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档案12：左手是火，右手是水 第十六章 兄弟
警局的调查不太尽如人意。几个死者的情况就如同我们猜测的，是一目了然的他杀。当时负责验尸的法医刚工作没多久，为人也有些马虎。就照着勒死的情况直接上报了。报纸上也就这样报道的，等发现有问题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更改了。更何况，警方认为这两起案子都是连环杀手所为，凶手何云破又很快落网。也就没有必要再追究这个问题了，从另一个方面说，也可以杜绝其他人模仿犯罪。
了解到这个情况以后，我就和苏茜匆匆赶往医院。怎么看，都觉得何日出现在的嫌疑最大。
负责何云破病情的医生姓张。四十岁的年纪，有点秃头。破……”张医生犹豫着说，“警方不是已经问过了吗？”就是来确认一下。”苏茜面不改色的说，她拿着Y城的警察证一路畅通无阻，好像也没人问过这个异地办案，需要不需要什么申请。张医生点点头，“这个我可以向你们保证，他的精神是有问题的。我当他的主治医师差不多十年了，他的情况我最了解。”我和苏茜对视一眼，“张医生，照何云破的情况来看，他当时杀人会不会有点过分理智了？”
张医生笑了，“你们对精神病人有误解。觉得他们就是疯子，是不是？”
我和苏茜不好意思的笑。精神病人都很聪明，也很冷静。作案的时候可以做到比普通人更加理智，我认为何云破的情况并不是什么特例。z…z…z…c…n小说网电脑站www；z…z…z…c…n．com更新最快。”
这么说，用麻醉药迷晕死者。带保险套强奸，吊死，弃尸。在尸体上写字……完全符合一个精神病人的行为准则？何云破家里地情况你了解吗？”苏茜想了想问。都认识他们一家十年了。有什么事你就问吧。”你给我们说一下，何云破是怎么有病的吧……”张医生叹气道，“何云破的妈妈有很严重地抑郁症，可是那个时候家里人都没注意，大家以为她心情不好。小心眼，想着劝一劝就好了。你看，现代人都是，对心理疾病有本能的排斥，总觉得丢人什么地……”张医生咳嗽一下接着说，“其实按道理说，何云破他母亲去世的时候，何云破已经二十一岁了，这个年纪心智已经成熟了。应该不会这么想不开。不过精神病这种事很难说，人是很脆弱的，也许一件不起眼的事就可以摧毁一个人的意志。”
气氛变得很凝滞。这样地话题是无论如何让人轻松不起来的。的情况也确实挺惨的，母亲上吊死了。父亲去工作了。家里只有两个孩子，亲眼看到的。你想想，唉……”我和苏茜几乎同时跳起来，“两个人？你是说何日出当时也在家？”啊。”张医生差异的看看我们，“何日出在家休息，何云破出去写生回来才发现的……”
这跟何日出跟我们说的完全不一样……他在隐瞒什么？况，你跟警方说过吗？”
张医生想了想说，“没有。因为十年前他们母亲去世，警方没有调查过，很明显是自杀，也没什么要查的。后来何云破地精神出现问题，到这里来治疗的时候，何日出告诉我的……”知道这件事吗？”道。”张医生皱皱眉头，“他父亲很少说话，也不太管他地病。每次来治疗，都是何日出陪他哥哥。他父亲的脾气不好，对两个孩子经常又打又骂，所以他们有什么事也不给父亲说。不过兄弟俩地感情倒是一直都很好。”日出地精神有没有什么问题？”苏茜沉默了一下问道。现。他这个人比较健谈，挺有礼貌的，做事也很有分寸。”
不正常，一切都不正常……
何家母亲去世地时候，何日出比何云破还小两岁，按道理他受的打击应该更大，可是没有，疯了的是哥哥……还有，他们母亲去世那天，何日出明明在现场，为什么要撒谎呢？有什么必要撒谎？这个何云破的精神问题，具体表现在什么地方？”很安静。和她母亲的情况有些相似，抑郁症，不喜欢说话，很阴沉，常常一坐就是一天……”怕他哥哥自杀，所以才送他来治疗的？”苏茜抢着说。是。”张医生摇头，“何云破的问题更严重，他有暴力倾向。住院的时候曾经攻击过一个护士……他这样的病很麻烦，吃药没有特别大的效果，他又不配合治疗……”
