早已没了踪影，他只看见厉寒从酒店里走出。目送着厉寒的背影一直消失在黑暗的夜色里，常生的心里忽地涌起一阵酸楚，一阵悲伤。
一滴眼泪从常生脸上缓缓滑落，落在常生扶着窗台的手上，正滴在中指的墨色戒指上。
戒指泛起微光，另一只手的戒指感应到，也亮了起来。
无的身影悄然出现在沉浸于痛苦中的常生身后，他目光忧伤地望着常生的背影，许久才缓缓开口，问道：“主人，我现在可以着手为离开做准备了吗？”
常生微微一愣却并未吃惊，他的目光依然盯着厉寒消失的方向，淡淡地说：“你都知道了？又或者是……你早就知道了？”
“……对不起，主人。”无紧紧攥着拳，表情无比痛苦地说道。
常生能感觉到无痛苦的心情，这样的心情让常生更觉得悲伤。
“对不起，无。”常生的话语中带着十万分的歉疚，“对不起，我不想把你扯进这场丑陋又残酷的游戏里，我想像推开厉寒、弥欣他们一样，把你也摘出去，我不想你们也变成三界公敌！可是……没有你我甚至都活不下去，我……”
无突然变回初见时那一身古风玄衣，长风飘飘的样子，他几步走到常生面前，牵起常生的一只手，单膝跪，将常生的手抵在自己的额头上，微闭起双眼。
无的表情从没如此虔诚和认真过，他说：“主人！我说过，您要做好人，我就帮您救人；您要做坏人，我就为您对抗三界！我无的眼睛里、世界里、心里只有您一个，我的忠诚只为您而存在！我今日起誓，从此刻起，常生就是我唯一的主人，也是最后一任主人！”
常生听到最后一句话，立刻就要把手往外抽，无却死死地紧抓着常生的手不放。常生感觉无的眉心滚烫，他手上的双黑戒更烫，像火烧一般灼烧着常生的灵魂！
半晌后，温度渐渐退去，常生惊问：“你做了什么？”
无笑着说：“追加了几条契约的条款而已。从今日起，我就彻底属于主人一个人了，就算您将来死了再转世，我也会一直追随您！但是……如果主人的灵魂消失了，我也会跟着您一起消失！无论到哪，我都会永远陪伴您、守护您，做您最忠心的仆人。”
常生泪如泉涌，除了对不起和谢谢，他不知道还能对无说些什么，语言这个时候是多么苍白啊，常生根本找不出能表达他复杂心情的辞藻。
无放开常生的手，起身说道：“如果您认为离开是对厉寒大人他们最好的保护方式，我现在就为您准备！姬齐他说什么时候开始？”
“姬奇？”常生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