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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两年了。”
江若云夹了一块鱼给她,道:“南小姐不是清阳市的人?”
她当然是清阳市的人,土生土长的人和鬼。
“不是不是,呵呵呵。”
“你独身一人,人生地不熟,来这里讨生活,挺不容易的。”江若云说完,朝唐书点了点头,唐书笑着站起来,一脸神秘笑道:“南阿姨,你等等。”
“好好,等。”
唐书噔噔噔上了楼,又噔噔噔下了来,道:“妈,给。”
江若云接过递给南溪桥,笑道:“南小姐,您看看。”
南溪桥疑惑地接过,只见正面写着“房屋转让协议”几个大字。她的脑袋轰地一下炸开了,愣愣地捧着,眼睛发直。
夫妻俩对视一眼,唐贺道:“南小姐,你先别紧张,我们不是要赚你的钱。”
顿了顿,看了爱妻一眼,又道:“小云的意思是,这房子对我们来说也没什么意义,你一个人在这儿打拼不容易,这两年的房租就权当房款了。只要你签个字,这房子就是你的了。”
唐书附和道:“是啊,南阿姨,我家不缺钱,我妈说了,房子送你了。”
江若云见南溪桥眼睛直直地盯着这几个字不说话,笑道:“南小姐,你翻开看看,我们夫妻俩没别的意思,上面都写……”
“真的是你的意思?”南溪桥的眼眶发红,鼻翼微动,声音有些颤抖。
江若云只当她是太过激动,含笑点点头道:“是我的意思。”
轰地一下,南溪桥的、五脏六腑都揪成了一团乱麻,还有一根锋利的长枪在捅着她的心。
眼圈瞬间红了,连忙低下头去,眼前的三人身影模糊起来,往事一幕幕在眼前回放。
“老公,这……这真的是我们的房子?”
“当然,这房子虽然小了点旧了点,但这,嘿嘿,的的确确是我们的房子。看看,”他从腰间抽出一本房产证,纸张在空气中甩地唰唰作响,他指着上面署名的那一块,道:“好好认认这三个字。这是哪家傻丫头?”
江若云迫不及待拿过,细细辨认,忽然噗呲一笑,锤了他一下,道:“敢说我是傻丫头,你才是傻小子。”
他握住她的手,怜惜地将她拥入怀中,吻了吻她的额头,无限宠溺道:“你能不傻吗?有钱的公子哥不要,当官的不要,跟着我这个小混混,没吃没喝的。你可不就是傻吗?”
江若云不依地转过身又锤了他一下,正要开口,忽然腹中一动,她脸色微变停下动作,他紧张地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江若云故意装出一副痛得很厉害的样子,可没撑住三秒便笑了起来,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娇嗔道:“你儿子踢我。”
“臭小子,敢踢我老婆,看你出来的时候老子不揍死你!”
“不许骂我儿子。”
“好好好,不骂不骂,你们都是我的宝贝。”
江若云被他逗乐了,兴致勃勃地在房间里比画着。
“老公,我要在这儿放个书桌。”
“老公,我上次做那手工,放这儿你看好不好?”
往事历历,若云,这房子,你不是很喜欢吗?怎么说不要就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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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房子()
“南小姐,南小姐……”
“啊……”一抬眼,眼睛红通通的,笑得极其别扭。
其实,这样也挺好,对吗?
眼前的母子二人,江若云还是像当年那样的美,唐书也长大了,他们都过得很好,过得很好…
回过神来时,唐贺和唐书已经进了厨房洗碗去了。
江若云将她带到茶室,替她沏了一杯好茶,带着歉意道:“南小姐,我们这样做没有半点看不起你的意思。”
南溪桥连忙摆手道:“不不不,我是、我是太高兴了、太高兴了,我完全没有想到……”
话虽不由衷,却也由衷。不由衷的是高兴,由衷的是没有想到。
江若云眉间的歉意渐渐散了,微笑道:“南小姐太客气了。其实,如果您愿意接受,才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
“哦?”
“小书的爸爸工作调动,要回总公司工作,手续已经在办了。小书的学校也已经申请好了,现在就等他高考完了,我们一家人就过去。”
南溪桥心头的震惊比之方才还要大,声音不自觉颤抖问道:“去……去哪里?”
“德国。”
德国?
别说出国,就连清阳市他都走不出去,鬼是离不开身死之地的,更妄论去到那么远的地方。
她顿时像被抽去了筋骨。
她忽然燃起一点希望,道:“你们去了还会回来,对不对?这样,那房子我先住着,等你去了德国给我一个账号,我每个月把钱汇过去。”
江若云笑着摇了摇头,道:“南小姐,真不必了。”
见南溪桥不明白,她敛下眼眸,目光微微躲闪,轻轻吸了一口气,方才轻轻道:“那间房子是我前夫留下的。”
忽然听见她提起自己,南溪桥全身每根汗毛都立了起来,好似被绑在悬崖上等待着审判的人。
她悠悠地说着往事,道:“他死了很多年了,这些年我和小书都是老唐照顾着,对这房子他虽然不说,但我知道他还是很在意的。毕竟,你每月来交房租,都会提醒我们曾经还有那么一个人,还有那样一段往事。”
倏地抬头,直视着她,道:“南小姐,我现在真的过得很幸福,我不想让老唐难过,也不想让一个已经不存在的人来打扰我现在的生活。你也是女人,你能明白我的,对吧?”