张医生唠唠叨叨的继续说着，我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了。
脑子里隐隐有个设想，可是想一下，都觉得毛骨悚然。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这么恐怖的人吗？
从医院回来的路上，苏茜一言不发。是何日出吧……”我叹口气说。苏茜摇头，“我不这么想。”子，可能不太能理解。”苏茜低着头走在路上，“我妈脾气急，我和我妹都挺怕她的。可是，谁叫我是姐姐呢，小时候我不知道为我妹抗了多少次黑锅……”她抬头对我笑笑，“每次都是一顿暴打啊……”是说，何日出对我们撒谎，或者说对他父亲撒谎，是因为害怕？所以何云破就帮他隐瞒了真相？”怪。”苏茜摇摇头，叹气道，“十年前他们俩都已经成年了，能想到这点很正常。”的是他们的妈妈啊……”我不可思议的回答，“哪有时间想那么多啊？”你也听何日出说了，他们母亲自杀过很多次……可以想象每次都闹的鸡飞狗跳，时间长了，差不多也该有心理准备了吧？”
苏茜看我不说话，接着说，“如果真是家庭暴力环境下长大的小孩，大概都很早熟吧，更不要说，还有这样一个脆弱的母亲……当哥哥的，也许压力更大。”
档案12：左手是火，右手是水 第十七章 我不查了！
不可否认，何云破和何日出兄弟，感情很深。可是我想起何日出向我们描述过的，那么细致，那么清楚，那么有感情……难道只是个谎言？
说了十年的谎言，也许连他自己，也忘了真相到底是什么了。
有时候谎言和真话，并没有什么区别。云破的妈妈，真的是自杀吗？”我费了很大劲才说出来自己的猜测。道。”苏茜淡淡的说，“如果她活的真的很辛苦，当子女的，也希望她能早点解脱吧……”了！”我楞在原地，“他们有什么资格替别人决定生或者死？”
苏茜定定的看着我，“你还没有看出来吗？”母亲自杀，对他最大的影响！”迷惑的看着苏茜。法忍受的，就是脆弱！同在一间医院的张璞，俞佩佩和夏芳都曾经脆弱过，挣扎过……何云破当时一定在现场。他没有办法忍受的，就是自己对自己的放弃……如果她们自己都已经放弃了，好像他妈妈一样，那么何云破一定认为，他是在帮这些人，解脱。”是帮助，为什么要强奸她们？”我冷冷的说。以为是，又悲天悯人……这些情绪放在何云破身上，你觉得矛盾吗？”
我想了很久，傻呆呆的站在原地。才是三个死者的共同点……对吗？”我苦涩的开口，自己都觉得嗓子干干的。苏茜没有回答我。
我真傻，一直没有想到这点……
何云破地母亲最后不管是自杀。还是，他杀。最起码都是自己先放弃了……她一直努力寻死。至于她在寻死的过程中，是如何的影响，或者说伤害了她地家庭，她的儿子……谁也不知道。
可是，张璞。俞佩佩和夏芳，又做错了什么？她们不想死啊，一定不想。不管生活如何艰难，不管多么心酸，她们都是那么年轻，一定可以重新开始地。wap；z…z…z…c…n．com更新最快。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未知的美好在等待她们，怎么，怎么能这么残忍，毫不吝惜的拿走别人的生命……
是了。凶手是个精神病患……
苦笑……
一切都是没有道理的。没有任何道理地……不公。
“凶手，不管是何云破，还是何日出。都没有关系的，对吗？”我忽然清醒过来。
苏茜眼神复杂的看着我。大概是担心。又或者是同情……我说不清楚。
“即便是何日出，这样的家庭背景。律师也一定会说他精神有问题的，对吗？”我不屈不挠的追问着。这时候才明白为什么苏茜一直沉默。她早就看出来了……
我不可抑制的想笑……
果然，从一开始就是个闹剧吗？何云破也好，何日出也好，又有什么区别？不管他们兄弟俩是谁在帮谁，受害者，不也一样醒不过来了吗？
如果这样的话，缉拿真凶，有什么意义呢？
忽然觉得前所未有的意兴阑珊，看着苏茜，和我一样……莫名其妙地一个星期，从发现尸体，到律师来了解情况，到我们无组织的开始调查，再到萧遥受伤，我和苏茜不眠不休的调查……就是这样地结果。
“我不查了！”我大声宣布。
对于这件事，我一点想追究真相的兴趣都没了。
“我也该好好上课了，这都几天了，一直陪你玩……”苏茜伸个懒腰。
“喂，别什么事都推在我身上！”我瞪一眼她，“刚开始调查地时候，你比谁都激动！”
“难道你不激动？”她也瞪一眼我。
我垂头丧气地低下头，“算了，算了，就这样了。爱怎么查都是警察的事，咱俩就该干嘛干嘛去吧。”
“嗯。不管了。麻烦！”她挥一挥手。这个案子莫名其妙地开始，就让他莫名其妙的结束吧……
想到这我就和苏茜分开了……她要去学校打声招呼，旷课好几天了，开始是请假，后来请不下来了，直接旷课。汗啊，这么说，她比我付出的代价要大……
我这几天实在太累了，就回家补觉先吧。我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闻祁墨坐在我的床边，在台灯下看书。
“醒了？”他放下书，问道。
“嗯。”我哼一声，刚起床不想说话。
“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
“嗯？”我皱皱眉头，不懂他在说什么。
“困成这样，”他拍拍我的脸，“别睡了，别睡了。饿了吗？”
他这样说我才想起来，昨天和他约好了吃饭。
有点不好意思的坐起身，“几点了？”
他看看表，“十一点了。”
“你吃饭了吗？”
他摇摇头，“谁知道你一直睡到这会儿，本来想等你的，后来等着等着我也不饿了。”“怎么不叫醒我？”
“看你睡的香，不忍心呗！”他坐在我旁边从后面抱住我，“这几天也不知道你和苏茜在忙什么，早出晚归的，好不容易有机会睡觉了，我怎么好意思叫你。”
“那你也不问？”我拉着他的手指头一个个的捏过去。
他长叹一口气，“上次不是为了萧遥去你侦探社的事吵架了吗？我不想再为这样的事让你不高兴。你要是不想说，我有什么办法？”
“你这样说，感觉我很凶恶啊……你这么怕我？”
“你不怕我吗？”他反问道。
我想了想，忽然笑了。
当然怕……怕你生气，怕你难过，怕你误会，怕你不开心……我怕你的所有负面情绪，甚至比自己的伤心，更怕。“笑什么？”他手上更用力一点抱住我，“到底怕不怕？”
我笑了笑，侧头看着他，“这么爱我吗？”
“嗯。很爱。”他轻轻的说。
我觉得气氛很好，环境也很好……努力想张开嘴说一句，METOO，可是话到嘴边，我都能感觉要说出去的时候，不晓得为什么生生的咽了回来。连个回音都没有……就这样消失了……
“我饿了……”我垂头丧气的说。
“嗯，穿衣服，吃饭去！”他拍拍我的头。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也一样失望……
他们说恋爱中的人，都是没有自信的。即便说一万句我爱你，也许对方都觉得不够，更何况，我一句也没说过……
只是闻祁墨这样的人，应该会比普通人来的自信吧？
事到如今，我依旧在自我安慰。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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