“明白、明白……”
她尽量让自己笑得真实,发自肺腑那种。
一场晚饭,宾主尽欢,一家三口站在门口送她,画面那样温馨,她彻彻底底地成了最多余的那个人。
走出唐家,她已经笑僵的脸赫然失去笑意,只是笑得太久,表情一时收不回来。
一份协议握在她的手中,像是赶赴刑场的人背上的亡命牌。
她的名字,不对,是“南溪桥”三个字,工工整整地签在上面,
三个不属于她的,也不属于那栋房子,更不属于他们过去的一个名字,却替她为他们的过去过了了结。
脚步晃晃荡荡,现在的她才更像是一只游魂。
一路飘飘荡荡,专拣阴暗的地方,做鬼就得有个鬼的样子,她突然很厌恶自己拼命像人一样活着。
当江印看着这个从墙壁外飘进来的鬼时,嘴里的梅子核差点卡在喉咙里。
“咳咳咳,喂喂,你怎么了?平时不是最讨厌别人不走门的吗?”
南溪桥将手中的转让协议扔给他,飘进了厕所。
江印还没开始看,突然听见里面翻天覆地地呕吐声,好似有人在她胃里大闹天宫。
他霍地坐起,又惊又怒道:“南溪桥,你有毛病是不是?这人间的东西,你还真敢吃?做鬼做腻味呢?”
沾着人间火气的东西对他们而言,不吝于砒霜毒药。
厕所里只有翻天的呕吐声,他抓起桌上的纸盒冲了进去,只见南溪桥好似宿醉的人般,扒在马桶盖上哇哇吐着,精心打理的假发歪在一边,将吃进去的东西原封不动地吐了出来。
江印将纸盒扔她脚边,骂道:“南溪桥,你就吃到再死一次算了!”
“砰”一下,将这门关上,气呼呼地坐回沙发,心里将这不知轻重的鬼骂了个千百遍。
南溪桥又哇哇地吐了一阵子,身上再没半分力气,歪歪斜斜,坐在厕所角落里,并着双腿,额头抵在膝盖上,身上的鬼气慢慢修复着她被阳火灼伤的身体。
她低低笑着,不住道:“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江印忽然瞥见她扔在沙发上的协议,他记得她出去的时候还没有这东西,拿过来一看,恍然大悟。
走到厕所旁,将门推开,南溪桥一眼便看见对面墙上挂着的绸带编织的红色桃心。这是两人新婚时,江若云亲手做的,这鲜艳的红色已经衰败,绸带更是一碰就碎,可这却是南溪桥最最宝贝的东西。
“就为了这个?”他扬了扬手上的协议。
南溪桥苦笑一声,站起身来,忽觉一阵头晕,连忙扶住墙壁,不禁又苦笑,这多久没有晕过了。
回过神来,江印正扶着她,认真道:“老桥,你今天吃这么多是不是故意的?你在闹自杀对不对?”
南溪桥一愣,反问道:“谁闹自杀了?我好好的干嘛闹自杀。”
江印将协议在她面前扬了扬,道:“不为了这个吗?”
南溪桥一阵无语,将他的手推开,大剌剌一笑道:“这不顶好吗?以后老子挣了钱就咱几个花,在这人间多潇洒。下个月的月租不用交了,我给你换台电脑怎么样?市面上最好的那种。”
江印盯着她看了半晌,直看得她不自在,将他的脸别过去,道:“鬼妖不通婚,你再这样看着叔,叔会以为你爱上我的。”
“南溪桥,你逞强说谎的样子,特别难看。”
这话说完,南溪桥微怔,别着他的脸色手不自觉松了劲,江印没有再言语,慢慢走了出去。
他刚一出去,南溪桥便听到他惊呼道:“你怎么在这里?”
秦慕云转过脸来,问道:“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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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黑绳结()
闻声,南溪桥也冲了出去,一见来人,脸色愈发难看。
忽然想到今日之事,冲到他面前,紧张道:“你是不是为了别墅附近的游魂来的?今天我看见很多游魂在别墅外面游荡,但我过去他们就不见了。”
秦慕云的眉头皱了皱,顿了半天,开口道:“你哭过?”
南溪桥连着呸了好几声道:“哭个屁,我问你,是不是跟那些游魂有关?”
“不知道。”
“我靠,你会不知道?你可是清阳市的鬼差,你怎么会不知道?”
秦慕云推开她抓着自己胳膊的手,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但另外一件事,我现在可以告诉你。”
南溪桥微怔,反问道:“什么事?”
“这个。”秦慕云手心一翻,一条黑色的绳结出现在他掌中,南溪桥猛地一惊,道:“这是什么?”
“唐书的血光之灾。”
“血光之灾?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点。”
“不知道。”
南溪桥火了,一把拽住他的衣领道:“姓秦的,你耍我是不是?”
秦慕云淡淡看着她,不急不缓道:“是与不是,你要自己去查。”
“查?又是我查?”
“你不查也可以,”将她的手甩下来,整了整弄皱的衣服,道:“等我弄清楚游魂的事腾出手来,再来查这绳结,只希望到时候唐书还没死。”
“你!”
忽而一拍脑袋,道:“是不是罗友在搞鬼?他大爷的,他还敢整这么大动静。”
秦慕云一脸嫌弃,道:“你是不是脑子打结了?”
“你什么意思?”
秦慕云冷哼一声,将绳结抛给她,不再理会,一转身便在原地消失了。
她又看向江印问道:“他刚刚什么意思?”
“他的意思是不罗友搞出来的动静。”
南溪桥想了想也对,她都搞不出来,更何况罗友?但那个神秘的鬼呢?他能